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手從冷半夏的脖頸上移開,蕭寒羽感覺到手指都是燙的,那熱度就是來自冷半夏的身體,他下意識的又抬手探上冷半夏的臉頰,僵了一下。
而冷半夏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顧不上蕭寒羽還在床前,也顧不上其它。
其實在她睡過去的時候還在想著木傲城,她只能告訴自己,不要求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她要等到自己實力夠強了,去救木傲城回來。
想著想著就徹底沒了知覺。
龍乾殿裡,燈火通明。
太醫跪了一地,看著高燒不退的冷半夏,都不敢說話。
這個年代,高燒往往會讓人送了小命。
剛剛蕭寒羽沒有注意冷半夏那暈紅的臉,現在也冷冷站在那裡,一臉低沉,如冰霜,彷彿比外面的風更讓人顫抖。
天色大晚了。
冷半夏的臉燒得通紅一片。
眼睛緊緊閉著,粉紅的唇緊緊抿著,小小的眉眼也皺在一處,似乎在睡夢中都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不能治好冷皇妃,你們都不用再來見朕了。」蕭寒羽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心也被狠狠的揪著。
聽此話,太醫們都懂,不是讓他們回家,而是讓他們去死。
想到橫豎也是死,不如大膽一些,下手狠一些,下藥的時候也狠了一些,說不定這小丫頭就能活過來了,於是一群太醫開始忙碌的商議。
然後動手配藥,直到子夜時分,才在太醫們的手忙腳亂下,讓冷半夏身上的熱度退了下去。
揮退了所有人,蕭寒羽才摟著冷半夏微燙的身體,輕輕閉了眼睛。
天空還下著小雪,地面上一層厚厚的積雪,冷半夏在睡夢中只感覺身體在慢慢變冷,所以向溫熱的方向靠過去,其實她不知道,那是蕭寒羽的胸膛。
直到第二日蕭寒羽離開去早朝,冷半夏都一直在深深睡著。
天山,目力所及之處,只有無盡的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木傲城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土地,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只要過了這片地域,就是天山了,他剩下的人生都只能在這裡度過了。
他不在意,他本就是習武之人。
只是他想念他的半夏,擔心他的半夏。
從今以後再沒有一個女孩子可以和自己抬摃了。
負責送木傲城過來的一批侍衛都有些不捨,木傲城是豪放之人,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熱情友善,心直口快,從不與人分高低貴賤。
天山,一年四季飄雪,此時,雪花更大了,洋洋灑灑蕩在天際,煞是壯觀。
醒來的冷半夏緩緩下床,她記不起昨天做了什麼,只知道頭好痛好痛。
卻是剛走一步,就看到蕭寒羽立在幔前,一身龍袍,臉色有些迷惘,靜靜的看著遠方。
「醒了?醒了,就替朕更衣。」蕭寒羽沒有回頭看冷半夏。
他知道,木傲城已經到了天山,冷半夏不開求情,不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他絕不會改變主意的。
要知道,因為木傲城竟然讓蕭儀宣和冷染逃離了皇城。
只要他們兩人存在一天,這玉衡皇朝就會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