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臨宮大殿上,一片死寂,人人抬首盯著大殿一側的雲染,望著她懷中抱著的打王鞭,誰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說話,他們本來一直希望郡王妃把這打王鞭拿出來狠抽皇帝一頓,現在打王鞭終於出來了,他們可不敢找死。
藍家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若是誰敢求情,雲染就可以抽誰一頓。
大殿下首的藍桑此時已經回過神來,掙扎著開口:「燕郡王妃,你不能不能?」
雲染回首望向身後的藍桑,唇角是幽暗無比的笑,藍家竟然膽敢栽髒陷害燕祁,分明是自找死路,藍桑要怪就怪自個的妹妹。
「藍大統領的意思是本宮沒有說話的權利嗎?那本宮今兒個就讓你親眼看看本宮有沒有這個權利。」
雲染一言落,掉頭望向大殿上首的皇帝楚逸祺:「皇上,請立刻下旨處死藍家人,否則別怪本宮手中的打王鞭不認人。」
殿外,大雪紛紛,寒氣從外面浸襲進來,一殿的冷寒氣流。
大殿上首的楚逸祺望著雲染手中的打王鞭,心中有了忌撣,雖然他有心包庇藍家,但藍家這回做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就算他們想栽髒陷害燕祁,也不該把把佈防圖送給淮南王,難道他們不知道放了淮南王和定王,就是放虎歸山,大宣因著他這一放可就要亂了,若是大宣動盪起來,他們藍家可就是千古罪人。
楚逸祺心中火氣漸漸的湧上來,張嘴便欲下旨,一側的藍筱凌此時已經醒悟過來,掙扎著抱住皇帝的大腿:「皇上,請你饒過臣妾的父親一次吧,他只是一時糊塗,皇上,我藍家這麼多年來效忠於大宣,我父親為大宣立下了汗馬功勞,請皇上給我藍家人一條活路。」
現在只要能讓父親母親活著就行了,她別無祈求了。
若是藍家一門被斬,她就是藍家的千古罪人啊,她先前只顧著想對付雲染,讓雲染痛苦,卻忘了大宣的這位燕郡王詭計多端,她倒底害了藍家的人。
藍筱凌哭倒在皇帝的面前,皇帝不由得動容。
大殿下首,所有人厭惡的望著藍筱凌,心中憎恨不已,這個女人真是個禍水,先前因為她又有兩個御醫死了,別人的命不是命,她家人的命就是命嗎?
眾人正冷瞪著藍筱凌,大殿下首錚的巨響響起,滿殿金光耀起,光芒刺激得人眼睛睜不開,人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待到睜開眼睛,便看到大殿正中的燕郡王妃已經拔開了打王鞭,身形凌空如飛燕,一身逶迤拖地的長裙從大殿半空滑過,好似華麗的壯錦一般,她手執打王鞭,對著那跪地向皇上求饒的德妃藍筱凌狠狠的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藍筱凌沒有防備這女人會突然的發難,所以身子直接的被打飛了出去,從大殿上首飛到了大殿下首七八米遠的地方,然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藍筱凌直摔得血氣逆流,頭昏腦脹,幸好她有武功,下意識的運力防護了,要不然這一摔非死即傷,藍筱凌飛快的抬首,見到先前打她的女人,再次的揮著打王鞭對著她狠狠的砸了過來,藍筱凌的臉色難看極了,身形一動,手指一凝一道勁氣揮了出來,便要和雲染拚命。
這個賤人,都是她,都是她逼著皇帝殺藍家人,若不是她以打王鞭逼迫著皇上,只怕皇上不會下旨處死藍家所有人。
誰知藍筱凌的勁氣還沒有揮出去,便聽到身後自己的父親冷喝出聲:「孽女,那是先祖皇帝的打王鞭。」
藍筱凌臉色一僵,飛快的收手,她被氣糊塗了,忘了雲染手中的是先祖的打王鞭,別說是她,就是皇帝,若是遇上此鞭,也只能繞路而行,怎麼敢正面的和打王鞭對打,若是她出手,今日必死無穎。
藍筱凌收手,雲染並沒有見好就手,打王鞭閃爍著凌厲的煞氣,直奔藍筱凌的身上砸來,一鞭狠狠的打在藍筱凌的身上,她疼得尖叫起來:「啊。」
身子再次被狠狠的砸飛了出去,這一次她算是受了重傷,口吐鮮血倒在大殿上,披頭散髮的狼狽不堪,她抬眸望向雲染,只見這女人就像凶狠惡煞的惡魔一般,藍筱凌忽地後悔了,她不該和雲染為敵,她做錯了,現在她改還不行嗎,只要雲染放過藍家人。
「雲染,本宮求你,求你放過藍家人一命。」
藍筱凌掙扎著又央求:「如若你放過藍家人,我甘願一死。」
