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聽了,腳都軟了。
舅舅和自己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他們倆之間,那兒只是外甥和舅舅之間的關係,簡直比親父子還親。
「在哪兒,是怎麼發生的?快帶我去!」
其中的一名隊員小林,哭著說:」就在後面,糧倉邊,他是被駁殼槍打死的。「
糧倉邊?駁殼槍?李銳的心緩緩地沉了下去,彷彿一腳踏進了沼澤。
今天除了自己打那幾槍,沒有聽說其它的槍聲啊!
兩分鐘後,他們來到現場。
舅舅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額頭也中了一彈,白花花的腦漿,都從那洞眼裡滲了出來。
李銳發現此時此刻,又被人引誘進了一個黑暗城市之中。
他知道打死舅舅的子彈,就是從自己槍口中射出的。也就是說,是他打死了舅舅。
但是慣於戰陣的他,也分析出了其中的前因後果。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把自己引導現場,讓自己在這個恰當的角度,以一個必須出手的理由,開槍,射中了此次此地毫無反抗能力的舅舅。
舅舅應該是被綁架而放置在那個角度的。
但不管怎樣,這一悲劇已活生生釀成了。
他頓時感到天暈地轉,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帶到再醒來時,他發現了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然而眼前已經沒有了白蝶飄飛的身影,身邊的一切是冷冰冰的。
他想回眸一下剛才的整個過程,思索一下誰才是真正幕後的黑手。
他也想借助dna芯片和通靈玄璣的法力,希望這些能幫助自己一臂之力。更快地找到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舅舅的在天之靈。
然而當他發動dna芯片,尋找通靈玄璣時,發現兩者均失去功效,不僅不能發動dna芯片的功能,連玄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就是說他又成為了普普通通的地球人。
儘管容貌已變,但是李銳畢竟是個不屈的戰士,他必須把整個事情真相弄個清楚。
這個事件的背後黑手到底是誰?
這股神秘力量為什麼折磨自己?
這個逆天的人倫慘案到底是怎麼樣釀成的?
為什麼自己在這個命案中如此無助?
跪在舅舅的墳前,李銳沉沉地垂著頭。
但是他的大腦卻一刻也停不下來,因為他怕一定下來,自己就會陷入瘋狂。
那樣的話,所謂復仇就成了泡影。
他苦苦的思索:這一定是個設計深遠的陰謀。
而從以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練習的是儒家功法,佔據了道德的優勢,天時地利與人和,而人和才是增進自己功法的根源。
而**殺父,為人倫所不齒。
因此,要讓自己的功法失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干下逆犯天倫的大罪。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就會心智俱無,從而喪失所有功力。
這樣看來,有人對自己施以重手,就是有人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那麼自己遭受重挫,對誰最有利呢?
他感覺到一切就像一團亂麻。
他品嚐到了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因一路走來,是舅舅陪伴著自己的左右,現在也撒手人寰;而方彪叔叔為了完成舅舅的使命,早已被吸乾了最後一滴血。
似乎失去了未來。
這天,義烏城裡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乞丐,他面容茫然,頭髮如一團亂麻,全身沾滿了腥臭味。
這個乞丐,就在義烏城中各地逛蕩,別人給他點吃的他就吃;別人不給,他也默默目視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似乎也沒什麼好等的。
頑皮的孩子追逐著,打鬧著,取笑著他。
這一切其實都是撒旦的設計。
因為他要戰勝重歸地球最大的敵人李銳,他必須從根本上打敗他。
於是侵入李銳的行動失敗之後(記得李銳的眼睛裡也曾出現過魔神)。
施展魔障,就讓義烏全城的人在瞬間瘋狂。
讓李銳的夢想、精神家園瞬間崩潰。
讓他的老師舅舅也表現得那麼不堪。同時派出魔鬼中最美女鬼白蝶,出現在他的面前。
讓他感受到**的誘惑。
讓他思考除了道貌岸然外還有沒有更好地活法。
當他放鬆警惕的時候,當伍誠仁也成為助紂為虐的推手的時候,最後的陰謀就這樣誕生了。
他讓手下的大陸魔假裝成昌獅人,趴在白蝶的身上,角度正好對準被麻痺過去、失去知覺的方毅成。
他知道李銳為了救白蝶是會喪心病狂的,於是讓那一梭子子彈通過一個恰當的角度,直接射中方毅成。
讓他犯下逆天大罪——親手打爆舅舅的腦袋。
讓其在失心瘋狂的情況下,徹底迷失自我,功力全無,最終成為廢人。
但李銳畢竟不是一般的人。
他一般果敢起來,也真的不是人。
他用槍擊碎了自己的胸膛。
當然他是不會打頭的,因為他還有一絲希望。
因為那裡是通靈玄璣和dna大腦的曾經所在。
而長跪在舅舅的墳前時,李銳此刻判斷,篤定是有人在算計自己。
智者因勢利導,他也就將計就計。
雖然自己失去了功力,失去了與未來的聯繫。
但是,他相信,天道是不會辜負正義的。
那麼最佳的辦法是什麼呢?
雖然失去了dna大腦的幫助,但是他還是想到了一招。
他隱約地記起古代無數**絲逆襲的故事。
當敵人欺負自己到無法呼吸,當敵人把敵人欺負到趴在地下鑽褲襠的時候。
他只能像孫臏那樣活,像韓信那樣活,像司馬懿那樣活。
這些都是這些都是好的活法。
只有這樣,自己才能獲得一個喘氣的機會。
在敵人所謂的自信轉化為自負,在他們看笑話的過程裡,讓他們的內心充分泡得酥軟。
就像溫水裡的青蛙,筋骨變得軟軟的,軟軟的。
然後,自己才會東山再起。
再反咬一口,再絕地逢生。
於是在義烏城裡,他開始施施而行,曼曼而游。
開始揀別人不要吃的東西。
面對別人的唾棄,面對別人的辱罵,他開始麻木地朝對方看看。
他知道憑自己的這份偽裝,足以欺騙絕大部分的人。
但是他覺得還不夠,因為對方是一個恐怖得可怕的神秘的對手。
到目前都還沒有見過對方的真容。
為今之計,只有讓自己傻得更傻,做出別人更不齒的事情。
才能引誘地對方現身,才有機會去摸摸對方的底牌。
義烏城還是那樣,每個月總有幾天晚上,瞬間漆黑,瞬間人失去理智,瞬間人變得像禽獸一樣,有**的,有強暴的,有獸與人雜交的。
有搶劫的,有無事殺人的。
甚至有人還回憶起當年昌獅人吃昌勒人的情境,甚至出現了吸血鬼。
在那些時候,大人都不敢放孩子出門。
甚至有的大人把自己的孩子當做是暴力施加的對象。
小孩子們只能抱著自己的臂膀,各自躲在黑漆漆的屋裡顫抖如風中的葉子。
在那些時候,義烏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