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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八章 滅聖 文 / 水無禎

    將死神指環的力量打入拉體內後,昶浩並沒有立即急著追擊,在稍微摸清楚死神指環的力量之前,最好不要冒進。

    在昶浩眼中,可以看到那股血紅的能量,自中拳處不斷地向拉體內侵蝕,不過在剛越過肩頭沒多遠的地方,就被拉用陽焰硬生生地封住了。

    那股血紅色的能量,和《寂靜嶺》世界中的女巫妲哈里婭的力量極相似,應該都是得自原靈后土的死亡之規則。如果拉掌握的規則不是不滅之火,那他早就在死亡規則的作用下一命嗚呼了!

    但拉現在也絕不好過!雖然他是靠著不滅的規則暫時壓下了死亡規則,但一條右臂也就此廢去!

    此時翁閃華又轟來一拳,拉卻不再以熾焰華光身的變化硬接,而是撕開空間直接逃遁!

    這一刻,昶浩算是徹底明白了大巫之體的特點和弱點!

    大巫可以吸納任何外部能量化為己用,但終究有個極限,而且轉化也需要一個過程。一旦巫體吸能過多,又不能及時轉化,那巫體就有被撐爆的危險!但大巫通常都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大巫之體可虛可實,變化無方,每一次形態轉換之間,大巫都能將未轉化的能量移卸出體外,免除了越積越多導致超出極限的後果。

    大巫的形態轉化,就是快速地改變自身的生命形態,在實體和純能量之間變化,這樣就可以根據敵人攻擊的形式來靈活應對。而且每一次形態轉換,都等於是重組一次身體。即使在前一個形態中受到了重傷,一旦轉換成另一個形態,雖然可能會損失一點能量,但所有的傷口都可以瞬間痊癒,端的是神妙無比!

    所以拉硬受了昶浩和翁閃華這麼多次攻擊,都當作是撓癢癢一般毫不放在心上。而且他還是貨真價實的高級聖人,尋常的攻擊都會被他遷轉給整個位面承受,根本就無須自己擔負!若非昶浩的葵水和翁閃華的元冰,都是那種隱含了「道」在其中,無法遷轉的奇招,拉現在就連熾焰華光身都無須使用!不過同樣因為葵水元冰與拉的陽焰相剋,無法簡單地吸納轉化,於是拉也被逼得頻頻轉化形態,免得讓正太蘿莉攻來的能量累積到了極限。

    不過,當死神指環中的死亡之力侵入拉的體內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現在拉使用自己的不滅規則加上陽焰,強壓下了死亡之力和死之規則。如果這時候他再來一次形體轉換,隨著身體重組,能量就會被重新分配,那這些死亡的能量也會順勢流遍全身!雖然拉還不見得會就此一命嗚呼,但絕對不會好過,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情形,更會被正太蘿莉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

    也就是說,拉的那熾焰華光身,現在已經被封住大半了!

    昶浩和翁閃華,立即趁此機會,接連不斷地對著拉發起一連串的進攻!

    拉獨臂一揮,一道陽焰之牆擋在身前,以一個斜斜的傾角彈開了昶浩的長河。同時他借力猛地遁入虛空中,又避開了翁閃華雷霆萬鈞的一擊!

    拉以往仗著大巫之體和人對轟慣了,現在每接一次招都要權衡得失後果,這種打法實在令他苦悶。而且一條手臂無法出力,令本就不擅長肉搏體術的他更是雪上加霜。才交手沒幾個回合,拉就已經被迫著滿世界亂跑,窮於應付正太蘿莉的銜尾追殺。

    除了與昶翁兩人對戰外,拉還必須不斷地修補這個太陽神域,那才是真正令他無瑕招架的原因!