雲染冷冷一笑,望著藍筱凌:「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嗎,你以為你還有談條件的資格嗎?藍家通敵叛國,這事天下皆知,他們是絕沒有活命的機會的,如若他們活著,讓大宣的百姓情何以堪,讓天下人又如何笑話我大宣的君臣。」
大殿一側的朝臣頻頻的點頭,無論如何,藍家為了一已私慾通敵叛國,這在大宣已經形成惡劣的影響了,所以沒人救得了他們。
雲染再揮打王鞭,欲揍向藍筱凌,不想大殿上首一道明黃的身影陡的飛躍了下來,伸手抱住了藍筱凌,擋住了她的身子。
雲染看向打王鞭之下的明黃身影,不由得唇角勾出冷諷的笑,以為她不敢打他嗎?手下力道不由得加大,恨恨的一鞭子對著明黃的身子砸了過去,碰的一聲巨響,皇帝和藍筱凌的身子狠狠的被打王鞭砸飛了出去,皇帝只覺得胸中一口血氣往上湧,身子軟了幾分,臉色難看異常,幾乎有些支撐不住。
此時的皇帝還不知道自己身體已經頻臨崩潰,他只以為自己被雲染給狠揍一下,所以才會如此的難受,支撐不住,他飛快的往地上倒去,藍筱凌驚慌失措一把扶住皇帝的身子,朝著大殿一側叫道:「快,宣御醫。」
雲染手執打王鞭,站在大殿之上,沉聲命令皇帝:「皇上,立刻下旨處死藍家,今日若是藍家不死,本宮便殺了這個禍國妖女。」
雲染的意思很明白,皇帝只有兩個選擇,保藍家還是保藍筱凌。
皇帝楚逸祺掙扎著站起身,氣息喘喘的望著大殿下首跪著的藍大將軍和藍桑二人,藍家做出這等事情,若是他包庇藍家的人,只怕天下人要群而攻之他了,他這個皇帝恐怕真當到頭了,所以皇帝心一硬,沉聲下旨:「來人,藍家通敵判國,論罪當誅,刑部尚書立刻扣押藍家所有人,查抄藍府,藍家所有人都下入大牢,藍姓一門所有人處斬,餘者發配充軍。」
刑部尚書飛快的出列:「臣遵旨。」
大殿上所有人瞳眸閃過笑意,藍家終於被斬了,他們通敵判國,若是不斬,這大宣只怕是真的要亂了。
不管他們出於什麼目的,通敵判國可是真實存在的。
藍大將軍直接承受不住的吐了一口血昏倒了過去,藍桑臉色煞白,大叫著開口:「皇上,皇上。」
刑部尚書直接的一揮手,侍衛把藍桑給押了出去。
大殿中間,藍筱凌尖銳的慘叫,胸中血氣再往上湧,直接承受不住的再次吐血,心中如刀絞一般的難受,她眼淚滾滾的峰湧出來,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父親,哥哥。」
藍筱凌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急怒攻心的昏迷了過去,皇帝立刻俯身拽她,朝大殿外叫道:「來人,立刻宣御醫。」
大殿內太監趕緊的去傳御醫。
朝臣紛紛的起身向皇帝告安,楚逸祺懶得理會這些人,一眾朝臣出了嘉臨宮的大殿。
待到燕祁和雲染走出去,有些朝臣還沒有離開,紛紛的抱拳和燕祁雲染打招呼,今日處死藍家一門,怒打德妃,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現在藍家一門全被處死,他們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燕王府的馬車。
燕祁和雲染二人相視,瞳眸絞在一起,千言萬語融在彼此的眼神裡,最後只化著濃濃的一聲歎息,燕祁伸手緊緊的抱著雲染的身子,把她摟進懷裡:「染兒,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雲染窩在燕祁的懷裡,溫順得像個小兔子,一動也不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才安寧下來,再也不空落落的。
思念像一種病,刻骨銘心,想著她,念著她,擔心著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再受人欺負了,現在看到她完好無損,他的一顆心才歸位,看來他是真的病了,中了一種叫染兒的毒,此生都無法治癒,不過他只覺得幸福。
燕祁抬首,俯身盯著懷中的人兒,一些日子沒見,她竟比從前更嫵媚嬌艷了幾分,吹彈可破的肌膚,眉似纖柳,眼似水杏,眸中似秋水一般的瀲灩,佈滿了柔情,粉嫩的唇像被風吹熟了的桃子一般的誘惑著他,燕祁的眼神不由得幽暗了,喉結滾動著,眼神熾熱了,多少個夜晚,他都會想起她柔滑細嫩的身子,那樣的嬌軟酥綿,令他控制不住慾念大動。
現在這樣的人兒便在他的眼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火熱的意念,俯身恨恨的吻住了雲染的唇,像暴風雨襲擊著嬌嫩柔軟的花兒一樣,狂暴而熱切,狠狠的碾轉纏綿的吻吸著,好似嬰兒找到了自己的奶源一般的,使命的壓搾著口中的芳香。
