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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氣得你丫的,吐血 文 / 福星兒

    衛長蕖風輕雲淡說完,便不再理會芍葯一個丫鬟,轉眸,將視線移到竇清婉的身上。

    「郡主喚住民女,不知所謂何事?」

    芍葯被衛長蕖嗆了幾鼻子,不服氣,氣得臉紅脖子粗,袖下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憤憤的瞪著衛長蕖。

    谷雨見她咬牙切齒的瞪著衛長蕖,擰了擰眉頭,心有不快。

    狗仗人勢的賤婢,竟然敢用這種眼神看小姐,找死。

    趁竇清婉還未開口,谷雨冷瞥了芍葯一眼,冷聲道:「賤婢,你再瞪我家小姐一眼試試,信不信,我直接挖掉你的一雙眼珠子。」

    語氣中夾帶著重重的戾殺之氣,若是她再瞪一眼,對方真有可能剮掉她的兩顆眼珠,芍葯膽怯的瞟了谷雨一眼,身子一僵,嚇得抖了抖,趕緊垂下眸子。

    竇清婉眸眼輕斜,正好看見芍葯身子發抖,膽怯的垂下眼眸。

    「沒用的賤婢,退下。」

    她沉下一張桃花粉面,冷冷的斜視著芍葯,壓著嗓子,輕呵了一聲。

    「是,郡主。」驚魂未定之餘,又被竇清婉呵斥,芍葯再一次抖了抖身子,趕緊應聲,微垂著頭,退到了竇清婉的身後。

    竇清婉挑高下巴,美目一轉,將視線移到衛長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凝視著衛長蕖。

    論長相,眼前這張臉,毫無出彩之處,不及她竇清婉傾國傾城之貌。

    論才情,她竇清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尚京數一數二的大才女,而眼前這個醜丫頭,只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村姑,恐怕連大字都難識得幾個。

    論家世地位,她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亦是當今皇上親封的娉婷郡主,家世顯赫,身份尊崇,眼前這個鄉野村姑,有什麼資格與她相比。

    想到十三探回的消息,竇清婉死死盯著衛長蕖,雙目隱隱溢出幾分刻骨的恨意,恨不得吃衛長蕖的肉,喝衛長蕖的血。

    她竇清婉心心唸唸,朝思暮想,用盡手段,卻也得不到他的一瞥,而這個鄉野丫頭卻能輕鬆的得到手,享盡他極致的寵愛,憑什麼?

    「你的兩個丫鬟殺了本郡主的愛馬,難道不該給本郡主一個交待嗎?」竇清婉面目猙獰的問道。

    衛長蕖將竇清婉杏目中的冷芒,恨意收入眼底,嘴角輕勾,似有若無的諷笑。

    她面色依舊淡如水,輕如風,令外人看不出她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且並不急著回答竇清婉的話,她越是不緊不慢,竇清婉就越是氣得抓心撓肺,她就是要好好氣氣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最好氣得她吐血。

    上官玉兒見衛長蕖良久不作聲,以為她是被眼前這位娉婷郡主給嚇到了。

    畢竟是初次到尚京,被眼前這狗屁娉婷給郡主嚇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伸手抓住衛長蕖的手腕,一把將衛長蕖拽到了自己的身後,藏起來,柔聲道:「蕖兒,你別害怕,有我上官玉兒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分毫。」

    語氣豪邁,似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衛長蕖順著上官玉兒的意思,藏到她的身後,看著她用嬌小的身子護著自己,微微一笑,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之色。

    雖然兩人相識不久,但是衛長蕖卻真的很喜歡上官玉兒。

    這姑娘性情耿直,感情真摯,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的,真是可愛得緊。

    上官玉兒自然是沒看見衛長蕖臉上的表情,她將衛長蕖拉到身後,才衝著竇清婉挑了挑眉,不客氣道:「喂,那什麼狗屁郡主,素風,谷雨幫你制服了瘋馬,你不但不感激,反而還要找蕖兒的麻煩,嘖嘖……」說話間,上官玉兒鄙夷的嘖歎兩聲,接著道:「本姑娘見過不知好歹的人,卻沒見過如此不知好歹的人。」

