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克病倒了。
這簡直讓羅本有一種十分荒唐,十分脫離現實的感覺戰神會生病嗎?
這件事被克裡克嚴格的保密了起來,當時克裡克栽倒的時候先鋒大帳裡只有羅本和克裡克兩個人,等她仰天摔倒,口吐鮮血的時候還保有一些意識,這些殘留的意識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許羅本靠近她……
最終,還是羅本將洛西叫進來在洛西驚慌失措中暗暗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將克裡克送回了自己的睡帳養傷。
這已經是克裡克病倒後的第四天了,先鋒營的彙集速度由於受到了大霧天氣的影響,比預計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在昨天也已經完全匯合完畢。
匯合來的部隊得知克裡克這個方向的部隊連連受到襲擊,一時不由有了各種猜測和議論,但是這些私下裡的說法現在克裡克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了。
洛西正在做早飯。
「洛西,我看還是……」
羅本很無奈的看著洛西那簡直已經不能稱之為「笨手笨腳」的做飯方法,估計這樣做出來的食物克裡克吃了不死才怪……
「不行……」洛西堅決的反對,將羅本的手推了回去,豎起一根手指在羅本的面前晃了晃,十分認真的說道,「戰神大人吩咐過了,現在只吃我做的東西,你絕對不能插手。」
羅本看了看不遠處克裡克的睡帳,十分無奈的歎氣,「這個女人就算懷疑誰也不至於這麼露骨吧?而且說起來她也不必非要吃東西才對,幹嘛非要你做這些事,我看軍營裡戰士們的食物還更好吃一些。」
「喂……」洛西將切東西的短刀伸到了羅本的鼻尖上,「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做的東西難吃嗎?」
羅本趕緊露出笑容。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撥開了刀刃,「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家洛西是最心靈手巧的,啊呀……割破手指了!」
洛西示威似的對羅本晃了晃手上的短刀:「你這個笨蛋!整天說戰神大人的壞話,心在又來教訓我,再囉嗦的話……嗯!」說著洛西齜起兩排可愛的小白牙,自己在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我就……」
羅本嚇的冒出了冷汗,趕緊一把拉住了洛西的手:「我的老婆大人,你手裡還拿著刀呢。不要胡亂比劃啊……」
洛西怔了怔,輕輕的哼哼了一下,打開羅本的手,「我當然知道,難道你以為我會是那種用刀割自己的笨蛋嗎?啊……」
話還沒說完。洛西就手指一抖,切東西的短刀切到了手指……羅本瞬間無力。
「好啦~~先休息吧。我會好好模仿你的手法的。那個女人不會發現的。」羅本把洛西擠到了一邊去,拿起短刀利落的切起那些乾巴巴的菜葉。
洛西有點不甘心,不過也沒辦法,站在一邊吮了吮自己的手指,有些擔心的問道:「安,你說戰神大人到底怎麼了?」
羅本聳肩。「我怎麼知道?她倒下以後連讓我碰一下都不肯,我也不知道她是病了還是手上,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問題,也說不定……是裝的。」
「怎麼可能!?」洛西飛快的搖頭。「戰神大人……臉色差極了,而且看起來十分憔悴,我真沒想到,戰神大人……也會病倒。」
羅本將那些被自己故意切的千奇百怪的食材一股腦的丟進了旁邊的小鍋裡煮了起來,說道:「生病,是不可能!就算是你我如果也不大可能生病,何況是戰神,我想……她八成是受傷了,而且傷的比較重,否則不會在我們面前吐血倒地,應該是實在撐不住了才這樣的。」
「受傷!什麼傷?」洛西焦急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恐怕和前兩天的戰鬥有關。」
洛西微微吸了口涼氣,「安,那豈不是……」
羅本看了看洛西,緩緩搖了下頭,洛西會意,沒有再說下去,遲疑的看看帳篷那邊,洛西輕輕拉住了羅本的胳膊,「安,你……為戰神大人,稍微醫治一下,可以嗎?」
