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我不求饒!
襲月和滾滾都大吃一驚,這個血非夜說的是真的嗎?他是認真的嗎?
滾滾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血非夜,她的眼淚流個不停:「血非夜,我恨你!」
她幾乎要放聲大哭起來,她顯得那麼無助。
看著那清純如水的小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那樣纖細的小肩膀不停地抽動著,血非夜的心裡一陣心疼,他忍不住想去將那個令人心疼的少女摟在懷裡,輕輕地吻去她的眼淚,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他冷漠地轉過頭去,不再看滾滾一眼。
襲月慌忙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血非夜的面前,拉著血非夜的袍子苦苦哀求:「王子殿下,您行行好,不要這麼做啊,滾滾她只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不要這麼對待她啊!」
血非夜苦苦一笑,冷冷地說:「天真無邪的孩子?她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她懂得怎麼樣去勾引男人,也懂得怎麼去欺騙一個人的心!」
襲月趕緊說:「殿下,一定是誤會,滾滾不會這樣的,滾滾,你快哀求殿下,讓他不要這麼對你啊!快說!」
她趕緊去拉滾滾的手,希望滾滾能夠哀求血非夜,服軟。
可是,滾滾呢?
她坐在地上,用被單裹著自己的身體,倔強地抬頭看著血非夜,不可置信地質問他:「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血非夜以為滾滾會害怕,會服軟,會抓著他的袍子泣不成聲,可是,他錯了。
這個少女只是用那種陌生而絕望的眼神看著他,冷冷地大聲說:「血非夜,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恨你這頭野獸,我懶得和你解釋!」
她的倔強更加觸怒了血非夜的尊嚴,高貴的夜王子殿下,草原上的雄鷹,什麼時候讓一個小女人這樣漠視過?
到底是誰讓誰更失望?到底是誰的心更疼?
血非夜腦袋裡的怒火一下子燃燒的更旺了,這個小死丫頭,竟然死鴨子肉爛嘴不爛,在這種時候,還不向自己認錯!
他冷冷地看著滾滾那張倔強的小臉,冷漠地說:「好,很好,既然你願意做一個妓女,那就去做好了。」
他一個瀟灑的轉身,冷冷地對圍觀的屬下說:「哪個人看上這個丫頭,就將她拖到你的帳篷裡去好了,做什麼我一律不管。」
說罷,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帳篷。
襲月和滾滾都愣在地上。
血非夜竟然真的這樣將滾滾丟給這些粗獷彪悍的男人了嗎?
襲月都要急哭了,滾滾現在是有淚都哭不出。
「殿下殿下……」襲月趕緊喊血非夜,可是血非夜連頭都不回。
她趕緊跑到滾滾的身邊,用那被單緊緊地裹住滾滾的身子,對周圍的大漢說:「你們也看到了,血非夜殿下是怎麼疼愛滾滾姑他現在只是在氣頭上,才會這麼說,如果你們碰了她,血非夜殿下會殺了你們的。」
她這樣一說,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在心裡犯嘀咕,是的呢,這個小丫頭原來果真是深受血非夜的疼愛,而且,那種疼愛是發自內心,一點都不摻假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鬧崩了,而且這個滾滾竟然被他丟出了帳子,還讓她做大家的營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些男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伸手,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也許這手伸出去,就收不回來了。
夜王子殿下的女人也敢動?除非是他真的不想再要!
可是,這個小滾滾,夜王子殿下到底還想不要?
大家的心裡都沒有底。
雖然夜王子殿下一向對女人滿不在乎,但是他對這個滾滾,是很特別的,傻子都可以看出來。
所以把這個粉妝玉琢的滾滾姑娘扔出來,到底是一個餡餅還是一口陷阱?
雖然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小美人,而且這個小美人是王子殿下親自賞出來的,但是,大家還是覺得很可怕。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倒是還是可以,可是,按照以往殿下對滾滾姑娘的態度……大家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雖然,滾滾姑娘相當的誘人,但是比起美女來,性命還是更加珍貴不是?
所以,血非夜的那些手下們根本不敢碰滾滾,只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襲月看見自己將那些彪悍的男人嚇唬住了,趕緊攙扶起滾滾:「滾滾,先到我們的帳篷裡,整理整理再說。」
滾滾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裹著被單被襲月帶到了她生活的丫頭的帳篷。
襲月給滾滾找出一套自己平時穿的衣服,輕聲說:「滾滾,換上我的衣服吧,千萬不要嫌棄啊!」
滾滾苦笑了一下:「還什麼嫌棄不嫌棄的?總比沒有衣服光著身子強吧?」
她沒有一絲猶豫趕緊穿上了襲月的衣裙。
襲月歎著氣,將滾滾的頭髮挽了起來,輕聲說:「滾滾,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為什麼會被三殿下送回來,而且你還睡在他的懷裡?也不要怪非夜殿下,男人吃起醋來也是很可怕的!」
滾滾轉著眼睛想了想,事實上,她也想不起自己怎麼會睡到血月離的懷裡,怎麼被血月離送回來的。
血月離對她的催眠已經將她的部分記憶消失。
「吃醋?被醋酸死好了,他應該相信我啊?我是那種人嗎?我只是把血月離當做朋友啊?我難道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嘛?我難道不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嗎?兩個人要互相信任啊!」滾滾委屈地說。
可是,滾滾,你錯了,這是什麼時代?
