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歡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手上的鍋鏟都險些扔出去,鎮定下來才發現了身後的男人,笑了笑道:「你醒啦?」
她的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惺忪和慵懶,凌南霄她撩撥得心上一動,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暗啞極了,「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是我昨晚還不夠賣力?」
「瞎說什麼呢!」她回頭嗔怪的剜了他一眼,「今天是元宵節啊,現在都中午了,趕快去收拾一下吃午飯了。旆」
「吃什麼午飯,我還沒吃夠你呢!」
他說著又把她抱到了流理台上吻住她,他現在總是喜歡用一個早安吻來做新一天的開端,甜蜜而又滿足,覺得生活簡直不能再美好窠。
這個吻又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葉亦歡的氣都快順不上來的時候,他才終於放開她,笑著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不鬧你了,我去洗漱。」
凌南霄再下樓的時候,她已經把飯菜都上好桌了,他看著一桌子形形色色的菜,有些奇怪,「元宵節不應該吃湯圓嗎?你怎麼做這麼多菜?」
「你不是經常胃酸嗎?中午吃的那麼甜,下午該不舒服了,湯圓晚上吃一點,意思意思就行了。」
他笑,原來都是在為他著想。
她的手藝已經好久都沒有嘗到了,凌南霄只覺得自己的胃又被好好慰藉了一番,一頓飯吃的別提有多麼暢快淋漓。
吃完飯,葉亦歡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他,「那你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特別的安排?
凌南霄的眼尾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語調都有些不懷好意,「我的胃雖然滿足了,可是我的心還沒滿足呢。」
她沒理解他的內涵,「什麼意思……」
「吃完飯,當然是該吃你了!」
他說完就已經一把抱住了她,轉而將她壓在了灶台上,再次糾纏上她的唇。
*
葉亦歡本以為他那句話只是隨便說著玩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真的,這一次真的是把她狠狠地飽餐了一頓。
不知是因為節日的氣氛又或者是失而復得的心情,凌南霄這幾次總是特別熱情,抱著她從廚房的流理台到客廳的沙發,又從浴室到書房,換了各種姿勢,不知足的做了一次又一次。
他像是要用這種方法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家裡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他們歡愉的痕跡,抵死纏綿,銘心刻骨。
好好的一個節日居然就被他這樣含糊過去了,葉亦歡簡直是對他的所作所為欲哭無淚,只能摟著他的頸子飄搖著承受。
等到他完全精疲力盡餮足滿意的時候,外面甚至已經落下了夜幕,萬家燈火在這個閤家團圓的節日裡也顯得格外璀璨。
凌南霄抱著她坐在陽台上,身上裹著厚厚的羊毛毯,兩個人都不著寸縷,像是互相取暖的小獸,她軟軟的偎在他的懷裡,明媚的臉上還帶著疲累和激情後的意亂情迷。
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女人,有些心疼的吻她,「抱歉,是我太失控了。」
其實也不能怪他,都是因為她的美好太誘人,他只覺得要不夠,怎麼也要不夠。不是他不體諒她,可她就像是毒,沾了就再也放不開了。
凌南霄一向不是個縱慾的男人,除了當年和申恬那場不清不楚的第一次,這麼多年過來了,也就只擁有過她一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又是他愛到骨子裡的,他再怎麼克制,也終究有情難自持的時候。
葉亦歡也不說話,只是又向他懷裡靠了靠,他拉起她的右手,纖長白皙,只是手心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每一次看到都讓他心疼。
他不禁又想起自己腦後那一道疤,這都是他們這一路走來的印記,時刻提醒著他們的艱辛與不易。
凌南霄一下一下的為她按揉著右手,找準穴位便按下去,力度輕緩,動作有序,並不是隨便揉捏的,她有些奇怪的問:「你在做什麼?」
「給你按摩。」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神色謹慎而專注,「那天在中醫院,我找了按摩醫師去學他們的療法,他說沒事的時候這樣按摩一下,對你的手恢復有好處。」
葉亦歡詫異的看著他,「你那時候是出去學按摩了?」
「嗯?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
……」
她窩在他的懷裡,心裡卻是滿滿的酸楚和幸福,她做針灸的時候他借口離開,本以為他是沒有耐心等她,現在才知道他原來是去學其他的復健技巧。
這樣細緻入微的凌南霄,真的是她過去認識的那個雷厲風行的男人嗎?