洛西知道自己這麼說十分不妥。
就算平時自己對戰神的態度親近一些,在有些問題上維護一下戰神的聲譽,那從自己作為神族戰士的立場出發都無可厚非,但……克裡克畢竟是自己丈夫最大的敵人,是要將自己這個大家庭一網打盡,一個不留殺掉的巨大威脅,現在……這個威脅已經倒下了,自己沒有理由讓她再重新站起來。
羅本看了一眼洛西,洛西已經垂下了目光,慢慢縮回手去……
輕笑一下,羅本捏了捏洛西的鼻,「那其實沒什麼不可以!」
「啊?」洛西驚訝的抬起頭,頓時滿臉喜悅,「真的!?安,那……」話到一半,洛西又愣住,就算羅本答應了,可……事實依舊沒有改變,克裡克是最大的敵人,就算自己的丈夫勉強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可自己在做蠢事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安,可……」
羅本說道:「可我現在根本連碰她都碰不到,就別說醫治了。」
洛西的心情十分複雜,一時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
忽然,羅本迅速交錯腳步,將洛西攔腰提起,輕輕放在了自己剛才的位置,而自己已經和洛西換了位置。
不遠處的睡帳一撩,滿面嚴肅的克裡克出現在了那裡。
整齊的短髮依舊鏡似的閃動著光輝,穿著簡單的輕鎧,站在那裡看起來英氣十足,好像一個傲慢的貴公。
「洛西,你太慢了。」看了看還沒煮好的食物,克裡克皺起了眉。
洛西嚇了一跳,慌張的回答道:「十分抱歉,戰神大人,立刻就好了。」
目光一轉。克裡克盯住了羅本,「還有,我休息的地方不想被別人打攪,安……你最好不要隨便靠近。」
羅本攤了攤手,「戰神大人,我只是來和洛西說說話,如果你同意把這個小小的廚灶搬的遠一些,我一定不會靠近您這裡的。」
克裡克輕輕哼了一下,轉身離去,「我去看看周圍的情況。回來的時候不希望看到你。」
目送克裡克慢慢走遠,羅本輕輕吐了口氣,「這個女人……這種執著真是令人害怕,明明已經站都站不穩了,卻還要每天堅持在所有人面前露面。真不知道她是依靠什麼力量做到的。」
洛西的神色有些黯然,「安……我們。我們是不是真的必須害死戰神大人才行……」
羅本伸手過來輕輕擁住了洛西。「不要去想這些事了,有些事必須到了眼前才能看到該怎麼做,我現在也不大清楚應該做什麼,但……我想那不是把克裡克怎麼樣,如果克裡克現在就這麼倒下的話,未必就對我們有好處。」
「真的?」洛西眼中有些水霧浮了起來。
「嗯。當然是真的,如果戰神在人類大陸隕落,那麼……或許這次大戰就要提前在人類大陸展開了,那也就意味著我們再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必須看著大戰結束,必須看著神族和魔族互相廝殺,最後……由勝利者決定我們的命運,不過無論誰是勝利者,如果我們沒有充分的在大戰中謀得自己存活下去的希望,我們都必死無疑。」
「那快救救戰神大人!」
「問題是……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羅本搖頭,同時認真的對洛西說道,「洛西,你要小心,克裡克依舊還是要你做她的侍衛,或許也是想從你這裡得到我的消息,千萬不要被她欺騙,否則的話。」
「我知道!」洛西用力的點頭,「安,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是一個神族,但……我卻先是你的妻!我有義務,也有決心保護大家,我絕對不會因為我而讓大家受到傷害!」
「呵呵,不用這麼認真,我只是稍微提醒你……」羅本笑著親了親洛西的臉蛋,「洛西,你覺不覺得現在有什麼事該馬上做?」
洛西臉蛋紅了起來,輕輕錘了羅本一下,「放開我啦色狼,什麼馬上做的事情?就知道欺負我……」
羅本忍不住笑了出來,「洛西,我是說……我們戰神大人的食物似乎快好了。」
「啊!!」洛西一聲尖叫,那個小小的鍋灶已經咕嚕嚕的冒出了水泡,自己居然沒發現。
「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戰神大人會殺掉我的!!」洛西手忙腳亂的去掀開了鍋蓋。
羅本只好無奈的笑著……
這一天又是十分無聊的過去了……除了和洛西說了說話,順便親親摸摸,讓洛西喊著色狼捶打幾下外,羅本感覺十分的悶。
