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避暑山莊其實也是清朝進行外事活動一個重要的場所,所以在這裡看到各大部落首領之類的很正常。
只不過,耿同學現在覺得眼前這一幕那是相當的讓人無法忍受。
她領著春喜、小翠她們找了這麼個依山傍水足能陶冶人情操的地方來放風,結果一不留情跟某些同志撞車了。
不,不,是某些人跑來撞她了。
這些個皇子阿哥的私底下跟那些個部落權貴們溝通交流早就不是什麼秘密,老康也一直睜一眼閉一眼,耿同學對此當然不可能有啥意見。
她只是對那個跟某九一道過來的那個蒙古小王爺有意見,而且這意見還相當的大。
事情有點兒麻煩了。
耿同學看著眼前那個膀大腰圓,非常壯實的某蒙古小王爺心中頗是苦惱。
小翠很漂亮,這個事實耿同學一直是清楚的,但是從這丫頭跟了自己吧,還真沒啥權貴打過這丫頭的主意,就連窩邊的兔子某四同學也沒有,甚至連個正眼都沒好好給過小翠。
耿同學為此一直覺得某四是被小年糕的美貌養刁了審美情趣,丫的疲勞了。
可是,今兒碰到了。
耿綠琴瞧著那小王爺一雙眼不斷地朝著小翠瞄啊瞄的,心裡的火蹭蹭的就上來。
娘的,有你這麼目光猥瑣的嗎?這也忒過分了,好歹她這個為人主子的還在旁邊站著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瞧把小翠同學給看的,一直一直在往她身後縮。
難怪人家會說目光能把人給瞧化了,這人的目光絕對可以媲美x激光掃瞄儀了,簡直是猥瑣中的猥瑣啊。
這些個王公大臣們但凡看上哪家丫環使女,就別說這些了,就是人家看上誰家的閨女啥的,那能給也就都當禮物似的給送了。
小翠同學現在的情形有些不妙!
耿綠琴心知肚明,這要真是這位蒙古小王爺向某四討人,小翠十有**那得扎上蝴蝶結像聖誕禮物似的給送出去。
娘的,李衛和小翠這是官配啊,竟然有人膽敢拆散官配,耿同學覺得自己無法淡定了,她是相當看好李衛跟小翠這對的。
「九爺,奴婢就不打擾您和這位小王爺說說了,先告退了。」走吧,惹不起總還躲得起。
某九看了看她,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很隨性的擺了擺,剛兒李德全往你那邊去來著。」
真的?假的?
耿綠琴忍不住多看了某九兩眼,然後從某九那明顯調侃的眼神看出了——假的!
不過,念在他也沒在這個時候拆自己台,就不跟他計較了。
「那奴婢告退。」說完趕緊領著小翠閃人。
一回到營帳,耿同學就衝到書桌後,拿起筆就是一通塗鴉,然後說:「春喜,叫圖蒙海進來。」
「庶。」
「主子。」很快,圖蒙海就領命進來了。
耿綠琴把裝好的信封往前一推,神色自如地道:「這是我給四爺的信,你趕緊地替我送回去,順便把小翠這丫頭一起帶回去。」
「主子——」一旁的小翠驚疑不定。
耿綠琴一眼瞪過去,「想留下?」
小翠瞬間福至心靈,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想不想……」
「那就什麼也別問,照吩咐做就好。」
「奴婢知道。」
「圖蒙海現在就走。」
圖蒙海儘管有些疑惑為什麼會這麼急,但是主子有話他是絕對的服從,馬蹄袖那麼一甩,回道:「庶。」
目送圖蒙海領著小翠離開,耿同學忍不住內心糾結,丫的,為了小翠這丫頭,她這次不得不向某四求助,可某四會不會幫這個忙她是真不確定,也不過是盡人事知天命罷了。
本來麼,她一個穿越人士,又是人家的小老婆,還沒啥強大的靠山,平時照應一下身邊的人勉強也還可以,真要強權壓身,她自己都未必能逃開更別提幫別人了。
人吶,量力而為才是王道,徒逞匹夫之勇於事無濟。
「主子,小翠不會有事吧?」春喜忍不住低低地問了聲。
耿綠琴搖了下頭,聲音也很輕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們等結果吧。」
春喜不再說話。
傍晚時分,某九過來的時候,耿同學正在自己帳子外的空地上聽蒙古琴師拉馬頭琴,看起來著實的清閒加悠然。
「側福晉看起來真悠閒啊。」
「奴婢給九爺請安了,奴婢也就一閒人,自然看起來就比爺這樣的忙人要清閒。」
胤禟點頭,「說的沒錯,你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一副閒人的樣子。」
耿綠琴估摸這話吧貶多於褒,不過她就不計較了,她今兒這心情到現在還七上八下著呢,一直在想著李衛和小翠這對官配的未來結局,糾結哇。
胤禟掃了她身邊伺候的一眼,故作訝異地道:「咦,今天那個惹眼的丫頭人呢?」
「怎麼,爺看上那丫頭了?」耿同學壓根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就對上了。
某九笑得意味深長,「爺要真看上了,側福晉肯割愛?」
耿綠琴瞄了他一眼,特雲淡風輕地說了句:「爺要真看上了,又哪裡是奴婢做得了主的。」萬惡的權貴哇,毛爺爺,您做的沒錯,這樣的大山一定要推平它。
某九端起下人奉上的茶喝了口,笑,「你這手腳可夠快的啊。」
「時間就是生命,有些事不抓緊了,介時黃花菜都涼了。」
「說的有理。」某九點頭,然後往她跟前稍微湊了一下,不無感慨地說:「你跟前這些奴才的事你都比爺這些兄弟的事當緊呢。」
「九爺這話可從哪裡說起,奴婢可不經嚇。」老娘我憑毛要對你們的事上心啊,有福利沒啊?