她總覺得這一刻的場景太難以置信,也發現自己越來越深陷於他的溫柔之中,甚至比過去還要陷得深。
一旁的小几上放著糯米糰子、紅酒和各種各樣的湯圓,除了傳統的芝麻玫瑰和黑芝麻餡的湯圓,還有炸湯圓和獼猴桃果味湯圓、維尼豆沙元宵,後面兩個都是凌南霄親手做的。
葉亦歡從來不知道他還會做元宵的手藝,他揉粉團的時候,就把她抱在一旁的流理台上看著,身上裹著他的衣服和毛毯,一層一層的,像個俄羅斯套娃。
她笑,「我還從來都不知道不可一世的凌少居然會做湯圓呢。」
他也一點都不覺得丟臉,反而是有些驕傲的看著她,「大學時候的聚會上和別人學過一點,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等等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碗裡還冒著熱氣,葉亦歡的右手被他緊緊握著,她便用左手去舀湯圓,毛毯從她身上滑下來,露出她幼圓的肩頭,圓滾滾的湯圓遞到凌南霄唇邊,他笑了笑,張口吞下,又重新將她裹在毯子裡。
凌南霄的手藝是真的很好,獼猴桃果味湯圓是她第一次吃,圓圓滑滑的,甜而不膩,比黑芝麻餡的好吃多了。
他低頭問她,「好吃麼?」
「嗯,好吃。」
他聽著她含糊的聲音笑了笑,「那我也嘗嘗。」
可是他並沒有去碗裡舀,而是低頭吻上了她的唇,舌尖與她糾纏,兩人分享著他親手做的湯圓,難分難捨,像是一對接吻魚。
「湯圓的味道還行,你的味道更好!」
他越說越不正經,葉亦歡回頭瞪他,卻換來他爽朗的一笑。
這一刻的靜謐是前所未有的幸福溫暖,他們又喝了小半瓶紅酒,當然簡單的喝酒並不能滿足凌南霄,多半都是她喝酒,他喝她。
外面隱隱傳來了煙花爆竹的聲音,凌南霄忽然問她,「今天過節呢,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說起來,他好像很少送過她什麼,給過最多的就是傷害和不堪,他現在只想用所有美好的記憶掩蓋當初的痛苦。
葉亦歡認真想了想,轉頭看他,「你吹薩克斯給我聽吧?你好久都沒吹過了。」
是很久了,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還是她上高中的時候,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了,她突然有點懷念當年那個高大俊朗的大男生。
「那你等我,我去拿。」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就站起了身,不著寸縷的身體一下暴露在她眼前,不久前還和她親密無間的昂揚讓她立刻紅了臉。
凌南霄一直都是一個十分注重細節的男人,selmer的純手工薩克斯,即便存放多年卻依然嶄新如初,管體精緻的花紋雕刻一點都沒有磨損,從盒子裡拿出來還熠熠生輝,他調好音,又在書房試吹了一下,找到感覺之後才回到她身邊。
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大有進步,可是他一點都不想在她面前丟臉!
