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知道薩鎮天也是軍謀高手,絕不可能輕易中計。
故而示形戰術當為必然,而將計就計恰恰正是他們這個層次高手最喜歡運用的招式。
於是他就將中微子劍仍舊降級為光子劍,朝那背影一招白虹貫日,劍氣即將用老時則生生收住。
只見那黑影兀自不動。
李銳不禁有些佩服起對方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臉不變色的從容。
索性收步,一腳虛一腳實,讓自己處於進可攻一退可守的有利態勢。
正待思考如何進一步應敵,卻聽得耳中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李銳,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竟然是慕容惠文的聲音,那種魅惑的音符,每一個都鑽進了李銳的心裡。
然而它的內容,卻讓李銳感到刻骨銘心,刺骨刺心。
「你六根未淨見色起意,急功近利結下來許多梁子,現在西岐因你而已被毀滅,姜子牙的所謂克隆軍團在你的帶領之下,也即將煙消雲散。你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用你手中的劍,刺進你自己的胸膛吧!」
李銳覺得靈魂好像被震撼,果然,慢慢舉起了手中的光之劍,劍尖對準自己的胸膛,稍作遲疑,終於絕望。
一狠命,就準備往胸口,死命的扎進去。
接著便聽到「撲哧」一聲,以及痛苦的呻吟。
到此時,那黑影終於轉過神來,正是高大魁梧的魔鬼撒旦。
只見他,笑意盈盈,春風得意。
滿頭雪白的長髮,紮成一個高聳的髮髻。
而令人感覺到極度背離的是,他口中發出的,竟然是嬌柔的女聲。
李銳這簡直要瘋狂,他再也偽裝不下去。
他本來想用偽裝自殺的行為,讓魔鬼撒旦中計。
可是他還是聽到了慕容惠文的聲音。他覺得自己還是憑本事吧,不再拼計謀了。
他舉起光子劍,目光堅定卻有游移地對魔鬼撒旦說:「我的生命被你摧毀了一半,既然你今天要來個了斷,那我們就來個了斷吧。」
魔鬼撒旦,竟然毫不改變聲音,還是用慕容惠文那種磁性厄爾美好的音符,來折磨李銳:「想跟我拚命,小子你還嫩點,告訴你,老娘我就是喜歡你,老娘就要然讓你給我舔腳趾頭。」
「唉,你以為你被人移了魂,有了別人的幫忙,就能抵擋得住老娘的蝕骨風騷嗎?」
李銳,再也忍耐不住,舉起光之劍迎面劈刺,魔鬼撒旦左格右擋,你來我往,倒也不分勝負。
但可恨的是魔鬼撒旦一邊打一邊,嘴巴裡還邊嘮叨著:「現在你是眾叛親離,不僅截教和你成了死對頭,連姜子牙那兒也認為你無能至極。」
李銳,聽到這兒心神大亂,一個趔趄。
手中的光之劍,頓時光線黯然。
魔鬼撒旦追前一步,一腳踏在了李銳的胸口,嘴裡兀自說笑著:「別怪我今天手下不留情,要怪就怪你還太年輕太傻。你是死在一個情字上,唉可惜,我今後再也沒有了像你這樣,夠得上對手的敵人。」
「不管怎樣你安心去吧,我可要去十九世紀的日本,到那裡去收拾李鴻章的北洋艦隊了。」
只見他揮起手中那把怪模怪樣的黑色大刀,朝著李銳的腦袋狠狠地剁了下來,一刀剁下來,沒剁著。
再來一刀,還是一場空。
魔鬼撒旦,有些著急了,口中開始叨咕叨咕:「你不要這麼頑皮,老老實實的讓我剁完了你。時空的大輪,已經該要我出場了。我再不去,日本天皇得急眼了。所以你,還是,配合我一點吧。」
嘴巴雖然在嘰裡呱啦念叨著,但是他的手一刻沒有停。
而且是一刀快似一刀,刀刀要人命,刀力奪人魂。
然而人就是這樣,做了一個認為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事,卻屢屢觸不到的時候,情緒難免焦躁。
他嘴巴,又開始不老實了,開始繼續揶揄李銳:「你是連光子劍都沒了,一個凡夫俗子,你跟我較什麼勁兒嗎?你別犯傻了,還滾來滾去的。讓我來殺,來來來……」
最後魔鬼撒旦拿出了絕殺——追命三刀。
第一刀就幾乎劈中李銳。
在他耳朵沿上幾乎掛出一道血絲來。
第二刀劈開了他的盔甲,胸口血糊糊的一片。
撒旦十分得意於自己的能力,一邊蓄足力氣,準備死命地劈出,志在必得了第三刀,一邊開始大言不:「你知道嗎小銳,你蠢就蠢在被我賣了,你還幫我數錢。其實所謂的截教跟日本人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那個你看到的太陽旗其實是通天教主後面的光輝。」
「只不過,被我稍作讓你迷亂的修飾,在你眼中就成了你最痛恨的太陽旗。現在,你可以悲哀的死去了。等你死去我就在這裡讓截教一統天下,而我則還有大事要做。」
於是第三道刀風已經呼嘯而至。
李銳已經躲無可躲。
背後便是懸崖,呼嘯的山谷厲風吹得人毛骨悚然。
魔鬼撒旦目光如炬,死死的盯住了眼中自己早已認為志在必得的獵物。
目標瞄準後,用手中黑色異形狩獵刀,一刀捅出。
勁頭還沒有用完,卻發現自己心中一寒。
好像少了些什麼。
同時,視線也在急劇地往下墜落。
怎麼了,今天?
怎麼會這樣?
當這個詫異還沒發生完的時候,自己的腰部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冰冷的懸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