馬車裡氣氛熱烈,外面駕車的手下侍衛沒聽到裡面的動靜,光是用想的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馬車一路不耽擱的直奔燕王府,這一次沒有選擇從正門而進,而是從東側門一路直奔墨沁院,待到到了墨沁院停下。
手下侍衛還沒有來得及稟報,便看見一道光影一閃,燕郡王已抱著郡王妃一路閃身直奔墨沁院而去。
路上,墨沁院的下人皆錯愕,雲染則把整個臉袋都埋在了斗篷裡,看也不敢看隨處可見的下人,臉頰燒燙紅艷得好像後園的梅花,這傢伙是不是太猴急了,而且先前在馬車上他已經撕了她的衣服,若不是因為在馬車上,恐怕他真能在馬車裡就辦了她。
雲染想著臉頰越發的紅艷,燕祁腳步迅速,眨眼的功夫便越過墨沁院前庭,中院,一路進了自己和雲染的婚房,只扔下一句話:「任何人不准進來。」
待到兩個人進了房間,雲染忍不住探出身子,狠狠的一口中咬住了他的耳朵,不滿的抗議:「咬死你,你個混蛋,這下我是沒臉見人了。」
「咱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本郡王想你都要想瘋了,才顧不得那些人呢。」
燕大郡王話一落,大手扒了雲染身上的銀狐斗篷,露出裡面的衣服,只見雲染身上本來華麗的衣服,此時被撕得七零八落的,燕大郡王一點的愧疚心都沒有,大手覆上了雲染的身,俯身吻上了雲染,那衣服很快俐落的被扔到了地上去。
房裡燒了地龍,溫暖如春,紗帳之內,顛龍倒鳳,各種激情戲碼上演著,不時的傳出嬌喘吟吟的喘息聲,其中還夾帶著輕輕的婉轉的求饒聲,可惜很快被淹沒在碰撞之聲裡,這一纏綿竟然整整的持續了下午半天的時間,又帶半夜,兩個人連房門都沒有出一步,連帶的東西也沒有吃。
雲染被折騰過去幾回,最後悠悠醒過來,這男人又立馬龍虎生威的繼續做,變換了幾個花樣子,讓她幾番飄悠悠的上了天堂,最後再支撐不住的哀求著,燕祁總算放過了她,伸手抱著她,親吻著她的臉頰,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屋外的雪停止了,院子裡早起的下人開始清掃積雪,一片忙碌。
房間裡,雲染依舊在沉睡,臉頰上好似有羽毛拂過一般,不由得嘟嚷了一下,抬手輕拂了一下,可是一會兒功夫,又有羽毛拂過她的臉頰,癢癢的十分的不好受,她氣惱的抬手狠狠的拂開,同時咒罵了一聲,耳邊
忽地聽到一道輕笑聲,悅耳溫潤,她飛快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精緻鬼斧神功雕刻出來的臉離得她的臉只有一寸距離,她能清晰的從他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此刻這傢伙正用自己的長髮輕拂她的臉頰,先前她之所以覺得臉上癢,也是這傢伙用長髮撩撥她的。
雲染想到昨天半天再加上半夜的折騰,不由得惱火的抬手一口咬上了這人的手指,狠狠的咬了一口。
燕祁笑望著她像小狗似的發飆,眸光如水一般溫柔,並沒有絲毫的惱火,直到她鬆開口,他的手指上便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子。
燕郡王伸手抱她入懷:「我家染兒是小狗投胎的嗎?動不動就咬人。」
「哼,誰讓你昨天可勁兒的折騰我,到現在我都覺得週身的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提到昨天的事情,雲染的臉頰忍不住紅了起來,現在這傢伙越來越無恥了,昨天變換了好幾個姿勢,讓她幾次飛上了九宵雲外,她都懷疑昨天那個淫蕩的女人是自己嗎,不但配合他,還主動攻上了他,雲染一想到這個,趕緊的用手捂臉,太丟臉了。
燕祁伸手拉下她的手,貼著她的耳朵,溫柔的說道:「怎麼樣,為夫的表現娘子還滿意嗎?」
雲染抬眸看他瞳眸中燃起幽幽暗暗的光芒,其中還夾雜著熾熱的火焰,緊盯著她,雲染一驚,生怕他再來一遭,直接的推他:「我餓了,我肚子好餓啊。」
她這一說,燕祁才想起來,兩個人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呢,總算放過她了。
他優的動了一下,掀了被子下床,身上未著寸縷,長髮披散在肩上,週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胸前完美的胸肌,每一處的線條都完美,連下面的看上去也很好看,不像想像的那般難看,雲染一想到這個,忽地覺得自己好淫蕩好淫蕩,趕緊的伸手拽了被子捂了臉。