    「素風,谷雨,你們倆這不是給蕖兒添麻煩嗎?」上官玉兒與竇清婉說完,側過頭,沉下一張小臉,轉言對素風,谷雨道。

    「照我說,你們倆就不應該弄死那瘋馬,就讓它瘋跑,最好是跑尚京出城,跌下山谷,或者撞上山崖,自生自滅,撞死,摔死活該。」

    素風,谷雨盯著上官玉兒,眼睛裡皆充滿了感激之色。

    雖然上官玉兒沉臉對著她們,但是她們卻知道,上官玉兒嘲諷竇清婉,實則是想維護她們倆。

    她們是瑞親王府的四大護衛之二,雖然不懼竇清婉這個郡主,但是上官玉兒如此維護她們,她們還是記在了心上。

    「上官姑娘說的是,素風記住了。」素風看著上官玉兒,衝著她拱了拱手,客氣道。

    「多謝上官姑娘提點。」谷雨亦拱了拱手。

    上官玉兒衝著素風,谷雨笑了笑,轉了眸子,重新將視線移到竇清婉的身上,挑戲道:「那什麼……娉婷郡主是吧,方才蕖兒還說了,極有可能也摔不死,只是摔成腦殘。」

    「哈哈……本姑娘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呆瓜郡主。」說罷,上官玉兒衝著竇清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

    捧腹笑了好久,上官玉兒才勉強止住笑,繼續道:「若是郡主還惦記著那匹瘋馬,本姑娘倒是可以陪你一匹,同樣瘋癲的。」

    「郡主,你要還是不要?」說完,眨巴著水盈盈的眸子,等著竇清婉回答。

    衛長蕖,顧惜昭聽了上官玉兒的一番話,皆暗自在心裡偷笑。

    心道:這丫頭,損起人來,也真是一把好手啊。

    嘖嘖……瞧瞧,七嘴八舌,辦盞茶的功夫不到,就將竇清婉本來的桃花粉面氣得變了眼色。

    竇清婉黑沉著一張俏麗的臉,聽了上官玉兒方纔那句「呆瓜郡主」她氣得拽緊了兩隻粉拳,微微用力,十指指甲,深深嵌入到手心之中,幾乎是要掐出了血痕,咬牙切齒的瞪著上官玉兒,氣得她眉心直跳,額頭鼓出了道道青筋。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本郡主不敬。」

    上官玉兒眨了眨水盈盈的眸子,兩撇又長又翹又濃密的睫毛給她增添了幾分天真無邪感,待竇清婉說完,她很自然的接過話,道:「本姑娘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什麼物什,大郡主,難道你看不清楚嗎?還是方纔那一場馬驚,你已經被嚇傻了?」

    話音落下,竇清婉嬌柔的身子猛然晃了晃,險些跌倒在地。

    「郡主,小心。」芍葯驚呼一聲,眼疾手快將她扶住,竇清婉這才免於跌倒在地。

    上官玉兒見竇清婉臉色沉得像鍋底,額前鼓起一條一條的青筋,就覺得忒麼的解氣。

    郡主就很了不起嗎?

