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娘是挖到了幾株藥草,也是治發燒去濕,不過,那藥效卻不怎麼樣?而且,照眼下的情況,哪裡有什麼東西給他來熬藥,一想再想,還是從空間裡拿出一些丹藥。
丹藥不是萬能,卻能治一些發燒感冒的,低首走在路上,眼看著都到了謝子鈺那邊,寶娘還沒想出,她要如何圓這個謊,說藥的出處?
弓著身子趴在她懷裡,一直老實聽話的大白,突然迅猛的從寶娘懷裡竄出,直奔向前。
「大白,你幹嗎跑啊?」寶娘回神,大聲喊道。
大白自是不敢開口說話,只是頭微微向後一瞥,看了她一眼,接著便是更快的速度向前。
越走遠近,近的,能看到謝子鈺靠著樹幹的模樣,近的,能看到文書在旁邊翻轉的烤著肉,肉,竟然是香噴噴的肉,文書,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囉嗦侍從,謝子鈺也不過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書生,就他們那兩個人的樣子,怎麼可能找的到肉來,而且,看樣子,還是很多的嘛!
加快動作,其實,她的肚子也餓了,怪不得大白跑的那麼快,原來是看到吃的了。
吃貨,向來是不用解釋的。
拋棄寶娘趕到文書身邊,瞪著眼睛直直的望著文書,要是能說話,早就要著東西吃了。
緊趕著過去,寶娘一把拉過大白,抱在懷裡,「你給我老實些,找打是不?」
「……」嗚嗚叫了幾聲,大白趴著寶娘的衣服,還使勁的望著文書那邊望去。
謝子鈺看到是他們,剛才的戒備瞬間散了許多,「小東西貪饞,你放開,讓文書拿點肉給它,不過這肉是虎肉,不知道它吃不吃的慣?」
「虎肉,你從哪裡得來的,那可是好肉啊……」。
「呵呵,別管哪裡來的,你只管吃就行,文書,把烤好的肉拿來,給他們吃吧……」謝子鈺出聲,讓文書拿來肉給寶娘吃。
文書,不緊不慢的拿了過來,「你們吃吧,沒有鹽巴,吃著有點淡……」
大白也不管什麼淡不淡,聞著香香,很好吃的樣子,抓過就啃了起來。
寶娘見它吃的歡實,忍不住也拿了一塊,輕咬了一口,肉汁醇厚,清香濃郁,雖是沒有鹽巴,卻美味的很。
「子鈺,沒想到虎肉倒是蠻好吃的,你也嘗嘗看……」從另外一塊肉削下一片,湊著匕首的尖端遞給謝子鈺。
「不用了,你們吃吧,我生病咳嗽,不易吃太多油膩的東西,不過,你不怕這種東西嗎?」
謝子鈺推辭不吃,語氣淡然,看著她吃下虎肉,有點不信,一般女子,是不敢吃那種兇猛之物的肉的,就是男子,也不一定會吃,比如他,就極其厭惡!
文書看著他,趕緊從身後拿出一些果子給他,清淡,不是一般的清淡,嘴裡都能淡出味來。
嚼完嘴裡的肉,擦了一下手,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怕啥,別說虎肉,就是蛇肉,我都能吃?不過,這樣簡單的烤制方法,不能做出最地道的味道,來,這個藥丸你先吃看,不能根治你的病,倒也能壓制一些時日」
他是大夫,而且還曾經是聖上的御前大夫,自是知曉自己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拿著手裡的藥丸,放到鼻翼處輕輕嗅了一下,直歎,藥中極品。
看著她卻不問,她不想說,他就不問,彼此尊重。
他卻不捨得吃,拿著放到了懷裡,隨即說道,「不用吃藥,現在已經好多了,我們可以啟程了。如今趕緊找到晚上居住的地方,深林裡有猛獸出沒,我們不能貿然行事」
「嗯,你說的對,走吧,往前走走看,找個安全點的位置安置一下。」不知覺間,已經被謝子鈺帶著偏離了主題,她卻不自知。
文書手裡還在翻轉著虎肉,一聽寶娘和謝子鈺的話,也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大白圍著文書,見他動作停止,伸出爪子輕輕撓了他的胳膊一下,張張嘴,焦急的表情像是要說話,卻忍住不語。
眼睛直溜溜的望著他手中烤著的虎肉,貪吃極其。
「別看了,我們要走了……。」
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寶娘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暗夜的到臨,一旦深夜,什麼都可能會發生。
「可是,現在還有很多的虎肉,丟在這裡,會不會很可惜?」文書不捨,留戀的看著成堆的虎肉,滿眼的不捨,這些可都是他親自動手,剝了虎皮,好不容易弄乾淨的餓,就這樣丟了,痛心吶!