燕祁已經從衣櫥裡取了雲染的衣服過來,胸罩,褻衣,褻褲,外加短襖長裙,一件不少的取了過來,他上床揭開雲染的被子,只見被子下的臉都被捂紅了,燕祁忍不住好笑:「沒想到我們家霸氣側漏,所向無敵的染兒,也有這麼容易臉紅的時候啊。」
雲染被他一激,直接不滿的冷哼:「誰臉紅了,我只是再躺一下而已。」
她一言落,便看到燕大郡王的手中抓著一個東西,正是她的胸罩,他滿臉稀奇的前後觀摩,實在是令人噴血,雲染一把搶過了胸罩,趕緊的躲在被窩裡穿起來,這胸罩是她自己設計的,說實在的,古代的肚兜實在穿不慣,而且下面根本沒有支托點,這樣女人的胸很容易鬆弛和走形,所以她自己想辦法做了不少的胸罩,燕祁第一次見稀奇不已,沒吃過豬肉,但他是看過豬的,知道女人穿的應該是肚兜,怎麼到自家娘子這裡便成了胸罩,所以燕大郡王十分的好奇。
眼看著雲染穿了起來,他便拽了被子來看,只見胸罩托起的美胸,真的可以令男人大噴鼻血,燕郡王的眼睛亮了。
「染兒,你真美。」
眼睛盯著的地方絕對不是臉,雲染看他餓狼似的色彩,趕緊的拽被子,可惜終是晚了一步,她剛剛穿上身的胸罩又報廢了。
大床上,響起雲染咬牙切齒的叫聲:「燕祁,你撕了我的第五個胸罩了。」
「回頭再做,」燕郡王心滿意足的聲音,這一番動靜過去,等他們真正的起來,天色差不多中午了,雲染直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動都不想動,燕祁親力親為的替她穿戴好,自己也穿好衣服,才喚了外面一直守著的枇杷和柚子兩個人進來。
「立刻準備吃的東西進來。」
「是,郡王,」枇杷和柚子兩個人極力的隱下笑意,徐徐的退了下去,她們可是看到主子不勝嬌軟的樣子,而且郡王和主子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今天中午才起來,兩個人真是恩愛啊。
吃的東西很快準備了進來,都是雲染喜歡吃的,六菜一湯,另外準備了兩個點心,這些菜餚擺在房裡,燕祁和雲染兩個人到桌前用餐,並沒有讓丫頭們侍候,燕祁照顧著雲染,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直到這時候,雲染才得了空問燕祁關於藍家栽髒陷害他的事情。
「藍大將軍什麼時候算計你的,你怎麼知道了?」
「藍大將軍身邊的副將晏代是本郡王的人,本郡王早就命晏代注意著他了,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本郡王的眼裡,其實本郡王不想藍家就這樣毀了,所以提醒了藍大將軍幾次,可惜這人被鬼迷了心竅,竟然真的鋌而走險,最後害了自個兒還害了藍家。」
「我想藍大將軍是栽在自個女兒手裡的,不出意外,定是藍筱凌指示藍大將軍這麼做的。」
雲染話剛落,燕祁遞了一勺湯到她的嘴邊,餵她喝下去,隨之點了頭:「反正藍家算是咎由自取,私通賊敵,他真是老糊塗了,即便想栽髒陷害本郡王,也不該藉著這件事來做。」
雲染點了點頭:「我先前就怕你中了他們的算計,擔心死了。」
燕祁笑望著雲染,溫聲潤語:「為了你,我不會有事的,一直很小心。」
雲染聽了很滿意,想到另外一件事,提醒燕祁:「對了,藍家被下入大牢,你一定要派人盯著些,搞不好這藍筱凌會央了皇上想辦法,在刑部的大牢中動手腳,把藍家的人暗中偷梁換柱的給換出來。」
「這事我會派人盯著的,」燕祁的話剛落,門外枇杷的稟報聲響起來:「郡王妃,府門前管家讓人送了兩封信過來,是送給郡王妃的。」
「進來吧。」
枇杷取了信進來,見房間內郡王
和郡王妃一起望著她,逐不敢大意,恭敬的把信遞了上來,雲染接過信看了一下封面,臉上一下子攏上了高興的神彩。
「原來是安樂和雲湘兩個人派人寄回來的,這兩個傢伙總算有點良心。」
雲染打開信看了起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很快看完了兩封信,雲染笑望著燕祁說道:「安樂在信中提了好幾次楚軒,大罵這傢伙,說她甩了很多次都甩不掉他,說他跟狗皮膏藥似的,看來兩個人相處得不錯,你最近有見到楚軒嗎?」
燕祁搖頭:「最近我和他聯繫都是用密信聯繫的,他只和我說公主沒事,別的沒有多提到什麼。」
雲染想起了錦親王府,錦親王府的嫡子楚浩死了,眼下錦親王府沒有再立世子,楚軒最後會不會成為錦親王府的世子呢?