    那匹瘋馬差點傷了人,這位郡主不但不道歉,反而囂張跋扈,以身份壓人,就活該受受氣。

    「小丫頭,看來,你家郡主著實嚇得不輕啊,別傻在了街上,送她回去,趕緊找個郎中瞧瞧。」上官玉兒氣不死竇清婉不罷休,瞥了芍葯一眼,再補了一句。

    竇清婉扶著芍葯,原本已經穩住了腳步,聽到上官玉兒的話,只覺一股奔騰的氣血自胸口處湧上來,直衝腦門,脹得她雙眼發黑,頭發昏,身子又晃了幾晃。

    芍葯險些攙扶不住,費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扶住了竇清婉,急切道:「郡主,你沒事吧?」

    語氣焦急,已經急得六神無主。

    衛長蕖不動聲色的觀望,見竇清婉此刻的臉色難看至極,額頭上的青筋都在微微跳動了,胸口處一起一伏,幅度還很大,連著喘氣都沉重了幾分,斷斷續續的,視乎稍有不慎,便會斷氣似的。

    打量了竇清婉幾眼,衛長蕖將目光移向芍葯,冷冷的盯著她,道:「別讓你家郡主死在大街上,趕緊送她回去。」

    顧惜昭悠閒的晃著手中的玉骨折扇,聽了衛長蕖的話,搖扇的動作一僵,微抿著的唇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他就是知道,這丫頭斷然不會吃虧,是以,才沒有要開口幫忙的意思。

    沒想到,這丫頭的嘴巴竟然這樣毒辣。

    出口就咒人家死,真是又毒,又辣啊,玉兒雖然刁蠻,嘴巴也不饒人,但是與小丫頭比起來,還是稍遜了幾分。

    衛長蕖輕輕淡淡的話音在耳旁響起,竇清婉剛平穩的氣血又猛然翻滾起來,澎湃翻湧的氣血似滾滾洪流,在她胸口處席捲來,席捲去,她只覺得胸口處膨脹得厲害,似要炸開胸膛而出。

    下一秒,便見竇清婉突然俯身,彎著腰,衝著地面,張口,哇的一聲,就狂吐了好幾口鮮血。

    「郡主,郡主……」芍葯見竇清婉張口吐血,嚇得驚慌失措,連連驚呼出聲,「郡主,你究竟怎麼了?」說話時,都已經急哭了。

    圍堵看熱鬧的百姓,瞧著竇清婉吐血,一個兩個都覺得挺解氣的。

    竇家的人仗著是皇親國戚,沒少欺負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就連竇家的奴才走在街上,都是一副鼻孔朝天,耀武揚威的模樣,這位娉婷郡主差點害了人命,不道歉就算了,竟然還要找那位姑娘的麻煩,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眾人圍觀了一會兒,便有膽大的低聲議論。

    「活該,這麼快就遭到天譴了。」

    一道細碎的聲音落下,另一道聲音又起來,「老天爺真是開眼,專門懲罰這些壞心腸的人。」

    「是郡主就了不起嗎?是郡主就可以隨意傷人嗎?王子犯法與庶民等罪。」又有人附和道。

    議論聲,鄙夷聲,唾棄聲越來越多,那些百姓又不敢太大聲,一個兩個只敢貓著嗓子,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亂哄哄的,就像有一千隻一萬隻蒼蠅在耳邊飛。

    竇清婉原本就心浮氣躁,胸中氣血翻滾得厲害,再聽了百姓亂七八糟的議論聲,頓時覺得頭大,腦門疼。

    一口氣不順暢,躬著背,衝著地面,又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紅的血。

    衛長蕖負手而立,表情淡淡,冷眸瞥了竇清婉一眼,轉而對顧惜昭,上官玉兒道:「這裡沒什麼事兒了,咱們走吧。」

    「嗯。」上官玉兒衝著衛長蕖點了點頭。

    幾人懶得理會竇清婉,轉身繼續朝著珍膳坊而去。

    竇清婉虛弱無力的靠在芍葯的身上,瞪著一雙萃毒的杏花目,目送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幾人離去,毒辣的視線落在衛長蕖與上官玉兒的身上,咬著一口貝齒,恨不得將兩人給凌遲了。

