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先前虛名,不值一提」謝子鈺察覺到眼前的人,在打探著他身邊的某些東西,他身邊存在著那個小東西,唯恐擔心被發現,隨即轉了語氣說道。
「是嗎?」白木易,輕言而說,不急不緩的走到謝子鈺身邊,手中的劍微微出鞘,露出精光。
寶娘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一心望著謝子鈺和宮闕,「你們還沒吃東西的吧?這個地方找到食物很不容易,先過來吃一點東西,這裡還剩有一點」
說完看著他們,做出引領他們要去吃東西的動作。
白木易張抬抬頭,輕點了一下,跟著寶娘走到文書烤肉那邊,眼睛在望到被切掉的虎頭時,眼睛微米了起來。
「竟然是虎肉?那這裡就是伏虎山了,這般大的猛獸,你們是怎麼捕捉到的?」白木易懷疑的看著寶娘,她是否真的如她說的那般需要他們的幫助?還是說她有別的目的?
「這個啊,這些肉是子鈺和文書弄好的,別管了,先吃吧」一直相信謝子鈺,他說不問,寶娘也就真沒有問。
「我不餓,你們吃吧」白木易淡淡說完,眼睛一直盯著虎頭看。
宮闕看看白木易,又聽說是虎肉,便生了不想吃的感覺。直覺,不敢吃那東西,再說,自己學的術法,吃帶有靈心的動物是相牴觸的,破法,不得不吃,雖然很餓,卻還可以忍。
「你也不吃嗎?」寶娘看著宮闕聞。
宮闕憨憨一笑,略帶些傻氣,「我不餓,再說,我可是極其怕拿東西的,不吃了……」
「好吧,那裡還有些果子,你們看看,能吃就吃了吧……。」果子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好像還剩有幾個。
隊伍中莫名的加入兩個人,總有那麼一點的不對勁,寶娘也感覺到了某種變化,謝子鈺很明顯的不自在,話語更是變少了很多。
文書也沒有多餘的動作,整個人彷彿就是為謝子鈺而生,圍在他身邊,除非是寶娘特意要求他去做些什麼,否則,他根本就不會動。
白木易坐在謝子鈺的對面,手掌抵著劍把,眼睛朝下,看著地面上的大火,熊熊燒著,豎起的耳朵卻聽著周圍動靜。
寶娘藉著尿遁離開,帶著大白隔著樹林,偷瞧著裡面的仗勢。
「大白,你看他們的陣勢,像是在打架一般,那氛圍有點不對頭?」寶娘低聲悄悄的問。
「我也察覺到了,不過卻看不出是什麼原因,那個白木易他和宮闕是什麼人呢?看著不像是壞人,卻感覺殺氣有點重,真奇怪」大白嘀咕,爪子抓著身上的毛髮,糾結。
「哎哎,宮闕是個小道士,那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個能見到鬼魂那種東西的小道士,很好心的想幫我們,卻被蕭寶貝身上的香味給迷惑昏了過去」寶娘說著,眼角帶起了笑意,她可是記得自家女兒有多厲害的。
「這也就奇怪了,宮闕說他們是尋得了蛛絲馬跡才趕來的,可是現在卻答應幫你,難道我們身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大白大膽的猜測,其實它也不知道,按照它看的推測話本,應該是這樣的。
「有可能,你不是也說,有那種感覺嗎?可能存在,不過,是跟著誰的呢?」寶娘伸出手指,點著額頭。
「謝子鈺,屬他身子最弱,一定是跟了什麼污穢的東西,可定是他了」大白肯定的說道。
寶娘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不一定,我看倒像是文書,你看他一開始還蠻囉嗦的,現在竟然變的這般安靜,心裡一定有鬼。」
兩人猜測各不相同。
不知何時,白木易已經站在他們的身後,「你們猜錯了……。」
清涼的如夜色一般的聲音,瞬間把他們從幻想拉回顯示。
「怎麼是你?你在這裡幹嘛?」起身,輕拍了一下山上的雜草,轉身和大白要離開。
誰知,白木易輕哼一笑,然後道,「你這寵物倒是能說會道,世間難有的奇貨。」
「你什麼意思,有話說明白」伸手一攬,把大白抱到懷裡,生怕被白木易給捉了去。
