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入拉的空間並不難,昶浩一眼就能窺破其所在。但真正的難處,在於進去後該如何出來。
甫一穿過空間通道,就有一種強烈的隔閡感從四周湧過來。同時昶浩背後七翼之中的那對金色羽翼,其上的金光一黯,顏色漸漸褪去。
很明顯,這個世界中被強制屏蔽了和外界的心靈感應,就像《寂靜嶺》世界那樣。所以從跨入的那一刻起,昶浩便再也不能從本尊處借用力量了。
與外界隔絕的空間,這對於代行者來說,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地獄!雖然代行者開啟了四階以上基因鎖後,自身的力量也足夠強大了,但他們的根本依舊還是來自憑附的原靈。尤其是得自原靈的道心,只要他們還沒有真正成就聖人,就無法在離開原靈的情況下借用「道」!
不過,這種代行者的弱點對昶浩來說也不算什麼,畢竟從一開始,他這個代行者就已經沒有可憑附的對象了,自始至終都只能靠著自己解悟的規則戰鬥。所以換句話說,當其他代行者都被削弱的時候,這種局面反而最有利於昶浩。
站在這個「太陽神域」之中,昶浩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個個人位面極其簡陋,除了一片赤紅的虛空外幾乎什麼也沒有。就算是布那基那個山寨版的「龍神世界輪」,如果真正成形了也要比這個世界完美許多。拉果然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並不是一個空間系的好手,就連捏個個人位面都捏不好。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用來制敵的話,也無須多麼華美,只要能控制規則破敵,那就是最好的世界!
「真高興你來了,這讓我感到很欣慰。」在虛空的另一端,拉倚著一張浮在空中的椅子,而翁閃華就坐在這張椅子上。
不知道拉施了什麼手法,現在翁閃華看起來無法自由行動,也開口說話都不可以,只能焦急地眨動著眼皮。
即使不去和她的心靈溝通,昶浩也能知道此刻翁閃華是在叫他快點離去。不過,如果他昶浩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那一開始就不會進來了。
「你要怎麼玩?」昶浩對著拉微一頜首。
「我暫時也沒什麼好點子呢。」拉托著下巴想了會兒,然後說道:「乾脆就先隨便過上兩招熱熱身,等我想出好點子後再實施吧。」
昶浩沒有反對,雖然他心中已經擬定了一個計劃,但最好還是事先摸清楚這個空間中的規則再做打算。
主意既定,昶浩立即施為。只見他背後的七翼一展,身周立即籠罩上一重朦朦水影。這些葵水能量不斷地向四周虛空中延展,在吞噬異種能量的同時也充當了昶浩的耳目。
這個空間中非常單調,除了最純粹的陽焰能量外一無所有,如果昶浩不是身懷同樣是本源能量的葵水,那在這個空間中很快就會被陽焰逐分抽乾自己的能量。這個空間對封燁和托魯斯基兩人來說,是完全無法發揮出力量的絕境!封燁大概是通過他的「不昧因果」直覺地預感到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堅持和他一同進來,否則現在除了翁閃華外,昶浩又要多兩個包袱了。
空間方面的一些規則倒是沒有被禁用,比如穿越空間進行瞬移,還有粉碎空間化為能量。之所以不禁用空間-能量轉換規則,是因為這個空間根本就不穩定!
在昶浩的眼裡,他可以看到拉無時不刻地在調動著陽焰能量,用來支撐起這個空間。所以他絕不可能禁用這條規則,否則這個還不穩定的空間在失去能量供應後將會很快崩潰!
拉並不是一個空間系的好手,但現在他卻選擇在一個不完善的空間裡面對昶浩,這可是一種以己之短對敵之長的行為。雖然昶浩的空間系技能也不怎麼出色,但要壓過拉卻完全沒有問題。
用三分力量體系的標準來衡量拉的話,拉的基因鎖解開程度和能量強度毋庸置疑地遠在昶浩之上,但是技術水平……昶浩可以立即給他打上一個拙劣的評語!
