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掉蕭遠山霧靄的寶娘沒有醒來,而是開始發熱,週身全都是熱氣,而且一陣子比一陣的灼燒。
蕭遠山全然不怕,伸手撫了她一下,有些燙手,卻依舊不離開。
蕭寶貝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望著蕭遠山又看看寶娘,瞬時明白了些什麼,拉著蕭遠山的衣袖,勾著身子要往寶娘身上趴,「爹爹,寶貝娘親怎麼了?」。
「娘親沒事,寶貝先去一邊玩好不好?」蕭遠山溫情的說著。
現在的他並不擔心眼前的男人能傷的了寶貝,剛才他可是看的仔仔細細,蕭寶貝一個甩手的動作,那男人就像是被抽離一邊似的,可想,現在的他是動不了蕭寶貝絲毫的。
「不要,我要和寶貝娘親在一起」
「你……」要聽話。
蕭遠山的話剛到此還未說完,蕭通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主人,外面有人說是要見小小姐」
「你說要見誰?」蕭遠山眸子立刻掀起來,望著蕭通渾身打量了個透徹。
「回主人,是虞羲徹,他前來找寶貝小小姐,沒說是什麼事?」就是一個小破孩來找一小姑娘,能有啥事。
主人疑心也太重了吧!蕭通在心裡腹誹道。
「他找寶貝?」虞羲徹怎麼會知道他家的閨女呢?蕭遠山十分的不喜,他和自個的閨女才剛熟識一點,就有一個外人小子上門來找了,怎能讓他歡喜。
「讓他進來吧」蕭遠山大手一擺隨即說道,轉而看著蕭寶貝說道,「寶貝過來爹爹這裡」
「嗯,我要和寶貝娘親在一起」翻著小身子湊到跟前,被蕭遠山抱在懷裡,以防寶娘身上的灼熱燒到小丫頭。
緊隨蕭通而來的虞羲徹剛走到房間,偏瘦的小身板很容易就被人給忽視,偏偏,在場的男人沒有一個能忽視的了他週身的氣勢。
不是說又多嚇人,而是那種天然的彷彿就是本來存在於身上的渾然天成的氣勢,週身的氣度硬是讓在場的男人感到詫異。
眸子溫婉而轉,在望到醜面男人之時,輕輕的帶著些許的狠戾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的是,那個面色醜陋的男人身影微顫,剎那間瞬間消失。
蕭遠山看著虞羲徹和看蕭寶貝從手中拿出桃子一樣,滿是不可思議,卻沒有表現出來,「你來這裡幹嘛?你爹爹和娘親知道嗎?」難得關心一下眼前的孩子還是帶有目的性的。
「你不用知道,我只是告訴你,你家媳婦現在很危險,你想怎樣救她?」小小的男子漢,思維都不是很清晰的時候,他卻能說出異常成熟能和蕭遠山這個成年男子相比的話語。
「嗯?你倒是知道的不少?說什麼法子?」倒是小看了這個人,不知道住在這個小身板裡的靈魂是有多強大,竟然能察覺到寶兒的不適,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蕭遠山根本就不能拿正常對待兒童的眼光來看待現在的虞羲徹。
「方法嘛?自然很多,但是你要讓蕭寶貝和我呆上一段時間,等時機到了我自會把她教還給你」眼睛一瞇,望著蕭遠山根本就不怕。
像是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
蕭遠山望著虞羲徹,看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眼睛轉過之後,又注視著懷裡單純無害,像白紙一樣乾淨純潔的小天使。
他真能忍心把孩子交給眼前那個看著不像孩子的孩子?
「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她的」虞羲徹操著成熟的語氣自是無害的說道。
蕭遠山輕抬眼眸,「寶貝,你想跟著哥哥去嗎?」他竟然會問一個孩子的意見,可見心裡還是有著自個閨女幾分地位的。
「哥哥?跟著哥哥幹嘛啊?我還能回來嗎?」蕭寶貝摸著蕭遠山的衣服,有些緊緊的,不捨的撒手。
「當然會回來,只是跟著我去玩一下,你不想去玩嗎?等你玩夠了我自會送你回來的」虞羲徹適時的岔口說道。
蕭遠山眼神狠戾的看著虞羲徹,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表情閃過去。
這個虞羲徹到底還是不是個孩子,和他對視的時候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在時間能這樣和他相平的人,異常的少見,但是虞羲徹絕對是其中之一不怕他的人。
「出去玩哦,我要去,去要跟著哥哥去玩……。嘻嘻,」一聽到是玩,蕭寶貝立刻從蕭遠山身上扒拉下來,本著小短腿跑到虞羲徹身邊。
纏著他的手臂,虞羲徹很自然牽起小傢伙的手,眸子裡閃過絲絲的柔情,倒是誰也看不懂,就是看的懂那是感情,誰又能想到,這個小孩子的眼裡會閃過那種情愫呢!
