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是一出《牡丹亭》。
冷半夏倚在蕭寒羽的懷裡,心情越來越亂,她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情緒,看台上的影子,竟然有些許的熟悉。
四周的叫好聲不斷。
鼓聲也越來越刺耳,
突然台上的紅衣女子猛的飛身而起,廣袖輕揚,無數要根飛針無聲無息的飛向台下,方向正是蕭寒羽所在的位置。
「紫衣……」冷半夏低呼一聲,竟然忘記了要躲開,就那樣愣愣看著。
冬天的陽光很暖,陽光下,飛針有些刺眼。
如天女散花一般,飛針來勢很美,也很毒。
蕭寒羽卻不為所動,就那樣靜靜抱著冷半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等飛針襲到眼前,蕭寒羽面前的所有大臣,剛剛還連聲叫好,此刻卻個個臉色蕭穆,手中的劍也閃著寒光,將蕭寒羽和冷半夏圍在中央,密密麻麻的飛針全部被刀劍隔了開去。
針打在劍身上的聲音很小,很清脆。
冷半夏聽得清清楚楚。
抬頭,去看蕭寒羽,而蕭寒羽也剛好在看她。
「你早就知道。」冷半夏突然感覺,蕭寒羽就像主宰一切的人,而其它人只是被他放在手心裡,被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
這些日子紫衣去了哪裡根本無人知道,甚至蕭儀宣也不清楚。
今天卻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是很早,早上而已。」蕭寒羽笑了笑,那份冰冷還在,這笑讓冷半夏有些顫抖。
「你想對她怎麼樣?」冷半夏與她一起生活了整整四年,就算最後她背叛了自己,卻沒有傷害到冷家。
「想讓她說些實話。」蕭寒羽也不隱瞞什麼。
「別想從她口中套出蕭儀宣的下落,她也不會知道的。」冷半夏也冷冷回了一句。
「沒關係,她說的話,你一定會感興趣的。」蕭寒羽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邊抱著她走出了人群,紫衣已經被侍衛拿下。
正跪在那裡,大紅的衣衫上滿是鮮血,看來,剛剛她和侍衛動過手了。
「紫衣。」蕭寒羽輕輕喚了一聲。
當年,紫衣是他的心腹,就因為完全的信任她,才讓她陪在冷半夏身邊。
卻不想她成了敵人的臥底。
抬起頭,紫衣的嘴角也有血滴下來,臉上的妝容依舊完好,眼底清明,直直對上蕭寒羽:「皇上……」然後,微微一愣,因為她看到了冷半夏。
那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孩子,沒有變,卻是臉上的冰冷更濃了幾分。
不敢去看冷半夏,也不敢對上蕭寒羽的眸子,紫衣只能別過臉去,肩膀有些顫抖,身上的劍傷在不停的滴著血。
「班小梅……是誰害死的?」蕭寒羽就站在那裡,沉沉問了一句,聲音沒有什麼起伏。
這一問讓冷半夏也精神了幾分,直直瞪向紫衣,她也想知道,班小梅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是誰害死的。
「皇上……奴才該死。」紫衣卻用力搖頭。
「沒那麼容易讓你死的。」蕭寒羽的臉更冰冷了幾分,檯子四周已經被侍衛圍了,女眷們都嚇得花容失色,卻因為皇上在此,都不敢大聲尖叫,只是嚶嚶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