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遭人劫持
身體騰空的瞬間,原本泡在溫暖水裡的光裸身體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絲絲涼意直接從肌膚表面蔓延至全身每個細胞,就連那顆此時因恐懼而狂跳不已的小心臟也像在冰窖凍過一樣,沒有絲毫溫度。
在被男人拎著從窗戶外逃跑時,若惜順手扯住掛在房間中央的紅色紗縵,再順手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她仰起頭用膽怯和害怕的目光打量著將她劫走的男人。
男人身著黑色長袍,一根長長的面巾蒙住了他大半張臉,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只不過根絕露在外面的眼睛和眉毛可以推算出來,這男人長得很俊美!
「放開我!!」雖然她喜歡美男,但是如果那美男對她心懷不軌,她也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而那男人見若惜不停地掙扎,他微微垂下眼簾,深沉的眸子立刻補上一層危險的色澤。
「如果你再敢大叫,小心我立刻要了你命!」男人直接出言威脅。而一向貪生拍死的若惜,卻在他這句話後,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得無比憤恨地乾瞪著他。
雖然若惜不說話,可是,內心活動卻豐富得要死。她惡狠狠地瞪著那男人,在心裡把他罵了千遍萬遍,畫了無數個圈圈詛咒他這輩子不得好死,死了下輩子投胎變成豬。
而另一頭,碧綠剛取衣衫回來,推開房門的瞬間恰好看見男人抱著若惜跳窗而逃,她嚇得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愣了小半會兒,才急忙追出去。可是,那人輕功了得,才一小半會,已經跑了很遠。
抽回神智的她,才想起呼救。於是,想都沒想直接慌裡慌張地快朝北冥逸的寢宮奔去……
夜晚很涼,很冷!
「呼呼……」狂風從耳畔拂過,吹在身上,若惜忍不住瑟瑟發抖,她小心翼翼地揪住紅色紗縵,同時也垂頭希望找到一些能自救的辦法。
可是,現在的她身處半空,如何自救?
看著偌大的皇宮從眼皮底下急速飛過,若惜忍不住滑過兩行熱淚。好不容易混進皇宮,結果滴血玉珮還沒找到,就被不明身份的人抓走,而且還不知道這人抓她究竟想幹什麼。
一想到這人抓住她的目的,若惜好看的柳眉立刻擰得像麻花。
他抓她究竟幹嘛?
劫財?!
不對,她現在全身上下就一層薄薄的紗縵,一個銅板都沒有,他劫個毛的財。
那是劫色?!
想到「劫色」二字,若惜突然感受到他攔在她腰間的手臂越來越用力,不由的,腦子裡立刻蹦出「先姦後殺」,或者更變態的「先殺後奸」兩個畫面,若惜微怔之後,便扯開嗓子就一陣驚恐的尖叫。
天啊,她才不要死得那麼「壯烈」和慘不忍睹呢。想到她極有可能會被這男人那個啥,再卡嚓一刀,若惜立刻害怕得大哭大叫起來。
「救命啊……!!救命!!究竟——啊——!!」顧不得男人之前的警告,若惜放開嗓子就大喊起來。
她不停地掙扎,欲掙脫男人的鉗子,要知道,就算摔死都被比被別人那個啥強。可是男人的雙臂就像兩根鋼條般,死死禁錮著她的身子,若惜根本掙脫不掉分毫。
正當若惜呼叫和掙扎都無效的情況下,她垂頭的瞬間,忽然看見北冥逸從寢宮裡走出來,心中一激動,她拼了全力大聲喊道:「北冥逸,救命啊!!北冥逸,救命!!北冥逸——!!」
用過晚膳,北冥逸本來在批閱奏折的,可是,他的腦子裡卻不由自主想到今天雲若惜扛沙包那狼狽到幾乎連滾帶爬的模樣,北冥逸皺了皺眉,本想強迫自己看奏折,不要因為那女人而影響了心神,可是,今天她摔倒的樣子總是在他的心頭縈繞,怎麼也揮散不去。
最後迫不得已,他不得不取了最好的藥膏打算給她送去。不需要用腦袋想,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她肯定渾身是傷。
想到今天那女人渾身的倔勁,他暗自歎了口氣。其實,只要她乖一點,別什麼事情都和他抬槓,別以為他做什麼事情都是害了她,就像其他的妃子一般,指不定現在過得有多舒坦呢。
出了寢宮,北冥逸就朝弄梅居走去,可是,剛行幾步,便聽見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北冥逸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並未發現任何人。
瞧見北冥逸沒發現她在天上,若惜氣得差點沒噴血,她白了北冥逸一眼,然後大吼一聲:「我在上面,抬頭啊!!」如果這男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指不定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給他兩巴掌。
平時看起來多靈光的男人啊,到關鍵時刻,怎麼笨得像頭豬?!
