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啊,首席就數隔音最好,你今天敞開喉嚨喊,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一旁的於南也上來拉扯她,兩個男人很快就把她拖到了長條沙發上,於西轉頭在包廂門上落了鎖。
葉小瑜縮在沙發上不停地向後退,「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們是什麼人!旆」
「你不是很清楚嗎?我們是許少派來的。」於西嗤笑,眼尾閃著詭光,拿起桌上的一杯酒遞給她,」我們只是想和葉醫生喝點酒,談談心,沒別的意思。」
葉小瑜不屑的冷笑一聲,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古言雲,相由心生,你的眼尾細長,唇角上揚,五官緊緊地擠在一起,分明就是心術不正之徒,是典型的蛇鼠之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窠」
也怪她對許揚太過信任,一聽說是他的人就全然放棄了戒備,竟然都忘了去仔細看看這些人的細節,現在看來,果真不是什麼善茬。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說的就是此時的她,不過幸好她發現的及時,現在跑還來得及。
葉小瑜說完就要走,於西被她的一番話刺激的惱羞成怒,一把上去拽住她的手腕,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將她甩向了沙發上,啐道:「他.媽的,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當老子是來跟你吟詩作對的?」
這個耳光的力道很大,葉小瑜本就宿醉頭疼,被這一巴掌摑的更是眼前一片漆黑,嘴裡滿是血腥味,刺激的她直想作嘔,耳邊嗡嗡作響,好半天都起不來。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畏懼的向後倒退著,「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於西對著身旁的於南使了個眼色,兩人猛地朝她撲過來,合起伙來將她按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把卡住她的下顎就往她嘴裡灌。
「你們……放開我……咳咳……放開……」
他的動作又狠又猛,酒液流的到處都是,甚至嗆到了葉小瑜的鼻腔裡,她就像是要窒息的魚一樣,不停地掙扎嗚咽,雙腿被於南按著,於西一條腿壓在她的小腹上,神色狠戾的給她灌酒。
葉小瑜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從眼角滑過,冰冷的酒液順著她的下顎流進衣服裡,潮濕的感覺讓她更加害怕。
一杯酒很快就灌進了她的嘴裡,她被嗆得太厲害,於西剛鬆開她,她就趴在沙發邊上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咳的眼淚都沁出來了。
於西冷笑,「我剛剛說了,要葉醫生好好配合我,喝杯酒就算了,這是你自己不聽勸,怨不得我們下手太重。」
葉小瑜大口喘息著,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和酒液,畏懼卻又冷厲的瞪著他,「酒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於西聳了聳肩,竟然真的給她讓開了路。
點歌機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環繞立體聲的音響瞬間炸開了驚天動地的dj舞曲,雲電視上還播放著露骨的鋼管舞,整個包廂都陷入了一種淫.靡墮落的氛圍當中。
葉小瑜拎起自己的包就要逃離這個令她膽顫心驚的地方,然而剛走了兩步就覺得有些不對,腳下虛軟的根本無法前行,身上就像是有一股熱流在流竄,眼前也是一片暈眩,她用力甩了甩頭,天旋地轉的感覺卻更加強烈。
那酒有問題!
