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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百三十九章 罵戰典滿 文 / 東海龍女

    織成瞪著那帛紙,若是眼神有力,只怕那帛紙之上立刻便被瞪出兩個洞來。饒是如此,她也覺得自己許久許久未曾回過神。

    她是和曹丕有一點感覺啦……也許不止有一點,總之也算是結下私情不是?在上清宮曹丕明確地說了,要回去說服曹操,娶她為夫人。畢竟寶藏並不在她手中(大霧),而她又著實有才幹,想來一向用人不拘一格的曹操,也不會太強烈反對才是。

    問題是,他一回去,就升了郭煦的位分,還令她以側夫人的身份居於月出殿。而且居然連他的消息都沒有了,織成不能不多想,是他已經放棄了她。

    是否傷心過呢?

    她問過自己很多次。

    答案是真的傷心過。

    可是,這樣就算是愛情麼?銅雀台中的些許憐愛,鄴宮中的全力相救,爛柯山的寒冬離別,後面幾次的偶爾重逢……還有青陽山下的那一箭之厄……

    他跟她講過自己的秘密,她也讓他看到過珍貴的淚水。生死關頭二人也曾肝膽相照,但這是不是就真的算愛情呢?

    都說一個人的戀愛觀,是承繼於父母的相處模式。織成沒有那樣好的命,在她很小時父母就不在了,她一個人磕磕絆絆地長大,不知道真正的婚姻和愛情應該是什麼樣子。

    而她更不知道,當曹丕離開自己後,她究竟是應該十分傷心呢還是應該裝作沒事人一樣?

    因為她的愛情跟別人的愛情還不一樣,注定是很短命的,只有兩年!

    橫豎她忙得很,時間對她很寶貴,兩年內她想要打下一片產業,供辛苑和崔妙慧她們有尊嚴地生活。

    當然,對於這個時空的女子,最後的歸宿還是要嫁人。

    對於崔妙慧而言,只要她嫁得好,崔氏族人還是不介意多一個助力,最終還會認回她。但是經此一事,崔妙慧或許也早就明白,所謂家族親情甚至是夫族皆不可靠,什麼也比不上實力重要。那時崔妙慧等人雖是女子,卻可同氣連枝,相為支援。

    當初萬年公主親自創立無澗教,也是因為看到了身在後宅的女子,其實蘊藏著極大的能量。比如這次在襄陽聯絡吳夫人合力擊殺那些襄南商行的奴客,一役之下,名震襄陽,竟達到了令人聞董氏名而色變的地步,真正最重要的棋子,便是無澗教徒之一的吳夫人。

    所以,織成很忙。

    縱然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她也要練習天一神功。這是保命的本事之一,不能不刻苦。

    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曹丕是否負心吧……

    可是,也許是根本不敢想,所以才把自己弄得這樣忙……

    只是瞬間的怔神,卻彷彿掠過萬水千山。

    她長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忽然大聲道:「典都尉,此言當真?」

    典滿彷彿是哽了一哽,不悅道:「魏王豈有戲言?但開城門,必保葭萌無失於劉璋之手!」

    他的聲音洪亮有力,那種不悅之意也就非常明顯。霍峻辛苑等人,也是明明白白聽出了他的意味,不由得都顯出怒色。

    織成根本懶得計較,她這句話只是試探,說明他雖沒看過信,但曹操派他前來,沒可能瞞著。

    可是無論怎樣,織成想不通在一系列鄴都傳來的蹊蹺事之後,曹操還會如此饒有興趣地讓自己做他的世子婦。

    也許是一個陷阱,但是於葭萌無損。

    霍峻是一個有原則的將領,哪怕巷戰之後仍不免殉城,也絕不會讓步,令虎騎營達到與向存一樣的目的:奪得葭萌。

    而如果霍峻不從,那麼虎騎營也不可能輕易得到葭萌城。因為還有一個向存,此時正滿懷仇恨地站在城上另一角落。

    只有一個辦法,既讓曹操履行承諾,又能保住葭萌。

    她跨出幾步,霍峻等人如影隨形,護她直達城頭,往下面俯瞰而去:

    下面密密麻麻,足有千餘鐵騎。方才遠遠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如今定神看得更是清楚,只覺森寒殺氣,迎面撲來!

    她定了定神,心中也大為駭然。

    她並非未見血氣的閨閣女子,不知多少次上過殺場,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重的殺氣。那凜凜之威,只是一個照面,便讓人腿軟筋癱。果然不愧是天下聞名的精良鐵騎!

