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還有那裡不舒服嗎?」他的手,隨著他的話迎面而來,帶著那股熟悉的清新,讓她心中一軟,嘴唇抖了抖,卻是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本想怪他,責難他,不該自以為是,用那種口氣教訓柳慕雲,可是現在……可是現在面對如此溫柔地讓她心碎的他,她那些責難,怪罪的話,竟哽咽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了。
「我……我……肚子餓了……」她不想繼續那麼哀傷,糾結,就算痛苦,她杜芊芊也要與別人不同,瀟灑地痛苦。
柳慕雲,為什麼他這麼的不相信她……
居抬手,摸摸胸口,令她失望的是,竟什麼也沒有了,那塊玉,她居然忘記自己上次就還給他了。
念想沒有,是否代表這段情也就要了了。
「芊兒,怎麼了?胸口還痛嗎?」他抬手幫她順了順胸口,眸色瀲灩如水,溫柔地可以將人溺死其中,滿臉更是堆砌著難掩的關切之情。
赭望著他淡淡地一笑,「沒有,我只是肚子餓了,難受。」
「那就好」他暗自鬆了口氣,「知道你醒了就會喊餓」以他在王府對她的瞭解,她應該是一個經不起餓的人,每次吃飯都是狼吞虎嚥,秋風捲落葉似的的模樣,有些不雅,卻也率真可愛。
他起身,走到房中間的圓桌旁,端過來一碗粥,坐到床沿,「啊,張嘴……」掏了一勺喂至她唇邊。
「我……自己來!」她有些不想接受他如此的好意,他對她越好,她心裡就越愧疚。
「你不喜歡我餵你?」
「不是,我覺得這樣太幼稚了,而且我又不是廢物,還是我自己來!」她強撐著坐起,想要奪過他手中的勺子和碗,卻是顯得有些吃力,和艱難。
「我就是喜歡讓你當我幼稚的小廢物,讓我將你捧在手心裡疼。」再將那勺溫適中的粥送到了她唇邊,「來,乖,張嘴,不要逞強。」他像哄孩子般,耐心地哄著她。
啪嗒一下,一顆隱忍很久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她快速地垂下眼簾,不敢正視他溫柔如水的眼眸,「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是我?」
「你這個小傻瓜,哭什麼。」他拽起衣袖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輕笑道:「對你好不需要理由,因為我的心想這麼做,,為什麼是你,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理由,也許就不這樣了。」
杜芊芊心中一震,抬起了淚眼朦朧的眼眸,「洛宣……」
「嗯?」
「謝謝你!」她含淚而笑,梨花帶雨,美的讓人眩目,她,發自內心的感激他。
他被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眩了一下,隨即,眉眼帶笑,寵溺地道:「小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為什麼?」
「你曾經說過的,朋友之間是不用說謝謝的。」
他記得她的話,感動只在心中,她卻不能承認,瞬間破涕為笑,俏皮地問道:「我有說過嗎?好像沒有!」裝傻充愣一向都是她的強項。
冥洛宣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思,理解會意地一笑,「好,你沒說,是我說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用謝,以後可別追究,怪我沒良心。」她得勢地一笑,旋即轉換了個態,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喂,快給我吃啊,我快餓死了」話落,張嘴,將那勺粥,全含到了嘴裡,眉眼卻是在對著他笑。
這樣可愛調皮的她,真是讓他愛及,眼裡的寵溺在翻江倒海,洶湧不息。「慢點」
「慢點吃的多沒意思?」
他們之間雖然不談愛,但距離似乎又向彼此拉近了些。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十日,葉落葉飛,葉滿天,秋還在繼續……
而她和柳慕雲的那段感情卻像流星般,突然隕落,他再也不露面,就算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在這十日裡,她卻沒有見過他一次。
這十日裡,都是冥洛宣衣不解帶,日夜陪伴,照顧著她,讓她內心深受震撼,和感動。
這日,她想去那山後的一片楓樹林裡走走,透透氣,其實沒多遠的距離,就算受傷,但過了十日也已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他卻執意要抱著她走去。
「放我下來。」難堪死她了,一路行來引來無數道丫鬟們異樣的目光,比拿刀砍她,還讓人難受。
「急什麼,馬上就到了。」說笑間,他便放下了在懷中掙扎的她。如若她不掙扎著催,他真想這麼一直抱著她來來回回,走多少遍,都不覺累。
冥洛宣剛放下她,她放眼望去,就看到了落葉紛飛,路的盡頭,有一對男女正相談甚歡,那男子的背影,就算隔的有點遠,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柳慕雲的背影,那抹玄色背影,她銘刻在心,永遠也不會忘記。
一瞬間,她的臉色煞白,拽緊了手,手心卻是一片冰涼,那涼慢慢滲進心裡,一絲絲的如鋼絲纏繞在她心尖,越勒越緊,痛的她愣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芊芊,我們還是離開!」
她的那些反應和變化,自然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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