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陌眨了眨眼睛,略微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看向對面看著自己一臉含笑的俊逸男子,在這種情況下白千陌的理性告訴自己面前的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安樂王。
可是感性又讓自己無法接受,眼前的男人會是皇帝的親弟弟?歲月的輪迴似乎並沒有把他算在內,時光也沒有在他俊逸的面容上留下一絲痕跡,他擁有著一張淳於家特有的好面容,卻沒有淳於家人那種孤傲,而且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太年輕了,看起來簡直和太子年齡相仿。
如今這靠在床頭挨著淳於逸的樣子,莫說是叔父,就說是哥哥怕是也沒有人會不相信。
白千陌將目光轉向淳於逸,投以試探性的詢問。
淳於逸看著一點兒都不掩飾詫異的白千陌,淡淡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叔父不愧是京城的傳奇美男子,就連在眾皇子中游刃有餘的白千陌,也由不得折服,不可否認,淳於逸這一瞬間可是第一次吃了安樂王的醋。
「安樂王?王,王爺有禮,啊……」白千陌沒想到第一次見安樂王就讓他看到了自己睡覺的窘相,不由得有些慌亂。
剛想要起身行禮,卻冷不防踩到了自己的裙擺,連帶著絆倒了坐著的凳子,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整個人更是丟臉到家了。
安樂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微微驚住,有些反應遲鈍。
淳於逸一顆心都放在了白千陌身上,見白千陌摔倒第一反應就是想去扶,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渾身無力,差點兒連自己都摔了下去,嚇得安樂王連忙伸手扶住這個不顧自己身體的侄兒。
「千陌……咳咳……」淳於逸焦急說道,正好又嗆了一口涼氣,咳嗽起來。
「哎呀,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不過是一個凳子的距離,地上鋪的都是毛毯子,那丫頭又不是水做還能一摔就散了不成,先顧好你自己吧。丫頭,你怎麼樣、沒摔著吧。」安樂王邊拍著淳於逸的後背,邊無奈說道。
看淳於逸緩過來了許多,倒也是關心的問了揉著屁股的白千陌幾句。
不過看到白千陌這不的舉動,安樂王倒也是忍俊不禁,看來淳於逸說的沒錯,這白千陌還真是光繼承了將軍府的武學傳統,大家閨秀該有的規矩,她可當真是不甚在乎。
「沒事兒,若笙兄不必擔心,讓王爺見笑了。」白千陌臉色通紅,理了理衣服,便扶著凳子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
誒,這一次人可是丟大了。
「你這丫頭倒是挺有意思,看到沒有,白家的孩子身子骨都硬得很,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安樂王對著白千陌溫柔一笑,隨後倒也是毫不顧忌的數落起淳於逸來。
「骨頭再硬那也是個女子,逸兒可不像叔父,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淳於逸喘勻了氣,倒也是反駁了起來。
安樂王輕輕用折扇敲了一下淳於逸的腦門,不以為意。
「就你這小小的年紀還和叔父談論上憐香惜玉了?你叔父在京城到處憐香惜玉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呆著呢。」安樂王破帶得意的說道。
淳於逸看了看老頑童一般的安樂王倒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
倒是一旁的白千陌看著安樂王那副故作風流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嗯?小丫頭,你笑什麼?」安樂王也有些疑惑,轉過頭來看著白千陌,饒有興趣的問道。
「自然是笑王爺咯,王爺不滿若笙兄所言,千陌倒是能夠理解,可是您這風流紈褲的做派,可就太不正規了。」反正在安樂王面前已經丟盡了臉面,白千陌也沒有理由再繼續故作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於是放開了說道。
「小丫頭說的好像什麼都懂似的,你又能見識過幾個紈褲子弟?」安樂王一挑眉,不信說道。
他對白千陌的信息只來自於各方資料,所以對於白千陌之前的種種行為知道的倒也不多。