    她手扶牆頭,往那黑壓壓的一片看去,其實看不太清誰才是典滿,但想必一定是居中靠前的位置不會錯,遂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道:「典都尉此言差矣,既然魏王只召本君一人,那本君便隨你們去罷了。這葭萌城麼,卻是不能開的。」

    黑壓壓中有一處微微一動,卻是一騎駛出,黑甲覆身,仰望城頭,厲聲道:「雲葭君是敢違魏王旨令麼?」

    織成臉色一變,一揚手中帛書,冷冷道:「魏王旨令本君已收到,可沒說要將大開城門,前頭驅狼,後頭引虎!」

    她這話也絕不客氣,卻是令這片虎騎營的鐵衛們微微一震。

    雲葭君之大名,何止是素有耳聞,簡直是如雷貫耳。此女自織造司出身,卻一步一步,做下許多令人驚異、卻也毀譽參半的大事。然不管如何,既無家族可依,又無夫族可恃,卻有陶朱之能,婦好之勇,甚至給自己掙來了一個雲葭君的封號,還將要成為劉備的新夫人。

    而虎騎營的衛士為魏王近衛,消息靈通,何況一路上典滿的情緒似乎也不太好,隱隱綽綽地聽說,居然這一次前來,還有充當提親的職責——魏王要為世子求娶這位雲葭君,不是姬妾也不是側夫人,居然是世子婦!

    虎騎營的衛士雖然不同於尋常士卒,自認為也是見多識廣,卻還是忍不住好奇:這位未來世子婦是何許人?竟然令得魏王不惜要從劉備手中搶奪新婦?雖然魏王一向行事……說好聽點是豪放不拘,說直接點就是隨意不羈,也沒有不羈到要為堂堂魏王世子求娶一名有夫羅敷吧?雖然這位「羅敷」還未真正嫁去罷了,可全天下有多少名門淑女,何必非她不可?

    在沒有見到織成之前,虎騎營中對她的形象描述分為兩種,眾衛士也劃為兩派:

    一派認為當初既能參與平復銅雀之亂,又在鄴宮大變中全身而逃,後來更是聽說在蜀中參加過不少戰事,才有婦好之名。後來行走巴蜀之地時,又多以男兒身面世,而所遇者竟無人相疑,那麼理應是一個氣度驕橫、身高七尺的糾糾男兒……不,糾糾女兒……才是罷?

    另一派對這種謬論是嗤之以鼻的:有點腦子好不?能入鄴宮擔任前皇后伏氏的中宮少府,又能在流光殿令當時鄴都三公子同時求娶的,會是這種男人婆麼?人家是扮過男人,但當初扮男人時,巴蜀中人是怎麼讚她的?「錦衣輝夜光,花果盈道旁。郎艷獨唯絕,董氏世無雙。」都說了這樣的容貌世間沒有男子能比,足見是絕色之顏了。何況她研製出那許多絢麗多彩的織錦,就算與最上品的蜀錦放在一起,也絕不遜色。可見其心靈手巧,蕙質蘭心。那麼理應是一個衣著錦繡、舉止典,頗具貴氣的美人才對。

    二派一路暗中爭執不休,只是忌憚典都尉的臉色太臭,未敢公開下注,私下裡倒也互相說了不少狠話。方才雖恪於軍令,站得標桿也似,且自然散發殺氣,但心中實在是好奇得要死,十分想看一看,那位雲葭君,究竟是怎生模樣?

    千人之中,倒是有**百人都悄悄抬起眼皮,從盔沿之下往上張望。

    雨絲不知何時已停了,城頭的燈光原本在攻城時被箭枝射得七零八落,此時有機靈的士卒竟又點著了七八盞,照得她的模樣清清楚楚。

    魂淡!

    畫風不對!

    怎麼都不是!!

    城上站著一個灰撲撲、亂紛紛、髒兮兮,看不出身形容貌,也毫無風采韻致可言的女人……呃,就是「人」。

    之所以要這麼說,是因為看上去與別的守城士卒沒什麼區別:虎騎營的衛士也是百戰精英,先前就發現葭萌城的守卒皆已是疲憊不堪,幾乎到了最後血戰的底線。

    衣甲……也說不上什麼衣甲了,哪裡破了爛了,隨便一繞便是。實在繞不住,隨手從死屍上扯件衣服左纏右裹,包得亂七八糟。

    這樣的衣物,自然也不會是潔淨的。雨水、污物、血漿,胡亂糊成一片片、一團團,到最後根本看不出衣物的本色。

    眼前的織成就是這樣。

    她並非沒有受傷,縱然貼身也穿有崔妙慧精心打造的軟甲,但也被敵卒過於鋒利的長刀突破甲間的縫隙,在背部、肋下都劃開了幾道血口子。

    沒時間包紮,還是用的辛苑的中衣撕了幾根布條,在腰腹之間密密纏裹,看上去像是一隻大蛹,頗為滑稽。

    雨衣早就在無數次的對抗戰中被撕砍得碎了,所以全身不但濕,而且髒。滿頭長髮是令她最煩惱的存在,偏偏沒有橡皮筋……

    索性編了辮子,用布條牢牢繫好,盤在頭上,用一塊布巾綁住整個腦袋,再在腦後扣了個死結。

    說起來,倒是有些像另一個時空,電影裡常見的包著羊肚白毛巾的農婦。

    若不是她說話的聲音十分清脆,且面上以勇烈暴躁聞名的典滿時,竟沒有絲毫讓步,反而立刻嗆了回來,體現出了某種令虎騎營衛士十分熟悉的風格,否則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她的確就是雲葭君。

    但現在不作二想,這世上女人,包括卞夫人在內,只怕敢當面嗆話,絲毫不顧典滿想法的女人,就只有傳說中的雲葭君才可以吧!

