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司皓天緩緩地睜開眼,看著熟睡中的傾顏,情不自禁的想起昨夜的瘋狂,他不斷的索求,而傾顏竟然沒有拒絕。
想著想著司皓天發現身體某個地方開始發熱。
傾顏感覺到不適,皺了皺秀氣的眉頭,發出嚶嚀聲,司皓天頓時全身血液往下走,而這個時候司皓天也發現昨晚歡愛過後道到現在他還在她身體裡。
他不敢動,想起昨夜和傾顏的抵死纏綿,唇角微微的上揚,看來他並不是做夢,而是真的。
傾顏睜開眼睛,眼神空洞,毫無焦距,只是雙頰緋紅,輕聲道:「出去。」說完,臉更紅了,那誘人的樣子就像是秋天的蘋果。
司皓天怎麼可能放過她,重重的往裡頂了兩下,果不出意外,傾顏立刻呻吟一連串的溢出口。司皓天笑著壓倒在傾顏的身上,親吻著她,細碎的吻雨點般的落下。
來喚皇上起床的太監站在門外,面不改色,等著主子辦完事。
這一天,大臣們不明白皇上為何不早朝。
司皓天起身後,傾顏累的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顏兒,你好好地休息。」穿戴好之後,司皓天俯身落下珍惜的一吻,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御書房批閱折子的司皓天,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折子上寫了什麼,還好有南宮楚雲和冉澹幫他把折子分類,臣子批閱用藍筆,皇帝批閱用硃筆。
但是一下午,司皓天的硃筆就沒落下過。
「皇上。」喊了幾次之後,冉澹拔高了聲音在喊。
司皓天被他一驚,回神看著冉澹,不悅的皺眉道:「何事喧嘩?」
「皇上,酉時了。」冉澹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看餓的頭暈的楚雲。
司皓天咳嗽一聲,揮了揮手,道:「嗯。」然後起身,飄然離去,步法之輕快。
楚雲站起身,看向冉澹,問道:「皇上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冉澹略微沉吟,很認真的道:「前兩天皇上臉黑的跟木炭有一拼,今兒個先是不早朝,然後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估計是枯木逢春了。」
正在喝茶的楚雲聽他這麼一說,一口茶水噗的一下,全噴了出來。
司皓天站在承乾宮的門口,卻怎麼也不敢進去,誒……還是有些擔心是一場春夢,夢醒了無痕啊!猶豫了好半天,才提起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正巧走進去的時候,遇到巧兒端著食盒,準備叫醒傾顏。
「參見皇上。」喜兒微微行禮。
「嗯,這是給皇后的?」司皓天問道。
「是的,娘娘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喜兒準備了寫清淡的東西。」喜兒回道。
司皓天點頭,然後從喜兒手中接過東西,淡淡的說:「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喜兒喏了一聲,把手中食盒交給司皓天,就退了下去。
推開門,走進去,看見傾顏正掙扎著要坐起身,他趕緊放下食盒,走過去,將她扶起來體貼的在她的靠背上多加了一個枕頭,好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肚子餓了吧!」司皓天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打開食盒,拿出裡面的幾碟小菜,一碗白米飯,一盅雞湯。
傾顏早就飢腸轆轆了,司皓天把飯菜端到她面前,她也沒多說話,端著飯只顧著祭奠自己的五臟廟,害的司皓天自己在那邊糾結。
司皓天糾結歸糾結,還一邊很耐心的給她夾菜,因為看不見所以司皓天夾什麼到她碗裡她就吃什麼。想想這角色轉換的也蠻快的,她曾親自剝蝦給他吃,現在倒是換他來伺候她了,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轉到傾顏的門前了。
吃完飯,司皓天把碗筷放在一邊,拿起絲巾仔細的擦拭她的唇。
「我想出去吹吹風。」傾顏忽然開口說道。
司皓天沒想到她會忽然開口對他說話,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也是依舊拿著絲巾在已經乾淨的唇邊輕輕擦拭。
「我要出去吹風。」傾顏重複了一遍,司皓天才錯愕的抬頭看著她。
他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傾顏,愣了好半響,「顏兒,你在跟我說話嗎?」
「難道這個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傾顏心有慼慼然,司皓天已經患得患失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粲然一笑,扔了手中的絲巾,一把將她打橫了抱起,到院子裡『看』晚霞。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傾顏披上,帶著他體溫的披風落在她的身上,還帶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很溫暖很窩心。
「顏兒,現在的雲彩是紅色的,真漂亮,那邊有一朵雲彩好像一隻馬兒。」司皓天抱著她給她描述著晚霞時的景致。
傾顏都只是淡淡的嗯一聲,看不見,她還可以想像。
「顏兒,我一定會找到醫治你的辦法的。」司皓天疼惜的目光,落在她的雙眼上。
傾顏倒不關心能不能復明,眼睛瞎了,心眼卻漸漸地打開了,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至少她可以更加通透的看人了。
