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屑遍地的谷地上,一灘黑的邪惡的黑血。
雖然並沒有看清那被自己所中傷之物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但只單單看這地上的這攤邪惡的黑血,便令人對於那未知的生物徒添了些許令人難以琢磨的棄厭與警惕。
吳天並未起身去追擊那遠遁而去已然不見蹤跡的莫名之物。
並不是說他不願,而是那莫名之物的速度太過迅捷無蹤了,在他一愣神的間隙,那莫名之物已然消失在了他身前,蹤影皆寂。
手握重劍,有著先前的這一場遭遇,他的心神更加不敢有絲毫放鬆,前行的步子不緊不慢,靈覺開放,四周風流塵動皆落入其心中,察芥子,明方寸。
前行了五六十步有餘,再也沒有察覺到一星半點的危險,這令吳天心底煞是疑惑,按照他的感知所想,那莫名之物極為怨毒,那麼在遭受自己中傷的情況下,如何會甘願就此遠遁而走?
耳畔風聲依舊,那淒厲嘶鳴在極遠之處時而響起,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在風聲之中沉沉浮浮,令人難以琢磨到其具體位置是在十里之外,還是百里之外。
谷中雖然有風聲嗚嗚,但卻也因此顯的十分的幽寂空曠,十分寂寥。
大概又前行了五六十步,前方的崖壁上漸漸出現數株乾瘦且枝葉稀少的野山樹,他又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
只是這次危機之感卻是稍縱即逝,若非吳天靈覺敏銳異於常人,根本難以察覺到那一縱即逝而閃現出的危機。
他的心神緊繃,手中的重劍被其灌注滿了滾滾劍意,只待那暗中莫名之物出現,第一時間揮動劍器給予重創。
谷地有些狹長,看不到盡頭,似延伸進了一片茫茫虛空無由之地,前方的道路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他沒有其他選擇唯有一往直前,大概又前行了數百步,前方的崖壁上出現的野山樹已然不再乾瘦,相反枝粗葉肥了起來。
依舊沒能抓住那莫名之物,雖然這一路那令他感到危險的氣息,出現了不下五次,可次次他都沒能鎖定對方,被其自感知之中溜走。
前方的谷地上已然出現了些許磨盤大的石頭,地面也不復先前那般開闊,就在吳天路過一塊磨盤大石的時候,危機感再度降臨。
手中重劍無絲毫猶豫,橫削而出,斬向身前的虛無,驀地他意識到些許不對勁,手中橫削而出的重劍回收,抖手甩出數個劍花,劍尖反刺而回,刺向身後。
心頭的危機依舊不減,人隨劍動,劍隨人走,整個人在重劍後刺之力的帶動下,滴溜溜轉動而起,整個人離開地面,催動重劍再次向左方,以劍斷空。
這一場變化著實快捷如電,疏忽間連連變招不下數十次,可那令吳天感覺心頭危機不減反增的莫名之物卻並不似先前那般一觸即走,相反有了極深的纏鬥之心。
危機感在空氣中閃爍,時左時右,時前時後,時上時下,無法快速撲捉到,令人根本難以跟上其閃現消隱的頻率。
「這可真如魅影行空啊!」吳天心底暗歎,手上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頓,心手相合,劍於人於心,皆系一體,倒也堪堪護住了自身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