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三個月1
凌水寒輕輕地瞇起了眼睛,似乎若有所思。
「王爺,冰燕又重新譜了一個新曲子,想找機會彈給王爺聽,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有時間?」季冰燕充滿希冀地問。
凌水寒輕輕地垂下眼簾,輕聲說:「沒有時間,也不想聽!」
季冰燕那充滿希望的眼睛不禁霎時間失去了光亮,她顫抖著嘴唇說:「難道片刻的功夫都沒有嗎?」
凌水寒冷冷地搖頭:「沒有,本王沒有興趣,回你的住處去吧!」
季冰燕一把抓住了凌水寒的手。激動地說:「王爺,冰燕不明白,為什麼冰燕這麼努力,始終得不到王爺的歡心呢?冰燕知道王爺喜歡的人是誰,是小郡主是不是?可是,小郡主,對王爺也同樣一往情深嗎?冰燕不明白,我也長了一張同小郡主同樣的容貌,可是,為什麼?」
她實在是想不通。
凌水寒冷冷地看了看她,輕聲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從季冰燕的手裡靜靜地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季冰燕有點絕望,她輕聲說:「只要王爺能拿出對待小郡主十分之一的心思在冰燕的身上,那冰燕也會死而無憾的。」
凌水寒輕輕地歎了一聲:「可惜我不能,你知道嗎?你現在能在我的王府裡,權是因為長了一張同滾滾那麼酷似的臉,否則,我不會要你的。」
季冰燕愣住了,凌水寒的話,好像一把尖利的冰鑿,狠狠地粉碎了她心頭的希望。
凌水寒繼續說:「如果你聽話,乖乖在王府裡,不要有任何奢望,本王會好好給你養老,記住,不要妄圖替代她,你永遠也不可能代替她!」
說罷,他起身站起,又接著說:「你所做的那些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縱然本王心狠手辣,還是比較喜歡心如白紙,純潔善良的女子。所以,你好自為之!」
他一甩袖子,逕直出了書房,看也不看季冰燕一眼。
嫻靜如嬌花照水般的滾滾坐在窗邊撫琴吟唱,琴聲悠揚,歌聲飄渺……難道自己就願意在這煙花之地做一個小小的花娘嗎?縱然是花魁又能怎麼樣?
只是為了躲避凌水寒?
凌水寒,是我前世欠了你的嗎?為什麼這麼折磨我?
一滴清淚從美目中流出,滴在琴弦上。
門外響起幾聲清脆的掌聲,滾滾一愣,美麗的雙眸向暖閣的門口望去,這一望,讓她吃了一驚,九王爺凌水寒那高大挺拔的身體竟然輕倚在門口,那一雙含笑的眼睛正看著滾滾。
只見他身著一身雪白的繡龍箭袖、深藍色薄底兒羊皮靴,黑如墨染的頭髮已經被閃閃發亮的銀冠束起,眉目如畫,週身盡顯倜儻風流,如同仙界戰神降臨人間。
他的身旁仍然是那週身一塵不染、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逍遙侯初雲諾,初雲諾輕輕搖著折扇,似乎在欣賞風景,塵世間的一切紛紛擾擾與他無關。再旁邊,就是「留香閣」的老鴇香香。
此刻的香香,眼角眉梢都是熱情洋溢的笑容,嬌柔的腰身如同風擺楊柳,笑的陽光燦爛。
真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啊!
滾滾一閉眼,咬了咬編貝般的銀牙,凌水寒看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縱然自己是做了花娘,他還是決定要自己,不過,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如願了。
她用冷冷的眼光靜靜地注視著凌水寒和初雲諾,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的寶貝女兒啊,你猜這兩位公子是誰啊?這就是九王爺和逍遙侯啊,王爺和侯爺慕名來看你,你看你,多大的福分啊!」
香香簡直興奮的語無倫次,這麼尊貴的九王爺竟然能來「留香閣」給自己的姑娘捧場,那簡直是多麼大的臉面啊!
誰不知道九王爺凌水寒在朝中掌握著多大的權利?擁有著多麼無上的地位?
所以,香香十分的興奮,慇勤的很,那張塗滿了脂粉的臉簡直笑成了一朵花。
況且,她也算開了眼了,沒想到權傾天下的九王爺凌水寒竟然是這樣年輕英俊如同天神般的人物,往那裡一站,簡直好像一輪金燦燦的太陽在眼前緩緩升起,萬丈光芒可以晃花大家的眼睛。
香香決定晚上要滴點眼藥水。
當然,那個逍遙侯也是不錯的,也是人中龍鳳、翩翩濁世佳公子一枚。
滾滾似笑非笑地看著凌水寒和初雲諾,她的嘴角輕輕地一挑,微微一笑。
凌水寒告訴了香香他的真實身份?他不怕王爺狎妓的名聲傳出去?