她知道這下肯定是要出事的,只好不停地告訴自己振作一點,清醒一點,強打起精神走向門口,可是那扇金燦燦的門卻不停地旋轉,她伸長了手去觸碰,門把卻像遠在天邊似的,怎麼也摸不著,而她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凌亂。
身上燥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於西悠閒地走上來握住葉小瑜的手,邪肆的在她耳邊笑了笑,「怎麼了?葉醫生捨不得走?」
「你滾開!」
葉小瑜厭惡的甩開他,用力之大讓自己都倒退了兩步,腳下一軟,一下跌坐在了地毯上。
她只覺得渾身都燒灼起來,有些難耐的去撕扯自己的衣領,面前的男人笑著走上來,半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因為藥力而漸漸泛紅的臉上劃了一下,邪笑道:「這小模樣兒真是惹人愛,別急啊,哥哥一會兒肯定讓你高興。」
葉小瑜用僅存的理智躲避著他的觸碰,斷斷續續的艱難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許揚的太太吧?誰……給你們的膽子……」
於西已經開始脫自己的外套,又解了開了領帶要去綁她,葉小瑜
驚恐的掙扎起來,「你別碰我……我可是許揚的……女人,你就不怕他……收拾你嗎?!」
一旁的於南急忙上來協助,兩個男人動作熟練地將她的手反綁在身後,於西一邊去接她的扣子,一邊在她耳邊輕笑道:「別拿許少來壓我們,就是許少讓我們來好好調教你的,許少可是說了,你害死了他的初戀,他今天也要讓你嘗嘗被不同的男人上的滋味……」
葉小瑜一下就愣住了,這個信息量巨大的消息就像是給了她當頭一棒,敲得她腦子一陣一陣的暈眩,怎麼也無法將那些觸目驚心的字眼拼湊成可以理解的消息。
這一切,都是許揚安排的?
她忽然又想起了他一次一次咬牙切齒的咒罵,為什麼被輪.奸的人不是你……
為什麼不是你……
藥力漸漸在身體裡發作,葉小瑜帶著哭腔呻.吟起來,細弱的聲音很快就被震動的舞曲掩蓋過去,無助絕望的猶如蚊吟,兩個男人骯髒的手卻已經開始去解她的襯衫的紐扣。
頭頂上的吊燈那麼華麗璀璨,她又想起了當年在美國的傾城一遇,偉岸的男子將她從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手中解救出來,笑容清雋的對她說:「你也是榕城人?他鄉遇故知呢,有事可以來找我,我叫許揚……」
許揚……許揚……
曾經讓她心心唸唸守候多年的男子已然死在了記憶的長河之中,娶了她的不是那個見義勇為的故人,而是一個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報復她的魔鬼。
他到最後也無法放下對她的恨意,費了這麼大的周折讓這兩個人接近她,寧願用這樣的方式讓她來償還他對初戀的愧疚之情。
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就連思緒都不清晰了,隔壁隱約飄來了信樂團高亢的歌聲,阿信聲嘶力竭的喊著,「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她記得當年錢源也給她唱過這首歌,唱的一點都不好聽,還破音了,被她嘲笑了好久。
可他知道她現在的境遇嗎?他一定不知道吧,昨天他都說清楚了,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最終還是被所有人拋棄的那一個,母親藉著她的名義成為了豪門貴婦,父親卻只當她是一個人生中的污點,深愛多年的男人到最後也不肯放過她,一定要毀了她的清白去還債。
只有那個笑意晏晏的男人,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說:「葉小瑜,我愛你啊……」
她總覺得他輕浮紈褲,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大少,哪懂得什麼愛不愛的,對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可記憶慢慢倒退,她又想起那天在陽光下溫柔的一吻,錢源抬手擋在她的眼睛上,寵溺的對她說:「傻姑娘,接吻時要閉上眼睛……」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希望自己可以先遇上豁達爽朗的錢源,這一次,她一定會愛上他。
