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知道他要講什麼,但是卻只是淡笑著,說肚子餓了。司皓天也沒有繼續說,只是點了點頭,吩咐御膳房準備傳膳。
司皓天還是習慣喂傾顏吃東西,某些小動作,已經成為他的習慣,改不掉也不願意改了。吃飯的時候司皓天小心的觀察著傾顏的臉色,但是除了認真的吃飯,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還以為能看到傾顏吃醋的表情呢,因為在很久以前,她曾說過,她看不慣他對別的女人好,她會妒忌的想殺人,但是現在為什麼她能如此的平靜呢?
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吃晚飯,他拿起絲巾給她擦嘴,可是擦著擦著,他自己的唇就貼了上去。傾顏推他,他卻越來越不像話,越吻越來勁,越吻越深,好好地一個吻漸漸地變質。傾顏認清事實時,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歎氣。
司皓天的手掌從她的臉上緩緩地往下遊走,輕輕地拉開她胸前的繫帶,一層層的剝掉她的衣服,頭飾、束髮帶什麼的早就不知道被扯到哪裡去了。
瀑布一般的青絲交結在一起鋪了滿床,傾顏忽然覺得自己猶如籐蔓一樣纏在司皓天的身上,而且她還特別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手掌不停的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荑,一隻手揉著她的翹臀,她抬起腿圈住司皓天的腰,雙手攀住他的脖子。
室內淡淡的麝香味混合著歡好的味道,一室旖旎春色無邊。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傾顏摸了摸冰冷的身邊,司皓天已經早朝去了。她起身梳洗打扮,還是任由一頭的青絲披散在腦後。
她最愛的就是搬一張躺椅到院子裡,聽著風聲,發著呆,想一些事。
「皇后姐姐。」一道柔軟的聲音傳來,話音剛落那人已經笑笑的跑到了她的跟前。
傾顏笑了起來,道:「雪妃這麼早啊!」
雪妃咯咯的笑了幾聲,道:「皇后姐姐,你叫我雪兒就可以了,皓天哥哥從來沒碰過我的。」
傾顏沉默不語,只是睜著眼睛『看』著虛無,那樣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的味道。
「姐姐,香蘭姐姐一直想來拜見你,可是皓天哥哥不許別人來打擾你,這不托我來當說客來了。」雪妃笑笑的說著。
傾顏思索了一陣,若是答應了,她日後可能過不了安生日子,若是不答應就顯得這個皇后太沒用,連見個人都不敢。
喜兒站在一邊,極力的想要阻止,畢竟香蘭原來在王府的時候就多有欺負傾顏,而且一起在王府的時候香蘭還是司皓天最愛的女人。
喜兒一著急,就扯了扯傾顏的衣服,傾顏沒有理會,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雪兒衝門外叫道:「香蘭姐姐進來吧!」於是門外就走來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女子,梳著流雲髻,聘婷而來。
「見過姐姐。」香蘭看著傾顏,低聲下氣的道。
傾顏縱然是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她的聽覺可是靈敏的很,她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於是揮了揮手,道:「雪妃和蘭妃無事就請回吧,本宮累了。」
雪妃乖巧的繞到傾顏的身後,雙手放在傾顏的肩膀上,小力的捏了幾把,問道:「皇后姐姐,舒服不?以前我爹會這樣對我娘,只是現在……」
「別難過。」傾顏伸出手,抓住她的小手,攏在手心,然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一切都會好的。」
雪妃非常乖巧的點了點頭,香蘭這個時候也走了。
傾顏閉上眼睛,輕輕地叫了一聲:「香蘭。」
香蘭立刻駐足,回頭來,伏身行禮道:「不知道娘娘有何吩咐?」
「沒有,只是問你還住的習慣不?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傾顏說道。
香蘭微笑著道謝,然後柔柔的道:「還習慣,也沒有短缺什麼,謝娘娘關心。」
傾顏這次沒有在說話了,而是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喜兒,你去告訴司皓天,讓他今晚別來我這裡,我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傾顏閉著眼說道。
喜兒為難的看了看自家的娘娘,然後喏了一聲,退出去。
等到整個院子都沒有人了,香蘭才再一次回到院子裡,神情淡漠的看著傾顏。
傾顏閉著眼,就算睜開眼她也看不見香蘭的樣子。
「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一個瞎子居然能當皇后,皇上是可憐你吧!」香蘭一出口就是譏諷。
傾顏冷冷的笑了起來,也不想跟她爭辯,站起身就準備回房。
「冷傾顏,就算你得寵又怎麼樣,可是你別忘了,皇上既然把我們母子接回來就說明他心裡還有我。」香蘭狠狠地等著傾顏。
傾顏轉過身,表情是淡淡的,風起,撩起她柔順的黑髮,連風都變得淡淡的,她說道:「那又怎麼樣呢?你鬥不過我,永遠都只有被我踩在腳下的分。」
香蘭磨著牙,跺腳拂袖走人,傾顏兀自好笑,走回屋子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這十年間的事情。
想著想著就覺得肚子好餓,讓喜兒準備了些糕點,然後搬到院子裡去吃。天色漸漸變得冷了,也不知道小銀跑到哪裡去過冬了。
當天司皓天果真沒有來承乾殿,她捻起一塊綠豆糕,想了老半天才說道:「喜兒,這承乾殿是不是司皓天的寢宮啊?」
喜兒瞬間無語,她唇角抽搐,回道:「是啊!」
「哦!」傾顏哦完,就沒有下文了。
門外卻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現在才知道自己身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太遲鈍了?」
司皓天處理完政務,回到承乾殿,就聽見這麼一句:喜兒,這承乾殿是不是司皓天的寢宮啊?
