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浩貪戀著母后懷抱裡的溫暖,久久不能離開。o(n_n)o~~o(n_n)o~~
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皇后的聲音。
「哀家已經將一個兒子推上了刀尖浪口,哀家對不住涵兒,也對不住浩兒……」
「哀家死不足惜,可是哀家要讓自己的骨肉好好地活著,活著……」
楚雲浩倏然收緊了眼眸,伸手溫柔地揩拭掉皇后眼角的淚水。
高大頎長的身影投射在高高的大殿之上。
邁向大門的楚雲浩,察覺到身後的柳蝶漪並未跟隨,便停下了腳步問道:「你——不走嗎?」
柳蝶漪淒然一笑,回道:「四皇子,您覺得蝶漪還走得掉嗎?」
聽聞此話,楚雲浩的身子劇烈地震動。
他如何不曉得,她怎麼走得掉?
公然把皇后迷暈,她罪不可赦,走,往哪裡走?
楚雲浩突然回身牢牢地攥住柳蝶漪的手腕,不容反抗地要將她拖走。
柳蝶漪大叫道:「你瘋了!放開我!我只是一介賤婢,你是堂堂晉南王,皇帝皇后的親兒子!楚雲涵已然被廢,你就是未來的太子!身為入選太子妃的秀女,卻在太子被抓之時,公然示好四皇子,皇帝必誅殺之!身為賤婢,公然將皇后迷暈,皇后豈容之?!我柳蝶漪斷然是活不成了!你若執意將我拖走,就是自毀前程!我——」
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因為——一個吻,一個霸道而又決絕的吻。
柳蝶漪拚命捶打著楚雲浩,可是楚雲浩的唇依舊牢牢地吸住她的唇,強有力的手攥住她亂拍亂打的手。抱緊她纖細的腰肢,像第一次的見面,像第一次的談判,像第一次的床戰——
他和她之間,有著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太多太多,多的讓她和他都無法承受,無力左右。甚至在利用的彼此的時候,都會思量再三,甚至改變初衷。
周邊的空氣,都被抽光了。
紅暈爬滿了他和她的臉頰。
一個傾國傾城,一個英氣俊美。
柳蝶漪思潮紛亂,起伏不斷,大腦死機,無法思考。
不知過了有多久,或許,時間停滯,就能天長地久——
身後傳來皇后的一聲響動。
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不覺大驚。
恢復理智的柳蝶漪用力將楚雲浩推開,小聲而又急切地道:「你快走!快走!」
楚雲浩緊蹙著好看的眉,執拗著不肯妥協。手依然霸道地攥著柳蝶漪的手腕。「為了你,我願意——」
怔住——
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萬般無奈,急中生智柳蝶漪道:「你是皇后和楚雲涵的希望,你要好好地活著。我自有辦法脫身。你快走!你若不走,你我都得死!」
柳蝶漪再次發揮了她與生俱來的魔力,就算有萬般不願,千中遲疑,她不容置疑的神情,讓他不得不信,不得不妥協。
「你快走!你要害死我嗎?!」柳蝶漪見楚雲浩眉頭一鬆,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便再次激將。
楚雲浩將她猛然代入懷中,在其額頭上深深一吻。
柳蝶漪渾身又是猛然一顫。
不過,好在,他終於走了。
目送楚雲浩走遠,大門再次將屋外的細雨遮蔽。她的心,突然間烏雲密佈,傾盆而下。
「浩兒,對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身後的聲音,尖酸而又刻薄。
原本昏暈的皇后,抖袖起身,神情高傲而又無限威嚴,讓人不敢逼視,讓人望而生畏,讓人不寒而慄。
只是這疏離淡遠的表情,隱約地透著一種淡淡的淒傷。不只是真,是假,是錯覺。
那眼角的潮濕,是演戲,還是真情。
一入宮門深四海,能游到最巔峰的皇后,早非池中之物。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早已撲朔又迷離。
不過,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她的目的,不都已然達到了,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她贏了,勝了,她該高興!
可是,眼淚卻出賣了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