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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低頭合計開來,由二妮去野地裡看些軟硬結實的籐蔓,剩下的三人悄悄靠近,今天必須一鍋端,絕不放一個山豬逃跑。
三人各盯住一個山豬,一撲而上,居然毫不費力的抓住圍著大山豬不走的小山豬,雖然這小的勁頭也十足,力氣不小,但大概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強大的對手。
「慕天,你可要抓住了,它逃了,我就咬你的肉吃。」知曉自己使著手下的勁,用力控制住活力超強的小山豬,卻也不忘提醒小個的慕天。
「姐,知道啦,我的肉,你可別打主意了。」慕天用他那小身體整個的趴在這小豬身上,以防它跑掉,笑著和知曉頂嘴。
「好了,你們兩個別鬧,都給我使勁的抓牢了,誰放了它逃跑,我就打誰的屁股,聽到了沒。」
嵐娘一聲威嚇,嚇得兩個小的不住點頭,用力地壓制身下的小山豬,滿臉憋笑的就等著二妮過來了。
這娘是厲害的,知曉和慕天都深有體會的。
等著劉堅臨近中午賣完野菜,從城裡回到山上,好傢伙,一家老小,全都血淋淋的坐在屋外頭,嚇得他腳立時就軟了,心狂跳不止。站在原地嘴張了開幾回,最終還是在咬了下舌尖,才顫聲開口道:
「這是怎麼了,嵐娘你可別有什麼事啊……」
他此時情緒激動,顧不得別的,丟下手中的籃子,急急地跑上前來,抓著嵐娘的手瞧。
知曉就知道這便宜爹比起她來更關心她娘,瞧瞧自己身上染的豬血明顯比娘多,她現在完全是一個血人兒,可他就任是沒瞧見似的,不過現在她一點不在意。
得瑟地踮著腳。斜著眼瞄向這明顯不在狀況,有些莫名的她爹,指著那一處今天他離家後的戰果給他看。
「爹,我們剛剛把那群大小山豬全都抓著了。就在那,你瞧見沒?」知曉興奮的指著那躺在地上流血不止,全身不動分毫的山豬給劉堅看。
「那這你們全身上下都是豬血?」劉堅還有些不信,圍著嵐娘打轉起來,在嵐娘一處還沒有干的衣角,用手捻了嵐娘衣服上的血,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臉不確定的,看著嵐娘,等著她來說。
「去。有你這樣的嗎?當著孩子的面拉拉扯扯。」嵐娘一把推開,臉色略帶薄紅,轉過臉不去看他。
劉堅上下瞅著,仔細上下打量了嵐娘好一會,見動作靈活。中氣十足,不像自己以為的,這才放心那顆懸著的心。
這些年來,這一家人也算平安無事,只除了當年逃出來的那會,全身都是血腥,劉堅放這一家老小的在這山上不是沒有後怕的。
劉堅冷靜下來後。他來到這四隻山豬旁邊,摸著下巴抬起頭,咧開著嘴,就呵呵的傻笑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瞅著這個大傢伙,直砸吧嘴在幾個小孩和這橫躺著不動的兩方之間視線來回移動。
見知曉慕天倆還在猶在興奮地收拾那三個掙扎不止的小山豬,不時給上一腳。現在他的心才完全的鎮定下,傻笑起,「是這頭大山豬的血把你們全都染成這樣的?」劉堅最後還想再問問。
直到全部人都給了他滿意的答案後,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笑的直瞇眼,這個大傢伙可真實在。看這肥的,不得不說,他也是和知曉一樣饞的。
他圍了一圈下來,有些帶愁了。
劉堅看這地上躺著的山豬也不是辦法,怎麼辦,總得收拾啊,不然這天氣雖然不會馬上壞掉,可時間長了,味道總歸是要有區別的。
「要不我現在下山一趟,把那個劉二瘸請來?」劉堅徵詢嵐娘的意見問道。
嵐娘想了一下,點頭。
這劉二瘸並不像村裡那些個對自己家有成見的,又是住在隔壁的棗花的丈夫,從戰場上下來後,在村裡一直都還算沒人敢惹他,誰讓人家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呢。
要說這村裡人對那地方真的是有深深地恐懼的,這幾年四鄰八村的這些人去過那下來後,好多人都是有去無回的,能留到最後的,或是退下來的那可都是已經練就了一身的冷血本事。
你說這種人,這個在偏僻的小山村,土生土長在這裡的村民是敬畏帶些害怕的?
