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鴻章的話,阿禮國跟哈里森對視了一眼,看到哈里森點了點頭之後,阿禮國歎了口氣,重新轉向李鴻章。
「李先生,看來你們是不會放棄繼續在日本的劫掠行動了,是麼?」阿禮國滿臉遺憾的道。
「是這樣沒錯。」李鴻章淡淡的道,「總之,你們別想用言語讓我們放棄既定計劃,除非你們動武阻止我們。不過我話先說到頭裡。先不說你們在日本的駐軍實力如何,打不打的過我們,一旦你們對我們動武,那你們英美兩國就等於對我中國宣戰,到時候,呵呵呵,後果如何,不需要我說什麼了吧。」
「李先生誤會了。」阿禮國接口道,「我們當然不會破壞與中國的友誼,也沒那個能力阻止你們。不過,我們想提醒您一下,幕府跟我們英美兩國都是有協議的,如果您再攻打幕府的直轄領地,那會讓我們很為難,所以,如果你們非要繼續搶,能否不要繼續攻打幕府的直轄領地?」
阿禮國這一點倒是沒說錯,此前幕府跟英國與美國都簽署過協議,承諾對兩國開國,並給予片面最惠國待遇,而美國與英國也答應全力支持幕府,換言之,這段時期內,是英美兩國跟幕府關係最密切的時間。
在歷史上,是英薩戰爭之後,英國才轉而支持薩摩藩,反對幕府的,但在這之前,英美兩國,甚至後來的法國、俄國等西方國家,全部都是支持幕府的,所以他們這麼說也沒錯。
「這一點請放心。」聽到對方已經變相服軟,李鴻章也不為己甚的道。「實話告訴你們,我之前已經跟幕府的代表勝海舟先生談過了,接下來我們不會進攻幕府的直轄領地,反而會受幕府的僱傭,去進攻不服從幕府的地方藩閥。嗯。乾脆點說吧,我們接下來是要攻打長州藩。」
「攻打長州藩?」阿禮國先是一愣,接著就點點頭,「原來如此。」
長州藩現在的藩主是毛利敬親,整個地區名義上也還是在幕府的統治之下。在過去,長州藩跟幕府的關係還算不錯。不過1861年之後,長州藩的政權逐步掌握在了主張尊王攘夷的周布和桂小五郎手中,對外方針完全轉變,從原來的親近幕府,到敵視幕府。並成為了攘夷派的急先鋒,已經成了倒幕派的中流砥柱。
可以這麼說,在這個時空的1862年,所謂反幕府的倒幕四強藩雖然還沒有被明確的提出來,但薩摩藩跟長州藩卻已經是跟幕府離心離德,就差扯旗造反了。
長州藩跟薩摩藩過去沒造反,不過是沒準備好而已,但幕府早已經無法指揮者兩個地方藩閥。也無法從這兩個藩閥中獲取好處了。
因此,幕府對於長州藩與薩摩藩,也是頭疼的要命。打吧,財政不足,怕萬一打不過自己更被動;不打吧,這兩個地方的分離趨勢越來越明顯,假以時日必然成為心腹大患。
其實,由於長州藩跟薩摩藩的攘夷傾向。排外心思強烈,英美法俄等西方列強對這兩個地方藩閥的政策也是相當不滿。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他們了。
另外一個時空中,曾經發生了兩個著名事件。一個是導致英薩戰爭的「生麥村事件」,另外一個則是引起英法美俄四國聯軍會攻長州藩的「下關事件」。
這兩個事件中,看似毫無關聯,但其實都是列強早有預謀的行動,是他們早就想對付這兩個攘夷的地方藩閥,那些什麼事件的,不過是找了個借口而已。
要不是這兩個藩閥及時服軟,加上列強發現這兩個藩閥很難對付,來硬的怕損失太大,最後的結果還真的很難說。
「李先生。」美國公使哈里森忽然道,「如果你們要攻打長州藩,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帶上我們美國人與英國人一起做呢?」
「哦?帶上你們?」李鴻章李鴻章微微一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說,你們也要參一腳?」
「是這個意思。」哈里森道,「實不相瞞,長州藩最近一直很排外,經常襲擊我們的人,我們對此早有不滿,只不過一直無法下定決心進行懲罰,畢竟這件事牽扯太大,一個不好就會鬧出國際糾紛。現在麼,你們的做法給我們提了個醒,那就是我們也可以組織一支志願軍,跟你們一起懲罰長州藩,這樣一來,志願軍不代表我們的政府,只是私人僱傭軍,那很多麻煩就會迎刃而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我要補充一點。」阿禮國接著道,「我們英美兩國的駐日部隊雖然不如你們,但實力也不差。如果你們同意聯合作戰,那我們願意出12艘戰艦,3000名陸戰隊士兵,而且願意給你們提供一部分補給,這樣的實力,相信對你們是有相當大的幫助的,您說是不是?」