他提著薩克斯重新回到她身邊,光裸的身上帶著微微的涼氣,一貼上葉亦歡就讓她一個激靈,急忙躲閃,「你身上好涼!」
「你抱著就不涼了。」
「誰要抱你!走開,冰死了……喂,凌南霄你摸哪裡啊!」
「我有摸到哪裡嗎?那我也讓你摸,隨便摸,不要錢。」
「你流氓……」
他抱著她不肯放手,一定要讓她的體溫傳給他,兩人笑鬧了好一陣,他趁機揩了不少油,這才鬆開她。
外面是華燈璀璨,他們兩個人相依相偎的坐在陽台上,連燈都沒有開,正月十五的圓月就已經足夠明亮,反正他們也不需要看到其他的東西,眼裡只要有對方就夠了。
他吹得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我心永恆》,而是情真意切的《至少還有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
只是不願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總記得在哪裡
真是難得,這麼多年不碰樂器,他竟然還能清楚的記得旋律和指法,好像就只等著這一天能水到渠成的吹給她聽一樣。
葉亦歡躺在他的腿上,聽著他的吹奏,不知怎麼慢慢就睡了過去。
綿延悠揚的管樂飄散在陽台裡的各個角落,月華映上他的臉,峻峭英挺,神情專注而清朗,比年少時要成熟,比他們互相傷害時要溫柔,是只屬於現在的他。
只屬於愛她的他。
*
同一個城市,同樣的節日,葉小瑜過的就沒有葉亦歡那麼柔情蜜意了。
自上一次她在家裡趕走了錢源,還給了他臉色看,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就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給她好臉看,就算在公司裡迎面撞見了,他也能完全把她當做空氣屏蔽掉。
以前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她身後的男人,每隔三分鐘就要調戲她一番,現在這麼安靜,她倒真是有點不習慣。
莫非真是刺激到了他偉大的男性自尊?
學心理學的葉小瑜深知面子和自尊心對於一個男人的重要性,雖然錢源在她面前向來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的,可他到底也是個男人,怎麼說也會有點忌諱。
好吧,她就勉為其難的低一次頭,去給他道個歉。
正月十五,月圓之夜,助理走的時候問她,「瑜姐,十五打算怎麼過啊?」
她看著電腦屏幕裡的柯南,頭都不抬的說:「一笑而過!」
反正對於她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人來說,是不是節日都沒什麼區別,你當它是個節,它就是個節,你不當它是個節,它也就只是個週二三四五。
錢源的辦公室和她在同一層,只不過那廝在走廊的這頭,她在那一頭。
剛搬進來的第一天,他就踱著步對她道:「小時候,鄉愁是一盒小小的魚罐頭,我在這頭,水煮魚在那頭……後來啊,鄉愁成了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葉小瑜面癱的看著他,心想餘光中和泰戈爾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的,如果知道他這麼亂入,搞不好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把他帶走!
空曠的走廊裡只有葉小瑜高跟鞋的聲音,她提著一瓶干邑,嘴裡還哼著小曲兒,「帶你裝逼帶你飛……帶你掉進垃圾堆……」
錢源的辦公室是玻璃間,磨砂的玻璃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可是燈還開著,說明他人還沒有走。
葉小瑜撇嘴,明明是個沒節操的蛇精病,還非要裝霸道總裁美男子,辦公室都搞得這麼***包。
她和錢源沒大沒小慣了,進他的辦公室也從來沒有敲門的習慣,推開門就直接闖了進去,一邊還高喊著,「姓錢的,本宮今天大赦天下,請你跟我一起過元宵……」
「節」字還沒說出來,葉小瑜就愣住了,因為在她面前的不是錢源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娃娃臉的美女,顏值倒不算很高,但是胸大臀翹,條子很好。
錢源的身邊竟然有了女人?難道是她打開方式不對?
葉小瑜跑出去看了一眼辦公室上的牌子,又走進來看了看面前冷著臉的錢源,半晌才說:「那個……我來找你……」
娃娃臉一臉敵意的瞪著她,好像她壞了他們的好事一樣,讓葉小瑜瞬間想到了雪姨那句經典名句「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敲門啊!」
錢源只瞥了她一眼,清俊的臉上滿是嫌厭和不耐,「進別人辦公室之前難道不會敲門嗎?你連這點素養都沒有?」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在她面前,他總是細心地,爽朗的,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他甚至一句重話都沒跟她講過,葉小瑜有些無措的愣在原地,甚至連下一步的動作都忘記了。
娃娃臉抬頭掃了她一眼,嗲聲嗲氣的問:「阿源,她是誰啊?」
她向來最討厭這種嬌滴滴的女生,她葉小瑜撒潑、撒野、撒手人寰都行,就是不會撒嬌。
她原本以為錢源也不喜歡這類型的女生,卻沒想到他抬手揉了揉娃娃臉的頭髮,溫聲道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葉小瑜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錢源的一句話就像是一個最有力的推手,將她一把推進了冰湖裡,方纔的興致昂揚從都涼到腳,她甚至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她蒼白的臉色和失望的神色讓錢源有些後悔,可是話都說出去了,他也不可能再收回,索性賭氣的把話說絕了,「你還有事沒事?沒事別在這兒煩我。」
葉小瑜握著酒瓶的手都在顫,幾乎下一秒手上的紅酒就要掉在地上一樣。
她心裡悲涼的想笑,原來她現在只是一個人見人煩的角色。
是啊,她早就提醒過自己了,她不過是一個被父親撿回來的私生女,是不受丈夫待見的活寡婦,他錢公子是什麼人,她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張牙舞爪?
