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然如此說,又為何選擇隱退?不肯為朝廷出力,不為天下百姓造福了?」陸浩瞻目光一斂,問道。
李白略略地沉思了一會,神色漸現凝重,忽而哈哈一笑:「人老了,力不從心了。我已經沒有了這份能力。曾經有過這份能力,奈何時不與我,最多也是混到翰林學士一職,空有一腔抱負,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年輕人,有熱血豪情固然不錯,可是置身在奸臣當道,頹靡蕭索的朝堂裡,你就會明白一個人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曾經的豪情壯志是多麼的可笑可悲。
我不是沒有爭取過,可是怎麼樣了,得罪了高力士,與朝廷官員道不同,這一條官場之路是注定走不下去的。我不會趨炎附勢,不會隨波逐流,所以注定我有此下場。
皇上若是不用心朝政天下,光憑我一己之力能夠有什麼作為,盛世之下,最首要的便是一個好皇帝。當今聖上,已經不復先前了!」說完這些,李白唏噓一聲長歎,大有英雄垂暮之勢。
陸浩瞻有些茫然地看著李白,是啊,以李白這樣放浪形骸的性子,他的確是不適合在朝廷。而且,當今聖上的確不復從前了。大唐已經到了夕陽斜下的時刻了。
「這位小兄,好生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李白淡淡一笑,目光悠然地凝視著陸浩瞻。
「怎麼會,我不過是閒人一個罷了,哪裡有幸能夠和先生結識,今日不過是機緣巧合,才得見了先生,真是我之榮幸!」陸浩瞻尷尬地笑了笑,搖頭否認。要說見過,那也是十年之前了吧。僅有的一面之緣,就是他醉酒朝堂,大罵群臣的那一天。
「也許是我眼拙了。不過小兄弟神采飛揚。印堂發紅,將來定是有所作為的人。金麟豈是池中物啊!你身上有股貴氣!」李白朗朗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浩瞻一眼。
「先生謬讚!浩瞻愧不敢當!」果然是眼力過人,這個李白,真是直言不諱。還好沒有點破,可千萬不要在珍珠面前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才好。沈珍珠蹙了蹙眉。亦是一臉不解地看著陸浩瞻,李白都說他有貴氣了,這個陸浩瞻難道真地有來頭?
「先生,這位便是我的姐姐,我們三年沒有見面了,她現在回來了,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小弦一臉興奮地看著李白,開始向這位偉大的詩人介紹起沈珍珠來。
矜持,含蓄。不能在大明星面前丟臉。沈珍珠面色有些窘迫,不敢直視李白。
死了千年地古人,現在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還和她這個便宜老弟有些交情,真是暈啊!李白有些怪異地看了沈珍珠一眼。微微地笑了笑。沈珍珠出了一身的汗。真是丟臉啊,這個腳傷扭得真不是時候。都怪姓陸地,讓自己出醜了。
「我姐剛剛扭傷了腳,不能走的,先生你別見怪!」小弦淡淡地開口。真是個好弟弟,這麼維護姐姐,決定了,以後要好好疼他。
「原來如此!」李白哦了一聲,一邊看著沈珍珠道,「聽小弦說,沈小姐也是個愛好詩詞之人,很會作詩,可否獻上一首了?」
「啊?」沈珍珠抬起頭,一臉然地看著李白,老天,她哪裡會作詩了,又不是學文科的,而且現代的文科生幾個長句斷成幾個短句就自詡什麼狗屁詩句了。方程式她還會,作詩,天方夜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