「沒錯!」哈里森道,「我們三國聯合行動,不但可以減少損失,平攤風險,而且還可以加強我們三國之間的聯繫,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情,李先生身為中國政府派來的特使,想必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情吧?」
「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徹底明白對方什麼意思的李鴻章點點頭,「說白了就是看說服不了我們,乾脆就一起加入搶一把,也要分點好處是不是?」
「呵呵。」哈里森笑了笑,沒繼續說話,阿禮國則是壓根沒表態,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實話說,打一個小小的長州藩,我們自己就能搞定,根本不需要你們。」李鴻章道,「不過呢,正如哈里森先生所說,大家都是好朋友,有好處自然要一起分享。不過有些事情要說頭裡,我們三國聯合行動。總需要有一個人說了算的吧,這個聯合軍隊到底是誰說了算呢?先說好,我們的遠征軍只聽他們司令的命令,是絕對不會聽你們西洋人的命令的。」
「要我看,不如我們各自為戰。」哈里森道。「你看這樣如何,你們中**隊攻打周防國,我們英美兩**隊負責攻打長門國,如何?」
長州藩只有周防國跟長門國兩個大區,一個國,就相當於中國的一個縣。
周防國跟長門國都相當富裕。但相比而言,長門要更加富裕一點,而且此時的長州藩的行政中心萩城以及經濟中心下關,都在長門國,因此從富裕程度以及重要程度而言。都是長門勝過周防。
換言之,就搶劫的回報比來說,攻打長門要好過周防,因此哈里森的這番說辭,明顯是在佔便宜。
「你當我傻的。」李鴻章道,「長門富庶繁華,而周防則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憑什麼你們去打有錢好打的。我們去打難啃沒錢的?」
「不能這麼說。」哈里森道,「長門雖然繁華,但也是長州藩重點防守的地方。不管是萩城還是下關,都有強大的岸防炮台。相比而言,周防就差很多,要好打不少,你們打周防,不是更容易一些麼?」
「沒有那個必要。」李鴻章道。「我們去打長門,你們去打周防。就這麼定了。」
「這個麼……」哈里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脆看向阿禮國。
「李先生。」阿禮國頓了頓。「這合作要有誠意……」
「少來!」李鴻章乾脆打斷他道,「你們才出三千人,我們有六千人,戰力方面是我們的實力更強。而且你們只是附帶的,我們卻是打頭的,所以一切要我們說了算。」
「可我們有十二艘戰艦!」阿禮國道,「艦隊規模來說要比你們的艦隊強吧,不能光算陸軍。事實上,攻打長州藩,最終還是要靠海軍,要靠戰艦!」
「不是我小看你們。」李鴻章笑了笑,「兵貴精不貴多,不說別的,你們敢保證,十二艘戰艦能把一座城給燒掉麼?不能吧?可我們五艘戰船就能隨時燒掉一座城!為什麼呢?因為我們有更先進的武器,而你們沒有!不是我說,一旦我們雙方開戰,我們的五艘鐵架戰艦打你們的戰艦跟玩似的,信不信?」
「這……」阿禮國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再反駁什麼。
的確,自從中國人打敗俄國的遠征艦隊之後,西方列強就再也沒有小看中國海軍的意思,而且他們也知道中國的海軍戰艦都是新式鐵架戰艦,尤其是最近火燒鹿兒島的事情,更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要知道,此時西方列強的戰艦,雖然已經進化到鐵甲艦的程度,但因為火*藥科技以及火炮科技還沒有呈現出決定性的突破,所以火炮的裝藥依舊是黑.火.藥為主。
