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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奪權 文 / 悠悠忘憂

    「哦?說來聽聽。」

    強打起精神,太后兩眼微瞇的看著宛貴妃說道。

    心內一緊,宛貴妃強自鎮定著說道:「皇上的乾安殿裡,平日裡焚著的,大多都是龍涎香,或是安神寧息香,可近日天氣乾燥炎熱,蘇公公便讓奴才從御醫那兒領了些曬乾的薄荷葉,散出來的淡淡清涼氣息,倒也有些提神的功效,皇上也著實喜歡。」

    不明白宛貴妃為什麼講話題轉到了永成帝所用的熏香上,太后的臉上,露出了些不耐,而一旁,皇后卻知曉,宛貴妃這麼說,定然是發現了什麼。

    眾人的注目下,宛貴妃滿面肅穆的說道:「昨日臣妾到乾安殿回稟這件事,卻發現,香爐裡,多了一味本不該有的香料。」

    「是什麼?」

    語調平淡,太后沉聲問道。

    「藜蘆。」

    宛貴妃說完,頗有些後怕的長呼了一口氣。

    後來宣了太醫,仔細的診斷後,知曉永成帝並無大礙,那一刻,宛貴妃只覺得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按著永成帝的意思,這件事不必張揚,私下裡查,定然會根據些微的蛛絲馬跡,查出些什麼來。可宛貴妃執意不依,這件事無論查不查的出來,都說明有人意圖不軌,無論如何,都不能故作不知的讓兇手繼續高枕無憂的籌謀下去。

    如是想著,宛貴妃看著一臉茫然的太后和皇后,輕聲解說道:「藜蘆是一味中藥,御醫們常用來治療中風痰湧,可是,若是燃著了被人吸入腹中,卻會中毒……」

    「什麼?」

    「天啊……」

    宛貴妃的話未說完,耳邊,響起了太后和皇后不可置信的驚詫聲。

    「臣妾問過御醫,御醫說,吸入藜蘆的氣息後。起先會表現在舌、口腔及其他部位有針刺或是麻痺感,其次。腹部、胸骨後有燒灼感,伴隨著流涎、噁心嘔吐、出汗等症,甚至可出現腹痛、腹瀉。嚴重中毒者,則會出現心跳減慢,脈息淺弱而不規則。呼吸慢而淺,抽搐、眼睛模糊不清、虛脫、呼吸麻痺等症狀,直至心力衰竭而死亡。」

    御醫顫慄的話語似乎再次在耳邊響起,宛貴妃重複了一遍。長歎著氣說道:「好在,香爐裡的藜蘆粉末極少,好在。皇上沒有吸進多少,否則……」

    心中的驚恐擔憂未說出口,宛貴妃轉而看向太后,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說道:「這後/宮,確實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死了一隻狗,倒是不算什麼,如今,竟有人敢謀逆到皇上頭上了。」

    心中怒極,太后狠狠的在炕幾上拍了一巴掌。厲色說道:「皇后,有人竟喪心病狂的要做出這等弒君之舉。你這國母也算是有失察之責了吧?這件事,你若是不給哀家和皇上一個交代……」

    「皇上駕到……」

    太后的話未說完,被正殿外太監的細聲通稟給打斷了,當即,殿內除太后以外的一眾人紛紛站起身,躬身下拜,給踏進正殿的永成帝行了禮。

    「都平身吧。」

    叫了起,永成帝走到太后下首處坐下,一旁,臉上顯出關切神色的太后柔聲問道:「今兒這麼早便下早朝了?」

    點了點頭,拿起宮婢呈上來的溫茶抿了一口,永成帝淡笑著說道:「昨日乾安殿的事,素心必定不敢隱瞞,會告訴母后,朕也是怕母后擔心,所以特地下了朝來跟母后說一聲。朕無事,這件事,交由皇后去查便是了,母后也不用想的太嚴重,許是太醫院那邊和薄荷葉沫混了也是有的,朕倒不信,這宮裡有人膽敢來害朕。」

    「太醫院的人是做什麼吃的?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差點危害到皇上的龍體,幸好無事,哀家一想到方才宛貴妃所說的那些症狀,就心驚肉跳……」

    連聲唾罵著,太后輕拍著胸口一臉後怕的模樣。

    「母后過濾了,宮裡的事,有皇后在,素心在旁協理,母后就好好的頤養天年便是了,萬萬不會煩擾到母后身邊來就是了,母后放心。」

    朗聲說著,永成帝一臉的和煦笑容。

    永壽宮裡,一派母慈子孝的和睦場景,可看著太后那言不由衷的關切話語,宛貴妃心裡,又是另一派入骨的憎恨。

    從永壽宮回到漪蘭宮,慕嫣然正靜靜的坐在內殿裡窗邊的軟榻邊做針線。

    一抬頭,從半開的窗戶下看見宛貴妃踏進了宮門,慕嫣然放下手裡的繡活,疾步迎了出去:「母妃,沒事兒了吧?」

    點了點頭,宛貴妃輕聲歎道:「喜貴在永壽宮養了七八年了,從來沒離開過太后身邊一步,這次的事,本就有蹊蹺,太后怕是存了心,要奪了我協理六宮的權力罷了。其實,她不想讓我協理,我還懶得管這些事呢,樂不得的要交出去,只不過嚥不下這口氣罷了,憑什麼要把污水盆子扣在我頭上?」

