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因在聽完她的話,呆愣了許久,顯然傲因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膽的猜測,不過它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面具下的眼有些激動,「也不是全然無這種可能,我今天在輕水探出的靈識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龍鳳珠的氣息,雖然很淺,但我還是清楚的感覺到那龍鳳珠就在千夜的本家,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不過現在你這麼一說,我才茅塞頓開,也許我們都錯了,我們一直以為龍鳳珠是被草藥掩飾住了靈氣,其實龍鳳珠應該是被輕水身上的靈識掩蓋住了靈氣才對。」
「什麼意思?」月清然不明白,掩蓋靈氣和輕水的靈識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靈識還能達到遮掩的效果?
「打個比方,就按照你說的,輕水是個靈獸,所以她要靠著外界的靈識來存活,但是她就好像是一個天然的遮蓋靈物一樣,只要她身體裡有靈識,便能遮蓋住附近所有有靈氣的東西,當然也就包括了龍鳳珠,然後這個黑衣人應該是發現了她的體制,所以才利用她幫自己打探消息為酬勞給她相應的靈識獎勵,只不過輕水本身不知道她自己還有這個功能,所以便傻傻的任人擺佈。」
「你何以這麼敢肯定?」
「因為黑衣人在知道輕水對你探出靈識攻擊的時候,黑衣人勃然大怒,這就說明這個黑衣人並不允許輕水私自動用體內的靈識,而也正是今日她探出靈識的時候,我才察覺到了龍鳳珠的存在。」那份對龍鳳珠的感覺傲因敢肯定,那是真實的感應,絕對不會錯。
「……」月清然無語了,雖然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說傲因的推測確實是現在最為符合常理的。
傲因從來沒發現自己有這麼耐心的時候,說完了已經累的快要攤到在了地上,不過他側眼睨了一下月清然,很顯然她終於聽懂了。
「傲因,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和那黑衣人有關係,你既然說那黑衣人並不是千夜本家的人,那你可想到了他的目的?」月清然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現在的事情已經比她剛才想像的複雜多了,不僅僅是前面的事情沒有解開,甚至是又增添了一個黑衣人,這可真是亂上加亂了。
傲因嗤的一笑,「月清然,我已經將我知道的都給你了,至於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去查了,別忘了,雖然我們是生死契,但是當初你答應幫我找尋龍鳳珠是這個契約的條件。」
月清然愣了愣,沒想到傲因小氣起來也不比屠劫差多少,她這不叫偷懶好麼?她這叫有山吃山有樹靠樹好不好?
不過顯然傲因這座山她是靠不上了,因為人家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消除了陣子,飛回到了輕水的屋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在樹梢上愁眉不展。
一件還帶著溫度的披風,從身後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沒有回頭的月清然終於扯出了一絲笑容,「你這是剛剛忙完?」
千夜上邪知道此刻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抱起了她起身朝著自己的院子飛了過去,在馬上就要到達他院子的時候,他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抱著月清然回到了她的院子裡。
月清然雖然閉著眼睛,可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他來回變換的方向,譏笑的開口,帶出了隱忍已久的怒氣,「現在和自己的男人在一都要偷偷摸摸的,真不知道什麼還是光明正大。」
千夜上邪知道她在鬧脾氣,笑了笑沒有說話,抱著她走進屋裡將她放在床上,才挑眉道,「不是你自己說要參合進來的麼,怎麼,現在後悔了?」
月清然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明白自己這是隨便找個人撒氣,不過依舊心裡悶的要死,「事情現在越來越複雜了,既然知道所有的起因都是因為唐傲天,我是不是抓到了唐傲天將他擦卡了,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攻自破了?」
千夜上邪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她孩子氣的時候還真是少見,「如果要是開始那般簡單的話,自然是抓到了唐傲天就好了,但是現在就算是唐傲天主動送上門來,我想我也不會動手的。」
月清然沉浸在這份來之不易的溫存裡,並沒有問為什麼,因為千夜上邪明白的,她也自然能理解,如果現在就將唐傲天給殺了,那麼龍鳳珠對於千夜上邪就沒有意義了,既然龍鳳珠沒有意義,輕水也就可以滾蛋了,輕水滾蛋了,那麼千夜家的內奸就無從查起了,現在這事情一扣接著一扣,一環套著一環,她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