太不可思議了。
「做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她的熱自認就消了,哼……」轉身牽著蕭寶貝的手離去。
直到這時,蕭遠山才發現他竟然一不小心著了那混小子的道了,真是氣的不輕。
眉頭一直皺著,望著寶娘緋紅不正常的臉頰眼神閃了幾閃。
寶貝閨女都給人走了,他還能怎辦?
「蕭通,出去問姓虞羲徹,寶貝什麼時候歸來?」就是得到確定的日期,哼,只要他想,還沒有帶不過來人的。
「是,主人,屬下現在就去」
「記住,任何事不能打擾我和夫人,全都下去……」大手一揮,門在蕭通立刻之後,瞬間合閉緊緊的沒有意思孔隙。
回到寶娘身邊,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虞羲徹說的法子他倒是沒想到,可是卻也不能說沒有道理,想當初他們在床事之時,就曾覺察到她身體的不一樣,但卻從沒有想過是這方面。
細細想來,還清楚的記著,那時她說要練習什麼床上功夫,被他嗤笑一番,今日想來,定是和那時有著千絲萬縷。
緩緩放下床上的紗幔,露出精瘦的胸膛,感受到一股子清涼之氣,毫無意識的寶娘立刻靠了過來。
夜,已深,除了急速喘息的聲音,彷彿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緩緩的沉睡進入夢鄉,蕭遠山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只覺著在他徹底擁有她的時候,一陣詭異,就進了這般眼花繚亂的世界。
撲面而來的香氣縈繞在鼻翼間,輕靈的蝴蝶鳥兒脆鳴啼叫,涓涓細流的小溪輕輕的從身邊滑過。
蕭遠山只是往前走,憑著感覺一直不停的往前走著。
走在綿軟如羊毛地毯的草坪上,神色朦朧悠閒,他知道這裡絕不會出現任何異常,在這裡完全可以放下自己,做一個真實的平凡的男人。
輕鬆似漫步在雲端。
干踏步走到,不到一會兒,就聽到一陣銀鈴兒似的聲音從溪水邊傳來,接著便是一個體格碩大的白色松鼠,只見那松鼠雖是和成年人一般高大,面上卻長得和松鼠一模一樣,毫無差異,倒是說的話確實人話,是誰都能聽得懂的官話。
他認得,那是寶娘身邊的愛寵,大白。可是,現在的大白不是已經變成了小松鼠嗎?為何現在的它竟然和那時空間還存在的時候一樣?
沒容蕭遠山多想,一個身影飄然飛奔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輕聲中帶著撒嬌,「子修,你可來了,看,我等了你好長時間呢,你終於來了,呵呵……」接著又是一陣輕靈的聲音。
很熟悉,但是他卻知道,眼前的她不會是她,可是又會是誰呢?
「你是誰?」他的聲音很是清晰,再是不過的冷清。
「我是寶兒啊,你的寶兒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我的嗎?現在怎麼這樣看著我,好陌生的感覺啊?」寶娘撅著嘴巴,討笑的撒嬌。
一樣,一模一樣,什麼都是完美無缺的,可是總覺著那裡是不一樣的!
「你不是她?她不是這個樣子的?感覺不一樣?你究竟是誰?寶兒又去了哪裡?」突來的陌生感讓他感覺到危機,怎麼有種一旦他做出選擇她就會消失一般。
他不要那種感覺。
眼前的寶兒完全的一樣,麼有絲毫的分差,語氣、樣貌、習慣、習性,本能的一切都是一樣的,就連記憶都是不可仿造的。
可是,就是感覺不一樣。
他在看到她的時候,除了那股子靈氣是熟悉的,那種味道和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我就是寶娘,我家住在花田村,我有兩個哥哥,爹娘都在,我還在鎮上開了一家酒樓,專門賣茶水點心,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孩子,很寶貝的女兒,所以她叫蕭寶貝,我們之間存在很多的事情,我一直等著你回來,然後我們成婚,為你生兒育女,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語氣還是一樣,但是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眼神是迷離的,好似是一邊回想一邊說著。
蕭遠山聽著她的說辭,漸漸的回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殘忍的壓下心底的疑惑,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一雙手在她身上摸索,輕點腰側,她的身體完全是一樣的,就是有人仿造也不可能那麼想像。
絕對是同一個人,這時蕭遠山搖頭皺眉,然後溫聲說道,「寶兒,你沒事了嗎?」
「當然沒事了,我已經沒事,子修,我們去那邊……」寶娘拉著蕭遠山的手,便向前走去。
蕭遠山任由她拉著,看著她的笑顏卻怎麼也提不起氣來,望著在前面單純玩耍的她卻像是透著她在看另一個人。
在這裡,沒有顧慮,沒有煩憂,天天除了吃飯就是玩耍,累了就休息,睡醒了就不停的奔騰,彷彿是天上人間般美好。
可是,他卻漸漸的煩躁不安起來。
是夜,在寶娘沉沉睡去之後,蕭遠山起身,清冷的天空中掛著些許的殘星,更顯的整個天空的寂寥。
月光就那麼自然的散落在地上,照耀明瞭一切,眼神晃動,蕭遠山眸子一定,深深的沉思之後便是滿眼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