「你說最後楚軒有沒有可能成為錦親王府的世子?」
燕祁搖頭,對於錦親王府的事情,他不感興趣,雲染見他沒什麼興趣,便揚了揚另外一封信:「這是雲湘寄來的,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拜了長鶴山莊的老莊主為師傅,現在她正住在長鶴山莊。」
「長鶴山莊?武林盟主賀錦鶴就住在長鶴山莊。」
「是啊,雲湘說賀錦鶴便是她的師兄,所以她在信裡說了,若是我有什麼事需要她做的,便派人送信去長鶴山莊。」
燕祁點了一下頭,來了一些興趣,江湖一直和朝廷格格不入,不過雲湘能進入長鶴山莊倒也不是壞事,日後說不定可以幫得上他們的忙:「嗯,沒想到她的福份倒不小,竟然能拜長鶴山莊的老莊主為師傅,那人是賀錦鶴的父親。」
雲染不由得睜大眼睛感歎一番:「從前我一直想做一個自由自在閒雲野鶴的神醫,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嫁給了你,現在雲湘進入了長鶴山莊,這也算是勉補了我心中的小小遺憾。」
燕祁一聽雲染的話,立刻伸出手握著雲染的手:「染兒,若是你想雲遊四海,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陪你,我們離開京城。」
雲染想了想眼下京中的局面,以及自己還有一件大事未完成,便搖了搖頭:「再等等,等我完成了我們該做的事情,便離開京城,遊山玩水去。」
「好,不管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燕郡王溫潤如水的話響在房間裡,房間一側的枇杷感動死了,燕郡王真是好溫柔啊,對主子真是好,她替他們高興。
門外,柚子掀簾走了進來,一看到郡王和主子手握在一起,不由得臉紅了一下,飛快的垂首稟報道:「郡王妃,武安候府的夏小姐過來了,奴婢領她去了墨沁院的花廳。」
「雪穎來了,」雲染高興的挑高眉,燕祁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想起自己有事要做,便和雲染一起起身:「你去招呼朋友,我去刑部走一趟。」
「好,你去吧。」
雲染目送著他離開,等到燕郡王一走,房間裡的兩個小丫鬟立刻吃吃的笑起來,雲染瞄了兩丫頭一眼:「笑什麼。」
「郡王真是疼愛主子,奴婢們是高興的。」
「就你們嘴巴甜,」雲染瞪了兩丫頭一眼,摸了摸酸楚不已的小腰,想著,自己容易嗎,昨天下午到今天都被折騰多少回了。
不過想想很甜蜜,男人沒有三妻四妾,自己就必須受著,這就是讓男人娶一妻的代價,雲染領著兩個小丫鬟往房間外面走去。
只見外面天氣已放晴了,天地一片雪白,雕樑玉柱的屋簷上,鋪滿了積雪,遠遠望去,像鋪了一張雪白的地毯,長廊玉柱之下,垂吊著晶瑩的冰凌,在陽光之下折射出玉色光華,說不出的美麗。
花廳裡,夏雪穎正百無聊賴的打量牆上的字畫,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飛快的抬頭看到了雲染,不由得笑瞇瞇的起身迎了過來:「染兒,你可真能睡,竟然到這回子才起來。」
雲染呵呵輕笑,趕緊的拉著夏雪穎的手往一邊走去,以免這傢伙纏著她說她才起來這件事。
「雪穎,我一直想問你,你之前說喜歡的人是誰啊?」
夏雪穎一聽到雲染的問話,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神情,飛快的低首扭捏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怕說出來你會笑話我。」
「我笑話你做什麼,你過完這個年,都十七了,是大姑娘了,早該嫁了,說吧,是誰啊?」
夏雪穎飛快的望向雲染:「我今天帶你去看他,他回京了。」
「呃,」雲染挑眉,夏雪穎伸手拉著她:「染兒,我請你去喝茶,順便讓你幫我看看,看看可行不可行?」
雲染有些無語了,這傢伙神神秘秘的抽什麼名堂,怎麼每次說起這人便詭詭譎譎的跟大姑娘上花轎似的,有這麼難嗎?不過想想夏雪穎的話,有些好笑:「若我說不好,你還能不嫁啊。」
「若是你說不好,我就不嫁。」
夏雪穎一本正經的說道,臨了又補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若想娶我,自然要得到你的認同,若是你認為不可行,這人肯定是不能嫁的。」
「這可憐的傢伙,」雲染嘟嚷,被夏雪穎給拽著出了花廳,最後沒辦法只得和荔枝招呼了一聲,帶了兩個丫鬟跟著夏雪穎出了燕王府。
現在她的好奇心被夏雪穎給搞出來了,她要嫁的究竟是誰啊,這樣神神秘秘的,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雲染坐了武安候府的馬車,燕王府的馬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們的後面。