一想起血非夜這樣對待自己,她的心都要碎了,自己拒絕了小閻王,沒有跟他走,換來的就是這種後果嗎?
她止不住要垂淚,一會兒就把手絹擦的濕透。
「滾滾,你去找殿下,獲取他的原諒好不好?」襲月輕聲勸慰滾滾,「殿下那麼疼你,一定會原諒你的。」
滾滾愣愣地坐在那裡,一時間有點兒猶豫不定。
三王子血月離的領地內。
血月離依然含著迷人的微笑逗弄著美麗的豹子紫電,那張惑人的臉上慵懶的神情越發讓人心動,襯在這美麗的風景中,讓人感覺好像是仙人下凡一般。
如此美好的人物,只應該不屬於人間,屬於那種與世無爭的超凡境界,可是,這樣美麗的人兒,卻胸懷無比龐大的野心。
他用閃亮的刀子將那血淋淋的生肉從獵物身上割下來,餵給心愛的寵物——豹子紫電,臉上充滿了脈脈柔情。
也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一個心腹屬下跑過來,單腿跪在血月離面前,輕聲說:「王子殿下,屬下已經打聽到,血非夜殿下同他的小寵姬滾滾姑娘鬧翻,不但動手打了滾滾姑娘,還將滾滾扔出了帳子,要她做整個軍營男人的營妓,殿下,您看看……」
血月離輕輕地瞇起了眼睛,那迷人的丹鳳眼裡露出了璀璨的光。
「殿下,我們要不要搶滾滾姑娘回來,如果晚了,也許那個小姑娘要遭受很多人的蹂躪。」他的屬下輕聲詢問。
血月離輕聲笑了笑,他優雅地擺擺手:「還不是時候,放心,血非夜不是那麼狠心的,他這個人我太清楚了,只不過是痛快痛快嘴巴罷了,我可不相信他會將滾滾推在別的男人懷裡,看著吧,誰敢碰那個丫頭,會被他騸掉的。你密切監視,有情況立刻報告給我!」
「是,殿下,屬下竭力去辦!」他的心腹答應一聲,趕緊又返回了血非夜這邊兒。
血非夜的大帳內。
血非夜在大口大口地給自己灌酒,他似乎想用烈酒來洗刷自己的恥辱。
是的,恥辱,被背叛的恥辱。
自己那樣疼愛和喜歡滾滾那個女孩子,可是,這個小賤人卻利用自己出征的機會和血月離廝混。
不可忍耐!
他站起身來,挑起簾子,看見襲月在大聲呵斥那些士兵,然後將滾滾扶進自己的帳篷,他似乎鬆了一口氣。
難道自己真的希望滾滾被那些士兵糟蹋嗎?
當然不是。
但是,不讓滾滾吃些苦頭,他又心有不甘。
一個手下在簾子外面朗聲請示:「王子殿下,汗王請殿下過去,有要事相商!」
「好,我馬上過去!」血非夜大聲說。
是父王要見自己,明白,他是想問問戰況等,回來以後還沒有詳細稟報。
血非夜強打起精神,換好自己的衣服,只見他,高大挺拔的身上是一身純黑的勁裝,外罩金色繡龍披風,錯落有致的黑髮散落下來,額前是同樣黑地兒鑲金龍的抹額,顯得既威風又野性十足、俊美非凡。
他將自己的軟劍縮進腰間,好像一根皮帶一般,沒有帶其他的武器,他就跨上了愛馬,帶上親兵,直奔王庭。
來到王庭,果然緹袒王血克圖和其他王子親貴大臣們都已經等候在座。
血非夜走上王庭,單腿跪地,向父王行大禮:「兒臣拜見父王,血非夜不辱使命,已經收復東其部落!」
血克圖滿意地看著自己最喜愛的兒子,大手一抬:「好兒子,趕緊落座,快給父王講講戰爭的情況。」
血非夜落座,將和東其部落的戰鬥詳細報給血克圖聽,聽的血克圖連連點頭,為自己有這樣一個英勇的兒子自豪不已。
「非夜,你受累了,這幾年,你們也都長大成人了,為緹袒的壯大立下汗馬功勞,我們曾經是草原上的小部落,現在已經發展為龍頭,大半個江山都是非夜和月離打下來的,我真為你們自豪啊!我老了,以後草原就是你們的了。」血克圖輕輕地捻著鬍鬚說。
血月離在旁邊淡淡一笑:不錯,草原是我們的,但是草原只會有一個主人,血非夜,到底是你還是我呢?
「對了,非夜,好好安撫犧牲的兄弟,給她們的家屬多多金子和牛羊,不能讓這些為我們的大業捐軀的兄弟們寒心,在九泉之下閉不上眼睛。」血克圖說。
「兒臣已經想到了,也已經安排好了,汗王請放心。」血非夜輕聲說。
「嗯,這是作為統治者必須要做到的。」血克圖點點頭。
血月離那迷人的臉上肌肉不禁跳了一跳。
「對了,非夜,為了表彰你的功勞,今晚,我們將設置豐盛的晚宴,為父還要賞賜給你幾個國色天香的美女,都是其他部落進獻的,一個個美麗的很,相信你會喜歡。」血克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