    流雲廣袖之下,粉拳幾乎快掐出聲響。

    今日這口惡氣,來日,她竇清婉一定要加倍討回來,既然那村姑已經到了尚京,她便有一千種對付的法子。

    圍堵的百姓見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幾人離去,也不敢再多逗留片刻,小片刻功夫,眾人便一哄而散,逛街的繼續逛街,叫賣的繼續叫賣。

    竇清婉一直狠狠的瞪著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幾人離去的方向,直到幾人走得沒影了,她才收回兩道狠辣的目光。

    少頃,她一雙杏花美目,犀利一轉,將視線移到自己的車伕身上,沉下臉,呵聲道:「狗奴才,還杵著做什麼,趕緊去找轎子,送本郡主回府。」

    車伕驚了一大跳,身子哆嗦了幾下,趕緊垂著頭,回道:「……是,郡主,奴才這就去找轎子。」

    應聲完,車伕快速轉身,拔腿就疾步離開,深怕動作慢了,竇清婉會將他給生吞活剝了去。

    天香閣。

    竇清婉這馬兒也驚得巧,正驚在天香閣門前的大街之上。

    天香閣,那間最豪華的雅室之中,樊家的大公子樊貞與太子凌煜正對坐而飲。

    雅室靠著街道,兩扇雕刻精細的花窗,大大的敞開著,一張八仙桌,臨窗而設,桌上擺放著美酒佳餚。

    樊貞一如既往,身著一襲暗黑色的蟒袍,袍沿繡著金邊,頭上一頂赤金髮冠,濃墨似的青絲隨意垂下肩頭,俊逸明朗的臉上染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整個人眉目飛揚,鋒芒微顯,氣質霸道。

    太子凌煜身著一襲明黃色的蟒袍,頭上亦是金冠束髮,整個貴氣逼人,身份尊崇。

    他挑目看著樊貞,見樊貞手握著一杯涼透的香茶,不飲,也不放,只側著一雙狹長的眼眸,嘴角擒笑,略有興趣的看著窗外。

    「大表兄,方纔那位姑娘已經走得沒影兒了。」凌煜自酌了一杯酒,含笑,提醒樊貞一句。

    方纔,他順著樊貞的視線尋去,最後,自己目光竟落在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面容明麗,臉龐巴掌大小,並算不得絕美。

    凌煜將樊貞此刻的神色收入眼底,暗自揣測。

    大表兄竟用如此的眼神盯著方纔那位姑娘,莫不是對那位姑娘有意思。

    樊貞聽到凌璟的提醒,眸眼一轉,收回了視線,緩緩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面上。

    凌煜略思之後,望著樊貞,試探性的問道:「大表兄,方纔那位姑娘與你府中的姬妾相比,姿色可是差遠了。」

    樊貞深沉的笑了笑,並不正面回答凌煜的話,反問道:「太子殿下,難道你不覺得方纔那位姑娘很有意思嗎?」

    「幾句話,竟能將父皇親封的郡主氣到吐血,嗯,確實是有些意思。」凌煜回道。

    「大表兄,莫不是你對那位姑娘有意思?」

    廣袖一拂,樊貞持起桌上的酒壺,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隨意飲了一口,才揚起眉眼看著凌煜,道:「或許吧。」

    「我府上姬妾無數,一個個都乖順得像小綿羊,像這等性子潑辣,嘴巴厲害得,倒是第一次見到。」

    凌煜聽了樊貞的話,心裡自作一番衡量,他可以確定,樊貞確實是對方纔那位姑娘起了幾分興致。

    「若是大表兄真看上了方纔那位姑娘,這又有何難,本宮吩咐將人弄來就是。」

    「樊家身為當今皇后的母族,家大業大,大表兄風流俊逸,一表人才,能看上那位姑娘,是那位姑娘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樊貞只顧飲酒,並不去接凌煜方纔的話。