骯髒的大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襯衣,葉小瑜的眼淚越來越多,終於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
從正月十五那一天起,葉亦歡就一直跟凌南霄呆在一起,她的手還需要做針灸,她治療的時候,他就陪在她身邊跟她說話聊天,以免她一個人發悶。
他現在總是有無限耐心似的,恨不得把過去的幾年都用一天時間補回來。
剛做完針灸總是不能受風的,從醫院出來,凌南霄就一直緊緊裹著她的右手,回頭問她,「一會兒想去哪兒?」
「你說呢?」
「不如去唱歌吧?」
自從他經歷了一段無聲的世界之後,他就格外珍惜現在的日子,每天聽她細細軟軟的聲音總也聽不夠,她也好久都沒在他面前唱過歌了,總是讓他很想念。
葉亦歡只是笑笑,「都聽你的。」
凌南霄喜歡她這樣溫順柔軟的模樣,看著她明麗的眼睛又忍不住在她的唇上重重掠奪了一番,心滿意足之後才鬆開她。
首席和名爵都是他們幾個發小常常去的地方,不過霍凌城前兩天才給他打過電話,他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首席,也好跟那小子好好敘敘舊。
葉亦歡甚少來這種地方,一進去就覺得那樣奢華低靡的氛圍與她格格不入,有些緊張的挽住了凌南霄的手臂。
「怎麼了?」
她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男女們,審問似的看著他,「你們以前是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你……是不是也有各種各樣的小姑娘陪著?」
凌南霄不由得笑了,「是啊,有一個專用的,我身邊就只有過她一個女人。」
葉亦歡蹙眉瞪著他,「誰啊?」
他在她鼻尖上一捏,「你啊,還能有誰!放心吧,我們來這裡也只是喝酒胡侃,不是來找女人的。」
兩個人談笑間便已經走進了大廳,經理急忙走上來招呼,「凌少來了。」
「你們老闆呢?」
「霍總現在不在,需要我們聯繫嗎?」
「不用了。」
凌南霄擺手,反正他是帶老婆來消遣的,又不是特地來看霍凌城的,那小子只會壞他的事,不在正好。
經理帶他們去了平時常去的包間,葉亦歡一進去之後就不由得讚歎咋舌,這些男人還真是會享受,這種地方確實很容易讓人沉迷留戀,難怪他們這麼愛來。
首席娛樂會所也不過是霍凌城手下的一個產業而已,但是他對這個地方顯然要更上心,每一個包間都是按照嚴格的建築學和聲學理念來設計的,他們來的這一間又是餐廳式包房,配有獨立的衛生間和衣帽間,甚至還有格調高雅的休息室。
葉亦歡在包廂裡繞了一圈,戲謔的問他,「這裡面這麼好,再配個美女,你們豈不是個個都要樂不思蜀了?」
凌南霄笑著將她攬過來在唇上咬了一口,「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更何況草窩裡還有一隻小野貓,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才是野貓!」
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坐到點歌機旁去點歌了。
這一次葉亦歡可算是大展歌喉了,從鄧麗君的《我只在乎你》唱到了王菲的《匆匆那年》,又從陳淑樺的《夢醒時分》唱到了鄧紫棋《喜歡你》,似乎什麼歌都會唱,而且唱什麼都好聽。
凌南霄坐在一邊含著笑享受著,幾個月的無聲世界,現在要一次都補償回來。
休息的時候,他攬著她笑,「你這也算是典型的麥霸了,以前怎麼不常你唱歌?」
她猶豫了好久才抬頭看向他,「你忘了嗎,咱們結婚那天你就說過了……你不喜歡我唱歌。」
那時候他不想看見她的臉,不想聽她的聲音,恨不得能把她整個人都碾碎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做什麼錯什麼,慢慢也就不再去試著討好他了。
凌南霄猛地愣住了,他過去給她的傷痛太多,以至於他都不記得在哪裡就傷了她,可是現在隨便的一個話題都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初他欠下的情債,現在一筆一筆都還了回來。
他歉疚而又抱歉的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道:「對不起,都是我混蛋了……」
重歸於好之後,他說的最多的似乎就是對不起,葉亦歡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輕歎一聲道:「算了,我都忘了。」
她轉而又去唱歌,可他卻反倒成了那個不能釋懷的人。
真的忘了嗎?如果真的忘了,為什麼還是不願意重新接受他?
