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影風在腦海裡惡補了很多場景,灌醉打包帶走,直接敲昏綁架,甚至讓阿來出面再次以保護她的名義給囚禁起來。可是所有的這些方案似乎都沒辦法實施,因為宋心歌在。
他也搞不清楚唐曉和宋心歌到底什麼關係。兩個人有的時候像朋友一樣,有的時候像愛人一樣,害得他在宋心歌家裡總是彆扭。
不管怎麼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了。
「唐小姐,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電影的事情?」
上班時間,唐曉作為雜誌社主編,出現在樓影風公司樓下,只因為他大老闆一句商量商量。
「樓總,其實版權已經交給樓氏了,想怎麼改,我們無權過問的。」
「我是擔心宋心歌那個女人計較,否則,我也懶得和你說。」
唐曉坐在樓影風對面,心裡總覺得怪怪的,是她被宋心歌傳染了還是怎麼得,樓影風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和善的人。
果然,好戲還在後頭。
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頭也不抬,因為他知道進門的誰。
唐曉也沒回頭,而是認真的看著樓影風給她的文件。一直到她覺得身邊有個黑影遮住了陽光,巨大的壓迫感傳來,她才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不要緊,嚇得她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
「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
阿來坐在唐曉旁邊,她還來不及呼救,樓影風就風一般的離開辦公室。
「喂!你們合夥騙我?」
「可以這麼說。」
唐曉起身離開,阿來拉著她的手,她回頭,順手把手上的文件夾打在他的頭上,很巧,堅硬的文件夾一角把他的額頭敲破了,鮮血直流。
「天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忙拿著紙巾幫他擦乾淨,可是又有血流出來了。
「這個樣子是不是要去醫院?」阿來不聲不響的提醒她。
「對對,醫院,去醫院。」
她牽著他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樓氏大廈。
「你扶著我,我有點兒暈。」
唐曉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阿來要和她計較起來怎麼辦!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人根本就沒聽見阿來的聲音。
「你扶著我!我有點暈。」他提高了一個音量又說了一句,這一次,她是聽見了,可他真的開始頭暈了。
「唉!」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血跡留在她的昂貴的衣服上,唐曉卻一點兒都不心疼。
「你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她第一次嘗試飛車,平時十幾分鐘的路程,她硬是縮短到五分鐘就到了醫院。
「天啊,怎麼還是這麼多血。」
因為血跡,她看不清阿來的傷口到底多深,可是,滿目的紅色已經讓她心驚膽寒了。
「醫生,醫生,救命啊!」她在醫院大廳裡像個無頭蒼蠅亂撞,一邊跑,一邊喊,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姐,你帶他去急診室吧!」
好心人給她指了一條路,唐曉二話不說,扶著阿來就向急診室跑去。誰知道,她消瘦的身體居然蘊藏這麼大的能量。
「阿來,你再忍忍,馬上就有醫生了。」
阿來本來沒有多嚴重,這一路上又是飆車,又是大吼,加重了他的頭疼啊!
「醫生,醫生,你快救救他。」
終於到了急診室,阿來被留在裡面,唐曉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哭得傷心啊!
「我也不想的嘛!」她用他擦血的紙巾擦擦眼淚,結果在臉上留下血痕,極其狼狽。
「小姐,給。」
路過的一個好心的醫生把濕紙巾送到她面前,「別哭了,擦擦臉吧!」
唐曉接過來,用紙巾擦乾淨了臉頰,擋住眼睛,實在不好意思看他。
「我朋友沒事吧?」她悶悶的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還在裡面處理傷口。」
張博只是要下樓吃午飯,走到這的時候發現一個柔軟的女孩子在這裡哭,心生憐憫。
唐曉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狀態好了一點,抬起頭想道謝。
「怎麼是你?」
「是你?」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認出了對方。
「唐小姐。」
「張醫生。」
唐曉在宋心歌的產房裡見過他,陽光帥氣的海歸醫生啊!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怎麼會!你朋友應該快出來了,你就放心吧!」
她眼眶裡含著淚,頻頻點頭,「謝謝你。」
張博實在不忍心看她這樣,坐在唐曉身邊,「我陪你一起等吧,等我同事出來,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情況。」
「好。」
傷口本來就不深,甚至連縫針都不用,消毒包紮之後,阿來就自己走出來了。
「三天之內不能碰水,因為天氣熱,傷口要注意換藥。」
急診室的值班醫生看著唐曉身邊的張博,「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朋友,他沒事吧?」
「沒事兒,就是破個口子。」
阿來看見唐曉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著張博,心裡很不是滋味。
「喲,我頭暈。」
他假裝虛弱的靠在唐曉身上,兩位醫生不約而同的忍住笑意。
「醫生,他這樣要不要留院觀察啊?會不會是腦震盪?」
「不用不用!你回去親手給他做頓好吃的,日夜不離的照顧著就沒問題。」
「啊?」唐曉臉紅著解釋,「我和他不是——」
「曉曉,我頭暈,我們回家。」
阿來靠著她的肩膀,臨走的時候還對著張博挑釁似的勾了勾眉毛。
「人家把你當情敵?」急診室的醫生打趣他。
「誰讓我玉樹臨風呢!」
張博回了一句,走出醫院,準備去吃飯。和唐曉的相遇再次讓他想起宋心歌這個不尋常的女人,當她婦產醫生的那幾天,他真是從未有過的壓力山大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真的沒事嗎?」在車上,唐曉不時地側頭問他。
「你要是再不專心開車,有事的就是我們兩個了。」
儘管阿來很享受她的關心,可他還沒有到喪失理智的地步。
「你跟剛剛的白大褂什麼關係?」忍了好久,他終於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