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剛剛的白大褂什麼關係?」忍了好久,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我們?沒關係啊!」聽了他的話,唐曉準備專心開車,可在阿來看來,她就是心虛了。
他的頭更疼了。
「沒關係他和你說了那麼久的話?」如果唐曉不是被她今天的失手嚇傻了,早就應該發覺阿來的醋意。
「他只是心歌的婦產醫生,當時我在走廊上哭,他就給我遞了一張紙。」
「你在走廊哭?」這條消息讓他掃清了所有的陰霾。「因為我?」心情反倒有一點點好呢!
「是啊,看你流了那麼多血,嚇死我了。」
阿來頓時覺得眼前到處都是鮮花,彷彿這點兒血,流的特別值得。
「哎呀,我頭有點疼。」他「嬌弱」的扶著額頭,靠在靠背上,「你慢些開。」
唐曉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幾乎骨骼都捏響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回醫院?」她現在的狀態,繼續開下去,自己都害怕。車子停在路邊,她仔細看著阿來的額頭。
「醫生非說不用住院,這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沒關係的,我忍得住。」疼得他發出嘶嘶的聲音,卻還假裝若無其事的安慰她。
「阿來,我真的不想變成這樣的,你要是生氣,也換你打我一下。」
她緊緊閉著眼睛,把額頭放在他面前,「打吧!」
別說阿來喜歡她,就是不喜歡,也不能對一個小女人下狠手啊。
他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笑著說:「好了,開車吧!」
溫熱的觸感從她的額頭傳到她的心裡,唐曉真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她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他,「你真的沒事?」
「沒有。」
她羞紅了臉,扭頭假裝開車,卻遲遲都發動不了。
「怎麼還不走?」
「車好像壞了!」她也不知道怎麼還不走。
「你踩在剎車上了。」
唐曉一抬腿,換上了油門,更是羞愧到無地自容,恨不得從車子上跳下去。
「那我把你送到這,我先回去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他下了車,她反倒躲在車裡不敢見人。阿來站在車前方,扶著引擎蓋,「哎呀!」又開始假裝虛弱。
「你怎麼了?太陽這麼大,你在這裡曬著會難受的。」
她跳下車,把阿來扶著送到別墅裡。「你現在沙發上坐著休息,我去給你倒杯水。」
蔣飛正在房間裡睡覺,聽見聲音出來一看,阿來倒在沙發上,頭上有傷。
「誰把你打了?看我不去收拾他!」他三兩步從二樓衝下來,在客廳看見剛好倒水出來的唐曉,兩個人都愣住了。
「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一抖,水也灑在地板上。
阿來看著唐曉委屈的流眼淚,心疼死了。
「飛哥,你嚇唬她做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
蔣飛左看看右看看,「我還沒睡醒,說夢話了。你們繼續,我上樓了。」
他旋風一般得了離開,而唐曉還站在原地抽噎著。
「沒事兒了,再去給我倒杯水。」他走到她身邊,扶著她顫抖的身體,彎腰幫她把地上的杯子撿起來。
「你別動,我來就好。」
唐曉有些心疼,再次轉身用手背擦乾眼淚,又倒了一杯水。今天真是夠狼狽的,回去一定要和宋心歌訴苦,順便說說樓影風的惡行,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家裡怎麼沒有傭人?」
「這是蔣飛的家,誰知道他是不是又把保姆辭退了!」
「你的家呢?」
「我家在國外,我回來就直接住在他家。」
唐曉第一次和阿來聊到私事,覺得他這個人還是很平和的,和之前保護她的那段時間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那你先休息,我回家了。」
「可是我還沒吃飯。」他可憐兮兮的說,「算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回去吧!」
極度的隱忍,讓唐曉走也不是,留也不行。
「我不累,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她閃身進了廚房,半個小時,色香味俱全的四道菜端到餐桌上,「隨便弄弄,你別嫌棄。」
「怎麼會呢!」
阿來剛想肉麻的誇讚一下,蔣飛就出現在餐廳門口,「這麼賢惠?」
唐曉臉色不好的看著他,誰讓他剛才威脅著要報復自己的。
「不是給你的。」
阿來和唐曉異口同聲,而蔣飛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弟妹,這就是你的偏心了,怎麼說我也照顧了阿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唐曉撇撇嘴,雖然不滿,還是給他添了一碗飯,「少吃點,阿來不夠吃。」
她知道阿來吃得多,男人嘛!
「就知道心疼你家阿來,那你今天還下這麼狠的手。」
阿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又不是故意的。」癟著嘴,又要哭出來。
「飛哥,曉曉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在桌子下面,他拉著唐曉的手,眼神更是緊緊的盯著她,「我真的沒事。」
唐曉不好意思的抽回手,雙手背在身後,「那你們吃,我不餓,先出去了。」
餐廳變成了兩個人的地方,而他們更是毫不客氣的開始了爭奪食物大戰。
「你趕緊把她追到手,以後我們的飯菜就有著落了!」
「你以為我找曉曉是為了給你做飯。她可是我喜歡的女人。」
「順便啊,順便。」
蔣飛狼吞虎嚥的吃光了一碗,又開始第二碗。
「你給曉曉留一點,她還什麼都沒吃呢!」阿來用自己的筷子擋住他的筷子,可是蔣飛避開他,夾了另一盤菜。「那你就少吃一點。正好裝裝虛弱,讓她留在這裡住。」
天色確實不早,唐曉走向餐廳和他們告辭的時候聽見蔣飛的話,進退兩難。她很感激阿來的寬容,可讓她留下來,真的有些彆扭。
「我還是走了,你們慢慢吃。」
阿來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從凳子上站起來,因為著急,頭有點昏昏的,晃悠了一下,扶著桌子才站定。
「你不用裝虛弱,好好吃飯,我先走了。」她絞著手指,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