    現在的拉,雖然無法以熾焰華光身遷轉身體形態,但大巫之體吸能的威力猶在,要硬挨幾下還是做得到的。若非昶浩的「長河」和翁閃華的元冰,每一擊都自周圍的空間中刮取了大量的能量,單憑他們兩隻小螞蟻還不會被拉放在心上。現在最令拉頭痛的地方,還是這個太陽神域中的空間不斷收縮的問題。拉雖然可以修補這個空間,但根本跟不上昶翁兩人粉碎的速度,畢竟破壞總比建設容易。

    雖然之前拉說過,一旦這個空間被昶浩抽乾就認輸的戲言,但如果太陽神域真的被抽乾了,那拉屆時就不得不面對四個四階高手,只會比現在的處境更加難過!所以雖然勢成騎虎,拉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周旋下去,盡量把戰場控制在這個世界裡。

    拉伸手一撕,張開一個空間裂口將翁閃華襲來的拳勁轉移到另一個方向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整個空間微微一震,然後就像是在悶濁的房間裡突然打開窗戶一般,昶浩感覺到了一束外來能量的照耀。

    下一刻,拉的背上迸出了金光,化作一對金色羽翼。雖然那羽翼的數量不及昶浩的七翼這麼多,但更顯得巨大凝實。

    羽翼幻化出來的同時,拉的身影似乎也在一霎那間變得高大了許多。這一刻,他化身為太陽,高高在上,有一種君臨天下,睥睨大地的威風凜凜。

    「與原靈合一了嗎?」昶浩微微一皺眉頭。拉明知道自己身為主逃派代表,不為原靈們所樂見,還是冒險召喚原靈憑附了,可見他已經被逼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不過既然拉打開了太陽神域的結界,昶浩也就搭一趟順風車,看能不能從准提佛母處得到些能量支援。

    心靈從打開的通道中延伸出去,但是,沒有往常那樣得到本尊的回應。

    拉察覺了昶浩的舉動,好整以暇地一笑:「我所開放的領域,只能適用於我自己,通過這個通道,只能和原靈馬蒙溝通!其他的代行者,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而且不要以為原靈就能對我不利,」拉再看看面前的正太蘿莉,「馬蒙已經成就佛陀,離開這個多元宇宙了。只要我的這個通道做得夠好,就可以只接受力量而不驚動本尊,你們就不要指望有人來救你們了。」

    說著,拉嫣然一笑,語氣轉柔,「現在你們應該明白,和我的差距有多大了吧?只要你們能誠心誠意地服侍我,那私用阿努比斯力量的這件事,我也可以不再追究。我現在的態度已經非常寬容了,你們還不明白嗎?」

    「去死!」翁閃華冷哼一聲,一拳衝著拉搗去!

    「我若不滅,則虛空也不滅!」拉左手一盤,一道火光盤旋飛出,撞上翁閃華襲來的拳勁。

    這一次能量相撞,拉的陽焰居然沒有被凍結住!而是和翁閃華的拳力相抵,一同湮滅了。

    「嗯?」翁閃華微愕。她感覺得到,拉的陽焰,在與她的元冰能量相觸的那一霎那,運行的速度就驟然攀升,於是元冰就再也不能禁錮陽焰的行動,也就不會引起能量的連鎖爆炸了!

    拉本已是是聖人,再說元冰也只是陽焰的一種衍生用法,吃過虧後讓他想出破解方法並不出奇。但現在拉似乎是借用了原靈的智慧後,才能想到這一步的。

    昶浩搖搖頭,拉果然是個「官二代」,如果不是上頭有人撐腰,以他自己這種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的短視眼力,成就根本就不能達到聖人的高度!

    不過昶浩可沒功夫發感慨,即使可能性極其微小,他的精神依舊還是在那個通道之中尋覓著機會。

    現在誰可以來幫助我?不管是原靈,佛陀,或者乾脆是無上主!只要是能幫助我的,就全都接受!

    下一刻,一股精神波動回應了昶浩的呼喚。

    「無量光,無量壽!」

    一尊佛陀形象出現在昶浩的精神力視野裡,週身天衣瓔珞,手結彌陀定印,同時口誦真言。

    「om,amrta,teje,hara,hum!」

    無量光如來,居然是西方極樂世界的主尊無量光如來!

    「迦樓羅。」無量光如來說話了。

    一道火光從他腦後的日輪之中逸出,化作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怪鳥。此鳥的身體類似鷹鷲,頭上有一巨大肉瘤,光華四射如同太陽。而它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那對金光燦爛的翅膀,撲扇之間無數寶光流連。

    「這是你昔為迦樓羅時,在婆娑世界所種下的因果,現在就用這個金翅鳥的形象去了結俗緣吧。」無量光如來微一頜首,便在昶浩的視野裡消失了。

    而那頭巨大的金翅鳥,發出一聲蒼老淒厲的鳴叫,然後筆直地朝著昶浩飛來!

    「轟!」昶浩地身上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整個太陽神域都被撼動了!