「司皓天,和漠北的戰事準備的怎麼樣了?」傾顏閉上眼睛,感受著秋天的晚風吹拂臉頰的感覺。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縷熟悉的香味,和那條綠色的緞帶一樣的味道,傾顏勾唇笑了起來。
司皓天收緊了手臂,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窩處,柔聲道:「還好,軍中的事都有林雨辰處理。」
「嗯,你不打算把幻月皇叔找回來嗎?」傾顏說道。
司皓天沉默了一段時間,才悶悶的道:「皇叔年紀大了,也改頤養天年了。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我會讓漠北納入中岳版圖的。」
「那平南王呢?」傾顏很平靜的問著。
司皓天明顯不想和傾顏深入討論這個問題,他吻了吻她的耳垂,道:「顏兒你再給我生個小公主吧!」
傾顏也沒有繼續追問,閉上眼睛,像是睡著了。司皓天也知道昨晚上應該是累著她了,於是將她抱回屋子,放在床上掖好被子,關好門,自己去了御書房。
點起燈,翻開被自己耽擱的折子,一本一本認真的批閱起來。天色漸晚,御書房外卻響起來敲門聲。
王福打開門,一個小小的身影閃身進了御書房。
「皓天哥哥,我做了些宵夜,你吃點。」她說話語氣輕快,揚了揚手中的竹籃子,給司皓天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雪兒你怎麼還不睡?」司皓天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雪妃自己找了個地方隨意的坐了下來,笑道:「這不是皓天哥哥還沒睡麼!」椅子有些高,她兩條腿就在半空中晃啊晃啊的。
「皓天哥哥可還記得香蘭?」雪妃眨了眨眼,問道。
司皓天微微一愣,香蘭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當時他還是王爺的時候,香蘭是他的側妃,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只是香蘭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很久,他也沒有派人去找,久而久之就給忘記了。
雪兒為何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人?
「其實香蘭不是自己走的,是舅舅帶走的。」雪妃拿起一塊糕點丟入口中,含糊的說道。
司皓天擱下筆,看著雪妃。雪妃其實跟平南王的關係並不親厚,她並非是平南王的親生女兒,雪妃的父母早亡,就被平南王接到王府裡養著,到了十五歲的時候就嫁到皇宮當妃。
成為平南王一顆棋子,但是雪妃早就跟司皓天攤牌,她不想做棋子,所以只要司皓天能幫她拜託棋子的命運,她就幫他做事。
「平南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司皓天問道。
雪妃喝了一口熱茶,緩緩地道:「因為香蘭懷孕了,舅舅本來想要用孩子做要挾,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出了太子奪位的事,然後香蘭和這個孩子就一直在平南王府裡了。」
司皓天眉峰一挑,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竟然還不知道自己有個大兒子?
「皓天哥哥,再怎麼說香蘭姐都是對你癡心一片,更何況她生的兒子就是皇子,怎麼能讓皇子流落民間呢!」雪妃如是說道。
司皓天擱下筆,讓人把雪妃送回雪融宮,立刻著人去調查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但是消息確實真的,他真的還有一個大兒子。第二天就派人去把香蘭和已經年滿十二歲的兒子接回宮。
接香蘭母子回宮倒是沒有太大的難度,只是這宮裡又多了一個女人,不知道傾顏會怎麼想,好不容易傾顏才跟他說話,才漸漸地放下過去和他重新開始。
他揉著額角,頭痛的想到。而這件事被平南王黨派的人拿來大做文章,司皓天不得已,只得冊封香蘭為蘭妃。
御書房中,前線送來消息,漠北攻打渠成,未遂退而守泗水,但是同時影子的身份暴露了,被赫連曷諸發現了,於是不可能在以貴妃的身份留在漠北當細作了,影子正在回來的途中。
有些事還是要先跟傾顏商量一下,他才能做決定,畢竟火藥是傾顏讓人研究出來的,而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閣是傾顏的產業。
雖然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是他還是希望傾顏點頭同意之後,他再做安排,因為傾顏是特別的存在。
早早的,司皓天就回到了承乾殿,看見傾顏正曬著太陽睡著了,走上去將她抱回屋子裡去睡,他剛抱起她她就睜開了眼睛。
「司皓天,我有事跟你說。」傾顏說道。
司皓天坐在她原來躺的位置,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傾顏點了點頭,憂心的說道:「把翠兒調回來,讓她去白虎閣,把武義召回來專門研究火藥,讓武義去從軍也好。宋學淵調去掌管玄武閣。」
司皓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顏兒真是朕肚子裡的蛔蟲,朕正想與你是說此事。」
傾顏笑笑的點了點頭。
司皓天卻是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他總覺得虧欠了傾顏什麼,總是想要解釋一下香蘭母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