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倒是明白了梁氏為何要跟自己鬧,這麼一來,自己就得管著這個亂家。
沒錯,沈二先前對梁氏可謂是無可挑剔,就算是理不在梁氏身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沈二怒了,自己忙裡忙外,卻養著這麼只蛀蟲。
梁氏自覺自己理虧,可是在言語上,她怎能輕易輸給弱沈二?「要是不過了,大可休了我,就我這樣的,外面想要的男子還排長隊等著呢。」
梁氏的臉皮估計比茅坑上的木板還厚。
梁氏也只是在嚇唬沈二,她知道沈二膽子還沒有那麼大,就算再借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
可是,這次,梁氏失誤了。
沈二不發威,梁氏還真把他當沉睡的病貓?
「行,我就等著你這麼句話。」沈二受夠了這樣的日子,真所謂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在沈二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梁氏聽了沈二決絕的話語,腿一軟,沒站穩,癱倒在地上。
梁氏身上的開銷都是沈二的,這要是沒了沈二,上哪找人要銀子?
她突然平靜地出奇。
沈二打破了這個可怕的寧靜,「沈屎蛋我可以養。」說完,他走進了房裡。
這是自己以前和沈三的房間,一些殘留的筆墨紙硯被梁氏堆在了床底下。
沈二費力找出,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休書。
沈屎蛋在廳內哭得沒了力氣,躺在地上就睡著了。
沈二寫好了休書,抓著毛筆,往廚房走去,梁氏還癱坐在地上,甚至都不掙扎,如此的平靜,讓沈二心頭飄過一陣失落,原來自己在這個家,可有可無。
梁氏的手,冰冷。他抓過她的手,作勢讓她在紙上簽字。
梁氏反握住沈二的手,「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說的是氣話,都是氣話。」要是沒有了沈二,她該如何活下去?
沈二用力推去梁氏的手,離開了廚房,走進廳內。
「屎蛋,爹帶你出去吃麵。」沈二推著在地上熟睡的沈屎蛋,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二明顯嚇到了,額頭上冒起薄薄的一層汗。
他手哆嗦地伸向沈屎蛋的鼻孔下。
幸好,還有氣。可把沈二嚇壞了。
他用手撫摸著沈屎蛋的額頭,竟是如此的燙。他顧不上那麼多,抱起沈屎蛋就要往外跑,邊跑邊朝內喊,「秀蘭,屎蛋病了。」
梁氏原本癱坐著的腿竟然在沈二的叫吼下站立了起來,迅速往門外跑去。
誰說梁氏沒有母愛?
被沈二的氣勢降壓下,梁氏明顯沒了先前的潑辣相,倒是變得溫柔了。
「屎蛋,可別有事。」梁氏哭了,是真的哭了。
沈屎蛋微微扯開那嫩眼皮,「娘,我頭疼。」
「就快到了,忍著些。」沈二後悔剛剛一時心急甩了沈屎蛋的那巴掌。這麼瘦弱的身軀,怎麼承受得住?
他們跑到文清鋪,把沈屎蛋放了下來,「沈郎中,這孩子燒得厲害,趕緊看看。」沈二急得把在簾內抓藥的沈郎中推了出來。
凌文寒將搬來的木棍一根根****了田塊裡,沈清在幫著洗刷東西。
或許吧,每個人內心都有自己隱藏的秘密,沈清很記得這麼一句話,笑只是一個表情,與開心無關。
除夕如期而至。
一大早,沈清就同沈月上山,凌文寒也跟了去。
「姐,我們上山摘些野果,招待客人還是要備一些的。」竟然買不起糖果,那就用免費的野果子吧。
凌文寒聽了,連忙打住,「家裡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些糖果過來,家裡也就只有我自己,更不會想著吃,竟然跟你們一起過除夕,就帶到你們家去吧,免得浪費了,就可惜了。」凌文寒停下正在揮舞的斧頭。
沈清聽後,想拒絕,「凌公子,你家的是你家的,我家是我家的,這些東西還是要分清,不然我花些錢,你也別算太貴,把你家那些糖果買過來?」沈清想到凌文寒孤身一人,要是真把糖果留給他自己吃,估計真的就被白白浪費了。
凌文寒知道沈清的脾氣,她絕不吃人家的軟飯,也就屈服了,「那沈清姑娘看著給吧。」
沈清聽後,笑了,「回去了,同種子的錢一併交給凌公子。」沈清不自覺地撓了撓自己的髮梢,這買種子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現在還沒還。
有種野果,叫圓圓子,是樹上掉落下來的,隨地撿便是。
圓圓子,很小,身披一層稍硬的殼衣,裡面純潔的肉,味道不錯,可以生吃。
沈清的一個大學舍友,就給自己帶過這小玩意,味道挺好。當然,是有炒過的。
現在雖然過了冬季,但是這也才過去沒多久,沈清想著這個時候應該還能撿到一些。
而且作為茶點,圓圓子最適合不過了,又耐吃。
沈清看凌文寒砍好了柴,沈月還有些滯後,本來想說讓凌公子陪同自己進山裡找找看能不能撿些圓圓子回去。
但是,這麼深山老林的,她還是怕沈月一個人會害怕,所以抬起一旁凌文寒剛放下的斧頭,幫著沈月添滿一擔的柴木。
「我們去撿果子。」沈清才砍了一小會兒,汗珠就大滴現於臉表。
撿果子?!
不出沈清意外,沈月和凌文寒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
「清兒,是摘果子。」沈月還以為沈清把頭撞壞了呢。
「沈清姑娘,先前挨的那棍,不會現在發作了吧?」凌文寒向沈清投去緊張和擔憂的眼神。
安啦,我沈清能白癡到撿和摘分不清?
「你們瞎緊張什麼?」沈清抓過右手邊的袖口,輕輕拭去右臉頰的汗滴,「有一種樹,等到樹上果實成熟了,承受不住果實的重量,然後就掉落地上。」
「什麼樹啊?不用人工,自己掉落?」凌文寒此刻腦袋瓜裡肯定懸浮著大量的問號。
「它的名字叫圓圓子,很小的一個可以吃的野果。」沈清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麼個活物,明顯就存在的東西,竟讓沈清要為它這麼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