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回到久違的地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景江別墅裡的所有一切都沒有變,那一片紫色的草地,還有那片漂亮的園子,她和霍焰歡/愛的游泳池,每一個角落都有過她的身影。
馮叔看到天真的時候也有些激動,他跑過來就抱住了她,「天真小姐,你可回來了啊!」
「馮叔,好久不見了!」天真也很想他,三年不見,馮叔似乎也老了一些,時隔境遷,他們都變了,有些東西卻還是沒有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馮叔熱情的帶著她走進去,天真看著空曠的別墅,有些急切的問道,「唯一不在這裡嗎?」
「在樓上呢!少爺凌晨的時候帶她回來的,這些天,唯一是不是都跟你在一起啊?你回來多好,對唯一的恢復也有幫助!」
馮叔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天真沒有再聽下去,只說了句「我去看看唯一」就勿勿的上了樓。
她直接進了二樓的主臥室,發現裡面沒有人,那裡面像是一個獨立的房間,而且是女人住的。
天真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簡思的房間,她又想起風剎那天說的話,簡思還是個處,這麼多年了,霍焰居然都沒碰過她嗎?
簡思和他認識的時間比她還要早,他們是青梅竹馬,天真沒想到霍焰居然這麼多年都沒碰過她。
三樓,她一下子就找準了嬰兒房,推開房門的時候,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那對正在睡覺的父女。
唯一窩在霍焰懷裡的樣子很乖巧,兩隻手摟著霍焰的一隻胳膊,霍焰的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天真放慢腳步走了進去,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不由得看呆了。
到底是父女,她再怎麼狠心的想要拆開他們,唯一見到霍焰的時候還是會認他。
霍焰似乎是累極了,即使是睡著的時候,眉頭也是緊鎖著的。
他不是在醫院嗎?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天真環顧著這間嬰兒房,嫩嫩的黃色,床頭繫著風鈴,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看樣子霍焰用了很大的心思,房間裡的傢俱很少,卻堆滿了唯一的玩具。
這些年來,他就是這麼寵著唯一的?
天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床頭,想要越過霍焰抱起唯一時,她伸出去的手被一股大力抓住,她剛要叫,雙唇又被人給摀住,她知道那個人是誰,霍焰做這一系列的動作時,眼睛還是閉著的。
天真的身體被拉上了床,霍焰直接將她扯到了懷裡,中間空了個位置給她。
天真也不敢動,怕壓到唯一,可是看著霍焰,他明明是睡著的……
「就算是夢,也等夢醒了再走,好嗎?天真!」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哀求聲,天真聽著,再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他的手臂伸過來,直接將她們母女摟進了懷中。
他等了三年,想了三年,盼了三年,終於如願以償的抱到她們兩個時,他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天真在他懷裡的身子很僵硬,她不知道他是醒著的還是睡著了,可是他說將這一切當作一個夢,為什麼她聽了會這麼的心疼?
唯一似乎也感覺到了爸爸媽媽都在她身邊,可愛的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她一翻身又抱住了霍焰的那隻手,還有媽媽香香的身體。
如果可以,這一覺對霍焰來說,他寧願睡到天荒地老,永遠也不醒來。
醒來要面對的殘酷現實太多,可是最終,他還是睜開了眼睛。
天真一夜沒睡,現在在霍焰懷裡睡的格外踏實,倒是小唯一早早的醒了,眨著一雙骨碌骨碌的大眼,一會看看爸爸,一會又看看媽媽。
兩雙綠眸對視上的時候,霍焰一伸手,唯一就主動投進了他的懷抱裡,然後主動湊上自己的小臉讓爸爸親親。
「想死我了,乖女兒!」
霍焰抱著唯一下了床,儘管捨不得,可是他現在有的是辦法要讓天真留下了。
天真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床鋪上空空的,霍焰和唯一都不見了,她勿勿忙忙下樓,就聽到了霍焰和唯一說話的聲音。
「唯一想要嗎?想要的話要叫人哦,叫聲爸爸就給你,恩?」
那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寵溺,從霍焰的嘴裡說出來,天真站在樓梯上看著樓下的那對父女,霍焰手上拿著一個玩具模型,看唯一那一臉想要的樣子,他又想用這種方式逼她開口說話。
唯一眼巴巴的看著,就是不開口,她知道最後妥協的還會是爸爸,因為她想要什麼東西霍焰都會給她。
「小丫頭,真的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嗎?不叫就不叫吧,只要唯一開心就好!」
霍焰似自言自語的說著,天真忽然想起她曾經對霍焰的詛咒,她說別想讓她的孩子叫他一聲爸爸,現在詛咒應驗了,可是卻是報應在她的孩子身上,因為那一聲媽媽,她也不會叫。
霍焰將那個玩具給了唯一,還有遙控,動一下它就會自己跑起來了,唯一對什麼新奇的事情都很感興趣,大眼直勾勾的盯著,連天真走到她面前都沒有發現。
「我該走了!」
天真走到兩人身前,覺得分開這對感情深厚的父女是件很殘的事。
「嗯,你走吧!」
霍焰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倒讓天真有些驚訝了,他帶唯一回來,不就是想讓她主動出現在他面前嗎?
霍焰的氣色看上去並不好,臉色很蒼白,身上穿著一套藍色家居服,頭髮也沒有打理,凌亂的遮在額前,那雙深邃的綠眸卻是專注的盯著唯一看。
他沒有刻意為難,倒讓天真有些不自在了,她蹲下身去想要抱起唯一的時候,霍焰的手卻快一步的伸了出來,幽深的眸子這才轉看了她,天真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還有那好看的唇角微微揚起,「你要走,可以!唯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