不錯,拉因為解開五階基因鎖,掌握了道心,能借用的「道」更加強大,但對於「道」的掌控卻很拙劣!之前他和昶浩各自憑能量對拼,在能量強度高得多的情況下,卻只能平分秋色,可見他的技術水平確實不怎麼樣。
如果細細想想,卻也不意外。拉本是一個依賴原靈憑附迅速成就聖人的代行者,授之以魚終究不如授之以漁。而且從他現在的這副外表,就可以知道他得道時是多麼的年輕,少年得志,很明顯拉從此就自滿了,沉溺於聖人的榮耀中不再上進。
另一個原因,則應該是拉的那大巫身份。大巫之體即成,就極難殺滅,與人面對面對轟的話,等於一開始就立於了不敗之地!而陽焰則可以焚燬一切,一次轟不死人,就繼續轟第二次!所以在習慣了這種簡單暴力的戰鬥方式後,拉根本就不曾想過去提高出招的精細技巧。就像玩遊戲那樣,如果用修改器鎖定了血量,那久而久之,誰還會去注意防禦和出招細節?只要拿出威力最大的大招一路猛轟過去就成!
說到底,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官二代」!一切都自以為是,把自己當作是世界的中心。而在封神戰爭中的失敗,很明顯打破了這個二世祖的世界觀,所以才會驚慌失措地逃亡到異世界去。雖然這個拉已經活了數千年,但自成就聖人後心靈根本就沒有成長!
既然拉的力量在三分體系中存在短板,那昶浩所要做的就很簡單,那就是集中攻擊他最薄弱的地方!
昶浩揮拳一擊,「長河」滾滾奔流而出!浩瀚的葵水之流橫空劃過,將所經之處的空間狠狠侵蝕,全數化作能量增添長河的威勢!
陽焰和葵水是完全對立的兩種本源能量,即使「長河」能吸納週遭的游離能量增強自身,也無法簡單地轉化陽焰。但是空間卻不同,當昶浩解開了四階後,葵水就像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即使是離體後也能使用空間-能量轉換規則來粉碎轉化!
當進入到這個空間,沒有其它能量可借用後,昶浩才臨時悟出了這種用法,以前他並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可見有時候成功,也是要有壓力才逼得出來的。
拉望著這一道前所未有強大的「長河」,眼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然後他大喝一聲,身周泛起耀目光芒,一時之間如同日上中天!
但是給拉反應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既然空間被「長河」侵蝕了,那這個不大的個人位面自然就會產生收縮,而空間收縮的結果,就是「縮地成寸」!
「轟」的一聲,拉在硬接這這一記長河之後,身體竟然被硬生生轟成碎粉!
「長河」侵蝕了空間後積攢的力量,遠遠出乎了他的想像!而且,因為縮地成寸的效果,也使他完全預估錯了長河轟到自己身前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運起足夠的力量去抵抗!
昶浩看著拉的身體被粉碎,立即猱身而上,衝向椅子上的翁閃華。雖然拉被一擊擊退,他心中卻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拉只是普通大巫,即使憑著大巫之體,要吸收轉化葵水也是很困難?耗時的事,昶浩大可以連續追擊,直至將對方的巫體活生生撐爆!但拉掌握的力量偏偏是和葵水相對的陽焰,昶浩一時之間最多也只能將他逼開,卻無法乘勝追擊。所以他乾脆丟下拉,直接先去求救翁閃華!
「不行哦。」空中火光一閃,一道陽焰之流猛地超過昶浩,擋在翁閃華面前,然後拉的身形在火光之中一晃顯現。
「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想不到你的一擊居然有如此威力!」拉微笑著,看向衝過來的昶浩。
昶浩也不多和他廢話,再度擊出數拳,而且每一拳都和剛剛那樣,不但威力巨大,還有縮地成寸的奇效!