可是她有自己的自尊和倔強,最後也只是抬頭沖錢源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這兒有美人在懷,打擾了,下一次辦事兒之前記得在門口掛個牌子,男人受驚了可是容易不舉!」
這話說出來怎麼也有帶了點酸味兒,甚至連葉小瑜自己都沒發現她話裡的嫉恨和嘲諷,轉頭大步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錢源懊惱的歎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嫌棄的推開了她,「梁鈺,別再讓我提醒你,不要來公司找我!」
梁鈺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她就是你一直喜歡的那個女人?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嘛,潑婦一個!」
「說她是潑婦之前,別忘了你是個剛死了老公的寡婦!」
「你!」梁鈺氣的跺腳,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錢源你別太過分了!」
錢源冷笑,「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可不想上八卦雜誌!」
梁鈺咬牙瞪著他,呼之欲出的胸房都氣的一顫一顫的,好半天之後才劈手奪過自己的包,氣勢洶洶的走了。
辦公室裡終於恢復了寂靜,錢源有些煩躁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閉著眼仰頭靠在椅背上,眼前滿是葉小瑜拂袖而去時的氣惱而傷心。
是不是他說話太過分了?
可誰讓她要先否定他的情誼?他本是氣她對許揚太執著,想讓她看清楚許揚的真面目,這丫頭倒好,居然覺得他是在挑撥離間!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都不能忍了!
他必須給她點小小的警告和懲罰,不然這丫頭只會越來越不識好歹!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葉小瑜不知怎麼就哭起來了,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嘗過眼淚的滋味了。從前她只為許揚流過眼淚,而把所有的笑容都留給了錢源,因為他曾經親口告訴過她,他這一輩子只會讓她笑,不會讓她哭。
放屁,都是放屁!她現在不知道在為哪個王八蛋落淚!
果然是寧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狗嘴,錢源這話指不定跟多少無知小少女說過,她居然還當真了!
葉小瑜簡直要氣炸了,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孩子,一邊哭一邊把那瓶珍藏的87年拉菲倒了出來灌進嘴裡,馥郁芬芳的紅酒混雜著鹹澀的眼淚,味道一點都不好,比蘇打水還難喝!
一瓶價值十幾萬的紅酒就被她當做美年達給糟蹋了,喝到最後她自己都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本想去衛生間吐一遭,結果暈頭轉向的走到了門口,對著錢源送她的富貴竹吐得稀里嘩啦。
她吐完了還不罷休,又對著富貴竹敬了個禮,打著酒嗝一本正經的唱起來,「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站在外面的男人眼角抽搐的看著她的舉動,默默地在心裡替那竹子哀悼了三分鐘,再怎麼說也是十幾萬的名酒,這竹子也享受了一下高級肥料的滋味。
吐完了之後葉小瑜也沒清醒,癱坐在茶几邊上,舉著酒杯把自己當成了李白,對著正月十五的月亮還吟起了詩,「啊!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名叫趙本山……大風起兮雲飛揚,老子最愛阿迪王……哈哈哈……」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錢源站在外面無力的扶額,這女人喝了酒簡直瞬間變.態,要不是因為擔心來看她一眼,還真要錯過這麼難得的畫面了。
屋裡的葉小瑜又哭又笑的鬧騰了半天才安靜下來,錢源看她好像睡過去了,這才推門走進去
,蹲下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葉小瑜在他懷裡蹭了蹭,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睜開迷離惺忪的大眼睛看著他,嘴一癟就哭了出來,「你個混蛋,還來管我幹什麼……我告訴你,喜歡大胸的男人都有戀母情結,你這個變.態……」
他無奈,她是他的葉小瑜,他能不管麼?