村裡人是絕對的識時務的,很是聰明的,絕對不會去招惹這種人。
……
現在知曉圍著大山豬打圈,慕天蹲在地上,估摸今天的辛苦,換來以後天天能吃豬肉,即使他不開口要吃,這圍著山豬打轉不停,兩眼放光的知曉也是忍不住,往後定是肯定頓頓香噴噴的大肥肉,想著心裡就捂嘴偷笑起來。
不時的打量旁邊忙著從屋裡拿出的一把菜刀,蹲在地上比劃,不知先從那裡下手才好,正表情嚴肅,眉頭緊鎖的知曉。
「知曉姐,瞧這山豬多大個啊。」慕天蹭蹭挪步上前套近乎,希望引起知曉的足夠重視。
雖然他才7歲多,可是今天他出的力可不小,想著他那小胳膊,小腿還酸脹呢。
「等爹把劉二瘸從山下請來,等殺完豬,我給你好好的露一手,你想吃這頭豬哪裡儘管跟我說。」知曉大度的說著。
「這腳好吃,我看李大壯跟他媳婦偷偷地在自己的屋裡啃過。」慕天留著口水說,邊說還邊吞嚥著,他強調的道。
知曉直皺眉,站起身厲喝一聲,「你這個就這點出息,就啃豬腳的份!」
見嵐娘喊了她一聲,怒瞪著她,知曉立馬乖乖的改口又巧笑:「臭小子,還挺會吃的,這豬腳要紅燒才好吃,小火燜上幾個時辰,放足調料,燉到酥爛,連皮帶肉的夾的下來,才是最美。」
知曉瞄向嵐娘和二妮搖著頭,笑的無奈著進了屋,難道她們以為自己在誆她不成。其實她倒是也會做的,但味道和大師級的廚師做的是有點差距的,但味道是沒有任何差距的。
知曉會吃,以前是一個人生活。怎麼都得給自己弄點下口的吧,所以網上查了不少的資料。
自從到了這裡後,有嵐娘和二妮在,自己也沒什麼插的上手的份,也只是看著他們弄,反正味道都還行就是了,她一般也不會有太高的要求,尤在生活物資匱乏的情況之下。
現在知曉一說連把自己也給說的抹嘴著饞了,她想著想著,渾身就有些發癢。鼓噪的感覺。
「嗯,我哪都愛吃,只要知曉姐做的都行。」慕天腆著臉,仰頭朝知曉說。
「臭小子,賊精啊你。」知曉拍了他一下腦袋瓜。「這麼小就會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了?」
嵐娘和二妮從屋裡出來,她們身上都已經換洗過了,兩人受不了身上染的豬血味,知曉和慕天可不願意現在就去洗,還要等在這看劉二瘸來這殺豬,等會不小心又濺到身上豈不又白洗?
……
劉二瘸自從戰場上受傷退下來後。就成了這個村唯一的殺豬手,家家戶戶只要有個紅白喜事,要殺豬了,就把他請來,他也樂意干。
每次殺完豬他都能帶點肉回去,不過這一年到頭。也沒幾回,村裡窮,誰家也不會有事沒事殺豬吃,都直接養大後賣給鎮上的收豬販子,換幾個錢花。
劉堅跑去跟劉二瘸一說。剛一說他就樂了,兩眼賊亮的拍拍劉堅的肩,這陣子他就饞這口下酒的好料呢。
他樂顛顛回屋,和棗花,他的媳婦交代了幾句,換了一身破爛的隱隱帶著血腥的粗布衣就跟著出門了。
劉堅帶著劉二瘸從他屋裡出來,走在村裡的小道。
路上的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準是去殺豬,不免湊上前問幾句,原來是劉堅在山上逮到一隻大山豬,一聽還是嵐娘和三個孩子抓到的,不禁咂舌連連。
「劉堅大兄弟,這回你家可就發了筆橫財啊!」有一個早就見劉堅領著劉二瘸這副打扮的人從對面過來,這時見周圍的人圍上前問長問短,也跟著過去,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話裡不無感歎和泛著濃濃的酸氣。
酸著劉堅,但劉堅這人像是一個榆木,跟本沒聽見似的,也不理他,獨自呵呵的笑個不停。
對有人話裡話外透著想佔點光的意思,想著能不能便宜點,提出想去買上幾斤豬肉,他也爽快的點頭同意,但讓他們自己上山去買。
有些膽小的有點犯怵,膽大的一聽能便宜買到山豬肉,這時也不介意知曉是災星的傳言。自己給自己壯膽。屁大點孩子能幹啥。那老秀才明明是自己病死的,他婆娘還嚎得全村人都知道。
幾個膽子大點的都相繼跑回家取錢,試問誰家經常能買的到便宜的豬肉,還是山豬肉,那可是不一般的香啊。
膽子小的還在猶豫,不敢上山,還在希望劉堅乾脆好事做到底,送些下山來,讓他們挑挑,撿好的買,大家都是同村人,總比便宜了外人要好不是。
劉堅帶著劉二瘸,身後跟著三個買豬肉的村裡人,劉漢、劉權、劉伍,幾人都樂呵呵跑到山上,著兩小人渾身是血蹲在一頭大山豬旁邊,正研究著怎麼吃才好吃,除了劉堅外,這幾人心裡都毛毛的。