    凌煜知道,樊貞不說話,便是默認許可了。

    他抬起手,衝著身後招了招,馬上,便有幾名東宮侍衛快步走過來。

    幾名侍衛恭敬的立在凌煜的身旁,為首的侍衛揚起眼眸,略看了凌煜一眼,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凌煜掃了那侍衛一眼,淡淡問道:「方纔街上的那一幕,你可曾看到了。」

    「稟殿下,屬下看到了。」侍衛如此稟道。

    凌煜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很好。」

    「你們幾個,馬上去查一查方纔那位姑娘的底細,若只是尋常百姓,就……」說到此處,凌煜的話語頓住,看著那侍衛,反問道:「可知道,該怎麼做?」

    「請殿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侍衛回道。

    他們幾人就在雅間內,方纔,凌煜與樊貞之間的談話,他們幾人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太子殿下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們幾人強搶民女嗎?

    凌煜很滿意那侍衛的回答,嘴角的幅度揚得更高,「嗯,去吧。」

    「是,殿下。」幾名侍衛領命,快速轉過身,便要離開天香閣。

    幾人剛邁出幾步,尚未走到門檻,凌煜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慢著。」

    「殿下,還有何事吩咐?」為首的侍衛趕緊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凌煜,恭敬問道。

    凌煜凝著眉頭,回想起,方纔所見的那道白色身影。

    若是他沒看錯,顧相府的三公子顧惜昭視乎與那位姑娘在一起。

    太子擄劫民女,此事,若是傳到顧府那個老頭的耳中,上朝彈劾他一本,豈不是惹了一身葷腥,反而得不償失。

    「行事務必謹慎,且不可洩露了你們的身份。」

    「是,殿下。」那侍衛應聲。

    凌煜揮了揮手,「無事了,去吧。」

    幾人得了凌煜的命令,離開雅室,快速出了天香閣,奔著珍膳坊的方向而去。

    這廂,衛長蕖,顧惜昭,上官玉兒幾人已經到了珍膳坊。

    到了珍膳坊,衛長蕖並未直接進去,而是駐足於門前,將整座樓打量了一番。

    珍膳坊上下共兩層樓,清新雅致,一樓是大廳,迎接普通商旅及六品以下的官員及家眷,二樓是雅室,招待富賈大亨及六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

    門前掛著御賜的匾額,珍膳坊三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躍然於匾額之上。

    方才在大街上與竇清婉幹了一仗,此刻,上官玉兒口渴得厲害,見衛長蕖停住了腳步,她挪了挪步子,靠到衛長蕖身邊,伸手挽住衛長蕖的胳膊,笑瞇瞇道:「蕖兒,咱們趕緊進去吧,這匾額有什麼好看的。」

    上官玉兒的話在耳側響起,衛長蕖將視線收回,微側著眼眸,將目光移到上官玉兒巴掌大的小臉上,看著她笑瞇瞇的樣子,心裡自然清楚,這丫頭這麼急切想進去,怕是垂涎那些糕點了。

    她身邊,還真是圍著一群吃貨啊。

    「嗯,進去吧。」衛長蕖含笑,衝著上官玉兒點了點頭。

    幾人徐步向大廳走去,剛到門檻,還未來得及跨過去,便有一名模樣水靈年輕姑娘迎了出來。

    年輕姑娘看著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笑了笑,客客氣氣道:「這位公子,兩位姑娘,今日已經客滿了,若是三位想品嚐珍膳坊的糕點,還請改日再來。」

    還未進門,就被拒之門外。

    上官玉兒瞪了那年輕姑娘一眼,爆脾氣撂了起來,大聲衝著那姑娘道:「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這樣子說話呢,你知不知道她是誰?」說罷,指了指衛長蕖。

    年輕姑娘被上官玉兒一嗓子吼得一愣一愣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傻傻的看過來,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上。

    衛長蕖見上官玉兒一副凶八婆的模樣,將人家小姑娘嚇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是又好笑,又好氣。