克裡克完全沒有再向前走的意思了,可是也不後退,就在這裡駐紮著,先鋒營匯合完畢這才兩天的時間,誰也不敢去問為什麼不走,因為最近戰神大人的臉色難看的要命。
弗利特甚至悄悄的來找羅本詢問情況,顯然大家都在疑惑先鋒營現在應該做什麼。
「待命,戰神大人已經有計劃了。」羅本只好這樣把弗利特打發走,自己都在哀歎,自己似乎已經變成克裡克的擋箭牌了。
月上梢頭,今天晚上是個大晴天,不過再過一會就會有夜霧將天空遮蔽,一切變得朦朧起來,羅本一個人躺在睡帳裡,敞開著門簾,看著外邊即將遁去的月亮,心裡論七八糟的想著最近的事情。
克裡克病倒了,或者是傷勢發作,或者是隨便的什麼理由,但她的確陷入了某種麻煩中,這一點羅本可以肯定,她現在的氣息已經虛弱下來,那並非是收斂氣息能達到的效果,而是一種從內到外的虛弱,一種虧空的感覺。
克裡克必然是受到了某種傷害,而且應該和自己有關。
抬起手,羅本看了看在之間緩緩盤繞的黑色氣息,隨手一彈,黑色的氣息消散不見。
經過前兩天的事故,對於詛咒之力的壓制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自己能隨意調動的詛咒之力也多了一分。這倒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收穫,當然過程未免凶險了一點,羅本可堅決的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而相對的,克裡克卻在這次事故中受到了未知的傷害,而且看起來還比較嚴重,這讓羅本反倒有些不安起來。
克裡克的確受傷了,這原本應該是好事,可……她似乎太虛弱了,虛弱到自己驚訝的地步,如果這個時候魯達再找上門來。或許根本不需要,只要自己拿出全部的本事,克裡克說不定只有下地獄的份,但……
克裡克是不能死的!她必須活著,和魯達僵持。盡量拖延人類大陸的戰況,維持一個相對穩定的局面。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在這個絕望的前途中盡可能的找到一些光明。
如果克裡克現在死了。那麼神界將受到難以想像的震動,戰神隕落在外,那麼……神族將不得不立刻發動戰爭,自己的一切也就可能隨之灰飛煙滅,大戰中黑帝必然會發動自己這枚棋做什麼事,自己的身份絕對不會在大戰後依舊是個秘密。也就是說……大戰結束就意味著自己必須離開神界,無論神魔兩方誰贏誰輸,而魔族方面,魔神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如果失去了先在大戰前夕兩族互相制約。自己有人類大陸這個相對安全的庇護所生存的局面,一切會變得糟糕無比。
但是……克裡克會不會死,這個根本不是由自己決定的,現在的狀況是自己連克裡克到底怎麼樣了都不知道。
忽然,羅本眉毛動了一下,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躡手躡腳來到帳篷門口背身靠好。
很快一個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來到了帳外,似乎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沒人注意這裡才來到了門口,見睡帳門簾敞開著,一時愣在了那。
沒點燈的睡帳裡黑黝黝的,來人似乎猶豫了起來,最後還是快步走了進來。
「不在?」來人見床上空空如也。
「這麼晚了,還有這麼漂亮的刺客上門!」一雙手從背後襲來,直接抱住了來人,帶著他滾上了床。
來人輕呼一聲,頓時氣惱的對著背後就是一手肘,「笨蛋!嚇死我了!」
羅本肚遭到襲擊,頓時痛的呼呼喘氣,但手卻沒放開,「洛西,你半夜偷偷摸過來,明明是我嚇了一跳才對。
「討厭鬼,總有這麼多說法。」洛西轉過神,伸手狠狠拉起了羅本的左右臉頰,「你的護衛呢?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害我白擔心。」
「讓他們離開嘍……就說我可能會被像前兩天那樣襲擊,他們也幫不上忙,我倒是落得清靜,而且……你來這裡也不會被人發現,正好可以多陪我一會。」
「鬼主意這麼多……」