胤禟非常認真的點頭,非常認真地肯定地說:「嗯,你要是不經嚇這世上就沒膽小的了。」
耿同學滿頭黑線。
胤禟右手的扇子在左手心拍了兩下,把話轉到正題上來,「爺來就是想問你,前兒答應給爺畫的折扇呢?」
耿綠琴瞄著某九手裡的扇子,說:「爺這不有扇子麼。」要那麼多扇子也不怕扇感冒了,這天兒眼瞅著可朝著秋天大踏步去了,草原上的風又大——想到這個,耿同學就覺得這些人很抽,你說大草原上這麼大的自然風,他們非再手裡拿把破扇子裝相,真是拍飛他們的心都有了。
本來麼,他們裝就裝吧,耿同學自然是管不著這些的,關鍵他們裝相用的道具時常就要由她提供,這不讓她拍他們讓她拍誰呀。
胤禟看了眼手裡的折扇,展開。
耿同學看著,心想:這丫接下來又打算說啥?
結果,耿同學看到某九直接將折扇「嘩」地一撕,再隨手往地上這麼一扔,笑著說:「現在沒了。」
於是,耿同學華麗麗地囧了。
欠抽的某九啊……天上咋不打下道雷來懲罰他呀?
「爺的扇子呢?」某九堂而皇之地朝某琴伸手。
正內牛滿面的耿同學頗有幾分堵氣意味兒地從袖筒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檀木扇,「爺湊合用這個吧。」老娘讓你裝,這把小扇,女人用就剛剛好,男人拿了我看你咋整?
胤禟微微揚眉,先展開扇子看了下,嗯,很好,兩隻毛絨絨的小貓在滾線團,有點子意思。
「送給額娘也不錯。」某九自語似的說。
耿同學抽了。
可恥,忒可恥了!
「行,那爺也不多坐了,這就走了。」
趕緊走吧,這就是一高貴的蝗蟲哇。
胤禟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看她,「那事不用擔心,爺替你擺平了。」
毛意思?
耿同學看著某九華麗麗的背影怔了下,然後明白過了。忍不住皺了下眉,心說:丫的,事兒本來就是你招來的,由你解決非常理所當然,你丫的在這兒充什麼大尾巴狼,偽善人啊。
靠之!
耿同學想起來自己心急火撩讓圖蒙海送進京的信,頓時內牛滿面了——早知道事兒解決了,她何苦白費這道手序啊,到時候再惹某四不痛快,她這不沒事找事麼?
丫的,某九,扎你小人!
後來,耿同學知道了某九所謂的擺平是什麼——某九另外送了兩個女人給那小王爺。
靠之,真他母親的是不把女人當人看啊,這要在女尊,她也要送他十七八個男人出去,讓自己平衡一下。
也就在這時,京裡某四的信兒也來了。
信只有一句話:已照汝意思辦妥。
當時,耿同學拿著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搞得旁邊伺候的春喜忍不住問了句:「主子,這信有什麼問題嗎?」
「……」耿同學一臉深思地看著手上的信,很沉痛地說,「信很正常,但是因為是某四寫來的,所以又非常不正常。」
春喜無語。
小孟子在一邊低頭暗笑,恐怕也只有他們主子敢私底下這麼稱呼王爺了,王爺對此也不是不知道,但從來睜一眼閉一眼不加理會。
「便宜李衛這小子了。」本來,她還想再等等才把小翠嫁過去的,現在被蒙古小王爺這麼一攪和,最後便宜了李衛了。
人生如棋,事事難料啊,這小王爺要知道這麼個情況不得以頭撞牆,自悔三千日啊……人生,真是充滿了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