「知曉、慕天,快起來,讓劉二叔來殺豬,給他騰個地。」又轉身進屋拿了把平日賣菜的秤,接過知曉手上的一把大菜刀,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沾水要磨刀,嘴上問著:「你娘不在屋,去哪了?」
「和我姐去河邊洗衣服了。」慕天忙裡偷閒的回頭答道,又看著劉二瘸,手上準備的傢伙,長長的殺豬刀,怪嚇人的,足有兩尺來長,不像是平日見的那種菜刀一般,這刀鋒看的就嚇人,上面磨的珵珵亮,只聽劉二瘸,輕輕的在上頭用手指一波弄,「叮」一聲脆響,悅耳之極。
慕天也忍不住伸出小手,想要撥弄上幾聲,剛伸出,劉二瘸把刀就架走。
劉二瘸和站在一邊上的幾個剛上來的漢子估摸著:「少說也有上300來斤。」
「可不嗎,這回劉堅你家可就真發了筆不小的財,我咋就沒這個運氣呢?」一個在那感歎。
「是啊,哪天也讓我撞上了。憑我在戰場上殺敵的本事,肯定不在話下。」劉二瘸附和道。
又用眼瞧這兩個半大不點的孩子,渾身是血,肯定費了不少勁吧。
「300多斤。那按50文一斤,那不就是整整要15兩,爹,這回我的功勞可不小吧。」知曉聽了他們的議論,很是有些得意。
「不止15兩,這山豬肉比家養的肉質好,在城裡能賣到近百文一斤呢,你娘早讓爹在挖完陷阱後去打聽過了。」……
等三個來買豬肉的各自提著豬肉樂滋滋的往山下走,劉二瘸按著劉堅的吩咐,又剁下幾大塊豬肉。放在一邊。
劉堅也忙的滿頭是汗,在那樂的咕噥著:「等讓嵐娘回來醃起來,這些留著以後自家自個慢慢吃,剩下的明天拿到城裡去賣。」
劉二瘸指著這豬肉的內臟有些不知該如何,這個東西城裡人是不吃的。可是他們這鄉下地方卻沒有這個講究,試問有時連飯都吃不飽,有上這樣一頓葷腥,也是很不錯,而且這機會哪裡又是經常有的。
於是問劉堅道:「這個怎麼處理,這要做的好吃,可得費一番功夫。特別是這豬腸子。」
「這個啊?」劉堅眉頭深皺,其實他以前倒是吃過這東西,覺著味道還成。
「這丟了好像有些可惜,先留著,讓嵐娘等會回來,我再問問能不能做的吃。今天你也別急,等會就留下在這吃了飯再走,陪我喝一盅。」
劉堅邀請,對這劉二瘸他倒是印象不錯,全村上下左鄰右舍。也就他家不會拿自家的事說事,是個不多嘴的。
「成,陪老哥一起喝,就先讓我嘗個鮮。」一邊說,一邊伸手從內臟裡頭一處掏出了個豬膽,用力割斷連接處,耍手丟往林子裡,再慢慢的和劉堅兩個逐一的進行分解,清洗。
等嵐娘和二妮端著剛從河邊洗好的衣服回來,看見山豬都已經殺完了,笑道:「劉二,你這手藝可真行啊,動作迅速,眨眼功夫就完事。」
「那是,這活全靠手上的勁道,用刀的力度,不像有些人,力度一過,內臟都爛,攪在一塊,那是生手干的活。」劉二瘸聽嵐娘誇,就開始得瑟。
嵐娘愁臉盯著這些個,這東西更不好長時間長放,時間一長容易壞掉,比結實的肉更難處理,嵐娘就尋思著和劉堅商量,這一兩天也吃不完,趁著還新鮮抬頭就問劉二瘸要不要,要的話,就拿點回去,再看看旁邊剛剁下的幾十斤豬肉,她也要著手的要醃起來,做臘肉。
劉堅過來問,劉二瘸當然是來著不拒,笑著滿口答謝。
嵐娘聽了就笑,喊他過來先分好他的那一份,取了幾張荷葉過來,讓他自個的拿荷葉包起來。
她就要開始著手準備要醃製了,留了一點新鮮的,剩下的和著知曉二妮搬出兩個大罈子,分別洗淨後用鹽抹在罈子四周,再一層肉的一層鹽和拌好的辣椒花椒等的調料均勻的抹在上面,放進去找來了一塊大青石在上頭壓嚴實了。
全家人加上劉二瘸忙到將近天黑,才將該收拾的收拾,該存放的存放好,二妮也把飯做好了,鍋上燜著一大鍋的紅燒肉,蔥姜蒜等的調料都沒少放,噴噴香,還有一鍋和著筍乾一起燉的乳白色的濃稠骨頭湯,又炒了兩個地裡剛摘的蔬菜,和著白米飯,全圍著桌子吃的滿嘴流油,知曉和慕天結果都吃到撐,才勉強放下筷子。
劉堅和劉二瘸還在一邊喝著酒,就著菜吃著,嵐娘帶著孩子吃完都還坐在邊上,不時給兩人滿上酒。
「他爹明天一早就到劉老頭家把車借了,我和你一道去城裡把這肉賣了吧。」
劉堅低頭想了下:「等會吃完,再剁上幾斤,和著給劉老頭和村長送去,劉老頭咱是借他車使,這劉貴畢竟是個一村之長,咱家還在這個村裡住著,總得少些個事,免得……」
劉堅的話沒說下去,意思卻是明白的。
劉堅接著道:「咱們家得了這頭山豬,怎麼也得稍微意思點。」
嵐娘放下給他碗裡夾的肉菜,帶著惱意恨恨地看他。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他難道忘了,這家裡是怎麼的住到山上來的,就是那劉貴逼得;他難道忘了,上次她受的那氣。就是村長劉貴的兒媳秦蘭給她受的,這仇還沒報呢?