將自己已經查清楚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千夜上邪,看著他的面色一點點從溫柔變成了不善,就在月清然猶豫著要不要將如煙的事情告訴給他的時候,只聽千夜上邪硬勾出了一絲笑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一併說來聽聽罷。」
月清然見他這樣,索性豁出去了,「邪,如煙懷孕了,是真的懷孕了,但是那孩子不是你的。」
千夜上邪忍著額頭上暴跳的青筋,「這個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看在他這麼淡定的份上,月清然又道,「但是他勾引你卻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因為在她看來,只有你才能保住這個孩子,就算被東臨老主發現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讓如煙將這孩子打下去的。」
「呵呵……呵呵……」撫摸著她的髮絲,千夜上邪忽然笑了起來,長長的眉眼瞇成一條直線,薄薄的唇微微上挑,雖然妖艷萬千,卻讓月清然覺得毛骨悚然。
月清然和千夜上邪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除了第一次見面的大打出手,其他的時候千夜上邪對她都是百般疼愛,她唯一見過他邪佞嗜血的一次,就是他將她打昏藏在屋子裡,自己在洛家以一挑百,殺了一整夜的時候。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看見千夜上邪這麼嗜血的一面,不想在現在卻是歷史重演,而且是比上一次還要邪佞猙獰。
畢竟一個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就算千夜上邪不在乎如煙,可是他的自尊還是受了影響。
想想也是,這麼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男子,一向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如今一個陰謀接著一個陰謀的朝著他襲來,他能冷靜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知道他定是氣的不輕,她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裡摩挲,「邪,如煙可能有著她不得已的苦衷,這件事情你就交給我吧。」
好看的眼睛在燭光下煜煜生輝,千夜上邪依舊挑唇帶笑,「我千夜上邪何時成了這般的不堪,竟然會讓別人那我與傻子相提並論。」
是了,如此的欺騙,不是拿他當傻子是什麼?
歎了口氣,月清然將頭枕上了他修長筆直的腿,「邪,我知道如煙的想法不對,但是她身後還有東臨老主,這口氣你先忍忍,剩下的交給我就是了。」
撫摸在她後背上的大手忽然改摸為抱,將她揉進被褥的那一刻,他有些喘息的問,「清然,何時你的脾氣變得如此之好了?還是你也打算放棄我了?」
月清然笑,還真是個沒有安全感的男人,伸手覆上他邪魅的面龐,她朝著他的耳畔吹氣,「就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才會將你的事情看成是我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她的話讓他卸下了冷漠,還是她的溫柔融化了他心裡的寒冰,總之在她這句話的話音剛落,他便迫不及待的進了她的身子。
月清然自然也知道他需要一個發洩的方式,雖然下面乾澀的讓她蹙眉,可她還是溫柔的打開身子任由他掠奪。
這一夜,他抱著她從天黑折騰到天亮,直到百里堂過來匯報說東臨老主那邊有異常的動靜,他才不捨的抽身下床。
臨行之前,他抱著她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他低語輕喃,「清然,等解決了這次的事情,我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再不問塵世可好?」
「好……」她閉眼而笑,給他予最溫柔的肯定。
大概是折騰的太累了,這一覺月清然竟然睡到了下午,抬眼看著已經有些西下的日頭,月清然趕忙起身,她可沒忘記今兒自己還有事情要辦。
出門的時候碰到了白靈兒,本來想著打個招呼就走的,卻不想被白靈兒拖了回來,非要她吃了桌子上的飯菜再出門。
月清然雖然心裡很著急,不過面對白靈兒擔憂的神情,她也只能乖乖的坐回到凳子上,將面前的飯菜一掃而光。
什麼時候她也變成了這麼有顧慮的一個人了?
月清然覺得好笑,也許以前自己獨來獨往是因為身邊沒有能牽絆住自己的人吧,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著許多真心關心著她的人。
為了讓她們能放心,所以她也就變得開始有顧慮了。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月清然不知道,她只清楚自己很享受現在的這份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