大街上
,車輛絡驛不絕,一輛接一輛的馬車接踵而來,街道邊的攤販很多,琳琅滿目的物件擺在貨架上叫賣著,行人很多,不時的駐足停留,購買東西,欣欣相榮的景像,一掃之前的壓抑沉悶,這都是因為年關將至的原因,很多人家出來採買年貨,所以才會顯得氣氛熱絡。
不過如果細看,便看到三五一團的人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說得最多的便是藍家私通叛變的淮南王和定王,是個徹徹底底的判國賊,還有人說到宮中的藍妃,直接的說這女人就是禍星轉世,所以不但禍害皇帝,還禍害了整個藍家的人。
說什麼的都有,馬車裡雲染和夏雪穎二人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議論,夏雪穎放下了手中的車簾,望著雲染歎氣:「她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成了一個禍國的妖姬了。」
雲染沒吭聲,這禍國妖姬可是她整出來的,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出手對付這女人,因為她若不對付她,這女人就會對付她,她可不是聖母,明知道別人對付她,她還能忍著不對付她。
夏雪穎還在歎氣:「還有那藍家,也真是莫名其妙,女兒成了禍國妖姬,竟然還鬧出這麼一出,和定王淮南王勾結,這一家子腦子沒病吧。」
雲染淡淡的挑眉:「算了,她們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摻合了。」
「不過我昨天聽到父親說到你,說你用打王鞭狠狠的抽了一頓藍筱凌,連帶的還抽了皇上一下,是不是真的啊?你的膽子可真大啊。」
雲染睨了夏雪穎一眼,冷哼道:「你不是帶我來喝茶,看你喜歡的男人嗎?怎麼,難不成帶我來就是為了聽你說八卦的。」
「呵呵,我們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
夏雪穎擺手,武安候府的馬車很快停在一家茶樓,二人挑選了一間臨街的間坐下,命小二上了最好的茶和點心,便在間坐了下來。
這間間挑選得不錯,視野很好,把外面的街景盡數的收入眼底,銀妝素裹的天地,真是十分的美好,雲染手捧一杯香茗,望著外面的雪景,一時間竟沒有說話,夏雪穎則是心中不斷的擔心著,雲染若是知道她喜歡的人是,她會不會笑話她,會不會認為那人不好,會不會認為她兜兜轉轉一大圈子,最後竟然喜歡了這麼一個人。
夏雪穎是各種的緊張,根本沒空和雲染說話,所以間裡一時間沒人說話。
忽地一樓大廳裡有說話聲吸引了雲染的注意力。
「你們知道嗎?沈大將軍回京了。」
「哪個沈大將軍?」
「駐守漣陽關的沈大將軍啊。」
「沈瑞沈大將軍啊,聽說沈大將軍此番回京是為了向皇上求娶一位妻子的。」
「先前沈大將軍不是拒了公主的婚事嗎,怎麼會又進京求娶妻子呢?」
下面說什麼的都有,雲染聽得入神,忽地感受到對面侷促不安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她驀地想到些什麼,飛快的抬首盯著對面的夏雪穎,果然這傢伙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垂首捏著自己的衣角,小聲的嘀咕:「染兒。」
「夏雪穎,你不會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沈瑞沈大將軍吧。」
雲染腦海中沒有沈瑞的印像,她只聽安樂說過,這沈瑞雖然四十多歲,可是看上去像五十多歲一樣老。
所以皇上想把安樂嫁給沈瑞沈大將軍的時候,安樂一怒離開皇宮了,現在這女人竟然喜歡上了沈瑞。
先是她父王,再是沈瑞,她是什麼榆木腦袋啊,虧得她當初提醒她不要嫁給錦親王府的楚浩,現在倒好,直接的喜歡上一個老男人了。
「夏雪穎,你和我說說,為什麼看來看去喜歡的都是老男人,難道你有戀父情節?要不然為什麼不喜歡年輕人,淨喜歡這些歲數大的?」
夏雪穎飛快的抬頭瞄了一眼雲染,不上自主的嘟起嘴巴,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三番兩次的想說又打了退堂鼓。
「染兒,其實沈瑞他?」
「他什麼他,老男人一個,你什麼人不好喜歡,偏喜歡上他了。」
雲染越說越氣惱,瞪著夏雪穎,夏雪穎被她瞪得心虛不已,甚至於認真的想著,難道沈瑞真的不能嫁,這件事她還沒有告訴自個的父親母親,父親母親會不會像染兒一般生氣呢,上次知道她喜歡雲紫嘯,兩個人差點沒有氣死。
可是想到不嫁沈瑞,她心裡便十分的難受,心臟好像被鈍器碾壓過一般,好痛好痛。
雲染盯著夏雪穎,看她一臉懺悔,似乎正認真的反省,雲染語氣柔和了一些:「雪穎啊,你千萬別被人騙了,這可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不能出去走一趟便看中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