錢源把她抱進了裡面的休息室,又替她脫去了外套鞋子,手指觸到她的襯衣,看到她細白的皮膚和渾圓的豐盈,喉頭驀然一緊。
他雖然不是個十足的君子,但也絕不是一個小人,看著她漸漸地沉睡過去,最後也只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拉好被子轉身出去了。
*
宿醉的結果就是頭痛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翌日一早,葉小瑜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疼的她恨不得從牆上撞兩下。
收拾洗漱完畢之後,頭痛感也沒有緩解多少,她本來就有輕微的偏頭痛,稍有不注意就是一整天都暈頭轉向,什麼事都做不好。
葉小瑜從休息室裡出來的時候,助理tina已經在給她收拾辦公室了,看到那一盆遭了秧的富貴竹,她這才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坑爹行為,有些尷尬的讓tina把那盆可憐的竹子給處理掉了。
都怪錢源那個王八蛋!
她的心理咨詢室大年初十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照常工作了,雖然接的病患比較少,可是心理治療是要經常複查的,耽誤了患者的恢復期總是不好的。
她翻了翻桌上的病歷表,又問tina,「今天有案子麼?」
「有一例男患者於南,是許少介紹來的,中度抑鬱症。」
「約的什麼時間?」
「下午五點,在首席。」
「首席?」葉小瑜有些奇怪,做心理治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安靜的環境,這人怎麼約到了會所去?
「噢,於南的弟弟說自己現在在首席談生意,他哥情況不好,但自己一時半會走不開,希望你能去找他們。」
葉小瑜有些不耐煩了,「許揚介紹來的人還真是跟他的架子一樣大,自己有病不來看,還讓大夫去找他,腦殘片吃多了吧!」
這個患者是前兩天來找她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名叫於南,她給他看過一次,中度抑鬱症,但並不是很嚴重,至少沒有出現幻覺和妄想症,治療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於南來的時候就打了許揚的名號,說是許揚的下屬,她這段時間也都沒有跟許揚聯繫過,眼不見心不煩,也就沒有過多的去追究。
按照於南弟弟的要求,葉小瑜吃過晚飯後便開車去了首席。
首席和名爵是京都並駕齊驅的兩家大會所,首席的裝潢和服務甚至比名爵還要高端,從那金碧輝煌的大廳和奢華璀璨的吊燈就能看出來這裡是有多麼的紙醉金迷。
葉小瑜已經很多年都不來這種地方了,光怪陸離的世界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心裡也是莫名一緊。
她按照於西的短信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包間,偌大的豪包之中只有他們兄弟兩人,包間裡開了昏黃的暗燈,點歌機雖然靜音了,可雲電視上還放著mv,桌上擺滿了煙酒果盤,沒有一點要看診的意思。
葉小瑜蹙眉站在門口,聲音有些低冷,「于先生,這種場合不適合我做治療,還是回我的咨詢室吧。」
於西笑著站起來,「葉醫生不要著急嘛,我哥這段時間已經有所好轉了,今天叫葉醫生來這裡是想答謝你一下。」
昨夜的酒還沒醒透,葉小瑜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現在只想趕緊回家好好休息,可面前的人到底也是她的病患,她只好壓抑住不耐道:「于先生太客氣了,拿人錢財給人消災,我也不是白做的,您還有什麼事?沒事我先走了。」
「葉醫生急什麼。」
於西一步上來拉住她,葉小瑜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轉頭怒瞪著他,厲聲道:「你放開!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跟葉醫生喝一杯。」
他說完就生拉活扯的將她從門口拽了過來,葉小瑜立刻警惕起來,奮力的掙扎道:「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我喊人了!」
於西獰笑,「喊啊,首席就數隔音最好,你今天敞開喉嚨喊,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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