得到若惜的提示,北冥逸才猛地抬起頭,幽深的藍眸立刻鎖住了此刻正快速朝皇宮外飛去的若惜和那不知名的黑衣人。
看見黑衣人竟然能衝破保護層,直接從皇宮裡飛出去,北冥逸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被他收斂住。未多想,他腳尖輕輕一點,快速跟了上去。
見北冥逸跟來了,若惜感動得一塌糊塗,好歹和他認識了也有幾天了,她第一次覺得那男人並不是一無是處。
正當若惜處在感激涕零之際,黑衣人也發現北冥逸追來了,他不禁加快速度,可是北冥逸那猶如閃電般的速度,還摻雜著不能抵禦的凜冽之氣和攝人心魄的霸氣,男人眸光一寒,抱著若惜直接往下一探,同時,將黑色長袍猛然一掀,一股強大的黑氣就從他披肩裡噴射出來,並且快速在身後瀰漫開。
北冥逸被一團黑色瘴氣罩住,他紅色長袖輕輕一揮,那黑色瘴氣直接被從他袖管中噴射出來的紅光震散。
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北冥逸細細地瞇縫起無比犀利的眸子,當幽深的眸光再次鎖定在某處時,他冷冷一哼,「彫蟲小技也想在本王面前賣弄?」
話畢,他長袖一揮,整個人化作一縷紅光,消失在半空中。
見自己甩開了北冥逸,男人蒙在面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回頭鄙夷地掃了一眼,目前萬分失落的女人,最後重重一掀長袍,兩人便急速奔向一座深山裡。
「啊——!!」腳尖剛一著地,若惜就被男人從懷裡推了出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掌心和膝蓋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若惜抬起手掌,發現之前的傷口被這樣重重一摔,又裂開了,不禁怒火中燒,火冒三丈,她張嘴就憤憤地大罵道:「你這該死的混蛋,居然敢這樣對你姑奶奶,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對於若惜的謾罵聲,男人充耳不聞。他只是冷冷地盯著若惜,然後轉身走到峭壁旁,對著一塊石頭重重一拍,只見峭壁立馬徐徐升起來。
若惜目瞪口呆地看著赫然出現在眼底的火海,她才猛地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男人不是想劫色,而是想……燒死她。
於是想都未想,若惜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男人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猛然抓住了她的胳臂。
「你為什麼要殺我?」若惜一臉戒備和慌張地看著男人。
而男人本不想說話,但是念在她是一個將死之人,讓她死個明白也無妨。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我家主子,要怪就怪你重新回到皇宮,並且再次獲得王的寵愛!主子的眼裡容不得你的存在,只有將你推入火海,燒成灰燼,你才不會再次出現!」
說罷,男人手臂猛然用力一揮,若惜就驚叫著朝火海撲去……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火海,若惜當場就嚇得花容失色,烈火那燙人的高溫,灼得若惜全身的肌膚都火辣辣的疼,她絕望地閉上眼睛,卻在心裡悲涼地吶喊道:「完了完了,這下完了!不僅滴血玉珮沒找到,反而還搭上性命,更悲催的是還要變成焦炭!!」
嗚嗚——!!一想到別人找到她時,已經成了焦炭,若惜就很沒志氣地滑下兩行清淚。
然,就在若惜以為她必死無疑之際,一根靈巧得猶如一條蛇的紅色綢緞,猛然從不遠處飛來,穩穩地纏在若惜的纖腰上,而綢緞的另一頭,此時正握在立於樹梢上的北冥逸手中。
「誒?!」瞧見自己的腳踩在火海邊緣的岩石上,整個人明明已經往前傾了45度,卻沒有掉下去,若惜分外好奇。
她低下頭看著纏在自己腰上的紅色綢緞,眸子微微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她扭過頭,目光順著紅色綢緞望去,當看清此時正穩穩站在樹梢上,衣角隨風起舞的男人時,她漂亮的大眼閃過欣喜的同時,也莫名閃過一絲委屈。
「北冥逸……」若惜撇了撇小嘴,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而北冥逸卻在接下來那一瞬,掃向立於旁邊微微怔住的男人,冷清的目光立刻被陰凜取代。
黑衣男人被北冥逸的目光盯得渾身一抖,他本想轉身逃跑,可是目光卻落在他眼前的紅色綢緞上,眼眸寒光一閃,他拔出側身的佩刀,就狠狠朝紅色綢緞劈去。
北冥逸見狀,藍眸戾光頓現,他握緊紅色綢緞,在男子落刀的瞬間,用力一震,男子立刻被那股強大的內力震飛,重重地砸在石壁上,最後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腳尖輕輕一用力,北冥逸就極快的從樹梢飛了下來,剛一著地,他握住紅色綢緞的手,隱隱一使力,若惜就驚叫著幾個旋轉穩穩落在他懷裡。
「噗……」男子從嘴裡吐出一口鮮血,然後無力地趴在地上。他抬起血紅的眸子望了北冥逸一眼,起身就準備逃走,奈何北冥逸卻先他一步,上前就抬腳狠狠地踩在他的後背上。
「你的主人是誰?為何要取她的性命?說——!!」剛才,他隱身於旁邊,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雲若惜在皇宮裡生活過,並且……跟他的關係匪淺。
若惜戰戰兢兢地躲在北冥逸的身後,聽了他的問話,才恍然想起男人方纔所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