最關鍵的是這男人是一個老男人,一個四十多歲,實則上像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雲染光用想的便接受不了,雪穎過完年十七,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嫩肉,怎麼能白便宜了那沈瑞。
二樓的間裡,雲染正教訓夏雪穎,一樓的大廳裡有人奔進來叫道:「你們快看,沈大將軍真的回京了,他過來了,過來了。」
一樓的大廳裡,不少人奔了出去,二樓的雲染自然也聽到了,看樓下的動靜,以及大街上湧動出來的人,不由得挑了一下眉,看來這沈瑞還是個人物,眼下駐守漣陽關,手握二十萬大軍,是個實權派的人物,只可惜他太老了。
雲染歎氣掉首往大街外面望去,便看到不遠處有一隊精兵奔馳過來,為首的人一身黑色的盔甲,五官剛毅立體,濃眉大眼,身材高大槐梧,
高據馬上,從街道上疾駛而過,好似一道狂風飆過,眨眼間便疾駛了過來。
雲染盯著那為首的人,眼睛慢慢的瞇起來,這人不會是沈瑞吧,怎麼跟她得到的消息不一樣,這人看上去至多只有三十多歲,而且長相不俗,眉眼明亮,一看就是個正直豪爽的人。
雲染正看得入神,樓下急速駛過的人忽地抬首望過來,一道幽暗的光芒疾射了過來,雲染讚歎一聲:「好敏銳的感覺。」
她掉頭望向身側的夏雪穎,想問問這丫頭,外面的男人是不是沈瑞沈大將軍。不想卻看到這丫頭探頭一瞄,立刻縮了回去,躲了起來。
不想她一探頭,樓下的沈瑞沈大將軍已經發現了她,高大的身子陡的一躍直奔茶樓的間而來。
雲染本來想問問夏雪穎躲什麼,不過還沒問,便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她不由得面容一凜,飛快的望過去,便看到先前高坐馬上的人已騰空直躍而來,落到了她們的間裡,雲染此時已經知道眼前高大槐梧的男子正是沈瑞。
看來安樂先前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假的,不過姻緣天注定,看來這男人和雪穎才是天生的一對,要不然怎麼偏巧讓雪穎遇上了呢,如若是這個男人的話,雲染的眼睛瞇了起來,仔細的評估了一下,覺得還行。
這高大槐梧五官剛毅立體的男人,正是駐守漣陽關的大將軍沈瑞,沈瑞一抱拳和雲染打招呼。
「燕郡王妃。」
「原來是沈大將軍,幸會幸會。」
沈瑞輕笑兩聲,十發的豪爽,掉首望向把頭快埋進桌肚下面的夏雪穎,直接的伸手把這丫頭給提了出來。
沈瑞個子很高大,所以他伸手一提,拎著夏雪穎就像拎小雞一樣。
「你躲什麼。」
夏雪穎飛快的瞄了沈瑞一眼,然後發現自己很丟臉的被某人提在手裡,這在好朋友面前實在是太沒面子了。夏雪穎惱火的一抬手對著沈瑞的臉狠狠的抓了過去。
「沈瑞,你又拎著我,你個混蛋,快放開我。」
「小穎兒,幾日沒見,你的小脾氣又見長了,」沈瑞直接的抬起手拍開夏雪穎的爪子,不過為免夏雪穎惱羞成怒,所以沈大將軍放開了她,夏雪穎飛快的跑到了雲染的身後,躲起來不理沈瑞。
沈瑞一臉的莫名其妙,當初小穎兒離開漣陽關的時候,可是和他說好了,他很快回來向她的父母提親,並讓皇上下旨為他們賜婚,現在這又是怎麼了?不會是變卦了吧,沈瑞的臉色立刻暗了,盯著夏雪穎。
「你躲什麼躲,難道是我回來遲了,所以你生氣了,」沈大將軍一臉的反省,很認真的自我檢討著。
雲染看著這高大槐梧的傢伙,對夏雪穎卻格外的好,而且她沒有忽略他瞳眸之中的寵溺,看來雪穎是真遇到了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
「是我不同意她嫁給你的。」
雲染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現在她同意夏雪穎嫁給沈瑞了,不過逮著機會討個人情倒是真的。
沈瑞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盯著雲染:「你是她娘啊,還是她爹。」
雲染的臉立馬黑了一半,瞪了沈瑞一眼,這男人真不討喜:「閨蜜,你懂嗎?我是雪穎最要好的朋友,若是我不同意,說不定她就不嫁。」
雲染冷著臉,沈瑞望了望她,想起平常和夏雪穎待在一起,聽到她說得最多的便是眼前這個女人,倒不敢小覷雲染的破壞力。
沈瑞瞇眼望著雲染,沉穩的開口:「你想要什麼?」
「第一,好好的待她,娶了她後,就別想再娶別的女人。」
「這個可以。」
「第二你記著今天可是欠了我一次大人情,日後必須還。」
「好,」沈瑞豪爽的開口,絲毫沒有推卻,直截了當的便答應了,雲染很滿意,和武將談事就是爽快,不似人,每一句話都在肚裡繞三圈才講出來,累死人了。
雲染伸手把後面的夏雪穎拽了出來,推到沈瑞的面前:「好了,她是你的了,帶走吧。」
