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洛宣的鳳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深深的痛,卻是極力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強顏歡笑著哄道:「好,我不管,我不說,你不要激動,也別生氣,好不好。」
霎時間,杜芊芊的眼眸中有些氤氳的霧氣在疑結,而她留戀的目光,卻情不自禁地掃向那神色一片空白的柳慕雲。
「慕雲……我……我……」一說到柳慕雲,她的情緒就顯得有些激動,而氣息也就跟著混亂,氣喘吁吁的她便又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柳慕雲目光閃爍,抿了抿唇,像是斟酌著什麼,也像是在下著什麼決心。
居沉默半響,他抬眸瞥了眼,那臉色蒼白,卻望著自己顯得有絲焦急的杜芊芊,眼皮垂下,決心暗下,再撩開時,已是堅定,他幽幽的開口道:「遙兒,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
心焦的杜芊芊因他這句話,欣喜地一笑,綻露了一個稍顯虛弱的笑臉,眼裡蓄滿了淚花,楚楚的樣子,我見猶憐。
柳慕雲見了心中一陣抽痛,暗自握緊拳頭,將未完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赭「遙兒,我覺得你還是選擇洛宣比較好,我相信,他會將你照顧的很好,也會很疼惜你……」
杜芊芊因他的話語,本就蒼白的臉色,一瞬間,變的更加慘白,好比死灰,再無一點血色和生氣可言。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她激動地想要從床上爬坐起來,卻又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因激動,她有片刻的暈眩感覺,而柳慕雲此刻,卻顯得有些冷酷無情地別開眼不看她,轉身就要離去。
「慕雲——」她心下一急,好強地想要爬起來,追住他,將他挽留,可是卻因為過的激動,而血氣上湧,忽地,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如箭般從她口中飛濺了出來,旋即,她眼前一黑,便又暈了過去。
「芊兒——」冥洛宣擔心地急衝上前,探了下她的脈,發現只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沒什麼大礙,心疼地幫她擺正姿勢,掖好被角,讓她能睡的舒服點。
做完以上那些事情,他便轉身,向那還停留在門口,將手舉在半空發愣的柳慕雲,狠狠地宣誓道:「慕雲,我會的,我會將芊芊帶回去的,你……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你知道嗎?」
後面的一句話,他說的無比心痛,如若芊芊喜歡的是自己該多好,那她也不至於受這麼多苦。
「那……最好……」柳慕雲勉強擠出了一絲淡笑,積聚所有的力氣,垂下了手,握緊了拳,用及輕的聲音說道:「她……就擺脫你了,我……還有莊裡的事情要處理。」
輕輕的話語,沉重的步伐,他忍痛割愛,將自己心愛的女子,再一次推入了別人的懷抱,這樣懦弱的自己,連他都開始有些討厭起自己來了。
但背負家庭重擔的他,此時卻不得不這麼做。
柳擎天氣急敗壞地回來了,原來柳晨風是跟一個丫鬟一起逃跑的,而且現在那丫鬟竟還懷了他的骨肉,所以,他斬釘截鐵地說不會回來成親,也不會拋棄那母子兩,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離開山莊。
柳擎天一氣之下,跟柳辰風脫離了父子關係,讓他永遠也不要回來了,而他的人也是一下子老了許多,兩鬢的白髮猛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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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柳擎天的全部希望也就寄托在柳慕雲身上,現在,他成為了風雲山莊唯一的繼承人,而他娘還病著,所以此刻的他不能再做出任何刺激兩老的事情了,那樣兩老會受不了打擊的。
暗中,那柳擎天交代,要他娶那柳晨風定好的未婚妻人選,裕紅衣為妻,他心裡當然不答應,嘴上卻只能婉言拒絕,說比武招親的事情即已定,怎麼能隨便更改呢,而這些事情就在杜芊芊昏迷的這兩天發生的。
於是,比武招親這件事情,是鐵板釘釘,再也無法改變的了。
而柳擎天批准那杜芊芊可以參賽的特權也臨時取消了,因為,他看重了裕紅衣,不想再多個人出來,節外生枝,這些事情柳慕雲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獨自一人默默承受著。
他和她,是注定了有緣無份,緣分總是淺了那麼一點。
剛開始是因為好友,再接著便是娘親,現在卻是更大,更重的阻隔。
山莊後面的那片楓樹林裡的景色,美麗依舊,恍惚間,他抬眸,竟可在那滿天飛舞的紅葉中,看到一抹靈動的倩影,若隱若現,若即若離,慢慢隨著那飛舞的紅葉越飄越遠,只到天的盡頭,與天同色,消失不見。
杜芊芊再次醒來已是旁晚十分。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月色依然暗淡,而夜也就顯得有些黑,狂風卻突然大作,瘋狂地搖晃著窗外那顆老樹的枝條,敲打窗台,發出「咚咚」的聲響,讓人心驚,將這漆黑寒涼的夜,渲染的格外詭異。
「芊兒,你醒了?」冥洛宣的聲音總是那麼的溫柔如水,緩緩流淌如山澗那條,潺潺不息的小溪,輕柔地令人心碎,讓她愧疚。
她那樣傷他的心,那樣吼他,為什麼他還要如此好的待她。
只是搖頭,她不想說話,也不想承認,為什麼他要這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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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再更,真的不舒服,對不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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