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小心禍從口出
「快,扶我進去!!」若惜幾乎是拼了最後一口氣才勉勉強強走回來,天知道她當時有多想倒在路上不起來了。
今天那五十袋沙子,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嗚嗚……,五十袋啊,一袋不下五十斤,她今天杯具的背了二千五百斤!!
二千五百斤啊,一斤都沒少,嗚嗚……
想到今天自己悲慘的遭遇,若惜的小臉就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全身無力地任由碧綠扶進房裡,任由碧綠幫她換衣服,任由碧綠打水幫她洗臉。
當碧綠替她擦手時,發現掌心被沙袋磨破了皮,還流了不少鮮血,她擔心並且有些心痛地問道:「娘娘,今天王怎麼處罰你的?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而且,還受了傷?」
渾身髒兮兮的,披頭散髮,面如死灰,更誇張的是整個人好似在水裡泡過一般,全身濕嗒嗒的,衣服也破了好幾個大洞。
一聽碧綠問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若惜的情緒就瞬間爆發,她「噌……」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委屈地撇著小嘴,哭著大聲抱怨道:「碧綠,你不知道,北冥逸那混蛋真的壞透了,不是人!!嗚嗚……他媽的居然真的讓我背沙袋,看我背沙袋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看著我跌倒也不來扶我一下,還在旁邊嘲笑我,嗚嗚……混蛋!!嗚嗚……王八蛋!!從今天起,我和他沒完!」
若惜的話剛一說完,碧綠就快速上前捂著她的嘴巴,一臉警惕地掃向窗外,發現沒有人,她才鬆了口氣,然後無比認真地對若惜講到:「娘娘,在這深宮別院裡,切忌一定要『忌口』,有些話不能亂講,尤其是有損皇家尊嚴的話,更是不能亂說。方纔之言,切莫再提,小心禍從口出!」
她的主子也真夠大膽的,居然膽敢如此露骨的罵他們的皇帝陛下為混蛋,碧綠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聽了都冒冷汗,如果這話被有心人聽了,傳入北冥逸的耳朵,那還得了。
而碧綠的舉動著實嚇了若惜一跳,聽了她的話,若惜不禁翻了個白眼,然後拿開她的手,不僅不放低聲音,反而吼得更厲害,「我罵他了,又怎樣?成天就知道欺負我,難道我罵兩句都不行嗎?什麼禍從口出?我還怕他聽不見呢,有本事,他一刀殺了我,我還免得每天提心吊膽的想他會用什麼新的方法折磨我呢!」
想到今天自己累得快要散架了,想到今天這種苦日子,還得繼續,若惜就委屈得直掉眼淚。
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要被那混蛋當猴子一般耍?不願意當取悅他的猴子,難道就非要乖乖承受他給的懲罰?
他以為他是誰呢?!
是皇帝就了不起啊,是皇帝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啊?!
嗚嗚……
想到這一系列不公平的待遇,若惜簡直氣得就要抓狂了。她揪著自己本來就很亂的青絲,像被什麼附體了一般,在房間裡煩躁的來來回回走著。
不行,她得想辦法整整那自以為是的男人才行!!不讓他也嘗嘗被人戲弄和惡整的滋味,她心裡就堵得慌,再不發洩發洩,她真的會活不下去。
那男人真的欠抽欠揍欠收拾,不給他一點教訓,不讓他切身感受一下她此時的感受,怎麼能知道她此刻心中之怒、之火、之痛苦?
想到那男人今天嘲笑她的豬臉,若惜真的想要抓狂。
她想,她使勁想,她拚命地想,可是……為嘛她找不到捉弄她的方法?
「啊…………!!」若惜怒不可遏的在房間裡,煩躁和抓狂地打圈圈。
碧綠見了,暗暗地歎了口氣,她上前拉住若惜,然後小聲說道:「娘娘,奴婢可以講一句話嗎?」
「說!!」若惜還未從那像極了得了狂犬病中緩過神,只是煩躁地大聲應答道。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如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北冥逸也感受一下她此刻抓狂的感覺。
見若惜還未安分過來,碧綠只是扶著她就朝浴室走去,她邊走邊勸道:「娘娘,奴婢先伺候你沐浴,然後再用晚膳。」
順利的把若惜泡進了浴桶,碧綠將早晨新摘的花瓣,灑在水裡,見若惜此刻正一臉享受地靠在浴桶邊緣,她開始小聲說道:「娘娘,您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呢?依奴婢看,這一切全是您自己弄出來的,如果你答應侍寢,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再加上,奴婢看得出來,王是真的對你好!」如果不好,光她那一張嘴,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碧綠,你究竟是誰的丫頭?怎麼幫那混蛋說起話來了?」本來泡在溫暖的水裡,全身心都得到了放鬆,若惜也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可是一聽那丫頭的話,若惜差點沒從桶裡跳出來。
「娘娘,奴婢說的是事實。如果您什麼都依著王,現在不知道後宮多少女人羨慕娘娘呢。可是,娘娘卻不選擇舒舒服服過日子,好像跟你自己過意不去一樣,把自己弄得這麼疲憊,還傷痕纍纍的!」看著若惜背上那一大團淤青,碧綠有些心痛。
「你這該死的丫頭,懂什麼?」聽碧綠這樣講,若惜不高興了,她扭過頭瞪著她,然後大聲辯駁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北冥逸那混蛋究竟有多混蛋?」
「成天只知道戲弄我,變著法子欺負我。你知不知道,之前他還把我變成衣架,害得我轉得那個才叫昏天黑地!哼,這仇我還沒找他算呢,今天居然讓我扛沙袋?如此的打擊我、捉弄我,還要我陪他上床?做夢!!這虧上加虧的買賣,我才不幹咧!」
「更何況,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真以為全世界都要圍著他轉動?呵……,他以為他是誰呢!!天皇老子?」
天皇老子都沒他得瑟!