「那你想怎麼辦?你還想帶走啊,別多想了,那麼多的肉,想想都不可能啊……」寶娘嗤嗤的笑著,覺著他有點異想天開。
「有何不可,公子,我可以把這些肉塊都烤好,放在包袱裡帶著,等我們餓的時候拿出來還能填飽肚子,這樣不也是很好嗎?」文書,緊張的望著謝子鈺,擔心他不讓。
皺眉,謝子鈺也在想,他想,現在他們離開,剩下的殘骸和虎肉,正好留給身邊的小人兒吃,可如今,文書不捨得丟棄虎肉,他們是不能離開,身邊的小人自是吃不到了。
「文書說的也對,那就烤一些出來吧,我們等一會就是,再說,子鈺,你的身體要多休息一下,我順便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溪流……,已經很多一天沒進水了,只靠著果子是行不通的」
「嗯,好,你小心一點,不要走太遠,找不到就趕緊回來,這片土地並沒有眼睛看到那般平和安詳……」謝子鈺出言相告,最多的卻是關心和擔憂。
「我知道,保證半個時辰內回來,找不到也回來,你放心吧……」揮手,招來大白。
迅速的跳起,直接落在寶娘的肩膀上,靈動的頭腦四處轉動,像是探測儀一樣,四處查看著眼前的這邊深林。
「等等,寶兒,剛才我感覺到有異常,有其他女的東西在我們身邊,氣息微弱,感覺時有時無,不真切,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有那東西在……。」靠著寶娘的耳邊才,吹著熱風。
「真的?這裡也只有我們幾個,怎麼會有那種東西?」奇怪,魂魄之類的靈魂之物,也不能在隱藏在深山裡,杳無人煙的,怎麼可能有魂魄游離?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像他們遇到的那些靠惡靈生養的滕曼,就像是有生命般,一切都有可能,還是防著些為好。
「我知道了,我們多注意一點,尤其是你,嗅覺敏感,一定要多加注意,我們的人身安全就全靠你了」寶娘說著輕拍了一下大白的頭,安撫它的暴虐性子。
眼睛暗沉不定,暗自打算。
「那好說,只要你給我做點好吃的,什麼事都能幫你注意著」大白和寶娘交換著。
惹的寶娘心中一陣不爽,隨即嚷道,「那也好說,只要你能保我平安活著找到女兒出去,我一定會做很多好吃的,全都給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成交,答應我的千萬別忘了……」嘿嘿,只要找到蕭遠山上,把她推給他不就成了,它也只需要跟在她身邊,這也算是一種保護了吧!
「我說的,絕不反悔……」時間自己定,數量自己定,材料自己定,做什麼食物它就吃什麼,哼,還能左右的了她?
兩個想法不同的主人和寵物,各自打著小算盤。
靠著火苗的樹木在大火的烘烤之下,閃動著樹葉子,更甚者,一些葉子悄然而落,直接落在了烤肉上,順著火苗,滋滋作響,加了樹葉子的烤肉,味道比之前更是香氣濃郁了些。
一直烤肉的文書是沒有察覺到,可是,隱身在外圍的野獸們,卻是聞到,正在伺機入侵,尋得那一塊香氣撲鼻,肉汁濃郁的烤肉。
簌簌作響,謝子鈺輕緩的起身,拍拍左手掌手腕的位置,「乖乖的,去把那些東西嚇走,別再傷了他們,那個虎頭是給你吃的,別生氣了,還是有肉吃的……。」
輕緩的語氣像是情人之間的呢語,謝子鈺,滿含寵溺的對著身邊空白的空氣的低聲說著。
誰知身邊那小東西像是在發脾氣般,忸怩了一下身子,更緊的纏著他的手腕,動也不動。
謝子鈺又道,「怎麼了?不合你胃口?你不喜歡嗎?」它以前不都是喜歡吃東西的嗎?吸取它們的魂魄,隨即啃噬它手中獵物的頭顱,因為,這樣可以吸取它們的智慧和本能。
這些都是它告訴他的!
「……」虛無飄渺的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那是拒絕的意思。
「呵呵,好了,不喜歡就不吃,可是,不吃的話,你會不會很餓……?」謝子鈺擔心身邊小東西,畢竟,它替他找到過很多的藥草,也在暗中幫他很多。
一陣沉默,身邊的小東西並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手腕處閃過舔舐過的感覺。
「你需要這個嗎?」他笑,眼睛裡滿是空洞和淡然。
「給你便是……」微微側身,身子便背著文書一些,讓人看不清他的舉止。
接下來,他的動作更是出乎人的難以預料,一股子鮮血從他的手腕處流出,還沒滴落到地上,在半空中,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吸取。
「……」謝子鈺低著眼眸,放著手中的血,養著身邊的靈魂,一個遊蕩在他身邊依賴著他的靈魂。
吸食鮮血之後,近乎透明的小東西,漸漸抬頭,一張素白俏麗的小臉漸漸的閃露一下,隨即消失,又成了透明的空氣。
苦的,他的血液是苦的,世人說,人類的眼淚是最苦澀,可是,卻比不上他的血,苦澀的很!