「真危險。」拉的身影化作不定的火光,在拳勁之中輕鬆地避開。同時火光一卷,還將翁閃華帶離到更遠之處,使昶浩優先救人的企圖宣告落空。
「如果不是在我的這個空間裡,你的攻擊也沒有如斯威力。」拉的聲音從火光中悠悠傳來,「我的世界太不穩定了,一下就被你煉化去這麼多,才會產生這種連聖人都可以傷害的威力。如果是在主位面那種堅固的世界裡,你的拳招能有現在一半的威力就不錯了。」
「而且啊……」拉一揮手,源源不斷地放出能量,去修補剛剛被昶浩粉碎轉化的空間,「這個世界和我如同一體,當你在剝奪這個世界力量的時候,就等於是在間接削弱我的力量,正是一舉兩得的奇招。」
「想不到你在一時片刻之間,就想出了對付我的最好辦法,還真是令人感到驚喜啊。」拉衝著昶浩嫣然一笑。
昶浩話也不多說一句,直接又是一拳轟向拉的笑臉!
拉的臉在拳勁之下化作齏粉,但他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
「雖然你能在這個世界中借用我的力量傷害到我,但在我這大巫之體面前依舊是沒有勝算的,再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不過呢,我倒是想出了一個遊戲的點子。」
拉飄到翁閃華身邊,笑意嫣然地望著椅子上的女孩。
「這樣吧,我把一股陽焰注入她的體內,慢慢地去焚燒她的身體。然後你再來和我比試比試,看是你先抽乾這個世界,還是陽焰先燒盡她的身體!如果這個世界先被抽乾,那就是你贏,我就放你們自由離去;如果這個女孩的身體先被燒盡,那就是我勝,你們就要接納我入隊,並認我作主人。當然,那時候我也會給她重塑身體的啦。」
拉望向昶浩,「怎麼樣?如果你不願意冒險的話,直接認輸也可以哦。」
拉說完,也不等昶浩回答,把手一揚,一股似煙似火的陽焰就這麼被他按進翁閃華的頭頂中!
「住手!」昶浩一伸手撕裂了虛空,準備穿越空間前去救援。
「別心急,多等一會兒。」拉此時充分使用了位面主人的權利,另一隻手一揮,昶浩打開的那個空間竟然轉了向,將他送到了更遠處的地方!
當昶浩從遠處竄回來的時候,陽焰已經注入了翁閃華的體內。
「不可以!」昶浩大叫。肉身被焚燒,倒還事小,可是翁閃華體內還有一個更危險的炸彈,那就是長生水!
只見翁閃華週身一震後,眼中開始浮現出一種迷惘的神色。很明顯,拉那冒冒失失的陽焰灌頂,真的誘發了翁閃華體內長生水的效力!
「咦?」拉也察覺了不妥,正想出手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時,昶浩搶先一步,精神力遠遠地繚繞過來,將自己的心靈和翁閃華聯繫在一起。
下一刻,一股莫名龐大的狂亂情緒,自翁閃華處席捲而來。
此刻,已經沒有本尊圓滿的心靈可以借助了,昶浩只能緊守心中的一點清明,以四禪心去應對這心魔捲起的狂瀾。
如此硬扛了片刻,昶浩忽然發現,心魔雖然狂猛,但卻無法撼動他的心靈!這是怎麼一回事?昶浩運起正知銳智,略一思索後便恍然大悟。
心魔可怕嗎?一場針對自己心靈漏洞而來的心魔確實可怕,但是在別人眼裡,那心魔的誘因卻很可能只是一件可笑的小事!
現在昶浩經歷的是翁閃華的心魔,而不是他自己的心魔!既然是完全不同的兩顆心靈,經歷的是完全不同的際遇,那他們兩人的心靈漏洞根本就不可能一樣!翁閃華是因為糾結於過往和現在的感情,才會催生出現在的心魔,但對昶浩來說,這種感情的選擇不過就是無聊的庸人自擾!
所以,只要由昶浩來承擔下翁閃華的心魔,那根本就是一霎那就能解決的問題!
