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竟然辦起了喪事。
說是女兒和未來的女婿同時喪命。
女兒早就是病秧子,這大家是知道的。
而女婿竟然是個情種。
看到,女兒一病不起香消玉殞。竟然,揮刀自戕。
那場景慘烈異常,現場鮮血淋漓的。
慕容家遐感慨於他的堅貞、癡情、忠誠,於是講他二人合葬。
喪事搞得規模宏大,以示誠意與深切的哀悼。
他家可是全城聞名的富豪人家。
可是,正如局外人傳說,所謂:福兮,禍之所伏」,這種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人家,一旦命成不好,運氣乖戾,同樣也會遭受莫名的大難。
於是全城,幸災樂禍者有之;同情悲憫的有之。眾說紛紜,共同的一點反應就是驚駭,是唏噓,是感慨。
看著白衣白袍的孝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劇,這種爆冷的信息,迅速地在大商朝的田間地頭,茶坊酒肆,驛站賓館,處處傳佈,時時播散。呵呵,成了年度最熱新聞。
朝歌距離此地不過幾百里,也就是一兩天的馬車的車程功夫,但是對於呆在慕容府中後花園裡一口廢棄的井裡的李銳,卻真正嘗到了度日如年的味道。
他將那所謂「慕容惠文」的身體也同時移到井下。
然後就展開dna芯片的信息封存術,讓這個**與周圍所有的信息來往全部被等離子隔絕體所完全封存隔離。
如果,魔鬼撒旦曾經把魂靈寄托在這裡的話,他就會發現,自己曾經住過那個「房間門牌號碼」都己經湮沒了。
李銳相信,慕容家遭受喪亂以及他可能曾經喜歡的身體失去蹤影這兩件事的信息,足以激發魔鬼撒旦也就是薩震天地的好奇心與窺私慾。
他要憑現代科技的力量,真正的尋回自己心中的慕容惠文,也要弄清被魔鬼撒旦造成的所有創傷之因。
此次定要來個水落石出。
這天晚上,狂風大起,秋冬時分,本來這很正常。
但是今天的風,吹得人刺骨地寒冷,彷彿要把人棉衣裘袍裡最後的一絲暖氣,都抽剝去似的。
李銳直覺薩鎮天要來了。
果然,到半夜,月暗星滅,萬籟俱寂,偶爾傳來了一聲貓頭鷹的哭喊,讓人分外毛骨悚然。
龍捲風來了。
從城外的西關門口開始,一起呼嘯著直奔慕容家大院。
把院子裡幾口大水缸都捲得飛上了天空。
而奇怪的是,慕容小姐的閨房,卻絲毫無損。
其餘的家中雜物,大大小小都被席捲到天宮旅遊去了。
李銳躲在深井中,默默念著「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兔子不撒鷹!」
他心裡知道,外面這些狂風暴雨之類的,這是魔鬼撒旦的招數,目的就是防備有人去突襲他。
只要他薩震天不現身,我就不放鷹。
這個時候,是比耐力,比智慧,比看誰更憋得住的時候。
他之所以這麼有信心,因為他回想起當年慕容惠文的眼裡,曾經有過真情柔情春情。
這種感情,是不可能抹殺或生造的。
換句話說也就是,即便是大魔鬼,也曾經有過真情。
因為他寄生在哪女孩身中,那女孩的因子也必然影響到他的思維。
魔鬼撒旦就會把自己當作是那個女孩。
也就是說最高明的演員就是把自己化身為角色裡面的人物,像他那樣喜怒哀樂、油鹽醬醋。
所以,他一定會留戀這個軀體,因為對魔鬼那種人來說,他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為了貪慾喪盡天良。
因此,它的靈魂乾燥枯澀得就像荒涼的沙漠。
絕對沒有品嚐過真情的滋味,而他就在慕容惠文的身上與自己曾經有一段人間真情。
李銳想到這裡真心有些作嘔的感覺。
但還是回到了嚴峻的現實。
既然自己既然對感情都戀戀不捨,那麼作為一個飢渴的人,也一定有所感觸。
即便他是魔獸,但只要曾經保持過**凡胎的狀態,那麼,一定會回來。
果然當龍捲風捲過的三陣的時候,李銳發現有腳步聲在頭頂盤旋。
那腳步聲走過來走過去,欲走還留,欲罷還休。
李銳心想,機會來了,呵呵。
於是輕輕攀緣到了井口邊,抬頭往外看。
那不是熟悉的身影嗎——老對手魔鬼撒旦,正焦急地在龍捲風造成的廢墟裡,搜索著什麼。
李銳左手按住中微子劍的劍柄,右手扳住井沿,一提氣,整個身子,頓時躍出了井口。
口中大喊一聲:「魔鬼撒旦,好久不見。」
誰知那黑影竟然,仍然背對著他,絲毫沒有半點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