看來這個九王爺已經完全什麼都不在乎了,滾滾在心裡暗想。
心裡怎麼想,滾滾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亭亭站起,飄飄萬福,出谷黃鸝般的語聲脫唇而出:「我當是誰,原來是王爺和侯爺大駕光臨,明月心真是倍感榮幸之至。」
九王爺凌水寒大咧咧走進了暖閣,他輕輕地牽起滾滾的纖手:「前天有幸看見姑娘的歌舞,兩天不見,明月心姑娘真是更加美麗了,在這個世界上,讓本王如此掛念的女子,明月心姑娘真要算第一個,估計不會有第二個。」
他說的那麼隨意自然,好像兩人原來真的不認識一樣。
滾滾乾笑了兩聲,嫣然一笑:「王爺屈尊來此煙花之地,不會只為了誇獎小女子幾句吧?」
凌水寒淺淺一笑:「見到你,什麼都忘記了,這兩天公務比較忙,忙完了,我就特意趕來,告訴你一句,本王將包下明月心姑娘三個月,三個月內,明月心不得招待其他客人,只屬本王一人享用。」
此話一出口,滾滾和香香都險些暈過去。
香香哆嗦著嘴唇,強撐著扶住牆壁,陪著笑臉對凌水寒說:「王、王爺,小女身體實在比較嬌弱,真是難以伺候王爺這樣的偉丈夫,這要是再有三個月,小女……而且明月心乃是小樓剛剛推出的花魁,要是被王爺獨佔,小樓的生意……」
話還沒說完,初雲諾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啪」地一聲打開,香香往裡面一看,光華閃爍,晃的人眼睛發暈,竟然是一顆鴿子卵大小、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香香在風月場裡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寶貝沒見過?當年達官貴人為了贏得她的一笑,而送給她的珠寶也是車載斗量,那麼多的奇珍異寶早就將香香培養成了一個出色的珠寶鑒賞家。
只是這麼一搭眼兒,香香就已經估量出這顆光華閃閃的夜明珠的價值,那絕對是價值連城,如果日月星辰可以有價,那麼這顆夜明珠也可以買下。
初雲諾淡淡地笑著:「如果媽媽願意,這顆夜明珠,就是媽媽的。僅供媽媽把玩欣賞。過幾天,還會給媽媽送來其他的絕世珠寶供您觀賞。」
他伸出修長的手,將那顆夜明珠探到香香的眼前,直到香香那美麗的雙眸愣愣發直,兩顆黑眼珠都同時走到了內眼角兒。
初雲諾微笑著:「媽媽,如何,考慮好了嗎?」
香香盡量平息著自己的激動心情,纖手接過夜明珠:「那,一言為定,小女明月心這三個月就是王爺的了,還望王爺憐香惜玉。」說著,她趕緊扭頭下樓,乖孩子明月心啊,原諒香香姨吧!香香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小丫頭尖叫著:「香姨……你怎麼……」卻被滾滾輕輕拉住。
「小珍,請侯爺樓下喫茶。」滾滾的語氣仍然十分平靜。
小珍只好沒好氣地引著初雲諾走出了暖閣。
臨出去前,初雲諾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滾滾,一絲微笑浮現在他那好看的唇角。
暖閣裡只剩下滾滾和凌水寒兩個人。
滾滾沒好氣地斜靠在自己的床榻前,輕輕地梳理著自己的秀髮,理也不理凌水寒。
也想不出要和他說什麼話,一想到血非夜,滾滾的心裡就充滿了恨,自己竟然又栽到他的手裡,栽的那麼慘烈。
可是凌水寒卻不這樣想,他背著手,先是很有興趣地欣賞著暖閣內的裝飾,然後非常隨意地晃到滾滾的面前,俯下身子,將一張俊俏的臉探到滾滾的面前:「看見我來,你似乎很不高興?」
滾滾閉上眼睛,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換上了親切可愛的笑容:「王爺大駕光臨,我怎麼會不高興呢,連整個『留香閣』都高興得要命,您沒有看到香香姨的臉幾乎笑成一朵花了嗎?況且王爺出手實在闊綽,估計香香姨恨不得每天都有王爺這樣大的金主到來。」
凌水寒那邪惡的臉湊近了滾滾的臉兒,滾滾幾乎感覺他那充滿了陽剛和誘惑的氣息,他瞇縫著漂亮的眼睛,邪魅地說:「可是我覺得你很不高興啊?」
滾滾嫣然一笑:「你覺得我會對即將殘暴奪去我的童貞的男人感激涕零?縱然我是一個妓女,我還是希望把我的第一次獻給我最愛的男人。」
「哦?」凌水寒的眼睛變的深沉了起來,「你依然想把你的第一次給血非夜?他已經死了,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滾滾冷冷地說:「沒有了血非夜,也可以獻給別人啊?」
凌水寒一把抓住滾滾的纖手,他的眼睛裡透射著危險:「千萬不要打這個主意,否則,不管是誰,我都會殺了他!要不要驗證一下!」
滾滾抽出了自己的纖手,淡淡地說:「憑什麼?」
凌水寒冷冷地說:「我的女人,別人怎麼能染指?」
「你的女人?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兒!」滾滾險些氣死。
凌水寒低下頭,他的雙手輕輕地撫著滾滾的香肩,輕輕地咬著滾滾的耳垂兒,輕聲說:「你忘記了嗎?告訴你多少次了,以前是我的女兒,但是現在,我要你成為我的王妃,我不在乎你的經歷是怎麼樣的,我也不在乎別人說我娶一個花娘做王妃,我認定的,永遠都改變不了,我告訴你,我的女人,沒有玩膩之前,我不會讓給別人的。」
「所以……」他挺直了腰桿,慢慢地躲到茜紗窗前,望著外面的天空,悠悠地說,「我今天特意來這裡宣揚我的主權,你的所有權是我的。」
滾滾的俏臉上一片鐵青,她的聲音冰冷而沒有半點感情:「奇怪了,天下的女人那麼多,美麗的女人也是車載斗量,王爺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纏著滾滾不放?」
凌水寒笑了起來:「沒錯,女人很多,但是讓本王想真正想擁有的女人只有你這個小丫頭,還是不要跟我再耍花招。我說了,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