羅本嘿嘿一笑,「當然嘍,要不然怎麼會騙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油嘴滑舌。」洛西微嗔,但臉上卻笑著,給了羅本一個香吻,笑呵呵的說道,「不過說的倒是事實。」
羅本頓時被逗樂了,「怎麼又跑了過來,那個女人放過你啦?」
「換崗啦,笨蛋!」洛西撓癢癢似的敲敲羅本的頭,然後抱緊了羅本,「安……好想讓你陪著我。」
「那……就睡在這裡嘍。」
「我才不要,又想欺負我……到時候會被戰神大人罵死的。」
「沒關係,你小聲一些,誰也不會知道的。」
洛西頓時臉紅到脖根兒,揮拳對著羅本沒頭沒腦的敲了起來,「要死啦!還不是你作弄我……居然還說我叫的,啊~~~打死你!!!」
越說越羞,洛西張牙舞爪的開始蹂躪羅本。
羅本左擋右避,實際上卻是摟著洛西滾來滾去,沉寂心中偷樂的悄悄吃豆腐。
一番進攻後,洛西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完全摟在懷裡,而且嚴嚴實實的鎧甲出現了鬆懈的地方,兩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了進來……
「你……」洛西又氣又笑,因為羅本已經開始撓她的癢癢了。
「安,啊……啊哈,哈哈……饒命,不要抓了……啊~~救命,安!!」洛西身體軟了下來。想去抓羅本的手,無奈身上的輕鎧沒有多餘的縫隙給洛西伸進去了……
等洛西笑的眼角流出了眼淚,羅本這才停手,壞笑的在洛西耳邊說道:「小丫頭,這回知道厲害了吧?還敢造反乒我。」
洛西抹了抹眼見的淚珠,不服輸的錘了錘羅本,「你……啊,饒命……饒命……」
一番搏鬥後,洛西慘敗收場……
「討厭了……把手拿出來。」軟在羅本身上,無可奈何的洛西只能用眼瞪羅本。但是手卻摟了羅本的脖頸。
「不。」
「嗚~~~」洛西苦起了臉,「你欺負我。」
「當然啦,這才知道,真是笨丫頭。」
洛西徹底洩氣了……不過忽然驚呼一聲,「安。不行……」羅本的手已經慢慢從洛西的小腹分別向上下移動。
「安,別……我。很癢……我來。是有正事找你的……」洛西臉現桃紅,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羅本稍稍愣住,「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洛西喘了口氣,「笨蛋,先把手拿出來啦!這樣我……我怎麼說話。」
「好吧,我就大度的妥協一次。」羅本把下邊的手移動到了上邊。「洛西,
你似乎胖了……」
「我……笨蛋!不要亂摸!」洛西叫了起來。
羅本呵呵一笑,雙手落到洛西的腰間將她輕輕抱住,「好吧。我的老婆大人有什麼事深夜跑來和我商量啊?」
「你這色狼。」洛西用頭撞了撞羅本,知道羅本是不大可能抽手了。
抵著羅本的額頭,洛西眼神一弱,「安,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好吧,我答應了。」羅本大方的說。
「啊?」洛西瞪大眼睛,「我還沒說呢?你怎麼就答應了?」
羅本頓覺冤枉,「以前說我不聽要求就拒絕不對,現在我答應了你又這個反應,啊~~~洛西你讓夫君大人我很為難啊……」
洛西撅撅嘴,「我……我其實,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也不是……要你答應什麼。」
羅本覺得洛西有點奇怪,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洛西,出了什麼事嗎?」
洛西咬住嘴唇,半天沒說話。
「洛西?」
「嗯……我,安!求你……救救戰神大人吧!」
羅本眨巴一下眼睛,「我……救她?我怎麼救她?她現在恨不得把我劈成兩半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人類,我哪敢去招惹她。」
洛西小聲說道:「戰神大人傷的很重,她又吐血了。」
「又吐血了?」羅本有些驚訝,「她沒有給自己治傷嗎?治療魔法一定會的吧?」
「我也不知道……睡帳有結界保護,我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但……我聞到了血腥味,今天晚些時候戰神大人又出門走了一圈,她自己都沒發現,在她的衣襟上有兩處不明顯的血痕,白天時候明明還沒有的。」
羅本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這麼說……她傷的很重,而且似乎短時間不會痊癒。」