    安撫的拍了拍慕嫣然攙著自己胳膊的手,宛貴妃柔聲說道:「放心,已沒事了。」

    「那皇上那兒的事呢?」

    想起前一日宛貴妃在乾安殿發生的事,想起她跟自己說起時一臉蒼白的驚恐模樣,慕嫣然情不自禁的問道。

    「乾安殿裡裡外外的奴才都已盡數徹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而且,太醫院那邊也仔細檢查過,藜蘆的份量,並不足以對人有害,許是一丁點兒粉末,從前一次抓的藥裡殘留出來的,所以……哎,好在如今沒事。」

    安下心來,宛貴妃不由的想著太后聽聞自己有所發現時,前後有些讓人費解的表情。

    「母妃,怎麼了?」

    見宛貴妃一臉的思索表情,慕嫣然低聲問道。

    本想搖搖頭掩過此事,可想想宮裡並不是個安寧平和的所在,而慕嫣然將來也要在這裡生活,與其等到將來她自己遇事時再總結經驗教訓,倒不如拿出來與她參詳,日後若真是遇到了什麼事,她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的好。

    想到此,宛貴妃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遲疑著說了出來:「我說另有發現時,太后的表情有些輕微的緊張,但是,乾安殿的事,昨日發生後我連皇后都未告訴,太后怎會知曉?所以,我覺得,她的緊張,必定是心虛的表現。及至我把事情說完,再去注意太后的表情時,她一直蜷著的手掌,卻慢慢的舒展開了。」

    似是也覺得太后的舉動有些不同尋常,慕嫣然的眉頭,輕微的蹙了起來,一旁,宛貴妃接著說道:「本來,我想也許是皇上沒事,所以太后才放下心來,舒緩了下來。可是,事後我卻越想越不對,就連我當時知曉皇上沒事的時候,也仍舊是後怕,半天沒緩過神來,而當時皇后也正是如此,可太后,似乎恢復的太快了些。」

    「興許,太后並未把皇上在心裡放的太重,所以既然沒事,就不去擔心了。」

    知曉了永成帝並不是太后親生,慕嫣然揣測的說著,轉頭看向宛貴妃,卻見她搖著頭說道:「又或許,我說出的事,並不是她心中擔憂的,所以,她才這般如釋重負的放下?」

    神情一怔,慕嫣然頓時愣住了,細細思量了半天,愈發覺得宛貴妃所說的更加可信。

    想透了這一點,慕嫣然不禁問道:「所以,乾安殿的事,母妃之所以查明後沒有第一時間回稟皇后娘娘,而是等到今早給太后娘娘請安時一起說,就是想看看太后娘娘的反映?」

    點了點頭,宛貴妃長呼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發現的,不止是這些。」

    連日來的驚詫,已讓慕嫣然的一顆心,變得比從前更能接受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了,端著丹青捧來的茶碗遞給宛貴妃,慕嫣然猶疑的問道:「母妃發現了什麼?」

    眼中突然浮起了一抹似哀傷又似痛恨的複雜情感,宛貴妃悵然的說道:「前幾日皇后傳話,讓各個宮裡整頓一下,所以,漪蘭宮內外,也由丹青帶著整理了一遍。」

    宛貴妃的話語中,透著一絲濃濃的疲憊:「我平日裡穿舊的衣服,不是賞給宮裡的婢女,便是收起來放在小倉庫的櫃子裡。那日丹青去收拾衣櫃,卻發現疊起的衣服中,抖落出了好多小蟲子。按說,如今正是六月,並不是換季的時候,而且天氣這般炎熱,怎會在衣櫃裡發現小蟲子?」

    見慕嫣然聽的仔細,宛貴妃繼續說道:「後來丹青繼續整理,發現堆疊在那裡的那些舊衣服,每一件裡,都會發現同樣的情形。」

    見宛貴妃一臉鎮定的模樣,知曉她已查出緣由,慕嫣然屏氣凝神的盯著她,只見宛貴妃沉聲說道:「衣裙上的熏香裡,含了極少份量的麝香。」

    「麝香,只有有身孕的人才不能用,平常的人都是當了香料在用的,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那些舊衣,都是前些年我穿過的,而且在那之後,丹青查看了內殿我衣櫃裡其它的衣裙,也全都有這樣淡淡的麝香,只不過份量極少,又被熏衣的主要香味給掩蓋了,所以,並未發現。」

    輕聲說著,宛貴妃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歲月積澱後的冷靜。

    「有人,想要讓母妃不孕,抑或了有了身孕,便因為這去而不除的麝香,小產?」

    猶疑的問著,慕嫣然的眼眸中,滿是憤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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