想明白了這一點,昶浩立即完全放開了自己的心靈,和翁閃華的心融洽無間地結合在一起。
不但心魔,翁閃華的其它一切昶浩也全都接受了。所有的經驗,所有的感悟,所有的體會,都在這一刻得到了交流。即使是心靈上的漏洞,也因為兩顆心靈的互補而漸漸彌合。
這就是心靈之光得以融合的基礎。只要兩個人的心靈漏洞不是恰好同在一處,那他們的心靈就可以借助這種融合相互補完!所以當初在《龍之戰爭》世界裡,印洲隊隊長夏魯克汗,這麼著緊惡龍布那基的心靈之光,便是因為他那苦行僧般戒嗔斷欲的心靈,正好和布那基滿懷嗔淫二欲的心靈可以相互彌補!一旦心靈之光融合,經驗交流,就能讓夏魯克汗的心靈更趨圓滿!
當然,徹底的心靈之光的融合,就意味著除了一個主導者外,其他人都必須放棄自我。而現在昶浩和翁閃華心靈的結合,僅止於相互交流,並未真正地合為一體。這樣的結合,就類似於《變形金剛》中,那七個組合成大力神的挖地虎共享心靈的形式,雖然並不足以直接圓滿心靈,但彌補了心中漏洞,要圓滿也是指日可期!
拉在一旁看著昶浩對翁閃華緊急救助,並沒有插手干涉。或許是因為他對造成這種情況多少有一點內疚,同時又不想操之過急,毀掉了這對他極欲納為己有的金童玉女,所以此時也就任由昶浩自由施為。
不消片刻,翁閃華睜開眼睛,目光之中一片清明,再沒有一絲迷惘,一絲猶豫。
「想不到讓你先拔了頭籌,用神交破去了心魔。」拉微笑地看著他們,「雖然這多少會讓我失去一點樂趣,不過你們都是我志在必得之物,倒也不用過多計較。」
「既然已經沒事了,就讓我們繼續來玩吧!」拉雙手一拂,整個人如同正午烈日一般,煥發出灼目生通的光芒來!
這時候,翁閃華身上散發出了一**強大的氣勢。
「哦?已經強大到可以自行破去我的禁制了嗎?」拉點點頭,「既然現在你們兩人都已晉至四禪天位,那不妨合力接我一招試試!」
說罷,拉雙手一推,一個陽焰凝結成的火球,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轟來,如同太陽經天一般勢不可擋!
此時,翁閃華身上忽然升騰起一股股如煙似霧,若有若無的火焰,竟然同樣是陽焰!然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踩虛空,落足之處瞬間堅凝如同實地,穩穩地將她托在虛空中!
拉還來不及驚訝,翁閃華就朝著面前轟出一拳。
那個飛在空中的陽焰火球,中了這一拳後,立即靜止在虛空之中,猶如被凍結在了一大塊堅冰裡,就連那一絲絲的火氣都被凝固了起來!
拉微微一愕,隨即遠距遙控火球,企圖突破那一片無形堅冰的束縛。
但那火球僅僅只是微微動了一動,然後就像引燃了一整個火藥庫,劇烈的爆炸猛然迸發出來!不單止火球,就連其周圍的一大片空間都瞬間湮滅!
漫天能量狂流之中,翁閃華輕輕一點腳下的虛空,那片被凝固的空間立即崩散爆炸,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翁閃華藉藉著這些能量的加速,一瞬間出現在拉驚愕的目光之中,速度快得根本就不給他時間做出反應!
拉在倉促之間,只得匆忙抬起雙手,架住了翁閃華襲來的一記重拳。
龐大的能量瞬間籠罩了拉的週身上下,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如同琥珀包住蒼蠅一般,將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封閉在一個凝固的空間裡!
翁閃華一擊之後立即向後飛退,回到昶浩的身邊,就丟下拉自己一個在那片凝固的空間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拉完全不明白剛剛翁閃華到底做了些什麼,他只知道現在自己被某種極度堅凝的能量包圍住了,想擺脫這困境的話就必須突圍!
陽焰自拉的身上升騰而起,而就在這個空間內的能量發生了一點變化後,拉聽到了某種斷裂的聲音,似乎是無數被繃得緊緊絲線一同斷裂的聲音。
下一刻,這片被凝固的空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將拉整個人炸得粉身碎骨!
