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紅遲疑了一下,見田雲臉上確實有疲態,而且安清手上還有自己抓破的傷口,想了想就朝著兩人說道:「安清,不然你和田雲先回去吧,我這沒事,讓張桂枝陪我,等李學軍來了她也就回去了。」
安清還是有些不放心,一邊沉默良久的蔣家恆出聲道:「你不用這麼擔心,這裡是醫院,等下咱們走的時候跟護士打聲招呼,要是你朋友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叫她們的,而且她丈夫估計也快來了。」
安清想想也是,這才鬆了口,「那好吧,張桂枝你陪著陶紅,我們先走了,陶紅,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陶紅應了一聲,安清就跟趙建國點點頭,然後和田雲、蔣家恆一起出了門。
趙建國眼見著安清走了,不由有些急,他這好不容易才碰著她,要是走了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去了,所以他連忙對著陶紅說道:「陶小姐,今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了驚,你這幾天的住院花銷都由我們百利行承擔,這裡有一百塊錢,就當是給陶小姐壓驚了。」
趙建國說話時從包裡掏出錢來放到陶紅床上,陶紅見狀連忙擺手不要,今天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到底根本賴不上人家百利行,現在人家幫她把住院費掏了讓他們省下一筆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哪能再伸手管趙建國要錢!
趙建國卻執意要給,不止是因為他這人本來心眼就不壞,陶紅懷著孩子住院他不忍心,更是因為他心裡頭還有其他的想法,不想因為這點小錢或者小事回頭在安清那邊留下壞印象。
旁邊的張桂枝見趙建國居然一下子就拿出一百塊來,還只是壓驚費,頓時嫉妒的眼紅,見陶紅居然傻的推辭著不要,忙伸手一把把錢接了過去。「陶紅,這錢你收著吧,趙老闆是做大生意的,這些錢都不是個事。你受了驚嚇拿些錢也是應該的。」
「張桂枝,你說什麼呢,他做不做生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受驚嚇那也跟他沒關係,這錢我不能要!」陶紅想都沒想就把錢從張桂枝手裡搶了回去,一把扔給趙建國,然後身子一扭拉著被子蓋在頭上,「趙老闆,你也走吧,我要休息了。」
趙建國見狀無奈。想著怕安清走遠了追不上,只好拿著錢對著陶紅說了句早日康復,就跟著出了房門,誰知道剛出去沒多遠,身後的張桂枝就跑了出來。「趙老闆,你等等,等等……」
趙建國一怔停了下來,就見張桂枝連忙走過來說道:「趙老闆,陶紅她不懂事,不知道住院得花多少錢,而且這住院費只是小數目。回頭還得補營養啥的,不然這小孩萬一不健康怎麼辦?」
趙建國皺眉,「那你的意思是?」
「你看那錢要不我先幫她拿著?而且趙老闆,這補營養一百塊錢是不是有點少,現在買個啥營養品還不得老多錢啊……」
趙建國瞇起了眼,他心好可不代表他傻。這女人從頭到尾臉上都擺滿了算計和貪婪,而且他半點都沒從張桂枝臉上看到對陶紅的關心,只是在最初的時候怕惹禍上身的時候才有那麼點害怕,當知道陶紅沒事後居然就轉過來算計起來了。
趙建國厭惡地看著張桂枝,他這會急著去追安清沒那麼多心思跟她計較。直接把之前那一百塊錢丟了過去,「我家裡有媳婦兒,她也生過孩子,補營養要多少錢我很清楚,這些錢你幫我轉交給陶小姐,還有我奉勸你一句,人太貪心了不是好事,小心吃多了不消化撐著!」
說完趙建國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急匆匆的不過一小會就不見了人影,唯獨張桂枝臉上跟塗了顏料似得十分難看。
趙建國從樓上追下去的時候,正巧看到安清和田雲站在醫院門口跟蔣家恆說話,看樣子好像是蔣家恆要送她們,她們兩拒絕,趙建國連忙小跑著過去對著安清喊道:「安小姐,麻煩等一下。」
安清看著氣喘吁吁的趙建國,奇怪道:「趙老闆,怎麼了?」
趙建國深吸口氣,等著緩過勁來才說道:「安小姐,上次咱們見面的時候我說想跟你談談,你當時說你沒時間,不知道今天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耽誤你一些時間跟你聊聊?」
田雲和蔣家恆都是仲怔,這趙建國原來跟安清是認識的?蔣家恆突然想起之前安清和趙建國剛見面時的奇怪反應,原來是認識的,不過他倒是很好奇趙建國找安清能聊什麼。