另外,駐日本的英美艦隊呢,由於距離因素,出於省錢的目的,大都是老式戰艦,雖然大都裝備了蒸汽機,可就火.炮威力而言,大多還是前裝的火.炮,炮彈威力也相當弱,雖然也有開*花*彈,但要說靠炮擊去燒掉一座城,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這座城大多數都是木質建築。
對於中國的新式戰艦,列強早就垂涎不已,可惜中國早不是隨意揉搓的軟柿子,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都表現出了讓人驚歎的戰力,再加上中國有很多歐洲人捨不得的精美貿易品,至少歐美上層人士已經離不開中國貨,因此在沒有把握之前,列強都不想得罪中國人。
當然了,不是說英美兩國此時就真怕了中國人,也不是說他們就認為自家戰艦打不過中國戰艦,實在是牽扯太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好吧,既然李先生堅持如此,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吧。」阿禮國點點頭,「我們英國人跟美國人去攻打周防,你們中國人攻打長門,各自打各自的,然後收穫方面,就各憑本事,如何?」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李鴻章點點頭。
看見李鴻章終於同意了這個方案,阿禮國跟哈里森再次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沒錯,其實前面的問責都是假的。想辦法插一腳,也跟著撈好處,那才是英國人跟美國人的真實意圖。
這也怪李鴻章,非要休息一天,給了阿禮國與哈里森足夠的時間去瞭解大阪的一切。
當他們倆打聽到中**隊居然在大阪府搜刮到了一千萬兩白銀之後。他們瞬間就不淡定了,之前那種要求中國人退出大阪的心思早就不翼而飛了。
一千萬兩白銀,什麼概念呢?
在這個時空的1862年,中華帝國成立之後,鑄造了新貨幣,統一了新度量衡。國際上的貨幣兌換情況是,1華元兌換1兩銀子,換0.35英鎊或者1.75美元。
也就是說,一千萬兩白銀,目前等於三百五十萬英鎊。一千七百五十萬美元!這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一筆了不得的巨款了。
可以這麼說,哪怕是有十萬兩白銀的進賬,英法兩國的軍隊就可以不惜一切發起一場對日戰爭,更何況一千萬兩了。
在過去,英美等列強還從來沒想過一次性從日本搜刮這麼多錢,因為他們想的不是要涸澤而漁,而是細水長流。
但是。現在擺明了中國是要對日本來狠的,他們如果還跟以前那樣保守,那就是傻蛋了。
而且阿禮國跟哈里森都敏銳的感覺到。隨著中國的強勢崛起,今後中國必然會尋求更多海外殖民地,其他地方倒也罷了,但在這遙遠的東方,似乎沒有任何國家能阻止中國的強勢侵略。
這日本國小力弱,又攤上中國這麼一個崛起中的強大而充滿惡意的鄰居。早晚要被中國變成附屬國或者殖民地,而他們英美法俄等列強。最多是撈點殘羹剩飯。
因此,阿禮國跟哈里森都想明白了。日本早晚是中國的,就跟朝鮮一樣,為了注定要被中國拿走的日本,去跟現在的中國爭,那是沒意義的。
而且就中國過往的姿態來看,這個新生的政權相當硬氣,他們連歐洲巨熊俄國都不怕,直接就敢跟有英法兩國支持的俄國遠征艦隊開片,最後還打贏了,那他們那小小的駐日艦隊,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阿禮國跟哈里森早就達成了一致,那就是不能跟中國頂牛,而是要想方設法的加入搶劫日本的大家庭中,趁著中國跟英美等國還沒有太多衝突的時機,趕緊撈取好處,搶一把再說。
所以說,之前阿禮國跟哈里森的那番作態,其實都是在演戲,當然,也不排除李鴻章如果軟弱的話,他們就會得勢不饒人,但既然李鴻章這麼強硬,又這麼無恥,那他們自然也就不用繼續裝好人了,跟著無恥下去,跟著搶一把才是正經。
