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微弱的燭火,我打量了一下屋子。原來這裡是一間冰室,怪不得這麼冷。屋子的四面,都是冰塊,而地下,也是一層層厚厚的冰塊。我望了一眼蕭易寒,而這一眼,讓我看到了躺在蕭易寒背後的紫揚,她為什麼被放在這裡?
我疾步過去,站在紫揚身邊,驚呼出聲,「蕭易寒,紫揚為什麼放在這裡?」
看著紫揚死後蒼白的臉,我伸出手,想輕輕的撫摸。在我快要碰到紫揚的臉時,蕭易寒卻用極快的速度,將我的手拉了回來。
「泠,不要碰。」他的聲音,有些驚魂未定。
我狐疑地眸看向他,「為什麼?」
「她的全身都是毒,你只要輕輕碰到,便會染上。至於為何將她放在這裡,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蕭易寒將我拉至一邊,而他,從衣內掏出了一雙白色的金絲手套,帶在手上。
看蕭易寒小心的態度,我也跟著擔心起來。
他輕輕地移身到紫揚身邊,帶著手套的手,拉開了紫揚的衣袖,然後回過頭,對我說,「泠,你過來看一下。」
我蓮步走了過去,感覺屋內的寒氣越來越重,身子也開始有些微抖起來。
我看著蕭易寒一眼,再看向紫揚,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本來雪白的手臂,出現了很多黑色的班點,有指頭大小,密密麻麻地步滿手上,很是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你剛才問的,我為什麼知道她中的是追魂散。中了追魂散的人,在毒發前七個時辰,全身會長滿這種黑衣班點,她現在只是長在兩手,等過段時間,全身都會長起來。」
手,緊緊地握成拳,這仇,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報。
而後轉向蕭易寒,他小心翼翼地脫下手套,然後放入衣內。蕭易寒肯定是有些眉目了,要不然,他不會將紫揚帶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憂傷,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放低蕭易寒的戒心,更讓背後黑手加快行動起來。答案便可很快浮出水面。
「蕭易寒,我們走吧?」我傷心欲絕地說著。
蕭易寒一路送我到房裡,在他想要轉身出去的時候,我開口叫住了他。
「你知道是誰吧?」我輕問出聲。
蕭易寒的背影愣了一下,他回過頭來,走到我面前,「泠,你放心,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我堅定地眼神看著他,「我想知道,你查到的結果。」我的語氣,一樣的堅決。
蕭易寒望著我,若有所思。許久,他說道,「好,我告訴你。坐下吧。」他隨意地在桌邊坐了下來。
我望著他,也跟著坐下來。
「她是毒門的人,追魂散是毒門中最為惡毒的毒藥,而數量,也極珍少,世上知道這毒的人也不多。毒門對這種毒藥也極為珍用,只有身份較高的幾人才被下了這種毒藥,而紫揚既然中了追魂散,可見她在毒門中身份極高。」
毒門?紫揚是宮女,她為什麼會跟這些武林幫派有關係?如果我想的沒錯,那麼皇宮中,一定還有毒門中的人,而身份地位,怕比紫揚更高一層。而目前,最有可能的人,是皇后。
「紫揚在進宮前的身份,你知道嗎?」
「查過,並無此人。」
我狐疑地看著他,「蕭易寒,你確定?」
而他玩味地一笑,「泠,你是第一個懷疑我絕殺盟實力的人。」
絕殺盟?又是什麼?
「蕭易寒,你除了藍茄國三皇子的身份,還有沒有別的,你一次說吧?」我感動有些無力,這異世,動不動就是武林高手,動不動就是後宮陰媒,如果我再這樣迷茫下去,遲早有一天,死亡會再次降在我頭上,我不能這麼被動,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雖然沒有武功,但我,有的是頭腦,我要靜下心來,好好地分析一下現在的處境,為將來的出跑,鋪路。
「泠,你現在開始關心起我了嗎?」他一臉媧害的笑著。
「隨你怎麼想。」
「傷心,你那是什麼態度,泠,考慮一下我吧,本王好說也是一介皇子,光身份不說,就這張臉,足可以迷倒一片了。」蕭易寒無視我黑沉的臉,他沾沾自喜地說著。
「蕭易寒,你正經一點,現在是跟你在說正事,你別想插開話題。」
「真聰明,被你看出來了。」他笑著說,但眼底的沉重,我還是看出來了。
蕭易寒其實是故意插開話題的吧,他是怕我傷心吧?他所做的一切,值得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泠,你對武林中的事,知道得很少吧?絕殺盟是一個秘密的殺手組織,除了接收一些任命外,絕殺盟還是天下第一的情報組織,只要絕殺盟想查的人,沒有查不出的,而紫揚,除了在宮中的身份外,其它一切都是空白,她的背後,不止是毒門,如果我所想不錯,這其中,跟各國有密切關係。」
蕭易寒的神色凝重起來,他在擔心什麼嗎?
「那你在絕殺盟是什麼身份?」
蕭易寒倒了一杯茶,遞到我跟前,而後又是一臉媧害的笑,彷彿之前的凝重神色,只是我的幻覺。
「我是他們的主子。」
他喝著茶,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什麼?他是絕殺盟的主子。我上下仔細地打量他許久,怎麼都不能把他跟殺手老大聯繫在一塊。
「你說你是絕殺盟的盟主?」我驚叫。
「怎麼?你不信?」
我是有些不敢相信,看著他絕美的臉,那麼媧害,怎麼也沒辦法跟殺手兩個字聯繫上。
「你真的是殺手?」我指著他,不信問道。
蕭易寒故意擺出一副受傷的神色,「就知道你不信我,傷心吶。」
我緊蹙秀眉,無力說著,「好了,你別裝了,我信你行了吧,現在,說說正事,你還查到了什麼?」
「她是皇后的人。」蕭易寒細長的鳳眸看著我,略有深意。
紫揚是皇后的人,那麼,幕後指使人一定是皇后了,難怪紫揚那天會對我說阮語柔跟季如風的事,一切都是皇后安排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