    隨著這能量的放出,昶浩背後的羽翼發生了變化。除了最中央的那只火翼不變外,其餘六翼,全部化為了金色!

    昶浩抬起頭,眼中金光閃耀。不單止羽翼,就連他的眼眸和髮色,也全部轉成了金色!

    一股股如煙似霧的火氣,從昶浩身上不斷地升騰冒出,那居然也同樣是陽焰!

    身為原靈馬蒙的代行者,拉最清楚這一刻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你怎麼能臨時改變代理的原靈!!?」拉首次驚慌失措起來。

    「每一代行者,其可以代理的原靈,早就在其誕生之前就已經定死了的!就算代行者可以捨棄肉身,取代某位失去意識的原靈,但也絕不可能更改自己代理的原靈!!!」

    「大概是因為,我所代表的人,早已不存在了的緣故吧。」昶浩淡淡一笑,然後在下一刻遙遙打出一拳!

    「拉啊!你的道心根本就沒有完整,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原靈馬蒙完整的道心是怎麼一回事吧!」

    「吃我一記……」

    「流光!」

    滾滾拳勁劃過虛空,這一次主導的不再是昶浩原本的葵水,而是最純粹的陽焰!

    隨著拳勁不斷在空中穿行,其中的陽焰也在不斷變化著,漸漸從火態轉化成光態,到最後整道拳勁越來越亮,完全變成了一道明亮的光束!

    整個太陽神域中游離的陽焰能量,此刻已不再排斥這道拳勁,而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接連不斷地投入其中,使整道拳勁越來越明亮!

    拉怒吼了一聲,單臂一揮,一團陽焰匯聚成球,猛地撞向襲來的拳勁。

    但是,那個陽焰火球和「流光」一觸,整個也變成了一個耀眼光球,如同太陽一般的奪目!

    然後在下一刻,光球和光柱在拉的驚叫聲中,一齊撞入了他的體內!

    這些奇妙的光芒乃是陽焰所化,所以不但不會被拉體內的護體陽焰所排斥,還反過來吸納了拉的陽焰,轉化成更多的光芒!

    拉低吼一聲,急速飛退,一直向後退了好長一段距離後才剎得住身形。他也藉著這退勢,成功地化解了入體的拳勁,倒是沒受什麼重傷。那些光芒雖然神妙,但好歹也是陽焰所化,和他本身的親和力相當高,靠著那半殘的大巫之體還是勉強化解掉了。

    「這一招是什麼道理?」拉望著昶浩沉聲說道。

    「你這個人,行事實在太短視了。」昶浩望著他搖搖頭,「連原靈的道心都還沒領悟完成,就急著到道上混了。」

    「現在我沒空給你解釋,你只要知道,這是自原靈處得到的,能克制你的法門就足矣了!」

    昶浩再次對著拉轟出一招!

    拉不敢再接招,他一撕虛空,逃遁到了空間的另一個地方。

    「好!很好!」拉惡狠狠地點點頭,已不復之前的風流瀟灑,「我對你們如此厚愛,連番給你們機會,你們居然還將我逼到這個地步?」

    「那是你一開始就會錯意了!」昶浩冷哼一聲,「自始至終,我們隊都把這當作一場生死搏鬥來看待,只有你自己一個,將這場戰鬥視為遊戲!現在你因為連番大意失去優勢,卻又來怪誰?」

    「不錯,就連一場戰鬥的實質都不曾看透,你又有何資格指責我們取巧呢?」翁閃華也接著說了一句。

    「好,好!看來我今天是不得不毀掉你們兩人,即使日後後悔也好過沒有機會後悔!」拉身體一振,週身火光大盛,明顯不再保留實力。

    在昶浩眼裡,可以看到當拉這一發威後,原本侵入他體內的死亡能量,逐漸被壓縮至肩頭一角。雖然現在拉還無法驅盡這些能量,但對他的影響也將會變小!畢竟這僅僅只是阿努比斯臨終前封存的一小股能量,用來對付其他聖人還有奇效,撞上拉這個老對手就多少有點力有不逮了。

    「這樣下去,恐怕還不能穩勝!」昶浩微微皺起眉頭,現在只要再多一個四階級數的同伴,那勝率就會大幅上漲。但如果只靠他和翁閃華兩人,能保命已經算是不錯了。別看之前他們的連番攻擊似乎是壓過了拉的風頭,但這傢伙到底還是聖人,爛船也有三斤鐵,真的發狠的話,依舊夠昶翁兩人好看的!

