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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0章 兩代祭司的宿命 文 / 斬雪千山

    第二百三十章兩代祭司的宿命

    再次看到幽靈船,唐榮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而隨後,我驚訝地發現,幽靈船上似乎多出了一個什麼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頭屍體!就這麼靜靜地躺在船上,有如睡著了一般。

    我確信眼睛沒有花,這船上之前根本就是空無一物!這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又像是早就在船上放著了很奇異的感覺,宛如時空錯亂一般。

    這具屍體,讓我感覺很是不安,於是滋生了遠離的情緒。

    那鬼哭之聲更加幽怨,彷彿是在哭這個人的死去,又彷彿是在哭自己的苦命,一片鬼哭聲,卻是包含了萬千情緒。

    「這個人,是古夜郎的畢摩!他來接應我們了!」唐方臉色有些猙獰,狀若瘋狂。

    「古夜郎的畢摩?」我很是驚詫。

    「古夜郎認為人的靈魂不死。生時靈魂附於軀體﹐死後靈魂則獨立存在﹔或棲附他物﹔或往來於陰陽世界之間﹔或游湯於死者的村寨住所附近。這種游離的靈魂被稱為鬼。」唐榮還算是正常。

    「古夜郎主要由彝族人組成,相傳﹐過去彝族每人有三個名字﹐分別代表三個靈魂﹐人死後﹐其中一個靈魂由畢摩指路進入「陰府天國」﹔一個隨遺骨棲於墳墓﹔一個則附於靈牌受子孫供奉。這畢摩,就是古夜郎的祭司!」

    「另外,他們認為﹐由這三個靈魂變成的鬼﹐掌管著人們的生老病死和吉凶禍福。鬼又分為善鬼、惡鬼和善惡相兼的三類。善鬼為神﹐已故父母之靈是善鬼﹐因此﹐他們極為重視祖先崇拜。主要表現為重葬儀與崇尚祭祖。所以,我懷疑這裡是古夜郎的一處祖地,這深淵之下,定然是葬著萬千屍體!這不同的兩處祭壇,一處使祭祖,一處使祭天。」

    我恍然,原來還有這麼一,但古夜郎都消失那麼多年了,怎麼還存在著他們的祭司?

    既然是死人,唐方為何害怕成這模樣?又不會把我們拿去做祭祀的牲口。

    「祭天地是彝族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畜平安的一種儀式。祭祀就是由畢摩主持,祭壇多設在具有三台形狀的山俗稱祭天山或三台山,也有以人工築成的三台祭壇。

    若祈風雨,祭品用黑色的牛、羊或雞,若祈晴朗,祭品則用白色的。這麼多年了,我竟然沒有發現趕屍客棧就是建立在一處三台山上,也難怪神教會選擇這麼一個地方來培養地獄鬼王,大祭司當真是聰慧異常。」

    唐榮十分感歎,在跟我做解釋,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能跟一個仇人平淡地一一解答疑惑,我很是不解,但也沒有問他怎麼會有如此耐心,反正瞭解的這些都是我需要的,因此便有問的就趕緊問,萬一他忽然翻臉了呢?

    我之前過,我從生活在彝族寨子裡,對彝族這十分執著的祭祀儀式深感佩服,特別是這祭天,我也參加過他們的祭天儀式。

    彝族每年正月間馬櫻花節都要舉行祭天地儀式,神壇設在一棵高大的松樹前,其根部用栗樹枝搭一神台,祭壇用撒樂樹搭成一尺五寸高的方形檯子,砍一根獨木梯搭在壇上供受祭諸神使用,以示天地諸神相通。

    那地方窮,自然是造不起三台山這種大型的建築,時候不經事,祭祀還沒完畢我便和夥伴跑了上去玩,結果嚇得祭祀的大人對著天地又是一陣禱告。

    祭祀當天全村男、女老幼登上祭天山,中午時分開始祭祀,由畢摩主持祭儀,只是哪兒的祭司不叫做畢摩,具體叫什麼我也忘記了。所有參祭人員以輩份秩序分幾排席地跪於祭壇前,主祭畢摩開始搖鈴祈禱請天地神,開始念祭辭。

    祭辭為「今天要祭天,今天要祭地,今年是年,蛇年是吉年,蛇年要祭天,蛇年要祭地,蛇年祭太陽,蛇年祭月亮,天地日月哦,敬請下來羅!茶米和雞酒也都供上了。羅羅一片心,誠心祭天地,今天是吉日,吉日祭天地」。

    祭祀過程中祭辭貫穿於始終,主要求其保佑人畜安康、五穀豐登、招財進寶。祭天結束時,每個人從祭壇上拔一柱香帶回去,即可保佑家人一年內平安順利。

    祭畢天地後,畢摩便要踏著巫步,率葫蘆笙隊,跳歌隊,舞隊,婦女犁田耕地隊,搖著法鈴,跳著笙,扛著農具到九十九個大山頭游祭,到九十九個山寨,挨家挨戶的入門擊門,誦經祈禱,口呼「咪谷、咪谷」,叫送財寶驅邪魔,各戶主則要用白酒敬客,招呼參祭人員在場院內席地而坐,共吃白酒。