在一旁觀戰的昶浩看完了整個過程,而且旁觀者清的優勢,也使他立即明白了翁閃華剛剛招式的奧妙所在。
翁閃華使用陽焰能量為引,強制驅動了周圍的所有游離能量,使它們達到了一個極高速的運行狀態!她擊出的那些能量團看似極度堅凝,但其實那是由無數極速運轉中的能量組成,只是動極似靜,才令人產生了凝固靜止的錯覺!只要這個極速運動的平衡沒有被打破,這種視覺上的「靜止」就會一直維持下去。這團能量一旦包裹住目標,就會化成一個動態的囚籠,將目標牢牢地鎖死其中!
而真正的重點,在於這種極動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會產生劇烈的連鎖反應,將周圍的所有能量和空間引爆,製造出一場能量的大爆炸!
就在剛剛的心靈交流之中,翁閃華從昶浩處得到了空間-能量轉換規則,與及對四階力量運用的經驗,所以才能在這一招中,將陽焰、粉碎空間和能量壓縮諸般法門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運用!
「這是怎麼一回事?」拉的聲音自爆炸中心悠悠傳來。
「你是米迦勒的巫子,經我的陽焰洗髓後,能使用陽焰並不出奇。」拉的身影再度凝聚了起來,「但剛剛那種至陽卻如凝若寒冰的法門,莫非是……」
「元冰!?」
「葵水化火則為陰火,陽焰凝冰則為元冰。」拉目光炯炯地望著翁閃華,「想不到我將你攝到神域中為質,卻在因緣際會下讓你悟到了這種奇門之術!」
「不過,單憑你們兩人之力,倒還不是我對手!」雖然拉口頭上是這麼說,但表情明顯嚴肅了很多。他也不敢再繼續托大,身影一晃,變成一個虛實不定的火影,擺明了想靠著那「熾焰華光身」來應對昶翁兩人的奇招。
昶浩遙遙一拳打出,「長河」帶著一天浩瀚的拳意,一路吞天刮地地轟向拉!
拉的身影一擺,化作一道火光避過轟來的拳勁。
但拉才剛剛逸出「長河」的籠罩範圍,翁閃華也跟著一拳轟至,當場將拉所化的火光整個兒凍結在元冰之中!
拉低哼一聲,仗著熾焰華光身的神妙,硬是強行破冰而出!
空間崩潰造成的劇烈爆炸中,拉化作一道虛實難辨的影子,迅速逸出爆炸的方位。
昶浩那會給拉機會去逃逸?他伸手一撕,猛地撕開了虛空,看來是準備直接瞬移到拉的身側!
拉遙遙一揮手,再次使用位面主人的特權,打算重施故伎,將昶浩反移到另一個位置。
但是昶浩一撕開虛空,卻沒有進入裂口之中。就在拉曲扭通道終點的時候,他捨棄了這個裂口,猛地直接衝向了拉!
操縱時間的「飛流」身法,再加上吞噬空間造成的縮地成寸,昶浩在一瞬間就衝到拉面前,根本就不比真正的瞬間移動慢多少!
此時拉才剛剛扭轉完遠處的那個空間裂口,根本就無暇去擋格了!他只得將身子一扭,從火光轉化成實體形態,準備再憑著巫體硬挨昶浩的一記重拳!
但是,昶浩這次卻沒有使出自己的拳道,他轟向拉的拳頭中閃動著一縷烏光。
死神指環!是阿努比斯遺下的死神指環!照這個妖族聖人臨終前的遺言來看,這枚指環中蘊藏的力量,就算是無上主本人親來,都要被打回到無知無覺的混沌狀態!如果是拉被這股力量擊中,又會有什麼後果?
拳頭轟實在拉的肩膀上,就在甫一接觸的那一剎那,死神指環就當場粉碎,從中逸出了一縷血紅色的能量,逕直鑽入了拉的身體中!
交戰這麼久以來,拉首次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這是阿努比斯的死亡之力!你從哪裡得到的?!!」拉飛速地後退,同時望著昶浩怒吼。
「如果你足夠細心,早先窺探我們記憶時候,就可以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了。」昶浩回望著拉搖搖頭,「在你偶爾粗心大意的時候,敗亡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