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現在你看到了。」冷半夏也狠狠瞪著蕭寒羽,半點不讓。
她想將這件事與蕭寒羽分開的,畢竟他不會是這種人,只是想到自己母親的死,想到自己脖頸上的奴隸印記,又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呢?
其實那日蕭儀宣說過一句話。
要害死的班小梅的是冷家,動手的卻另有其人。
她想到的人只有蕭寒羽。
要扳倒班家,那是最快的途徑了。
而且他還要害死蕭儀宣。
越來越覺得蕭寒羽那樣可怕。
蕭寒羽的眸子寒意散了開來,冰冷的夜晚,冰冷的眼神,和著清冷的燈光,冷半夏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那一步,卻讓冷半夏小小的身子栽進了湖水裡。
這一刻,瀟寒羽沒有動,就那樣直直瞪著她掉了進去,掉進已經結了冰的湖水裡。
不為所動。
他覺得自己對她的愛在消失殆盡,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又如何,她口口聲聲愛著的人卻是蕭儀宣。
朝中無人不知,在冷半夏還在一歲的時候,蕭儀宣就會每日呆在冷家。
其實冷家一直都很低調,之所以蕭寒羽要設計將冷半夏騙到宮中,就是怕蕭清利用了這一點。
只是自己成功了又如何,冷半夏在自己身邊六年之久,用盡一切手段,讓自己死心踏地的相信她,最後不過是一場陰謀。
即使自己可以放下一切來愛她,也沒有未來了吧,現在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而且彼此太不瞭解,只能互相傷害。
揭開了虛偽的面具,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河水冰冷刺骨,冷半夏掙扎著自己爬上岸邊,顫抖著抱著肩膀,雙唇紫青,臉色蒼白,她沒有看蕭寒羽。
現在冷家已經失勢,她不再是皇后,當年被冷家壓迫的人現在都要反過來欺壓她了。
一切才剛剛開始吧。
即使蕭寒羽什麼也不做,她也會十分慘淡的。
扯著嘴角冷冷笑了一下,冷半夏就那樣倔強的立在眾人面前,不為所動。
「皇上……冷皇妃……」挨打的宮女跪在地上直磕頭。
夜,如白晝一般,到處都是燈光。
「這個皇宮裡沒有冷皇妃。」蕭寒羽看著冷半夏那決絕的眼神,心頭怒火更重,恨恨的打斷小宮女的話:「她為什麼打你?」
「回皇上,她……她洗壞了皇上的龍袍,按規矩……應該籐條二十,可是……奴婢動手打她時,她將籐條搶了過去……奴婢,奴婢就被她打了。」小宮女斷斷續續的說著,底氣不太足,顫抖的磕頭。
「冷家作威作福慣了,不怪她,不過,規矩不能破。」蕭寒羽冷聲說著。
他倒想看看,冷半夏能堅持多久。
只要她懇求自己一句,就一句,他都不會如此狠心的。
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他的威嚴不許任何人挑戰。
話落,蕭寒羽轉身便走,挺拔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
太監總管永遠是那樣不動聲色,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深深看了冷半夏一眼,也隨著蕭寒羽離開了,然後,所有侍衛都離開了。
湖邊,只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