    經過畢摩祈禱後的各戶,則在此年中將會人畜平安,五穀豐登,招財進寶,吉祥如意。各家各戶都以能有祭天隊伍到自家祈禱祝福為幸。可謂是傳統的彝族化促進了團結和睦的民族關係,反正在我們那個各個民族混居的村子,也幾乎不會出現什麼民族糾紛,其樂融融。

    這祭祀,和道家的祭祀很像,超度靈魂的時候,我的身份,其實就和這畢摩差不多。只是,這祭祀明顯複雜多了,他們的神位由栗樹枝製成,按三、六、九、十二布放,分別象徵自然界的天地神靈,表示吉祥。

    在行祭前,凡所需祭品包括祭牲都要搞淨化儀式,即馬桑樹枝下放燒紅的石塊,將桑枝浸入水中,用常青樹葉沾水潑灑石上,讓蒸氣蒸淨祭物,往返回過三次之後方可做祭品,當地彝民把這種儀式成為「打醋罈」。畢摩本人在祭前也要用醋罈聖水,漱口、洗手、淨身,方能入祭。

    哪像我,銅錢劍或者桃木劍一揮,佈置一個法陣就可以開始了,簡單粗暴。

    而且,這祭司,也就是畢摩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獨龍族也是當過古夜郎的祭司的啊,而且,唐榮本身就是一個獨龍族的龍薩,也就是祭司,何以對彝族這祭司這麼恐懼?

    我便問道:「不就是一個祭司麼?有什麼特別的?」

    唐榮沉默了一下,道「他們認為死者未經超度﹐靈魂會滯留家中作祟﹔只有經過超度﹐才會升入樂土﹐成為神靈。經過超度之後﹐把供奉在家的靈牌送往僻靜的山洞中。一般是每隔三代超度一次﹐富有之家﹐則每代超度。作帛時間少則一二天﹐也有長達六七天的。」

    頓了頓,他接著道:「祭祀儀式須按彝經規定﹐經過請祖靈、十二道場、護靈哭別、送靈等程序﹔其中以十二道場最為複雜﹐須由畢摩依星座圖案﹐用樹枝在地上插十二個方陣﹐引導親友祭祀十二場。護靈哭別﹐系由家屬和親友在村外的場地上哀哭轉圈﹐鳴槍舞矛﹐表示惜別和驅除祖靈去陰間路上的邪魔﹔最後將靈牌裝入白布袋﹐送往山洞稱祖宗洞中供奉因此,畢摩不僅是祭司,還是占星師,在祭司界,他們是最強大的。」

    「古夜郎的祭司令中,規定畢摩掌控其他的祭司,我們也並非怕他,而是祖訓有言,如果有一天遇到出現在幽靈船中的畢摩,要自殺喚醒他。」道這裡的時候,唐榮臉上有些苦澀。

    尼瑪啊,這古夜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奇葩國度?還有這樣的規定?光是一個祭祀就搞得讓人暈頭轉向了。「我很是不明白,古夜郎那都消失多少年了,難道你還得遵循這什麼狗屁祖訓不成啊?」

    「古夜郎已經消失了,但夜郎還在,我不得不遵循,因為我血液裡有詛咒,是這詛咒讓我不得不這樣做。「唐榮道。

    「夜郎國還存在?」我頓時驚呼,唐榮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

    「你看到那祭柱了麼,實際上那是在祭竹,這地方,是當年舉行祭竹大典的地方,這個儀式,只有夜郎才有。」唐榮看了一眼那四根柱子,道。

    「每逢農曆四月二十舉行祭竹大典﹐搭建祭台﹐由畢摩誦經﹐跳公率村中男女跳祭竹舞。他們認為﹐蘭竹榮枯有關本族興衰﹐故須舉行隆重祭典﹐否則﹐會遭厄運﹐甚至全族滅絕。他們還相信本族與竹有血緣上的聯繫﹐因此﹐孕婦臨產時﹐丈夫或兄弟要砍蘭竹一根﹐截取竹筒﹐待嬰兒生下後﹐將部分胎盤和血裝進筒內﹐筒口塞以芭蕉葉﹐吊在蘭竹上﹐以示他們是蘭竹的後裔。如果你去過雲南澄江,那裡松子園的彝族﹐將金竹視為祖神﹐稱為「金竹爺爺」﹐凡婚後不孕﹐常往竹山向金竹求子。」

    「所以,見金竹,見幽靈船,見畢摩,那幾千年都未曾發生過的詛咒,將會在我們身上應驗,所以你知道唐方為何那麼失態了吧。」唐榮道。

    起詛咒,我也很無奈,想自殺喚醒對手唐榮這一族的祭司一直視畢摩為對手,這是一件十分讓人無奈的事情,但是,要是不做又如何?

    命運,詛咒,相互交雜,宛如一張斬不斷的網。

    這時候,那幽靈船向我們這邊靠了過來,無人撐船。

    唐榮,最終會是什麼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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