安清見趙建國滿臉希翼,心裡有些知道他找自己怕還是為了衣服的事情,而且今天趙建國在處理陶紅的事情上面顯得很大氣寬和,讓安清很有好感,所以她想了想後就說道:「今天怕是不行了,現在有些晚了我得回家,不然家裡人會擔心,這樣吧,明天早上九點我會來看陶紅,你可以來醫院等我,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咱們再談。」
趙建國本來聽安清說要回家還有些失望,結果她話音一轉說明天談,頓時喜出望外連忙點頭,「那好,明天早上九點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安清點點頭,「那明天早上見,我們先走了,再見。」
趙建國見安清同意了商談也不多糾纏,直接就開車走了,安清和田雲原本不想麻煩蔣家恆的,可是耐不住他要求,只好讓他開著車把兩人送回了筒子樓。
兩人跟蔣家恆道了謝,蔣家恆就離開了,安清和田雲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回了家裡。
安清到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然後弄了盆熱水把臉上擦乾淨,手上的傷口也清理了一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整潔些,她不想讓蘇承文擔心。
可是畢竟是夫妻,彼此瞭解不已,蘇承文下午下班回家之後不過一小會就發現了安清身上的不對勁,當撩開長髮看到她脖子上細長的劃痕,還有手背上恐怖的指甲印後,有些氣急敗壞道:「你不是跟陶紅他們出去逛了嗎,咋受傷了,誰弄的?!」
說著話蘇承文就拉著安清準備出門,看那樣子卻是想去找陶紅問個明白,安清連忙拽著他,蘇承文怕弄到安清傷口也不好用力,只能順著她坐在布沙發上,安清這才開口道:「你啥時候也變成這急脾氣了,你先消消火,我再跟你說。」
蘇承文抿著嘴,雖然沒說話,但是氣息卻是穩了下來,安清這才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當聽到說陶紅居然住院了,蘇承文臉上的怒氣就連半點都沒剩下了,只是皺眉說道:「你們是咋搞的,去逛街買個東西而已,居然也能跟人家打起來,那陶紅現在咋樣了,李學軍知道了嗎?」
安清點點頭,「李學軍已經去醫院了,陶紅也沒事,只是動了胎氣要留院觀察幾天,不過今天這事我們幾個還真是冤枉,要不是六樓那個張桂枝搞事,也鬧不到這種地步。」
蘇承文聽完看著安清傷痕纍纍的手背,心疼道:「我聽你話裡說的,那個張桂枝就不是個好的,以後少跟她來往了,免得再出啥事把你自個弄傷著。」
「我知道的,這虧吃一次就行了,以後我會離她遠點。」安清說道,完了突然想起來跟趙建國的約定,就跟蘇承文把趙建國是百利行老闆的事情說了,然後還有出事後他的反應,然後才說道:「我看那個趙建國為人還不錯,明天早上我去看陶紅,順便跟他約好了談談,我想他應該是看上了我做的這些衣服的款式,如果沒意外的話,我可能會跟他合作弄服裝。」
蘇承文對於安清生意上的事情從來不干涉,聽完後只是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安清搖頭,「你跟韓向宇的事情每天都忙不完了,哪還有那麼多時間跟我去,你就別操心了,我會小心的。」
蘇承文聽了之後也就沒再強求,他知道安清的性子很要強,未必就喜歡他像保護閨女一樣事事都護著她。
兩人閒聊了一陣,蘇承文小心地給安清手上和脖子上塗了藥水,然後才去廚房弄了安清早前包好放在陽台上自然冷凍著的餃子煮了吃,蘇承文也把他跟韓向宇公司的事情大概地跟安清說了說,直到晚上,兩人也沒聽到隔壁李學軍回來,倒是張桂枝過來打了一頭,說李學軍會在醫院陪著陶紅過夜,安清想了想就把家裡的乾淨毛巾臉盆熱水壺啥的放在客廳裡,準備明天一早就給陶紅送去。
這時候住院可沒後世那麼發達,什麼都有,這會子都是自己帶著傢伙什,就連在醫院裡打壺熱水那都是兩分錢一壺的,更別說用醫院的臉盆啥的,先不說乾淨不乾淨,那價錢都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晚上蘇承文顧忌著安清手上的傷,只是靜靜地抱著她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起床,蘇承文忙著做早飯,而安清則是把臉盆那些東西弄了個大的麻布袋子裝起來,準備等會提著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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