現在大家既然都敞開了心扉,而且還敲定了各自攻伐的目標,那接下來就簡單了,無非就是商量一下如何劃分搶掠範圍,大概的攻擊時間是什麼時候,一旦兩軍碰面的話,要如何避免衝突等等。
總而言之,大家就這麼當著阪本龍馬的面,明目張膽的開始討論起如何攻打長州藩,如何搜刮當地的財富起來。
這讓阪本龍馬相當憤怒,但也相當的無奈,於是他只好繼續耐著性子,聽這幾個人無恥的談論著如何攻打日本的長州藩,如何瓜分當地的財富。
等李鴻章好不容易跟英美兩國使者談完,大家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發覺日本的使者還在這裡,都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匆忙的結束了這次會談。
會談結束後,阪本龍馬還想爭取一下,要求見李鴻章,嘗試說服這位李大人收回成命,可惜李鴻章再也不給他見面的機會,這讓阪本龍馬只能眼睜睜的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最終,當他在煎熬中等了十天之後,終於重新等來了自己的老師勝海舟,可就當他向勝海舟匯報這一切,並尋求辦法的時候,卻得到了另外一個噩耗。
那就是,幕府竟然要以不臣的名義正式討伐長州藩,而中國人以及英國人跟美國人,則是幕府的僱傭軍。
也就是說,幕府同意了當初李鴻章的提議,那就是這場征伐長州藩的行為,主力是中國人、英國人以及美國人,但討伐的名義卻是出自幕府。然後一旦打贏了。那麼任由中國人、英國人以及美國人搶掠長州藩,事後只需要把長州藩的長門跟周防兩國交給幕府就行。
換言之,就是幕府決定讓三名強盜在自家搶劫,搶劫完了金銀財寶,再把帶不走的房子土地等留給自己就行。
「這。怎麼可以這樣!」聽完勝海舟帶來的幕府決定,阪本龍馬是真正出離憤怒了,「幕府怎麼會做出這麼不智的決定?這不是引狼入室麼?這樣一來,天下會怎麼看待幕府?一旦做出來了,幕府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勝海舟面沉如水。盯著暴怒中的阪本龍馬,「就算我們不同意,他們也會這麼做,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好歹還能為幕府收回點東西,為日本保留點元氣。」
「為日本保留元氣?」阪本龍馬冷笑道,「好,那你說,怎麼個保留元氣法?」
「哎,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麼?」勝海舟歎了口氣,「中國人這是在試探我們,試探我們幕府的心思。如果我們幕府一味的剛烈抵抗,那中國人可能就會出動大軍,直接對付我們幕府。然後分裂肢解日本。」
「分裂肢解日本?」阪本龍馬聽到這裡一愣,然後慢慢皺了皺眉,輕輕的重新跪坐下來,「老師你是說,中國的胃口其實不止如此?他們還想像對付朝鮮那樣對付我們日本麼?」
「是的。」勝海舟冷笑道,「我敢斷言。吉田屋事件不過是中國人的一個借口,就算沒有吉田屋事件。中國人早晚也會找借口侵略我們日本,就好像他們侵略朝鮮那樣。」
「這一點我也想過。」阪本龍馬點點頭。「不過中國人如果想侵略我們日本,為什麼不派他們的正規軍,反而要派一個什麼私人僱傭軍呢?」
「這就是我說的試探了。」勝海舟道,「我們日本不同於朝鮮,跟中國沒有陸地接壤,而且我們日本人也不同於朝鮮人,不但人口更多,性格也更剛烈,再加上還有其他列強的利益,因此中國人不好一上來就來橫的,他必須來個循序漸進,慢慢蠶食。」
「循序漸進,慢慢蠶食……」阪本龍馬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見阪本龍馬點頭,勝海舟欣慰的一笑,然後繼續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中國人現在對我們日本的態度還沒有統一,到底是全面強攻,還是扶持傀儡,還沒做出最終決定,因此他們決定試探我們。