看他那眼神,竟然有想佔有的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不過,你們剛才的話我確實聽到了?」雙手交叉抱著,白木易腹黑的抱著劍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們。
「怎麼?想說出去啊?隨便你,只要有人肯相信」她還真不是嚇大的。
兩人一物,互相僵持著。
清冷的風吹著,這邊卻鴉雀無聲,陣陣靜默。
不知幾時,忽然一陣撲哧之聲,像是有東西劃過,寶娘本能的抬頭,隨著鳥兒受驚突飛之時,空中飄過的人影,也漸漸清晰。
看到上面飄過的人影時,寶娘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蕭寶貝?」
「嘻嘻,娘親,我來了,還有爹爹,也來了……」陣風飄過,蕭寶貝已經落了下來。
走到寶娘身邊,一下子就撲到了她的懷裡,小傢伙摟著寶娘的脖子,軟綿綿的撒嬌。
「蕭寶貝,娘親終於找到你了,這下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終於不用在四處奔波了」她是由衷的高興,這下子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娘親,不對,還有爹爹呢,爹爹要和我們一起的」露出一個頭,說完,繼續往寶娘的脖頸裡靠。
沒抬頭,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光芒從遠處射來,她不敢看,低著頭,臉上卻帶著火燒一般的熱,抵擋不住,就單單那麼的目光就難以抵擋。
嘴上說著要遠離他,其實,心中也是歡喜的。
「寶兒,一切都還好嗎?」清淡熟悉的聲音,帶著關懷和愛意。
她能聽得出來,她身邊的任何一人都聽得出來,語氣裡的情感。
「很好,一切都很好啊。」寶娘說著抬頭,在望到蕭遠山身邊的那個女人時,眼眸一閃,有印象,她是,「楊淺舞,你怎麼也在這裡?」
「寶兒姐姐,我為何就不能在這裡啊?」淡然而疏離,帶著些許的高傲之氣,看著寶娘有種俯視一切的派頭。
裝,眼前的這個女人在裝,裝著很是冷漠的樣子,她雖然不知道楊淺舞經歷了什麼事,卻也知道她的本性不壞,還是個開朗活潑的小女孩。
「你隨意,愛在哪裡就在哪裡?」寶娘淡然一說,一直抱著蕭寶貝,親暱的靠著她的臉頰。
「你不生氣嗎?我和子修哥哥靠的這般近?我們在一起……」見寶娘沒有任何的表情,楊淺舞卻帶著了些許的焦急。
身邊的蕭遠山倒是起了疑心,他也是在剛才,從前方一惡魂之下救出了她,不是很清楚她的境況和在這裡的緣由。
「楊淺舞,你到底要幹嘛?」蕭遠山低聲吼道,眼神狠戾的望著她。
楊淺舞卻像是被傷了心魂似的,嬌柔委屈滿面,「子修哥哥,你以前從來沒有對我這樣凶的?你討厭?」
嬌柔做作的語氣,可以誇張的表演語氣。
在寶娘眼裡,現在的楊淺舞就是一個表演拙劣的小配角,根本就毫無殺傷力。
瞥過之後,她才淡然說,「你們大家都聚集在這裡?莫不是都為了神龍山吧,所求一致?」
寶娘話剛落。
這邊宮闕便發話了,「不一致,我們是來抓無頭屍案殺人犯的,可不是尋什麼寶貝來的?」宮闕說著,眼神微挑的瞟了一眼眾人。
此時,大家表情各異,雖是看的不真切,卻也能明白,他們都是帶著目的而來。
「大家帶著不同的目的聚在這裡,想找什麼,單憑本事,且不可傷及人命」寶娘好言出聲,提出忠告。
蕭遠山沉默之後,輕咳了一下,跟著寶娘的話說道,「大家各憑本事,現在疏散……。」這句話也說明了他不會強勢奪人所需,保證了自己的立場中立。
當然最重要的意思,西嫌棄大家都在這裡,還讓不讓人夫妻相聚了。
愣愕之後,寶娘睜大著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是為何。
楊淺舞一消剛才的強勢摸樣,輕而緩的走向一邊,卻是謝子鈺他們那邊,看著他蒼白的面色,臉上的痛苦一閃即過。
像極了某個人,一直被折磨,他現在可還好?