喝到嘴裡,流到身體裡,竟然會有種同樣苦澀的感覺。
有大白的指點,寶娘自是很快就找到水源,拿到水之後,便往回走。
剛走過一個山坡,耳朵抖動了一下,立刻之間,就聽到異常的聲音從邊緣傳來。
「別動,有什麼過來了?先躲閃一下,快點啊?」大白交易的扒拉著寶娘,聲音越來越近,他們貌似已經躲不過了。
睜著眼,看著急速從前面御劍而來的兩個、年輕人。
本能的低頭,讓他們從頭頂迅速穿過,驚魂之後寶娘抬眸像個傻瓜般張望著他們。
好像不認識他們,誰道是好還是壞?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宮闕從劍身上翻越下來,望著寶娘眼睛閃過驚喜,原來是熟人。
轉身對著緩緩走來的白木易道,「師兄,這個是蕭寶貝的娘親,我曾經見過」
「嗯,你好……」白木易,眼睛不定,帶著沉思打量著寶娘。
她也太年輕了!
看著和閨閣裡的姑娘沒有什麼差別,和他的年紀倒也是不相上下,心中有點不自在。
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沉默永遠都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你們是?不好意思,我記得不太清楚,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們吧?」寶娘高冷的望著他們,心中翻騰,找尋著曾經見過他們的痕跡。
「你是沒見過我師兄,不過,我,你應該見過的,那次,在一家客棧裡面,你們遇到了惡靈,還是我用符菉幫了你們的,你忘了嗎?」
「客棧,惡靈,我知道,是那次那個無頭屍案吧,你查的怎麼樣了?找到兇手了嗎?」這才驚奇的想起,原來是那個想幫他們反而被蕭寶貝身上的香氣給迷暈了的小道士,真是,有緣分呢!
「現在還沒有找到,不過,有證據指著,神龍山這邊有他們的氣息,我和師兄正在找呢,你們在這裡幹嗎啊?蕭寶貝和你在一起嗎?」
白木易聽到這話,也豎起了耳朵,自從蕭寶貝被蕭遠山帶走之後,他也在找尋,可惜,一定蛛絲馬跡都沒有。
「蕭寶貝沒有和我在一起,她和蕭遠山在一起,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神龍山,想進來可不一般呢?」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年輕男人。
「這是本派秘法,不能外傳,恕不相告」宮闕雙手抱拳,很是歉意的樣子。
「沒事,我也只是一問,沒有其他的意思,聽聞這裡不太好走,既然你們這般熟悉,那,我能不能有個不情之請?」
白木易眼睛亮了一下,心中暗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還說。
「說說看,什麼不情之請?」宮闕好心要幫助他們的意思。
「帶我們一起走,讓我們跟著你們,幫我找到蕭遠山,行不行?」寶娘賭的就是他們的仗義和豪氣。
宮闕倒是一派正然之氣,隨即大聲說道,「好,有何不可,你們?你還有同伴嗎?」
「嗯,還有一個生病的人和一個侍從,他們就在前面……」
答應了寶娘之後,宮闕才察覺到一直沉默的師兄白木易,轉身看著「師兄?你怎麼看?」
「你都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現在走吧……」冷酷的轉身,留給寶娘和宮闕一個帥氣高挺的背影。其實,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找到蕭遠山,不就是預示著能找到蕭寶貝,這樣,他就有機會帶走她了。一舉兩得,正合他意,為何要說反對的話,不如順勢而下。
跟著寶娘走到他們烤肉的地方,剛一到那地方,白木易眼睛就是暗動了起來,眼睛直視盯著謝子鈺,一眨也不眨。
謝子鈺對寶娘帶來的人也帶著戒備,「寶兒姐姐,他們是?」
「子鈺,他們是幫我們的人,他是宮闕,這個冷著臉的叫白木易」簡單的說過,寶娘也不知道他們太多的事,包括門派師門什麼的,寶娘都是一點也不知。
「嗯,你們好,我是謝子鈺」沒等寶娘開口介紹,謝子鈺就率先粗略的介紹了自己。
「先前御醫,謝子鈺,你怎麼到了這裡?還變得如此弱不禁風?莫不是身邊跟了什麼污穢的東西?」驚動的眸子,流轉看著他,語氣沒有一點的善意,只是普通的帶著極致的冷淡。
他身邊竟然養著那些牲畜,該死——81093+dsuaahhh+24409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