雖然喜兒已經充分的傳達了傾顏的思想,但是他要是不過來心裡就覺得空了一塊。
他走過來,將傾顏抱起,然後自己坐下來再把傾顏摟在懷裡,吻著她的側臉,道:「見過香蘭了?」
「嗯,見過了。」傾顏說道,從語氣上聽不出什麼,從表情上來看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司皓天是越來越猜不透她的想法。
「不是說累了嗎?睡吧,我守著你。」司皓天的語氣中透露著絲絲的疲憊。
傾顏微微皺眉,道:「你很累嗎?」
「顏兒,你會永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然後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窩處,「嗯,累。泗水沒有攻下來,渠成也失守了。」
司皓天說道,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倦怠,恐怕一個平南王就把他折騰的夠嗆,加上漠北的侵擾,只怕他現在是焦頭爛額才對。
「武義製造出來的火藥不能批量生產所以這是你不輕易動用火藥的根本原因吧。」傾顏說道。
司皓天點了點頭,道:「火藥極其的珍貴,爆炸的威力驚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拿出來對付這些小樓咯的。」
傾顏正想繼續說,卻被司皓天打斷,「林雨辰和趙飛虎都不適合這場仗,最適合的人是顧長風,顧長風的騎兵能與漠北匹敵,我已經命他日夜兼程趕赴邊關了。」
「還是把幻月找回來吧,對你制衡平南王有好處。」傾顏淡淡的說道。
司皓天卻是埋首在傾顏的肩頭,悶悶的道:「朕不需要靠別人,我自己也能把這件事擺平。顏兒,只要你不離開我,不管再苦再累我都能熬過去。」
傾顏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她也不怕他生氣,心平氣和的說道:「你也知道我放不下斷章和我爹,只要他們的仇一天不報我心裡就記掛他們一天。」
司皓天還真的就被這句話激怒了,他收緊了手臂,用力的環緊了傾顏的腰,勒的傾顏有些疼。
「放心吧,仇一定會報的。」司皓天不鹹不淡的說道,但是語氣卻轉的飛快,立刻換上愉快的語氣說道:「你好久沒見到瑾淵了吧,今晚上我們一家人吃個飯怎麼樣?」
傾顏點了點頭,然後靠在司皓天的懷裡又說了一會兒話,瑾淵就蹦蹦跳跳的過來了。
「娘親,我來了。有沒有想我?」瑾淵似乎又長高了一點兒,他身邊跟著江離,江離還是一副不愛說話的樣子。
知道傾顏看不見,於是偶爾說一兩句話表示自己的存在。
「娘親,南宮老師誇我聰明呢,父王佈置的功課我都有乖乖的完成。」瑾淵說道。
傾顏笑了起來,伸手想要揉一揉他的腦袋瓜,但是伸出去的手卻找不到他的腦袋,瑾淵也是貝兒激靈的孩子,立刻握住傾顏的手,軟軟的叫了一聲娘,然後說:「娘,我長高了,等我長大了就能保護你了。」
傾顏笑的更加的燦爛,順著他的手,摸到他的肩膀,然後摸到頭頂,連聲讚道:「確實長高了,我的圓圓慢慢的變成小大人了。」
「娘親,都說了別再叫我圓圓了,你看我現在哪裡圓了?人家叫瑾淵不是圓圓,怎麼像是在叫女孩子啊。」瑾淵嘟著嘴巴說道。
惹得傾顏又是一陣的笑,而在不遠處,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一棵樹木的背後,看著這一家子時不時的傳出笑聲,目中閃過羨慕妒忌的神色,她抓著樹幹的手指漸漸地收攏,樹皮刺入肉裡也沒有感覺。
她身後忽然有一人出現,拍著她的肩膀,嚇了她一大跳,轉身一看,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轉身就走了。
那人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傾顏一家子,眼中閃過恨意。站了一會兒,自己也轉身走掉了。
天氣越來越冷,司皓天把那劍雪豹的披肩重新披在傾顏的肩膀上,傾顏伸手摸著這間披肩,往日重重立刻浮現在眼前。
這算是定情信物吧,若說和斷章的信物是戒指,那麼這件披肩便是他們情只開始的見證,輾轉經年,再次披上這件披肩,卻有種隔世的感覺呢!
吃過晚飯,瑾淵和江離走了,司皓天命人收拾了碗筷,就抱著傾顏上床睡覺,不過司皓天這兩天和君子,只是摟著她入睡而已。
之後的幾天,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香蘭和雪妃,雪妃依舊是小孩子樣子,每天開心的笑著,沒事還能講個笑話什麼的,香蘭就整天繃著一張臉,就像是誰欠了她錢還了她糠似地。
還有那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大皇子,司皓天給他取名叫司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