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畢摩
若前面的那一艘幽靈船還有幽冥擺渡猴在撐渡,船的移動還能解釋一二,但這艘並沒有擺渡者,像是一陣風把它向我們吹了過來,可是,這裡並沒有什麼風,桅桿上的帆布也沒有任何擺動的跡象,讓我懷疑,是不是這船上安裝了磁鐵,而在另一邊有什麼在用磁鐵將它推了過來?
但那邊也沒有任何人,鬼物也沒有一個,一切都像是暗中未知的地方有人在默默地操縱著這一切。》>》
唐榮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臉上呈現出一抹瘋狂,我想,這樣的狠人,豈能就這麼默默地給對手獻上自己的生命,換來對手的新生和輝煌,而自己最終身死道消,成了這萬千冤魂野鬼其中的一員?即使是有什麼詛咒,但在這之前不是沒有人驗證過麼?
唐榮是第一個人,以前的幽靈船,都是在傳中出現,唐榮則是第一個見到它的人,即使是我,在沒有親身體會到詛咒的痛苦的時候,又怎麼會相信這些?最終,我相信了,但沒有屈服。可是,我疑惑的是,唐方並不知道唐榮是神教湘西分壇的壇主,如果他也是獨龍族祭司,又怎麼對古夜郎沒有瞭解?這不合常理啊。
夜郎古國,夜郎神教,唐榮過,夜郎古國不在了,但夜郎還在,這難道是在暗示著什麼?
萬千思緒自我心頭升起,但像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幽靈船到了岸邊,停了下來,唐榮也走了過去,我正要提醒他不要接近幽靈船時,他已經到了船邊,靜靜地看著那具屍體,或者不能是屍體,因為唐榮他還會再次醒來,幽靈船從來不裝死屍,只是上了幽靈船的人,再也活不了,但只要上了幽靈船的死人,則是不會死去,似乎是兩個極端。
唐榮掏出了趕屍螺,又拿出來一包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一代液體,暗紅色的,有些像是血袋。
但他忽然不動了,就這麼站著,像極了死去的殭屍,我隨後看到,他的雙眼通紅,接著流出了血液。我頓時暗叫不好,急忙跑了過去,想把他拉回來,雖然之前他想殺人奪寶,但怎麼都給我講述了那麼的秘密,這些秘密像是臨死前的吐露,但總之對我是很有用的,我一直摸不清的思緒,經他這麼一,心中頓時開朗了不少。
所以,比起那神秘的畢摩來,我更願意救他。
但我到了距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時,忽然感覺像是被定住身了一般,渾身動彈不得,而且,血液竟然有向眼睛湧動的跡象,讓眼睛刺痛無比······和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強光的照射時不同,這是從裡面開始痛,針扎一般。
我頓時駭然,到底是什麼力量如此駭人?如果我再不做出動作,恐怕待會兒眼珠子就會爆了。可是我此時的手腳都動不了,就如這唐榮一般直挺挺的,我艱難地溝通了金蠶蠱。阿幼朵也很是著急,吵著要出來,但被我阻止了,這地方詭異無比,我可不想讓她涉險。
所幸的是,金蠶蠱感知到了危險,奮力在我身體裡活動了起來,我感覺到它在我體內游動,然後一股暖流開始向四肢百骸,舒服得簡直讓我想叫出來。隨著這股暖流的分散,那股神秘的力量被阻擋住了,眼睛也恢復了清明,不痛了。
但我驚駭地看到,唐榮的雙眼裡不斷地流出了血液,這血液像是有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一股腦兒地向幽靈船上的畢摩身上湧流而去,然後鑽進了他的眼睛,耳朵,嘴巴裡!
這是一副十分詭異的場面,就像在換血一般,只是這血液並沒有借助任何工具,自動流向了躺著的那個人身上,像是主動流出來的一般。我想,唐榮的情況應該和我剛才的是一樣的,都是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力量在作用。
那一股力量還存在,努力地想吸我的血,但有了金蠶蠱的努力,它並沒有成功。我原本想讓金蠶蠱去救唐榮,但它傳來一個信息,它力量耗盡了,動不了了。
隨著血液的流失,唐榮的臉上由紅變白,然後是慘白,接著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皮膚開始皺起來,一個本來白白胖胖的人,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的乾屍······使得,唐榮渾身的血液都被吸乾了,包括水分,他手上還拿著趕屍螺和那一袋子血,但已經無法動用了。
距離這麼近,我已經感覺不到了他的呼吸,也就是,一代湘西分壇壇主,如今命喪於此!被一具屍體給吸成了人干,任何抵抗都沒有!