    就在這時,天空的一角猛地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

    「誰!?」拉一驚,抬頭望去。

    機不可失!昶浩七翼一振,立即飛身上前,又是一招「流火」轟出!

    同一時刻,與他心靈相通的翁閃華,也一踏虛空,猛地加速衝向拉!

    拉此刻哪還有空去看來者是誰?他怒吼一聲,還能動的左臂大力地劃了一個圈,將身周的所有陽焰匯聚成一個陽焰之輪,雷霆萬鈞地割向昶翁兩人!

    「轟……」火輪先後撞上「流光」和元冰拳勁,立即爆出一天的光華和火花!

    昶浩和翁閃華各自往反方向拋跌出去,而拉僅僅只是身體搖擺了數下。不過他們身處的這個太陽神域,空間突然隨水了三分一,可見剛剛的一擊中,拉已經完全沒有餘力去顧及這個個人位面了!

    不過如果拉不再去管太陽神域的死活,而是全心全意投入戰鬥的話,看來還是明顯比昶翁兩人聯手強出一截!如果他能在整個空間崩潰之前,先解決掉正太蘿莉,那即使空間被破,他面對南中洲隊剩下的人不是難事!

    但是拉沒有乘勝追擊,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雖然剛剛他出大招逼退了昶翁兩人,但體內一虛,被壓制住的死亡之力又蠢蠢欲動了。

    就在拉忙於壓制體內的不安定因素時,從他頭頂的那道裂口中,忽然飛入了一個能量輪!

    那個能量輪色作湛藍,通體水影朦朦,居然是一個葵水之輪!

    雖然葵水在這個太陽神域中不會受到規束,但在周圍都是陽焰的環境下,又能支持多久呢?

    當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那個葵水之輪已經接觸到了空間中游離的陽焰,然後整個輪微微一震,居然在瞬息之間,由葵水轉化成了陽焰!

    這陰陽互易的一幕,不管是拋飛中的昶翁二人,還是正全力壓制傷勢的拉,都一時看呆了。

    而對拉來說,這一時發呆的代價是慘重的,就只耽誤了那麼一點點時間,這個可以兩極轉化的能量輪就已經準確無誤地轟中了他!

    拉再次發出一聲慘叫,週身上下陽焰冒起,企圖一舉煉化這個入體的能量輪。

    但是拉失去了挽回敗局的最好時機,這個能量輪甫一入體,就像一張效率極高的大磨,飛速地磨去他體內的能量!

    每當拉運起陽焰去接近這個能量輪的時候,輪中能量就立即轉變成陽焰,於是拉的能量就根本傷害不了這個能量輪,反而還被其同化掉了大量的陽焰;當拉進攻的勢頭稍弱的時候,這個能量輪就猛地轉化成葵水,將更多的陽焰給強行撲滅!如此一來二去,拉體內的能量開始呈現出入不敷出的局面,以他現在從原靈處獲取能量的速度,根本就不夠填補這無底洞一般的消耗!

    這時候昶浩卻沒有趁機進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個能量輪的神妙吸引了。這種至陰轉作至陽的能量運用方式,讓他大開眼界,短時間裡領悟到了新一層的道理。

    昶浩本身的能量是繼承自西王母的葵水,而這個老祖宗的能量特性本就是至陰之中一點陽,那只永不消失的火翼就正是陽焰所構成!所以,昶浩能從原靈馬蒙處接受到陽焰的能量支援和使用規則,並毫無困難地施展出來,正是因為這個陰中有陽的特性。

    昶浩一伸手,一個陰陽相嵌的能量輪出現在手心中。葵水和陽焰,如同太極圖案中那兩條陰陽魚,相互交纏旋轉,陰中有陽,陽裡藏陰,同時不斷地向對方轉化,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過程。

    昶浩抬頭望望天,那道空間裂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彌合了。

    「下次見面,一定會跟你說聲謝謝的。」昶浩想起之前陸吾對他說過的話。

    「她永遠都會在你最危難的時候出現。」

    既然她幫自己造出了眼下這個機會,那自然不能浪費了。昶浩再度衝著拉轟出了一拳,拳勁之中陰陽相混,已不再是單一的能量!