安樂王年輕的時候的確是京城眾位女子的夢中情人沒錯,但是安樂王潔身自好,又喜歡書法,琴藝之類的東西,倒也真是沒像現在這些富家子一樣,在煙花之地混跡。
但是儘管這樣,畢竟在淳於逸面前牛皮吹出去了,安樂王自然也是不喜歡被人戳穿的。
「王爺可知道君子與紈褲的區別?」白千陌眉峰一挑,看著安樂王輕聲提問道。
「有何區別?」安樂王不答反問,他倒是很好奇這個命中就主鳳位的女子,能夠說出什麼不同的見解來。
「區別千種萬種,君子傾心政事,紈褲醉心風月。君子好奇京中開了什麼樣的茶館,紈褲關心京中起了什麼樣的青樓。君子傾慕才女,紈褲流連嬌娘。君子之間比較修了何書作了何著,紈褲之間研究宿在了哪個溫柔鄉得了那位花魁相伴。就如同方才一般,只有君子才會談及憐香惜玉,如若當真是位紈褲,只會言及竊玉偷香。」白千陌勾起一抹邪笑,輕聲論述道。
「小丫頭果然不同凡響,只是,你祖父若是知道你有這般返古之才,怕是要氣壞了啊。」安樂王驚訝於白千陌一個閨中小姐能夠面不改色的談論起這些個君子紈褲論,淡笑一聲輸揶說道。
「這類的事情祖父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王爺是為君子又何必故作紈褲?再者說紈褲哪有用折扇敲人腦門的呀?您學的也太不像了。」白千陌撇了撇嘴,回應說道。
這個安樂王果然不是古板保守之輩,若是位老頑固估計剛才那番言論是會給嚇壞了,既然安樂王的性格還算是頗投白千陌的脾氣,白千陌倒也徹底放肆了起來。
「哦?那怎麼樣才算是像?聽逸兒也提起過你女扮男裝,今兒個倒也扮回紈褲,給本王瞧瞧。」安樂王見白千陌這般也來了興致,倒是直接將折扇遞了上去,交到白千陌手中。
「學就學。」白千陌淡淡一笑,接過折扇。
白千陌拿著折扇在手中擺弄了幾下,一會兒打開,一會兒合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
安樂王和淳於逸都疑惑的跟隨著她的步伐,猜不出白千陌究竟要做些什麼。
白千陌雖然看似是在原地散步,實則眼睛卻一直在安樂王和淳於逸之間流轉,似乎是在做著什麼選擇。
終於下定了決心,白千陌自信一笑,邁著步伐向著淳於逸的床邊走來。
倏地展開折扇,擋上了半張臉,對著淳於逸邪魅一笑。下一秒合上折扇,便用扇子前段挑起了淳於逸的下巴。
手上並沒有用勁兒,但淳於逸被白千陌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弄得還沒回神,倒也就這白千陌的手,仰起頭來。
白千陌順勢湊了過去,一張傾城的容顏幾乎貼在了淳於逸臉上。
看著白千陌近在咫尺的帶著邪魅笑意的容顏,心跳快了幾分,淳於逸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在上升,喉嚨也乾澀一般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
安樂王坐在床頭此時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弄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他還應該在這裡嗎?是不是,應該退出去給這兩個人清場啊。
白千陌經歷了兩世自然知道自己成功引起了淳於逸的情。欲,可是第一淳於逸的身體不行,第二白千陌目前還不想玩火**,所以見好就收。
收起了邪魅的笑容,換上痞笑。
「公子當真生得俊俏,不知可否讓本小姐一品香澤?」白千陌壞笑著說道,又往前湊了幾分,明顯的感覺到淳於逸身子一緊。
心中不禁暗歎這淳於逸也太純情了,自己還沒做什麼怎麼就這麼大反應,再繼續亂來下去可就傷感情了,於是白千陌很明智的選擇結束這場遊戲。
「王爺?怎麼樣?千陌這個紈褲當的比您稱職吧,看若笙兄的臉都羞紅了。」白千陌從淳於逸的身上下來,將扇子交還給安樂王,淡笑著說道。
安樂王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原來一切都是戲啊。
不得不說,白千陌的演技當真厲害,就是活了這麼久的自己都被白千陌帶入了,不過看著淳於逸那滿面通紅又面色不善的樣子,更是忍俊不禁。
他也是男人自然能夠理解淳於逸身上現在發生了什麼變化,看來逸兒這孩子還真是太純了啊!
安樂王忽然起了個奇葩的想法,是不是也該給他安排幾個侍妾了,皇帝總是忽略淳於逸這邊,都現在這個該娶妻的年紀,是不是也應該讓他啟蒙一下了。
不過,白千陌這丫頭應該比淳於逸還要小吧,怎麼會小小年紀什麼都懂呢?
這些事情肯定不是白家人教的,那她是如何懂的這些男女之事,而且看她學習紈褲那活靈活現的樣子,難不成他身邊真有那麼多的紈褲公子?
「白丫頭啊,逸兒現在身子不好,你何苦拿他開玩笑。」安樂王看著淳於逸那依舊通紅的臉,和明顯不舒服的樣子,對著白千陌無奈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