而幽靈船上的畢摩,身上的氣血越來越足,竟然漸漸有了人氣,只是,給人的感覺很是詭異,不像是一個人一般。
是的,吸光了唐榮的血液後,他活過來了,眼睛睜了開來,隨後慢慢地坐了起來,之前他雙腳是朝著我這邊的,因此坐起來的時候,雙目正與我相對。
接觸到他的目光後,我頓時有些駭然,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充斥著凶戾,野蠻,嗜血的神色,就像是一個洪荒猛獸一般,這哪裡是人類所能擁有的眼神?只是,他看到我之後,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啞然之色,恐怕是在奇怪為何我不受影響。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了,只是這我自然不可能對他的。
他開口了一句話,可是我沒有聽懂,不是漢語,也不是彝語,也不是苗語,我不知道是什麼語言。
聽不懂,我自然是沒有什麼了,估計我什麼他也聽不懂,實際上,我也不了話,因為那股神秘的力量還沒有消失,我只能轉動眼睛,其他什麼動作都做不了,要是這傢伙忽然向我發難,我多半危矣。
因此我已經準備好了祭出血棺,但要是那股力量不是這畢摩的話,祭出血棺來多半也沒有多大用處,我只能盡力一試了。
幸好的,這傢伙似乎對我感到有些好奇,並沒有立即向我發難,而這時候,我感覺那股力量撤消了一些,能開口話了,所以我必須開口了,這是拖延時間的唯一方式。
「你是什麼人?」我問道,當然知道他是唐榮口中的畢摩,彝族人的祭司。
「漢人?」讓我意外的是,畢摩竟然聽懂了我的話,問道。
我想頭,但發現不了,只能道:「是的。」
「你為何能夠抵擋住了引血之力?」他驚訝地問道,這麼一開口話,剛才眼中的那種專屬野獸的神色頓時就消失了不少,現在的他更像一個人類。
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不怕吧。」
原來那股神秘的力量叫做引血之力,應該是一種巫術吧,因為祭司實際上也是一種巫師。
「不可能!任何人都抵擋不了引血之力!本族的巫術,沒有人能夠破解!」畢摩道:「你這個人古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真不知道啊,糊里糊塗地就闖到這裡來了,你是誰啊,這船怎麼能夠在空中漂浮?」我裝作十分疑惑地道。
「我是偉大的畢摩!王帳下最強大的祭司!」畢摩道,言語中的驕傲並沒有任何掩飾。
「王?什麼王?夜郎王嗎?」我問道。
一國的祭司,可是相當強大的存在啊,現在的靈界遠遠沒有千年前的那麼強大,因為修道,修各種術法的大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因此古代的茅山掌教什麼的都是牛叉得要命,遠遠不是現在的可以比的,這個野獸般的人竟然有這麼一個身份?
難怪唐榮和唐方會是那樣的表現了,根本不可敵啊。
「自然是夜郎王!」畢摩道:「我問你,陳立那老匹夫被王拿下了麼?有沒有千刀萬剮,送進血棺鎮壓千年?」
我陡然一驚,畢摩的這句話可是透露出不少的信息啊。
第一個意思,他竟然不知道夜郎國漢朝就被滅了,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到現在考古專家都還在全力尋找夜郎皇都所在呢,這麼來,他是漢朝時期的人?這也太嚇人了,死去了千年的人還能活過來,而且是這種詭異的方法?
我想起了巫魚魚的老祖,那也是本該死了好幾百年的人物,最終卻是復活了,活蹦亂跳的。但他是經過彼岸花多年的共生相互提供能量才存活下來,而這畢摩則是直接吸血,兩者都是讓人感覺到無不可思議的。
第二層意思,那就是歷史上記載的是真的,古夜郎的覆滅,和陳立有關係,但究竟是怎麼滅的,並沒有詳細的明,要知道,古夜郎的實力是很強大的,雖然不及當時的漢朝,但絕對是稱霸整個大西南甚至包括湖南,廣西以及越南,緬甸等多個國家,歷史書上,古夜郎同多個國家都有著貿易往來,更是善於軍事,掌握著大量的軍隊,固守險山惡水,難以攻破!
而當時陳立只是作為一個使臣,本身也沒有多大的官職,出使一國,也不能帶軍隊,否則會被當作是挑起戰爭,所以,當時的陳立頗有單刀赴會的感覺,以他的力量如何能夠覆滅這麼一個強大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