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知道紫揚是皇后的人嗎?」我不敢想像,連季如風最相信的紫揚都是皇后的人,那季如風身邊,到底有多少眼線,他豈不是很危險,他的一舉一動,怕皇后是了如直掌。
蕭易寒聽到我提季如風,臉立刻拉下來。「我不關心這點。」
「你沒有查到嗎?你不是說沒有絕殺盟查不到的情報嗎?你調查紫揚進宮前的身份,不可能不查她在季如風太子府裡的事吧?莫不是你不想說?」我的神色,有著深深地擔憂。
蕭易寒不知什麼時候站到我身邊,他的手,環繞在我的肩上,用力地晃著我。「泠,你醒醒吧,季如風傷你還不夠嗎。他的心裡,根本沒有你,你又何必處處為著他,難道我在你心裡,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嗎?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看不到,還是假裝看不到,你的眼裡,除了他,能不能再看看我一眼,我為你做的一切,你又知道嗎?」
蕭易寒手上的力道,隨著他說話的聲音,慢慢地加大起來。我的雙肩,一陣疼痛剌來,但雙眼,卻充滿堅定地著向他。他對我的情,我是感覺得到,但是,我給不起。
我忍著疼痛,平靜說道,「蕭易寒,你的好,我懂,只是感情,向來都是不能勉強,我當你是朋友。」
蕭易寒的手慢慢地鬆開了,他重複著我的話,「朋友?你當我是朋友?但我需要的不是朋友,我要的是你的心,你全部的愛。泠,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但我給不了。我在心底,無聲地說著。
「蕭易寒,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會付出全部的愛。」我堅定地說著。
蕭易寒的神色暗了下來,他的聲音,滲著絲絲憂傷。「泠,你就這麼肯定嗎?無論我為你做什麼,付出什麼?你都無動於衷嗎?」
「是的,無動於衷。」我咬著唇,說出最為殘忍的話。
蕭易寒的身子顫了下,絕美的臉上,泛起了酸痛的笑,看在我心裡,微微糾痛著。
「好,我明白了。」聲音也有著顫抖。
他深情而憂傷地看了我一眼,而後走了出去。純白的背影,落寞而憂傷。
我本不想傷害他,卻也將他深深傷害了。
無聲地滑落在地,淚落滿臉旁。蕭易寒,對不起,我並不是真的想這樣子,我真的不愛你,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費力了。
淚,盡情落吧。也許過了今天,以後,不會再為感情落淚了,甄泠,你將為自己活。
在地上坐了許久,我站起身來,可能是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我為顫抖著腳,扶著一旁的桌子慢慢起來了。
而屋外,月涼如水。
輕輕地撫了下臉,幹掉的淚痕,讓我的臉上有些緊繃感,我慢慢地走出屋去,想打盆水來洗臉。
剛開門,一個紅衣女子拿把血紅的小刀抵在我的脖頸,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受驚嚇地一跳,腳剛好踩在紅衣女上的裙角,而我重心不穩,向她身上欲勢倒下。
彭——
一聲巨響,兩人都撲倒在地,而我比較幸運地壓在她身上,正當我想要看清紅衣女子的面容時,蕭易寒一班人飛身而來。他飄落的白衣,在風中,很美。
他見我撲倒壓在紅衣女子身上,神色十分緊張地飛過來,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都要快,可能不用一眨眼功夫,他就到了我邊上。
手環過我的腰,將我抱起,飛身離開紅衣女子的範圍。直到落地,他的神色才稍稍放鬆。
「泠,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蕭易寒的聲音有點緊張。
「我沒事。」我還在迷惑著說。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紅衣女子又是誰?
我好奇地看向地上的紅衣女子,剛才驚嚇住了,一時沒注意她的樣子。這一看,我自己都愣住了。只見紅衣女子的胸口,直直地插著把刀,鮮紅的血,將胸前的那一片紅色衣衫,染得更紅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極為不甘地看著上方,嘴角,一絲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地。
她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是誰那麼快把她給殺了?我狐疑地看向蕭易寒,而他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那個女子胸口的那把刀好面熟啊,我晃著腦袋,努力想著在哪見過。咦,這不就是剛才紅衣女子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血色的小刀嗎?什麼時候插到她身上的?
再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我記得剛開門,她就拿到架在我脖子上,然後我嚇了一大跳,腳就踩在她的裙子上,然後,我就撲倒了,壓在她身上,再然後——
天啊,她身上的刀,不會是在我撲倒在她身上時,她自己插的吧?這,這也太扯了吧,看她的架勢,應該是個武林高手,沒理由會被我這一壓,就傻呼呼地將刀往自己身上插吧?可是,那又如何解釋她身上的刀呢,明明是上一秒架在我脖子上的,怎麼一眨眼功夫,那刀就穿透她的身體?
我望向蕭易寒,驚聲問道,「她是誰?」
「她也是毒門的人,泠,你怎麼會壓在她身上,她是怎麼死的?」蕭易寒的臉上,也寫滿驚奇。
「她是毒門的人?」我的嗓門大得連自己都嚇一跳。
毒門的人不是很歷害的嗎?怎麼會自己錯手把自己殺了?
「泠,你出來時有沒看到其他的人?」
「沒有,我剛想要出來打水洗臉,剛開門,她就拿刀抵在我脖子,我被她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然後不小心,踩在她的裙子上,再然後,我就倒在她身上,而這時,你們剛好趕過來,接下來的你都看到了?」
我一口氣將話說完,而蕭易寒聽完後,眉糾結得更深。
「泠,你是說是你將她撲倒的?而她身上的刀,是她不小心自己誤剌的?」說到後面,蕭易寒的聲量明顯提高。他也不信吧?
我無奈地點頭,她,算不算是我殺的呀?一想到自己殺人了,心都跟著顫抖起來,晚上千萬不要做惡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