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半夏看著蕭寒羽剛要說什麼,卻是突然感覺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知覺。
愣了一下,蕭寒羽忙蹲下來將倒下去的冷半夏抱在懷裡,快速向寢宮方向走去:「來人,宣太醫。」聲音裡滿是焦急。
身後的小太監忙轉身去宣太醫。
整個龍乾殿裡靜靜的,蕭寒羽將冷半夏小小的身子放在龍床上,又吩咐下人將火盆加旺,雙手緊緊握著冷半夏的小手,手指顫抖……
他心疼這樣的冷半夏。
他們之間的恨,永生永世也無法磨滅吧。
這種恨,澆滅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太醫診了脈開了藥方才退下。
而這期間蕭寒羽就緊張的盯著太醫的臉色,生怕從他嘴裡說出不好的話來。
他不想冷半夏離開自己,任何方式都不可以。
將藥一點點餵給冷半夏喝下去,直到她的臉色緩了過來,蕭寒羽才輕輕吁出一口氣來。
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冷半夏感覺自己彷彿身置火海,週身熱得她想跳進冬天的湖水裡,卻發現手腳無法動彈,用力睜眼睛,卻也睜不開來。
唇邊有淡淡的涼意,溫涼的感覺。
「半夏。」蕭寒羽輕輕喚了一聲,一邊去按住她推開被子的雙手。
聽到這一聲,冷半夏的動作緩了一下,身上的熱讓她無法安靜下來,心頭也帶著濃濃的痛意,此時的她處在半夏半醒間,唇角微微動了一下:「傲城哥哥……對不起……」
她的心底只覺得愧對於木傲城。
按著冷半夏肩膀的手猛的用力,蕭寒羽的臉色也瞬間鐵青。
隨著他的動作,冷半夏身上一痛,終於清醒過來。
猛的睜開雙眼,對上蕭寒羽冰冷的眸子,想說什麼,終是又閉了眼睛。
「冷半夏,你忘記傲城還在去天山的路上嗎?」蕭寒羽的聲音十分低沉,帶了幾分沙啞,他昨天也一夜未睡,現在更是雙眼通紅。
冷半夏又睜開眸子,她因為此事整整跪了六個時辰,她求過他,可是他卻無動於衷:「蕭寒羽,你到底要怎麼樣?」
她也急了。
她也是有脾氣的。
看著雙頰通紅,眸底冰冷的冷半夏,蕭寒羽僵了一下,隨即又冷冷一笑,按上冷半夏:「不怎麼樣?我讓你考慮的問題,考慮清楚了嗎?」
半閉了眸子,長長的睫毛擋了眼底的一切情緒。
冷半夏不想妥協,她也知道木傲城正在去往天山,只是她無法開口去說蕭寒羽想要的答案。
她曾經在乎的是眼前的男人,曾經愛著的也是眼前的男人。
可是現在她只在乎自己的家人。
見冷半夏不說話,蕭寒羽的手上更用力了幾分,他的手一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我誰也不在乎。」冷半夏再次回答。
只是這話讓蕭寒羽的手又加了力氣,直到冷半夏的眼睛閉了,臉色紫脹,他才鬆開手,恨恨的瞪著她:「冷半夏,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傲城嗎?他的一生都讓你毀了。」
他能說什麼,現在他只能用木傲城來威脅她。
冷半夏感覺呼吸都是熱的,全身都痛。
沒有去看蕭寒羽,此時的她感覺大腦越來越迷糊,甚至看東西都有些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