「說不定傷勢還在惡化!」洛西有點焦急,「我想了很久,安!你既然說戰神大人不能死,那……那求你救救戰神大人,戰神大人她……」
「洛西。」羅本的手不知何時落到了洛西的頭上,「冷靜一下,沒事的。」
洛西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速度已經快到了讓人聽不清的地步,喘息幾下,平復了情緒這才說道:「安,我……」
「知道啦!」羅本笑著親了親洛西有些發白的嘴唇,「我不是說了,我都已經答應了。」
「真的?」洛西大喜過望。
羅本呵呵一笑,「洛西,今後可不許這樣了,記住了嗎?」
洛西一愣,隨即趕快說道:「好,我今後不會再說類似的事,只要這次……啊!」洛西一聲痛呼,卻是屁股被羅本掐了一下。
「笨蛋,我說的不是這個。」羅本皺眉。
洛西目露水霧,「那是什麼……疼的。」
「我是說,我是你的丈夫,再有什麼事的話,就該來和我商量,而不是這樣來求我。你要記住,我雖然是一個人類,是神族的敵人,但……我卻是你的丈夫,保護我的妻,讓她安心,快了……是我的責任。」
洛西愣了愣,慢慢的把頭伏到了羅本胸口上,埋著面孔小聲說道:「不要……這麼寵著我,我會慢慢失去作為一個戰士的立場的。」
「沒關係。咱們家裡,沒有所謂戰士的立場。」羅本輕輕佻起洛西的下巴,嘿嘿笑道:「小妞,我們家裡沒有勢力區分,沒有所謂的立場。神族也好,魔族也罷。就算是人類也是一樣。我們最在乎的還是我們的家人,你是神族,但……首先是我的妻,我是人類,但首先是你的丈夫,記住了沒有?」
「要是記不住的話。下次……」羅本露出了奸笑,在洛西臀肉上的手慢慢捏了下去。
「啊!討厭……住手,啊!饒命……記住了……記住了……嗚~~」
嘿嘿一笑,羅本坐起身來。將洛西在懷裡一抱,雙手又游到洛西身上卻對那柔嫩的肌膚戳戳捏捏了……
對於羅本這個讓人深惡痛絕的惡習,洛西也是沒有辦法,而且……稍稍的,感覺有些甜蜜,只好任由羅本施為。
「洛西,雖然這件事我也想過,但……現在準確的來說不是我不救她,而是我沒辦法救她,你也看到了,她連我走到她十步之內都警惕無比。」
「安,戰神大人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洛西很擔心的問。
「應該吧,但她沒有證據,而且有牙為我做擔保,她感覺我可能是敵人,但也不敢確定,只好心懷戒備,而現在她受了傷,對我更是防備有加。」
洛西輕輕咬了下嘴唇,「其實……我已經想好辦法了。」
「啊?想好啦!」羅本驚訝的看了看洛西,「什麼辦法?我看那個女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靠近的。」
洛西抬手來,從自己的戒指上拿出了一張魔法卷軸來,「看,就是這個!」
「這個?」羅本自然認得這東西,那是自己製作的魔法卷。
洛西很興奮的說道:「戰神大人自然不會讓你靠近嘍,但是我只要把這些治療卷拿給戰神大人就好啦!」
羅本大搖其頭,「洛西,那個女人才不會用我的東西,她肯定覺得那是害她的魔法,你要是拿過去給她,弄不好還會受到牽連,心在她疑心很重,你要是做出了可疑的舉動,弄不好會有危險。
洛西嘿嘿笑了,「沒關係哦,我已經試驗過了,根本不會被發現!我每天會有機會為戰神大人整理睡帳,前幾天你給我的魔法卷就讓我放到了戰神大人的床下,戰神大人都沒發覺!」
「嗯!什麼?」羅本一愣,「魔法卷!什麼魔法卷?」
「呃……」洛西自覺失言,撓著頭嘿嘿的笑了,「你給我那個安神凝氣的魔法卷,我見戰神大人好多天都沒睡,一直那麼辛苦,好不容易睡一覺,所以……」
羅本大為歎氣,「我的好姑娘,你也太關心那個女人了吧……那可是為夫我給你的東西。」
「嗚~~對不起。」
「你早說一聲的話,我多給你一些就好了嘛。」羅本將掏出了一本魔法書來放到了洛西懷裡,「以後睡不著的時候就拿下一張來用。」
「好沉哦……」
「笨蛋!你偷偷去在她床下放東西,你很危險的,被發現了還以為你要算計她。」
「嗚……」
「不過……」羅本眨巴幾下眼睛,「要是這樣可行的話倒也不錯,如果我們在這裡停留的時間過長,其他將士一定會去疑心的,而且這個消息很容易被魔女們刺探到,到時候魯達再殺過來的話,那麼這些神族戰士恐怕沒有一個能活下去。」