若惜老大不爽地咬牙切齒吼出內心的真實想法,卻使得在一旁的碧綠目瞪口呆。
「可是娘娘,王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俗話說一國之君大於天,既然比天還大,王自然也有他的驕傲和底線,不能觸及更不能逾越,否則稍有不慎,便會被惹上殺身之禍!」碧綠一邊幫若惜擦洗身子,一邊耐心地勸解道。
可是,若惜卻翻了個白眼。她本想好好的跟碧綠說說北冥逸那罄竹難書的罪行,只不過呢,現在她又餓又累,實在沒那精力再多說什麼。
「對了,碧綠,你進宮也好幾年了吧?你給我講講,北冥逸的一些事情?比如,你剛才說的什麼底線之類的!」反正從明天起,她是不打算再多以待斃了。她一定要想辦法反擊,否則,虐人也會虐上癮的。
聽了若惜的話,碧綠皺了皺眉,思考一會兒才說:「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是下等宮婢,沒有資格伺候王。只不過呢,奴婢聽說王得了一種怪病!」
「怪病?什麼怪病?」一聽碧綠的話,若惜立刻來了興趣。要知道,她雲若惜就好那麼一口,就是特喜歡打聽別人的**。大家想想,如果是一些不能啟齒的**,嘿嘿,威脅起來,是不是特別管用呢!
「是什麼怪病奴婢不清楚,只不過聽說,每日需要三名姬妾侍寢,每隔三日便需要一百名處女之血沐浴。」
一聽這話,若惜小臉立刻一變,全身也一僵。想到那天私闖仇冥塚時,北冥逸泡在血池裡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全身隱隱發抖,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
「娘娘,你怎麼了?」見若惜臉色不自然,碧綠以為她是嚇著了,趕緊說道,「娘娘你也別害怕,這些都是傳聞而已,並不能當真的!」
什麼傳聞?那根本就是事實好不好?
若惜真的很想大聲咆哮出來,只不過之前北冥逸警告過她,不准把那事說出去,否則他就要滅口,她真是有苦不能言啊!
「除了這個,他還有其他的什麼沒有?」若惜欲哭無淚地望著碧綠,只希望她別再講些什麼超出她小心肝所承受的範圍。
「聽說,王最厭惡旁人忤逆,凡是觸犯者,皆會被他處以極刑,變成乾屍……」
噗——!!
一聽這話,若惜差點沒噴血。
天啊,這還叫「聽說」嗎?擺脫,這根本就是鐵錚錚的事情,她親眼所見啊!!
「娘娘,你怎麼了?」碧綠見若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擔心地望著她。
「沒事,繼續說!!」若惜垮著一張小臉,臉色分外難看地說道。
「哦!!」碧綠一臉擔憂地看著若惜,本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但是,見若惜要求她繼續說,身為奴婢的她,不得不聽從主子的話,於是,她伸手幫若惜理了理頭髮,小聲說道:「王,無情無愛,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更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只因他長有一顆石頭心……」
「石頭心?」這一點聞所未聞,若惜立刻好奇不已地扭頭繼續問下去,「為什麼會長一顆石頭心?真的,還是假的?那石頭心是什麼樣子?長著石頭心,那還能活命嗎?」
奶奶的,這未免也太玄乎了吧?平時大家口中說某某是鐵石心腸,也只是比喻,卻沒想到,世間真的有人長石頭心。
「娘娘,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如果娘娘想知道,可以去問王……」當然,也必須有這個膽子才行!
碧綠伸手摸到水已經涼了,於是轉身就去取若惜的浴衫,「娘娘,水都涼了,先更衣,再去吃點東西吧!」
碧綠去屏風上取衣衫,發現剛才忘記拿乾淨衣衫,於是對若惜講到:「娘娘,你先等一下,奴婢去取乾淨衣衫!」說完,碧綠就快速去臥室取衣服。
而若惜卻被那石頭心鉤走了魂魄,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感覺房樑上有一個黑影急速閃過,她以為自己餓暈了產生幻覺,欲抬頭看個清楚,卻在抬頭瞬間,晲見有個黑衣人從房樑上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她飛來……
「啊——!!」刺耳的尖叫聲在寬大的浴室裡急速傳播,若惜還沒有看清楚向她飛來的男人是誰,整個人就已被他從浴桶裡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