這一次嗨歌真是嗨夠了,葉亦歡唱到最後嗓子都快冒煙了,兩個人才從包廂裡走出來,凌南霄手上還拿著水,不時地讓她潤潤嗓子。
他攬著她準備下樓,經過其中的一個包房的時候,葉亦歡忽然猛地停住了腳步,他有些奇怪的回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
「你聽。」她蹙眉站在原地,認真地聽了聽從門縫中傳來的聲音,「好像是小瑜的聲音。」
「怎麼會呢。」凌南霄好笑的看著她,「小瑜怎麼會在這兒?」
說是這麼說,可他還是聽從她的話,側身將耳朵貼在門縫上,一道細細弱弱的呼救聲被驚天動地的dj聲掩蓋著,切歌的時候他恰好聽到了一個淫邪的男聲,「別說,這妞兒還挺正的……」
隨即就是驚恐而又脆弱的女聲,凌南霄愕然回頭望著葉亦歡,「好像真的是小瑜。」
那對話明顯不正常,他立刻用力擂門,力道又大又急,包廂門上的小玻璃被貼上了白紙,玻璃在他的動作之下都震動的嘩嘩直響。
包廂裡的
人先是關了點歌機,一個微喘的男聲走到門口不耐的問道:「幹什麼的?」
凌南霄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敲門踹門,裡面的人大約以為是來了檢查,有些慌亂的拉開了一條門縫,剛問了一句「誰啊」,凌南霄已經一腳將包廂門踹開了。
他這一腳用力太猛,門後的男人向後倒退了兩步一下跌坐在沙發上,葉亦歡急忙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妹妹。
葉小瑜的頭髮全都散開了,襯衣被撕開了一半,褲帶也被解開了,有些鬆垮的掛在胯上,臉色潮紅,費力而粗重的喘息著,臉上還有被掌摑的痕跡,唇角還帶著血跡,像是一隻落了水的貓,看得葉亦歡心都被揪起來了。
她撲上去將葉小瑜扶起來,焦灼的喊著,「小瑜,你怎麼樣?你醒醒!」
凌南霄只掃了一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轉開了視線看向面前的男人,眼神冷厲而森寒。
一旁的於南拎起酒瓶衝上來,凌南霄側身一閃,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擰,只聽「卡嚓」一聲脆響,於南便哀嚎著鬆了手。
到了嘴邊的鴨子卻飛了,跌坐在沙發上的於西也惱了,剛站起來要出手,凌南霄一腳踹在他胸口,又拎起他的衣領補了一記重拳。
他轉手按了牆上的呼叫鈴,領班很快就帶人過來了,看到了面前的景象也都嚇得不輕,急忙叫人去找夜場經理。
躺在葉亦歡懷裡的葉小瑜已經緩緩轉醒了,可是卻尖叫著推開了她,就像驚弓之鳥一樣,驚恐的向角落裡瑟縮著,抱著自己的腿不停地顫抖,「你別過來,別過來……」
這樣的場景讓葉亦歡一下就想到了當初自己的遭遇,她也是這樣,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獸,只想找個角落躲起來獨自舔傷口,好像這世界上的一草一木都變成了可怕的野獸。
葉亦歡的眼眶一熱,哽咽的向她伸出了手,「小瑜,是我啊,我是姐姐……」
姐姐……
葉小瑜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睛紅的嚇人,頭髮凌亂不堪,衣服也被撕扯的亂七八糟,啞著嗓子小心翼翼的叫了她一聲,「姐?」
葉亦歡猛地點頭,「是我啊,我是姐姐,我是葉亦歡啊!」
「姐……」葉小瑜終於嗚咽的哭出了聲,一下撲進了她的懷裡,放聲哭了出來,「姐,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來了,我來了,別怕。」葉亦歡不停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眼淚險些也掉了出來。
她還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好可怕,為什麼相同的事情卻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在了她們姐妹身上?
上一次的陰影又衝擊在腦海之中,凌南霄看著葉小瑜的樣子和她眼中的驚慌,也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人及時發現,那這兩個女孩兒都要遭遇怎樣險惡的事情?
不能想,一想就覺得心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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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是故意要虐小瑜的,渣女已經心理變.態了,人類阻擋不了她了,大家莫怪~╭(╯3╰)╮明天有萬更,大家最近好安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