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銀杏樹下的身影是童童朝思暮想的人兒,這一刻她怔在了原地,似傻掉了一般,只是眼眶內的淚水如決堤,短暫的愣神過後,她內心的委屈盡數爆發,嚎啕大哭了起來,哭的肝腸寸斷,哭的歇斯底里。
她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小人兒,阿爸娘親的紛至離去,令她小小的胸腔內滿是無人訴說的委屈。
「嗚…嗚…嗚…嗚…」
眼淚花了臉,她卻根本沒有去擦,只是聳動著肩膀,嚎啕大哭,興許是哭的有些累,在那道身影來到她身前的時候,已然成了低低的嗚咽,聞之令人心頭哽咽,酸楚。
那身影只是憐惜的看著,而後一把將這個小傢伙抱入懷中。
入懷,童童用她那柔弱的臂膀緊緊的摟著這個男人,十分用力,生怕下一刻這個人便消失在他眼前。
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起童童,向著村子內走去。
高不知其幾千里的大山深處那片密林深處,吳天被吳罷一把擲入密林深處,待他腳踩實地,眼前的景像已然大變,無盡的林野消失,眼前唯有一片荒涼,四處的山石光禿禿,怪石嶙峋。
看起來眼前之地似一處峽谷之地,有風吹過谷間,帶起聲聲嗚咽之音,落入人耳中略顯荒涼。
腳踩在碎石屑遍地的谷地間,鞋底摩擦石頭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在風中若隱若現,瘦小的身影,在谷地間前行,看起來十分孤單。
「前方到底有什麼?」吳天在心底暗暗思索,先前被吳罷擲入密林,他心底不忿,但卻束手無策,現在落入了這樣一個地方,他也只有前行,向後已經看不到了來時的路。
那幽深的老林已經不在,他仿似穿梭了虛空,憑空出現在了此地。
哇!啊!
在他向前前行了數十里進入谷地中段的時候,谷地深處傳來一聲令人心揪的怪異叫聲,其音刺耳,十分詭異,像一些野獸發出,但卻又不完全是,更帶著深深的陰森。
令人無法捉摸,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發出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聲音,隨著吳天不斷的前進,似乎也在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而來,但令吳天感覺很詭異的是,近時那聲音似在他耳畔喝氣嘶鳴,遠時似在極遠處隱隱約約傳出。
這樣的處境,對於心臟不堅強的人來說,著實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很可能會被折磨的瘋掉。
只是吳天的心智遠遠超過同齡人,甚至比寒月山城裡的一些青壯年還要來的成熟深沉,只是心底暗暗警惕,拔出背上的重劍握入手中,嚴陣以待未知的危險。
從那聲聲淒厲的嘶鳴中,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與不友好,那聲音的主人十分的陰毒,給他感覺要是那存在真的出手,他絕對會被一擊致命。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響,那時遠時近的嘶鳴其內蘊的危險也越來越濃郁,吳天感覺他似在向著地獄死亡邁步,每一步的向前踏出,便意味著他距離死亡便越近。
嗚嗚嗚嗚嗚…
他的心神在風聲中撲捉異常,一切都極為平常,根本沒有絲毫異樣,可他卻在這一刻感覺危機已經濃郁到了極點,他感覺那東西來了。
忽的,他手中的重劍橫斬向身側的風中,而後轉動劍柄,反手刺向身後,腳下踩動格鬥九技法&太極中的身法,身子若浮光掠影,極速掠動,手中的重劍不斷的斬在風中。
如此反覆斬出了數十劍,卻只是斬斷了幾縷清風,根本沒有斬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他收劍而立,感受那股危險的氣息已然遠去「不應該呀!」
那莫名之物既然已經決意向自己發動攻擊不可能在毫無建功的情況下就這樣徒然退走,於情於理都著實不該,驀地他的心底閃過一道閃電,福由心至,手中的重劍平直的刺向身側。
啊…
一聲撕裂人耳膜的嘶吼在吳天身側傳出,音波激盪,令空氣中都產生出了陣陣漣漪,一條人形影子在虛空中驚鴻一現,便再次的消失在了吳天的眼前。
「這麼快?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令吳天感覺駭人的是,那東西遭受他一劍中傷,其速度也快到了他的目光撲捉不到的地步,兀的,他看到了地上一灘血,那血有些腥臭,感覺很邪惡。
黑的令人感覺作嘔!
那是一灘邪惡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