眾人開始疏散走開,唯獨白木易,直直的站在那裡,看著寶娘懷裡的蕭寶貝,弄的蕭遠山很是尷尬。
「現在可以離開了,這裡沒有你需要的」更強的氣勢臨於白木易之上,莫名的讓他微微低下一個首級。
「我可以幫你看著蕭寶貝,你們夫妻不更好的相處嗎?」白木易露出一抹笑,卻是毫無惡意,只是單處的看著蕭寶貝而笑。
「別做多餘的事,寶貝的命格裡面沒有你的存在,還是趁早消了那心思,她命裡只有一人,絕不是你」啟動眼魂,看透了白木易的心思。
「沒有嗎?我就讓他有,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白木易說著,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蕭遠山淡淡的笑笑,之後言道,「枉費心思,徒增傷悲……。」
至此送了幾個字,轉而對著寶娘道,「給他帶著蕭寶貝一會兒,出了這神龍山,他們的緣分也沒多少了」低沉的語氣,像是帶著絲絲不願。
「好吧,可是,白木易,你要看好蕭寶貝,一會日我去找你接她」不捨的把孩子送出去。
蕭寶貝一直瞇著眼睛,看著娘親和爹爹把她當成寵物一樣,抱來抱去,也不在意,更不怕生。
她樂的開心,高興有那麼多的人的喜歡她。
「蕭寶貝,你跟著哥哥玩一會兒,娘親和爹爹有事情要說」
「有什麼事啊?娘親討厭,爹爹也討厭……」小傢伙嘟嘟嘴,然後扒拉著白木易的脖子,扭動過去,不看他們。
看到女兒扭頭不離自己,寶娘語氣一急,張嘴對著蕭遠山喊道,「你看,蕭寶貝生氣了……。」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蕭遠山反手抓住她伸來的手,扣在手中,寬大的手掌,像是絲綢般細膩,骨節乾淨分明,卻帶著淡淡的陰涼。
反覆摩擦著她的手,發現裡面薄繭叢生,「辛苦你了,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對不起……」他語氣誠懇,帶著認真。
「沒事了,不過,蕭遠山,你身體裡兩個魂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若你還當我是你妻子,就告訴我?」
「好,我告訴你,你別害怕,我還是我自己,誰也替代不了……」他最擔心的是,她不能承受他有兩個靈魂,而且,另一個靈魂還有殺她取血的意思。
那年,克拉都之戰,他帶著的將士全軍覆沒,唯獨他一人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從敵人的營地裡屠殺一切,轉身席捲浴血而來。
這場戰事之中,他曾被迫容忍了一個外人的靈魂進去他的身體,操控他的身體,只為能免一死。
克拉都,一個神秘而悠遠的邊境地界,那裡有絕壁的瀑布,與荒蕪沒有目的的黃沙,兩個極端相間的地方,存在一個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克拉都。
克拉都的人很神秘,一般在白天是看不到的人影,能見到的也只有在邊疆防衛保國的將士們。
蕭遠山多次在克拉都探測,一直找不到敵人的營地。
突然,某一天,一個身影從軍帳外面閃過,落下一張東西,便了蹤影。
隨著影子,蕭遠山趕緊起身跟去,走到外面撿起那東西一看,竟然是塊魚皮,上面詳細的畫著一幅圖,是整個克拉都的地圖情況。
在蕭遠山看過之後,那個隱身在暗處的人影才走出來。
「你看到了,我們做個交易」來者,看不清具體的年齡,目測,有三十而立的樣子,披著一張黑色的大號衣袍,遮住整個身子,只露出一雙泛著綠色的眼睛。
說出的話卻異常的肯定。
奇怪的是,那時的蕭遠山一點也不怕,皺眉瞇眼,張口狂妄的道,「我不做什麼交易,你是從哪裡來的,不知道這是軍營重地?還敢亂闖?」
「哼,這一切對我來說,不過都是廢墟,我今天找你,想借去你的身體暫用,我用你的身體,可用這整個了克拉都交換,只要你交予我你的身體,我定保你陞官發財,一生榮華富貴……。」
這時的蕭遠山不知道他是陰靈人,卻知道自己的身體絕對不能交給任何人,爽利而果斷的拒絕了。
那人聽後不氣反笑,「呵呵,倒是有膽有識,有勇有謀,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過,你遲早會來找我的,你的身體,我必須要……。」
聽到這裡,寶娘眸子也不安分,緊張了起來,四處上下的看著蕭遠山,摸著他的手臂談後又放開,「你真的把身體給他了?」那語氣可不是一般的焦灼心急。
「你想哪裡去了?怎麼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成婚那日,我怎樣你還不知道?」蕭遠山說著打趣,眼睛裡卻沒有一點說笑的樣子。
「嗯,也是,那夜你笨的要死。接著說,後來怎麼樣了?他怎麼就進了你的身體裡,那個黑衣人是誰啊?他來自哪裡?你快說……」
「慢一點,別急……」兩隻手順著她的肩膀,一摟,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兩人雙肩並立,在深夜裡說著他們的故事。
蕭遠山那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緩緩道來。
原來那黑衣人是克拉都的國師,他的身體被克拉都的國王遺棄在絕壁之間,進不去出不來,他能逃離的只有靈魂,只有借取別人身體才能逃出去的靈魂。
他之所以披著一件黑色的衣袍,那是因為,整個衣服下面根本就沒有身體骨架,他是在掩人耳目故意做給蕭遠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