    據不完全統計,她當初嗆過皇后,嗆過臨汾公主,嗆過何晏……甚至據說可能還和魏王當陣放對過!

    面對這樣的女人,典滿……真是不幸!

    「大膽婦人!敢違魏王之令,便屠你全城,叫你這葭萌寸草不存!」

    典滿大怒,叱喝之聲,如熊羆發威,地面微震,虎騎營的衛士驀地打了個寒噤。連向存也不由得身形一顫,霍峻等人更是心頭大凜:典滿可不是個尋常人物,他的父親典韋,是有萬人敵的勇士,他雖名不及乃父,但忠勇剛直,十分得到曹操的寵信不說,武功也十分高強。而他脾氣暴烈,也是大大有名,昔日在虎豹騎中只是擔任一個曲長,那時曹操的嫡子曹昂化名楊玄,也在虎豹騎中任職,他看破了所謂楊玄的真實身份,卻因為聽說曹昂武功厲害,起了好勝之心,居然一再纏著曹昂要求比武。

    幸好曹昂頗有容人之量,居然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而典滿那時年少,學藝未精,曹昂卻是曹操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典滿自然不敵,從此對曹昂心服口服,後來更與曹昂結拜為兄弟。所謂的桃園三結義,其實講的就是他們的故事,跟劉關張並無關係。

    這樣的一個典滿,又豈能容忍一個女人在面前大呼小叫?何況這女人再怎麼金貴,還能比得上當年的曹昂麼?

    此時他含怒一喝,令全城上下股慄膽戰,甚至他明顯地看到,那個立於城頭的女人,似乎也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一縮。

    心中正有些得意,卻見那女人又往前跨出一步,伏在城牆之上,向著城下厲聲喝罵道:

    「寸草不存?魏王長年征戰,所至之處,對地方百姓無不安撫,如日煦煦,如風徐徐。怎的出來你這個敗類,開口便出如此暴戾之語?這百姓乃漢室之百姓,這葭萌乃漢室之江山,豈是你說屠就屠,說毀就毀?魏王仁義之名,當被你所累矣!」

    她此時也被激起怒氣,且也知此時乃生死存亡關鍵時刻,典滿此人一看便是脾氣極是暴烈,對付這種人若是軟遜,恐怕他會更得寸進尺,且根本不會有絲毫慚意。是以她雖然被典滿也嚇了一跳,但隨即提起真氣,全力反擊,聲音在夜空之下,更是又清又亮,字字明晰:

    「如此殘暴無腦之輩,虎豹騎當以你為恥!」

    虎騎衛們一陣大嘩,只將頭死死低下,彷彿眼前披甲的馬頭上,忽然開出了什麼好看的花兒一般,不敢抬頭半分,更不敢讓目光有任何飄移,唯恐一個不慎,便成了典滿出氣的好筒子。

    「我葭萌兒郎,若是貪生怕死之輩,何必面對十倍之敵,苦守七日之久,只至如今幾乎是彈……箭盡糧絕之地?」

    織成罵得絕不停歇:「若是怕死,何必就降於扶禁向存二人,還辛苦拼到現在,卻來受你的鳥氣?」

    鳥……氣……

    不要說霍峻等人,便是向存、典滿、虎騎衛等俱是倒吸一口冷氣。

    她居然……這麼粗魯!雖然穿這一身小卒的衣服說這些話沒什麼稀奇的,問題是她……她……不是一個尋常的小卒!

    世族貴人皆講究風,罵人最好是要毒舌到轉三十個彎,你睡到半夜一拍腦袋才能想起來對方罵你的真正涵義。而且罵人時還要如何晏般,面如脂玉,風度翩翩,唇邊帶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好像口中所言的皆是「親,你安好麼你全家安好麼你兄弟姐妹都還安好麼?」……如此才算是真正的貴人。

    就是氣到極點,也不過罵幾句「蠢如鹿豕」「真狗髭也」「豎子小兒」就算是了不得的狠毒了,哪裡見過一個女郎,灰頭土臉、血污滿身,站在城牆之上,衝著大名鼎鼎的典滿和整整一千騎虎騎衛,罵出這樣的俚語粗話來?