    拉此時避無可避,只能聚起最後的能量,和這一道拳勁硬拚一記!

    葵水、陰火,陽焰、無量光,四種能量相互摻雜,相互轉化,拉如何受得了這四重的煎熬?

    「啪啦……」周圍的空間中傳來了破碎的聲音,看來拉已經達到了極限!

    這時候,翁閃華也擊出了一拳,打正在全身乏力的拉身上!

    昶浩剛剛的一擊就幾乎清空了拉體內的所有能量,此刻拉除了用熾焰華光身硬挨外,就再別無它法!

    「轟……」拉的身體被包裹在元冰之中,然後在下一刻粉身碎骨。在激烈的能量狂瀾中,火光一晃,但在下一刻,一縷血紅迅速地染遍了那道原本無色的火光。接著,拉痛苦的臉在變色的火光中顯現了出來。

    死亡之力終於行遍了拉的全身!

    此時再不下手,更待何時?昶浩猛地打出一拳,「滄海」瞬間包圍住了拉!

    滄海的能量域中,已不再是單純的葵水,而是陰陽共具,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循環!

    拉在這陰陽循環的狂流中,絕望地大吼了一聲。不知道是否是臨死的求生心理,激活了他潛藏太久的潛力,拉與原靈溝通的速度猛然加速。

    「現在才曉得努力,遲了!」昶浩毫不遲疑,全力驅動滄海的運轉!

    一股又一股的能量投入滄海之中,太陽神域在眨眼之間,就已被蠶食得只剩下一個框架。

    雖然昶浩已經盡了全力,但拉憑著他那顆殘缺的道心,居然還在堅持著!

    道心不滅,則聖人不破,若不想個辦法,這要煉化到何年何月?

    昶浩正在皺著眉頭思索的時候,忽然從破碎空間的缺口中,感覺到了一股股翻沸的源力。

    「嗯?」昶浩睜開天眼,望向《眾星之門》的世界。

    只見在那個世界裡,潘多拉之匣降臨在太陽神殿上方,將那艘母艦給硬生生壓成了渣!而封燁等人,則押著一大群俘虜,在地底居民面前,慷慨激昂地演說著。

    看來這群傢伙,在那個世界裡也沒少下功夫,真的將整個位面的源力挑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昶浩沒空去細聽邪教教主的洗腦說辭,只是感覺著那股浩大的源力,想起了進來之前封燁說的一句話。

    「民意既是天意。」

    突然之間,昶浩如同醍醐灌頂,明白了這句話的禪機!

    「拉!」昶浩轉向「滄海」之中的拉,同時一撕虛空,貫通了和《眾星之門》世界的通道。

    「你也是聖人,那就應該知天命行天道。而民意如天,民要你死,就是天要你死!」

    磅礡的源力,被昶浩從隔壁世界抓取出來,源源不斷地投入滄海之中。拉受了這股源力,整個人動作一滯,隨後抱頭慘叫起來!

    聖人本已成就了無漏業,不會再被多元宇宙中的業力糾纏,但現在拉被活活打至重傷,其本身的道心又不完整,於是在這整個位面源力的衝擊下,終於徹底崩潰了!

    「轟隆隆……」滄海之中傳出了如雷一般的聲音,煉化一個貨真價實的聖人,這份功德到底有多大?

    昶浩一招手,滄海漸漸收縮,其中的能量迅速地凝聚起來,在虛空中凝結成一顆指頭般大小的寶石。

    這寶石形如雞心,色澤艷紅,如同最好的紅寶石。這是用拉的道心與大巫之體,再加上巨大的源力所煉成之物,其中蘊含了拉的所有經驗,所有智慧。

    雖然拉在高級聖人之中也只是個半吊子貨色,不過聖人的經驗,依舊能令南中洲隊獲益良多。

    「似乎我還沒送過你什麼禮物吧?」昶浩拈著這顆寶石心,望著翁閃華微笑。

    翁閃華回以一笑,「你能孤身一人冒險來救我,這對女人來說,就已是世上最好的禮物。」

    「那種本就應該的事,不算數。」昶浩將寶石心別在翁閃華的髮辮上。

    「拉的熾焰華光身,似乎正合你的血統,有時間便看看吧。」

    翁閃華微笑著,任由他處理寶石心。現在他們已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很多事都不言而明瞭。

    「好了,也該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了。」昶浩輕輕牽起了翁閃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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