這劉堅就想著給他們家去送禮?
他病糊塗了不成,嵐娘重重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擱,瞪眼瞧著他不放。
知曉也是對這劉堅暗自惱恨起來。
「怎麼著,當初是他提議把知曉送到山上的,要不是他,咱閨女現在還住在山下,現在倒好,你還要給這種人去送禮,你是不是腦子犯渾。現在咱倆一天忙上忙下的兩頭趕,是為了什麼,你再給他送去,那是有去無回,我不願意!」
嵐娘這話說的很白。一口定音的回絕,就是不同意給這人送去,劉老頭那是借他家車使沒辦法,面子上總得做些什麼就算了。
她家幸好有兩間小屋在這山上,如果沒有那該怎樣?會被趕到哪裡去?
知曉端坐著繼續聽。
劉二瘸嘬了口酒,插嘴進來:「大嫂子,估摸著你這肉不送也不行。」
嵐娘不解:「這是為什麼?」
劉二瘸放下筷子。一屋子人都瞧著他,才慢悠悠地道:
「我估計著現在山下村裡家家戶戶都知道你家逮到了山豬,如現在不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特別是你們家,稍有點動靜。他們還不豎起耳朵。」
「你沒瞧見,剛才那三個賣豬肉的,其中一個劉權便是村長的侄子,這人心眼小,他往他自己叔叔那一說。即使這村長現時沒什麼,難保今後就會有什麼。」
嵐娘聽的氣得抓緊筷子,臉色漲的通紅:「和著我家就不能有一點好,我們家關起門來過自個的日子,別人想說就讓他說去,從知曉出生到現在也沒被這群嘴爛的少說。」
嵐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氣呼呼灌了一口酒下去,就是不同意往這家家裡送肉去。
劉二瘸歎了口氣,他住他家隔壁,又何嘗不知道這群三姑六婆好事的本事,所以他從戰場上瘸著腳回來後,他們要給他說親,他也就不樂意,還不如自己找一個順眼的,少事的安安順順的過日子。
在看看那滿臉撇著小嘴完全贊同她娘的知曉,他倒是不信什麼災星之說,從戰場上血流成河的那爬出來,早連自己姓誰都快忘了,誰還會去在乎這些。
也沒見著這丫頭幹出什麼轟轟烈烈的「災星」之說,最多也是老秀才的死,她婆娘跟著鬧了一出,可也是死在自己家的床上的,這就有點不好說了,誰知道他晚上和他婆娘幹了什麼好事才死的。
劉二瘸抹嘴心裡好笑的暗想著,咪著酒又喝上了。
「嵐娘,他二叔說的對,能避就避著點,能少一出就一出,知曉這丫頭還小,都已經住到山上了,不能再有什麼事了。」
劉堅帶著語重心長道規勸,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就是給點肉去,這個嵐娘就是個愛在小事上較真的,大事上反而糊塗,這樣也能省去不少麻煩不是嗎。
劉堅喝著酒,咪的滋滋作響,嵐娘就是太在意這知曉,容不得別人說上一句,只要被她聽到,和她這從來沒變過的這個性,準是要找人上那人評理的。
嵐娘把知曉拉過來,摟進懷裡,又看著二妮和慕天皺眉,滿臉擔心的模樣,心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瞧瞧這都是些什麼事,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們逼到山上住了,還不能安生過日子,還要為了避免今後他們生事,送禮給他們去。
嵐娘心裡惱著,就是最看不上這種人,以她想只要自己在家過好自家的日子就成,隨人家去說,可又要防範這人擔心背後他使刀子,又要奉承討好的巴結這種人,她怎麼的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