如果我們幕府夠聽話,那他們很可能就會扶持幕府,維持一個統一的日本,這樣的好處是,日本不會陷入動亂,中國就可以把我們日本當作廉價原料產地以及產品傾銷市場,從我們日本的國土上慢慢吸血壯大,進而慢慢蠶食。
相反,如果我們幕府過於剛烈,不好控制,那他們可能就會採取分而治之的分化策略,也就是想辦法讓我們日本變成亂世,這樣他們就可以通過扶持地方藩閥做傀儡,並利用亂世的特點極大的消耗我們的國力民力,最終當我們因為內戰而精疲力竭的時候,他們再趁機進攻,一口把我們日本吞下,成為他們的一個藩屬甚至自治省。」
說到這,勝海舟盯著阪本龍馬的眼睛:「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們日本已經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要麼成為一個恭順的統一國家,要麼成為一個不恭順的亂戰之地,換了是你,你會選擇什麼路呢?」
「您,您是說……」阪本龍馬張大了嘴巴,「我明白了!您是希望讓日本對中國俯首稱臣,然後通過這種情況,來,來達到統一日本的目的?」
「你果然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學生!」勝海舟欣慰的點點頭,「哎,我們日本現在說是一國,但其實你出去看看,有多少人對日本有歸屬感,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為日本的**於富強而努力的?不,除了極少數的人外,大多數的人都只是為了一日三餐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國家的概念,更沒有民族的感覺。」
說到這,勝海舟握緊了拳頭:「這樣的日本,是很容易被征服的,因為中國人只要打敗了我們幕府,俘虜了天皇,那麼就可以從法理上征服日本。
中國人不是西洋人,他們跟我們日本挨得很近,又有足夠的人口與軍隊,他們可以派大量駐軍過來鎮壓日本,也有足夠的時間跟實力來消化日本。
時間一長,等他們用強權與武力強制日本人學漢字說漢話,讓日本的下一代不再說日本話,不再寫日本字,那不用兩代人,日本就成了中國人的了,到了那時候,日本也就再也不復存在了,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麼?」
「我明白了。」阪本龍馬深吸一口氣,「所以您希望讓幕府學習朝鮮國王,徹底向中國人輸成?投降中國人?做中國人的傀儡?」
「是的。」勝海舟道,「當我們遇到一個不能力敵的強敵之時,我們要做的,不是剛烈的硬碰硬,而是謙卑的低下頭顱,去取悅敵人,麻痺敵人,讓敵人放鬆警惕,給我們留一絲生存的空間。」
說到這,勝海舟呼了口氣道:「只要保留住日本的國體與傳統,保住我們日本的文化傳承,哪怕我們對中國人俯首稱臣,哪怕年年上供,那也在所不惜!
中國人現在的國運很強,運道正旺,但他們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早晚還有衰落的時候。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以退讓換和平,並利用這個機會,用屈辱來激發我日本國的民族概念,讓日本真正的成為一個現代的民族國家!
一旦日本成為一個像西方列強那樣的民族國家,一旦我國的民眾都以日本國自豪,都樂意為國捐軀,而不是對誰統治自己漠不關心,那就算是中國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無法吞併我們。
所以說,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就是以謙卑換和平,以軟弱換生存,只有這樣,我們日本才能成為一個**的個體而保存下來,然後靜待時機,否則的話,強硬到底,只會讓我們像朝鮮那樣,被上升期的中國趁機徹底吞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