想了想之後,羅本放開洛西,開始在自己的戒指裡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不大一會,羅本找出了十幾本厚厚的魔法書來,洛西滿臉驚訝,「這麼多!」
「有些是很久以前就做出來的,一直沒有使用,不過效果一樣很好。」
洛西翻開了一本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魔法書,又是很驚訝的說道:「安,你在很久之前字就寫的這麼難看啦!現在沒有更難看真是……」
「洛西……」羅本滿頭冒汗,「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羅本在這十幾本魔法書上慢慢的開始摘出一些魔法捲來。
「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一定要疊在這個上使用,這個要放在一邊,這個要在另外的三個發動以後才能使用,這個是最後採用的,還有這個……這個,哦這個是攻擊魔法。」
洛西發現自己手上的魔法卷越來越多,「安,這個……似乎戰神大人的床底下貼不下了。」
「哦,是嗎?那你帶這個回去,一張就有巨大多數效果了。」羅本遞過來一張畫的異常複雜。異常難看的魔法捲來。
洛西有種要打人的衝動,這一張就有效,幹嘛還非要丟給自己這麼多……
「小心一些,要是被她發現的話就立刻解釋,並且把魔法卷在自己身上使用證明清白。」洛西臨走時。羅本反覆的叮囑。
「放心!一定勝利完成任務!」洛西信心十足,瞅瞅左右沒人。這才鬼鬼祟祟的溜走了。
羅本目送洛西離開。自己也走出了睡帳。
看看已經籠罩在天空上的夜霧,不由微微一歎,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單獨的小營地,在那裡,肉眼難辨的詭異氣息正混在夜霧裡飄蕩。
「今天似乎特別的難以控制……要不是現在克裡克受了重傷沒精力理會這邊,恐怕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吧。」羅本搖了搖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先鋒營的營地當中,有一個不是十分明顯,但仔細看的話能辨別出的單獨小營地,在這營地裡生活著一百個戰士。
他們不屬於先鋒營。是隨著神官團將近的護衛團,當然,這個護衛團存在的理由其實只是為了恰西他們四個做掩護而已,恰西四人混在裡邊,沒有人察覺到這四個傢伙曾經都是名震神界的強大戰士。
今天,這個小小的營地裡顯得愁雲慘淡,漸漸濃郁的夜霧中,營地周圍比其他的地方都要寒冷一些,肉眼不可見的詭異氣息在營地裡緩緩的飄動。
小營地門口,兩個守衛的戰士覺得眼前一花,警覺的四下張望,但濃霧裡什麼都看不到,正疑惑間,一隊先鋒營的士兵巡邏走過,兩人立刻戰的筆挺,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相對來說,這裡的警戒和管理比先鋒營鬆懈的多,羅本來到小營地裡,距離門口的守衛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慢慢走著,濃霧將羅本的身影徹底掩蓋。
毫無聲息的來到一個營帳前,羅本站住腳步,凝眉望著眼前似乎在不斷顫抖的營帳,在營帳中,縷縷黑色的氣息不斷的滲出,然後飄散到夜霧裡……
「恰西,是我。」羅本輕聲說道。
帳篷裡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吸,之後立刻沒了動靜。
「外面很安靜,你可以出來。」羅本覺得普通戰士單獨睡的營帳很難擠下兩個大男人談話。
營帳慢慢撩開,全副武裝,腰間懸著長劍的恰西緩緩走了出來,靜靜的給羅本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羅本大皺眉頭,在恰西的頭盔中,有節律的飄起淡淡的黑色氣息,顯然是他在呼吸……
「恰西,戰盔摘下來。」
「呼……先鋒官大人,這……恐怕不行。」
「沒關係,我知道的遠比你瞭解的多,我不會感到奇怪的,戰神大人把你們委託給我,你可以相信我。」
恰西喘息幾下,緩緩抬起手,慢慢的摘下了戰盔,看到恰西面孔的瞬間,羅本的眼角抖了兩下。
這幾乎……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恰西了!