    「玉兒,想盡快吃到糕點,就趕緊閉上嘴巴。」衛長蕖沒好氣道。

    「哦,好。」衛長蕖話音落下,上官玉兒乖乖點頭。

    待那年輕姑娘緩了緩神,衛長蕖含笑看著她,道:「姑娘,去將你們大掌櫃請出來,就說衛長蕖要見她。」

    年輕姑娘暗暗打量了衛長蕖幾眼,見衛長蕖雖然年紀輕輕,說話卻極為精幹,而且身上有一種令人折服的魅力。

    「請姑娘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玉掌櫃。」

    「嗯。」衛長蕖輕輕應了一聲,便與上官玉兒,顧惜昭進了大廳等著。

    大廳內鋪著銀灰色的地毯,牆腳按照衛長蕖的吩咐,擺放了一些盆景,常青籐,桌椅,全是用籐條編製的,與這個時代的酒樓相比,風格上,別具一格,廳內打掃得一塵不染,環境極為雅致,清幽。

    因為珍膳坊每日只接待五十位貴賓,人數不多,是以,大廳內只設了十五張桌席,除此外,二樓設有十來間雅室。

    此時,大廳內的桌席上皆已坐了客人。

    衛長蕖掃眼一瞧,只見客人幾乎衣著光鮮,華美,且大多都是女子,想來,這些女子應該是官宦,商賈之家的妻妾或者閨閣小姐。

    幾人在廳內等了小片刻,不多時,便見方纔那位年輕姑娘領著一名髮髻微挽的婦人快步走入大廳。

    年輕姑娘指了指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幾人,再向那婦人道:「掌櫃的,就是這兩位姑娘和這位公子要見您。」

    婦人順著年輕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見了衛長蕖。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那是咱們的大東家。」婦人瞧了衛長蕖一眼,再轉目看了身旁的年輕姑娘,語氣輕輕的啐道。

    年輕姑娘聽了婦人的話,再瞪大眼睛看著衛長蕖,一瞬間就呆愣了。

    之前,她已經看出衛長蕖與其他女子有些不同,卻不想,這麼年輕的小丫頭,竟然是珍膳坊的大東家。

    要知道,珍膳坊可是御用的糕點坊,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是御用糕點坊的大東家,幕後老闆,這……這真是太令她震撼了。

    見衛長蕖,上官玉兒,顧惜昭幾人站在廳中等候,婦人趕緊加快了步子,兩步並作一步,幾步就走到了衛長蕖幾人的面前。

    「小姐,你什麼時候進京的?」婦人詫異的看著衛長蕖。

    「昨日剛到。」衛長蕖簡單回了一句。

    看了婦人一眼,隨即,又問道:「玉娘,你近來可還好?珍膳坊勞你全權打點,真是辛苦你了。」

    婦人正是凌璟身邊的廚娘——玉娘。

    衛長蕖並未第一時間關心珍膳坊的生意,而是關懷玉娘在尚京的境況,這令玉娘很是感動。

    玉娘看著衛長蕖,聽了衛長蕖方纔的話,不禁間,一雙眼眶竟然有些微微酸澀。

    「多謝小姐關心,小姐如此厚待玉娘,玉娘過得很好。」

    「嗯,這就好。」衛長蕖含笑點頭。

    玉娘眨了眨眼,掩飾了自己方纔的情緒,然後再重新撂起眼眉,看著衛長蕖,含笑道:「小姐,大廳說話不方便,有什麼事情,咱們上二樓雅間再談。」

    衛長蕖不言,微微頷首,這便與顧惜昭,上官玉兒隨玉娘朝二樓雅間走去。

    入了雅間,上官玉兒一屁股方才落下,便衝著玉娘笑了笑,毫不客氣道:「本姑娘口乾得厲害,先上一壺茶,哦,還要幾碟糕點。」

    ------題外話------

    電腦卡得厲害,被拆了清洗灰塵,加內存,所以傳晚了,見諒見諒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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