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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十九章 其實很簡單 文 / 就愛嗑瓜子

    這麼一來,原本是敵非友的狀態因為一紙冊封而變得古怪起來。雖說察哈爾王的兩個兒子都無心臣服於大清。

    但玄燁的這次冊封只是給了一個封號,並不涉及封地軍隊或者其他。也就是說,只是給了一個虛名,一顆王印而已,並沒有限制他們搶地盤或者做別的事情。

    根本上,並沒有改變眼下對峙的局面。但是,玄燁給安親王的指示卻是退兵到去年出兵前的戰線位置,強令不要和新任察哈爾王交兵,至於原來認為的失地,現在都成了封地,是赫圖的就是赫圖的,還給他就是了。

    這讓安親王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耗費了人力物力和時間爭奪來的這些勝利果實,只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就要全部還回去,這叫他情何以堪?

    但是很快的,玄燁給安親王的另外一道聖旨完全讓他把原來的不平給擺平了。玄燁宣佈,在外外藩蒙古建立長期軍事基地。兵源來自外藩蒙古五十一旗中的十個旗。供給也交給這十個旗。

    番號為外藩蒙古一營,由安親王擔任軍事主管,封大將軍,享正一品俸。

    這麼一來,原來議政王大臣會議的老王爺們瘋了。皇上這算是變相地實施了八旗分攤駐地的計劃啊!

    可是,安親王此例一開,這事兒怎麼看著就成佔便宜了呢?清朝時候的蒙古分內屬蒙古和外藩蒙古兩塊,面積比現在內蒙古外蒙古加起來還要大。

    內屬蒙古在天聰年間就建立了蒙古八旗,受清王朝的直接統治。而外藩蒙古則由朝廷冊封的蒙古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們分別管

    這些人和清朝都是依附關係。並不從屬。這才導致了清朝必須外嫁許多公主來保證這種從屬關係永遠牢固。

    但是現在,皇上利用察哈爾王叛亂。讓外翻蒙古的眾王爺們認識到原先育兵於民,兵民合體的合體的兵役制度就不完全可靠了。

    外藩蒙古需要一支常年保持戰鬥力,職業化,專業化的部隊,來保證不會再有類似察哈爾王叛亂這樣的事情發生。

    兵源和補給都有地方上承擔,一來是減輕中央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讓外翻蒙古那些王爺們放心。這支軍隊是完全屬於你們的。

    朝廷只是派一個領導班子來幫你們把它建立起來,完善一下制度而已。畢竟誰都知道,安親王作為皇親國戚。是不可能永遠在外蒙古這種苦寒之地待下去的。

    在玄燁的心裡,外藩蒙古有了一營很快就會有二營三營。原本設立的五十一個旗很快就會因為成立了專門的軍隊而慢慢卸甲,完全失去軍事價值。

    當五十一個旗的民眾除了少部分當兵,大部分拿起鞭子牧牛羊的時候,叛亂什麼的,還會有嗎?

    這只是第一步,接下去的事情,要徐徐圖之。安親王在這次的戰鬥中損失不小,區區一品武官的俸祿只不過是安慰獎罷了。

    但他的例子足以讓其他王爺們眼紅以至於蠢蠢欲動。此例一開。總會有明白人試圖倣傚的。

    這個時候。玄燁忽然覺得開竅了,原來政治,是可以這樣玩的。把真正的目的藏在心裡。上面蓋上一層又一層的煙霧彈,讓大家在雲裡霧裡完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上鉤,還以為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這才是手段。

    可以說,這一次把安親王使喚得滴溜轉的經驗,讓玄燁豁然開朗。他似乎找到了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的信心。

    且讓他去得意,轉眼就到了清明節,玄燁帶著赫捨裡和嫡長子承瑞踏上了謁陵之旅。

    河北遵化,現代來說離北京還挺近的。但清朝的交通何其落後,赫捨裡抱著兒子在馬車裡晃了老半天都沒到,直晃得她覺得骨頭都散架了。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出那麼遠的門,以前一直生活在北京,作為首都,北京的路相對來說還算平整,同樣是馬車和轎子,出門沒讓赫捨裡覺得有多難過。

    但是這一次,領教了路況的辛酸之後,赫捨裡心裡寬麵條淚,這就是我寧願在坤寧宮裡生根也不願意出來晃蕩的原因之一啊!