恰西的面色黑的可怕,是那種皮膚真的發黑的黑色,雙眼微微凸起,血絲遍佈,臉上青筋隱隱浮現,而且肌肉不時機械性的抽動著。
「先鋒官大人贖罪,只有……只有到了晚上,才敢露出這種面孔,稍微緩解一下壓力,否則……白天沒有辦法維持正常的樣。」
「你們……都這個樣了嗎?」
恰西沉默稍許,「我……是情況最好的,格瑞現在體型已經微微變化,托病不出來了。」
「那個魔物,影響這麼大……」羅本心情微微沉重,恰西他們四個身體裡的詛咒之力顯然是受到了凶獸的影響開始暴走了。
「如果情況繼續惡化的話。我們準備……處理掉格瑞。」
「處理掉!」羅本嘴角狠狠的抖了一下。
恰西緩緩點頭,「我們的存在本來就是禁忌,絕對不能讓我們發狂之後的樣被大家看到,如果我們無法堅持心中的信念,那麼……只求一死,格瑞已經有了覺悟。」
「你們……能撐過這一次嗎?」
恰西這次沉默了很長時間,緩緩搖頭,「也許……不能了,自從那個魔物出現後,我們的力量已經有些失控。現在只是在盡量的壓制,拖延暴走的臨界時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後天我們處理掉格瑞,我……會在六天後離開。」
羅本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比恰西還要黑上幾分。「沒有什麼挽救的辦法嗎?」
恰西直接搖頭,「沒有。我們但凡力量開始失控。就再沒有挽救的可能……這種力量,從來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先鋒官大人也見過冰谷的景象了。」
提起冰谷,羅本感覺心頭頓時悶了起來,那裡數百戰士林立的景象讓羅本揮之不去。
「格瑞,是後天?」
「是的。他的樣已經開始改變,不能再拖了,等到後天已經是極限,不能讓他在營地裡發狂。」
羅本目光投向了夜霧中。最終定在了一個方向上,「他在那邊吧?」
恰西略有驚訝,「大人……您能感覺到這種氣息嗎?」
羅本沒有回答,「我們去看看。」
恰西也不再多問,只是跟著羅本緩緩隱沒在了夜霧之中。
穿過寒冷的霧氣,羅本和恰西來到了一座營帳前,羅本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在羅本眼中,這個營帳裡正好像生著火盆一般的向外冒著黑氣。
「格瑞,先鋒官大人來了。」恰西低聲說道。
營帳裡沒有任何反應。
洛西再次說道:「格瑞,這是命令。」
營帳裡這才傳來了巨大洞穴中寒風穿過似的聲音,「先鋒官大人……您還是離開的好,沒有必要見一個不該見的亡靈。」
羅本淡淡說道:「我以牙的名義,要求你出來見我。」
營帳裡沉默一陣,門簾緩緩拉開,格瑞粗壯的身軀慢慢的鑽了出來。
羅本凜然。
格瑞的身形明顯的漲大了一號,而且這是他套著鎧甲的結果,如果不是這身已經被擠得有些變形的鎧甲,他……或許已經完全不成人形,而且渾身黑色氣息繚繞,邪氣撲面。
「先鋒官的大人,您見到了……就離開吧,感謝您在最後……還能給我命令。」
這句話讓羅本感到了覺悟背後的心酸……
「把剩下的兩個叫來,我有事要交代你們,我們……在營地西方的樹林裡見。」羅本說完,扭身離開。
離開了先鋒營,先到了營地西方樹林裡的羅本不大清楚自己現在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但……羅本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啥很麼。
很快,森林裡飄蕩的霧氣裡出現了四道黑影,靜悄悄的立在羅本背後,好像四個亡靈。
羅本轉過身來,以異常嚴肅的口氣說道:「現在,我要向你們傳達戰神大人私下裡給我的任務,或者……是建議。」
四道人影全部跪了下來。
「在你們來人類大陸之前,戰神大人就預見了現在的情況,所以,為我準備了應對的辦法,為的……是不想你們在這個沒有特殊環境抵抗狂暴力量而白白犧牲。」
「應對的……辦法?」恰西愕然抬起頭來。
羅本緩緩的伸出了手,朦朧的夜霧中,昏暗是樹林裡一片漆黑,而羅本的手詭異的在四個人的視線裡清晰起來,上面蒸騰著詭異的黑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