    但對於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織成來說,似乎這兩個字也沒什麼了不起吧?電視劇裡不是經常有這種台詞「去你爺爺的鳥」「醃贊鳥氣」……她還沒有罵出「sb」「中二病」呢!

    「你家魏王要來給世子向我提親,半分聘禮沒看見,卻先要我把嫁妝帶過去,便是蓬門小戶,也沒這個道理!魏王胸懷天下,糞土王侯,絕不會如此卑劣!你堂堂一個虎騎營都尉,見利忘義不說,連魏王的聲名你全都不顧,就盯著眼前這個破爛不堪的小城池!我都替你害臊!有本事,你拿成都去呀!成都拿回去,不是更顯得你有本事?」

    她語速奇快,字字分明,如一顆顆清脆瑩亮的珠子,在夜光下的城頭上跳躍不定,辟哩啪啦響成一片。

    但其他人都聽得徹底呆住了!

    納尼?

    魏王……要為世子向她提親?

    這個世界顛覆了!

    就連向存,也踉蹌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是發燒了,才產生了幻聽。

    眼前這個口沫橫飛,粗魯庸俗……不不不,還要加上一個殘忍嗜血——的女人,有什麼好精貴的,值得劉備與曹氏兩邊爭搶?

    典滿只覺自己臉上燙了冷,冷了燙,到最後氤氳成一大團熱氣,烘得從鬢髮到下巴,整個腦袋都暈暈沉沉,嘴巴張了幾次,卻也知道無論怒火如何噴發,都無法壓得過那一片辟哩啪啦的脆光珠子了。

    只有心底一個聲音在拚命吶喊:

    不是這樣的!

    葭萌如果真是這麼一個「破爛不堪」的小城池,劉備為毛一進川就紮在了此地不走,更是以葭萌為根據地,一步步拿下了這大半個巴蜀?

    正因為葭萌很重要,所以當初曹操暗中召他前去,派給他這個任務時,就暖昧地留下了模糊的話語。

    別人不懂,典滿是懂的。他只是脾氣不大好而已,不代表他沒有腦子。就算有他死去父親的遺澤,最多也不過得財帛之賜罷了,一個只知逞勇好強的武夫,如何能一步步升到虎騎營都尉的地步?

    人也要,城也要。

    所以他分明是提前一日就已經到了的,偏偏藏在一邊不動。就是指望著葭萌到岌岌可危之時,自己再衝出來,言明魏王提親之意。依他想來,任何女人,在明知自己快死了,且拚死守城這麼久而自己未婚夫婿連個援兵都沒派來的時候,忽然知道有更大的富貴和更高貴的夫婿在等著自己時,難道不是大喜過望?

    她從前在葭萌的手段,典滿來之前已經本著職業道德去認真瞭解過了,簡直耳熟能詳。當初她勢力不大時,尚且能在葭萌風生水起,如今有了封號,羽翼豐茂,便是有霍峻等人在,恐怕也在守城之中死得七七八八了,哪裡擋得住她的裡應外合?

    到時人也有了,城也有了,魏王成功地在蜀地扎進一根自己的鍥子,別人也都無話可說——雲葭君、雲葭君,葭萌本就是她的封地。且這個封地是得到朝廷誥封的,雖然劉備與劉璋先後得到過這片土地,劉璋倒也罷了,領益州牧,但對於劉備對此地的所有權,朝廷從來沒有公開承認過。扯到大義上來說,劉璋失了葭萌,也根本無法開口,她,雲葭君,才有著當之無愧的所有權和決定權啊!

    雲葭君如果成了曹操的世子婦,那麼兒媳婦的地盤,還不等於阿翁的地盤麼?

    大好的算盤打得精響,一見面全部打亂了!

    為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驚喜感動?更沒有感激涕零大呼謝恩?甚至她對於自己這位紅鸞使者還這麼彪悍……

    她罵了他一頓啊!

    他!典滿!

    為什麼她敢這樣……聽她口口聲聲,還在為魏王正名,顯然還是有顧忌的,如果自己堅持要得到葭萌城,色厲內茬的她也就會退了罷……

    「別說是你典滿,便是魏王親臨,我也不會退後半步!」

    彷彿平空射來一支利箭,將他最後的盤算射得一片粉碎!

    他怒火中燒地瞪向城上,城上的女人毫不客氣地回瞪過來。

    他們一個身披重甲,一個裹如粽子,在重重遮掩和距離甚遠的情況下,其實根本看不清對方面目,卻能感覺到對方那如火焰、如利刃般的目光。

    不是來救援的嗎?怎麼一個不合就……掐起來了?

    不僅是虎騎衛,還有霍峻等人,甚至是此時處境尷尬的向存部曲軍卒,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上一口。

    前方……皆是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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