夏雪穎有些蒙,染兒不是說不同意嗎,怎麼這才一會兒便同意了:「染兒,你真的同意了,你認為我能嫁嗎?」
「不錯,勉強夠格,」雲染揮了揮手,沈瑞臉色有些黑,什麼叫勉強夠格,這話聽著刺耳,這女人真不討喜,瞪了雲染一眼,直接的攔腰摟著夏雪穎從二樓的間飛出去,夏雪穎還在擔心的叫:「染兒,你真的同意了嗎?」
「等你成親的時候我去給你添妝,喝喜酒。」
「好,」夏雪穎終於笑了起來,心裡很歡喜,終於搞定了染兒,接下來就是爹娘了,不過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連染兒這麼難纏的人她都搞定了,所以爹娘更不在話下了。
沈大將軍從間裡劫了一個美人上馬,打馬直奔武安候府而去,街道邊的百姓,頓時間炸開了禍似的議論起來,個個猜測著先前被沈大將軍摟在懷裡的人是何人?他們根本沒看清。
間裡,雲染一個人喝茶,枇杷和柚子二人看間裡沒人,才敢開口說話。
「主子,沒想到武安候府的夏小姐喜歡的人竟然是沈瑞沈大將軍,沈大將軍看上去一點也不顯老,四十多歲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嗯,正因為他不顯老,看上去還年輕,所以我才會同意的,」雲染想到了安樂,不知道安樂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沈瑞沈大將軍
又老又醜的,其實照她看,這男人不失為一個良人,雖然她和他只見一面,卻能看出這人為人十分的正直豪爽,而且那雙漆黑的瞳眸中滿是對夏雪穎的寵溺,看來還是雪穎和沈瑞有緣。
間裡兩個小丫鬟忍不住笑了起來,雲染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起身準備離開,她人還沒有走出去,便聽到樓下一聲小小的嘀咕聲響起來:「你們聽說了一件事嗎?」
「什麼事?」
有人好奇的追問,其中有一人壓低了聲音小小聲的說道:「聽說燕郡王並不是燕王府的嫡子,他是燕王爺和別的女人生的野種。」
「什麼?」有人驚呼,先前說話的人立刻打了這人一下,聲音冰冷的警告這人:「你小聲點,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你的腦袋不保。」
「我知道。」
「不過真的假的啊,如若燕郡王是野種的話,燕王妃怎麼會承認他呢,他可是佔了燕王妃兒子的世子之位啊。」
有人再次的開口。
二樓的間裡,雲染只覺得週身的冷寒,臉色別提多陰鷙難看了,手指狠狠的握緊了,什麼人,究竟是什麼人把這件事傳出去了,若是這事傳到燕祁的耳朵裡。
雲染有些不敢想像,燕祁會如何的抓狂,身側的枇杷和柚子二人自然也聽到了樓下這些人所說的話,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枇杷火大的說道:「這些碎舌頭的,竟然膽敢編排咱們郡王這樣難聽的話出來,奴婢去找他們算帳。」
雲染聲音冰冷的命令:「回來。」
她一聲喝,枇杷不敢不聽,飛快的退回來,雲染急急的往外走,一路直奔一樓的大廳,樓下喝茶的人,一看到雲染出現,便停住了說話,雲染冷冷的瞄了先前說話的地方一眼,抬腳走了出去,這裡有人說,別的地方肯定也會有人說,以燕祁的能力,只怕他會知道。
一想到這個,雲染手腳冰冷,飛快的走出茶樓,上了燕王府的馬車,命令外面的駕車的趙虎:「立刻回燕王府。」
雲染急急的回到燕王府後,燕祁並沒有回來,她想找燕王爺燕康,把這件事告訴燕康,看看如何處理這件事,可是燕康也沒有回來,雲染真是又氣又急,同時命令了龍一龍二二人出去打探消息,看看京城是不是很多人在說這件事。
龍一和龍二二人閃身直奔燕王府的門外,傍晚的時候才回來,兩個的臉色黝黑,瞳眸閃爍著冷芒,雲染一看這兩個人的神情便知道一件事,外面這件事肯定傳得沸沸揚揚的了,看來燕祁知道這件事了,可是現在他在哪裡啊?
雲染心急不已的在墨沁院裡來回的走著,先前她已經差了君熇等人去打探燕祁的下落了,看他現在在哪裡?
君熇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雲染念頭剛落,便看到外面君熇閃身走了進來,飛快的稟道:「郡王妃,郡王回來了,不過他直接去二公子的臻園了。」
「臻園?」雲染的眸光攏上了冷寒嗜血的殺氣,先前她只顧著著急,生怕燕祁知道這件事要抓狂,倒是忘了去想是何人把這件事洩露出去的,先前她怕燕王妃把這件事洩露出去,所以用計把燕王妃給逼瘋了,燕王妃瘋了,又是何人把這件事洩露出去的,二公子燕臻嗎?這個該死的混蛋,雲染手指一握,領先一步往花廳外面走去,浩浩蕩蕩的一眾人直奔燕二公子的臻園,一眾人還沒有走進二公子的臻園,便聽到暗夜之下一道淒慘的叫聲從臻園裡響起來。
有票紙的妹紙別留著,留來留去留成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