    眼看清早出門,太陽落山都沒走完一半路程,赫捨裡無語。承瑞讓奶娘帶走休息,她和玄燁則到行宮休息。

    雖說行宮佈置得和皇宮其實也差不多了。但玄燁見她滿臉的疲憊,還是略帶歉意:「累了吧?累了就早點歇了吧,不用顧念我了。」

    赫捨裡內心是很想馬上洗個澡倒頭就睡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猛然想起一個事兒來:「臣妾還好,只是這一天的舟車勞頓,倒是讓臣妾想起了一樁事情。」「什麼事兒?」玄燁放下手中的書冊望向她。

    赫捨裡很體貼地走上幾步,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搭,不輕不重地替他捏著。一邊放輕聲音:「皇上可記得,順治十年,直隸民變的事情?」

    玄燁被她捏得正舒服,一聽這話,眼睛頓時瞇成一條縫,轉身看她:「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順治十年,民變那會兒,你還沒出生吧?」

    「臣妾當然是沒有出生,但臣妾的阿瑪當時正是朝廷派到直隸解決民變的官員之一。所以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赫捨裡解釋道。

    「你是在擔心我們的安全?你放心,近視不同往日,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真叫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妻子,玄燁深知她對自己是不會有異心的。換做是別人這個時候說「民變」二字,沒說的,直接拖出去殺了。

    赫捨裡一愣,不吉利?心說你想哪兒去了?你當我詛咒你啊?「皇上,臣妾的意思是,當年完全是因為旱災加上蝗災,導致災民食不果腹,才會生變。

    臣妾想,如果這些災民被集中起來,乘著旱災清理河道,修橋鋪路什麼的,而地方官只要開倉放一點點口糧。滿足他們的活命需求,興許,今天這一路還能更輕鬆些的。」

    沒錯,以工代賑。這是二戰前,美國總統應對經濟危機時候採取的辦法,中國在之前不一定沒有過先例,但卻沒有人家做得這麼有名,羅斯福曾很驕傲地把平安度過經濟危機視為二戰中美國能拖到不能拖才參戰的本錢。

    現在,赫捨裡把這個意思和玄燁一提。某人立刻皺眉:「赫捨裡,你是說……這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以試一試。」

    「臣妾也就是這麼一說。」赫捨裡見他聽進去了,言語中自然就退了一步。反而把話題轉向了別處:「出來了一天,可把承瑞累壞了,剛才臣妾抱著他的時候,就已經睡過去了。」

    「你也是的,我知道,承瑞養在祖母那兒,你見他的次數少,但也不用一出來就抱著不放吧?你這樣會教壞他的!」

    玄燁不滿地說:「承瑞如今大了,你該放手的地方就放手吧。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

    玄燁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了,他像承瑞這麼大的時候,正是無人看管的「野孩子」一般。

    母親多病顧不上他,父親眼中只有愛妻愛子,完全沒有他。他只能一個人在外面晃蕩。想起往昔的情節。玄燁的臉色有些不愉。

    赫捨裡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歎了一口氣,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改為從背後圈抱住他:「都是臣妾不好,惹得皇上想起從前了。」

    玄燁身體一僵,很快釋然,伸手握住她交疊的手:「沒事,你若累了,先去睡吧。」

    赫捨裡只能鬆手,福了福身:「臣妾告退。」出房門,回到自己的臨時寢宮,這次出門,赫捨裡帶了連璧,珍兒,玲兒出來。卻把含煙留下了。

    見她進來,三人齊齊上前行禮,熱水什麼的都是現成的,赫捨裡把自己扔進水裡舒舒服服地泡了泡,換了寬大的睡袍。卻並不上床歇息,而是披了薄毯靠在榻上看書。

    這次自己的那批屬下一個都沒來,他們純粹就是家庭游,他沒道理孤枕而眠的。這萬一回來晚了,發現自己已經躺倒,雖說不會說什麼,心裡萬一不舒服了怎麼辦?畢竟這裡是封建時代啊封建時代。

    赫捨裡出於這個考慮,才決定翻翻書消磨消磨時間,等著他回來。沒想到這一等竟等得遙遙無期了,聽見外面起了二更,玄燁還沒見回轉。

    她打了個哈欠:「把燈再調亮一些吧?去看看有什麼點心可用?」玲兒湊上來:「娘娘,夜深了,您還是先歇著吧。」

    「再等一會兒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赫捨裡順手翻了一頁書。玲兒退出去,不多時就捧著盤子回來了:「娘娘,行宮比不得宮裡,奴婢只尋來這些。」

    赫捨裡放下書冊一看,盤子裡是熱騰騰的幾個白面饅頭,用筷子戳了一個放到嘴邊一咬,面發得很好,很鬆軟。不由讚了一句:「廚子有心了,尋常之物也能做得這麼好。」

    北方的饅頭不像南方,是沒有餡兒的。看赫捨裡吃得津津有味,連璧有些不適應:「主子,您是不是餓了?奴婢讓人……」

    「不用了,出門在外,沒什麼好講究的,這個挺好的。」赫捨裡很想說自己其實不是餓了,頂多只能算饞了。穿來之後,就沒吃過刀切饅頭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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