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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情竇初開5 文 / 闕無憂

    七夕賞花會剛過去不久,便有好些府邸裡的老爺們上朝為自家兒女請命指婚了,皇上也樂得當月老,一般門當戶對的,也不管到底是真是假,便允了這些個差事。本來,做皇帝除了國事認真之外,家事便要糊塗。真要像那些臣下說的,自家兒女與誰家兒女是情投意合,又有幾個是真的呢?

    畢竟那賞花會只有一天,完全便是讓這些還未婚配的少男少女們走馬觀花地瞧瞧看看,是哪個比較合心意。可是就算看到了合心意的,如果沒有及時打聽,或者鼓起勇氣要自家隨從丫鬟去借一步說話,估計也不會擦出什麼火花。

    就像這庫倫王府裡的玉蓉格格,她便不知道她看上的那位是哪家的公子。自從那次賞花會之後,她心裡頭盤踞著的都是那人的影子與那俊美的側面。古銅色的肌膚,沉穩的神情,這一切一切每次她一想起就禁不住怦然心動。可是,她太害羞。等她還沒從自己的羞怯中醒來的時候,她便現那人已經不見了。那次賞花會,她都不記得自己具體做了些什麼,她記得的是自己急匆匆地走了大半個御花園,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直到人都散了,直到宮燈都熄滅了,只有那依然在雲裡若若隱若現的月亮依舊懸掛在高空,嘲笑她的癡,她的傻。

    回府之後的兩三日,玉蓉做什麼事情都意興闌珊。本來繡了一半的荷包被她拆了,又開始繡起一副新的圖樣——那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戲水鴛鴦,每當玉蓉繡著這荷包,心中便溢著滿滿的幸福。自此之後,玉蓉除了吃飯睡覺,一睜開眼便會愣愣地瞧著窗外的景色出神,瞧久了,想久了,覺得眼睛乏了,心也開始疼痛的時候便會將注意力轉移到荷包上。從小便伺候著玉蓉的丫鬟小鵲瞧見小姐這幅模樣,心裡也沒了底,本來想去稟告福晉,卻被玉蓉嚴令禁止了。

    直到突然有一天,玉蓉果真病倒了。小鵲被長伴於福晉左右的嬤嬤拉到大廳問話,才哭哭啼啼地道出了原委。

    「你說,格格怎麼突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雅歌福晉坐於主位之上,沒了平常的淡定,眼裡滿是做母親關心女兒的焦急。

    「嗚嗚,回福晉。格格自從賞花會回來之後,便是這樣了。奴婢本來想稟告福晉,可是格格不讓……」小鵲哭得唏哩嘩啦,整個大廳裡頭靜得可怕,迴盪著的都是她的嗚咽的聲音。

    「哦,這麼說來,還是玉蓉格格的不是了?」雅歌聞此,笑了一聲。那聲音寒冷無比,惹得跪於堂下的小鵲抖得更厲害了。

    小丫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磕頭道:「奴婢只錯,奴婢知錯了。還請福晉息怒。」

    雅歌冷眼瞧著小丫鬟一下一下地磕著響頭,突然把端於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放,那一聲清脆的器皿敲擊木桌的聲音,將小鵲於慌亂中拉了回來:「行了,就我剛才的問話回。回得對,責罰輕些。」

    小鵲聽到此,不禁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沒了小命,一想到這裡額間正流著血的傷也不覺得疼了:「是,是。奴婢這就說……」小鵲趕忙胡亂擦了擦眼淚與血水,爾後斷斷續續地答道:「那日從七夕賞花會回來,格格就有些吃不好,睡不香的。還總是望著窗外呆,這幾日,格格把平常精心養的蘭花還有那些女紅課業都落下了,就只是繡著一個荷包。」

    「荷包?」雅歌皺了皺眉道:「什麼荷包。」

    「前些日子,格格說要打賞奴婢,做個荷包給奴婢用。便繡了一個梅花圖案的,可是繡到一半,格格又將那圖案拆了,繡了一對……」小鵲說到這裡,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正躊躇著。

    雅歌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說吧,這裡沒外人。」

    「喳。回福晉的話,格格繡了一對飲水鴛鴦。」

    聽到這裡,雅歌的眼裡掠過一絲憂慮。

    「你確定?」

    「奴婢確定。因為……每次格格醒著的時候,不是著呆,便是繡那鴛鴦。奴婢見過好多回了。」

    「……下去吧,去管家那裡領五個手板子,另外領二兩碎銀。以後見著格格異樣,都必須第一時間告知,讓你長個記性。」說著,雅歌便揮了揮手,遣退了謝恩的小丫鬟。

    老嬤嬤站在一側,靜靜望著小丫鬟走遠,才側身問道:「主子,您看……小格格是不是瞧上誰了?」

    雅歌喝了口茶,笑了笑道:「怕是這樣。」

    「那……會不會……」老嬤嬤從小看玉蓉長大,知道這孩子心性怯懦的很,即便不喜歡什麼,也不會顯露出來。

    「不會的,她是嫡親的皇格格的女兒,誰敢對她有所不軌?」雅歌揉了揉頭,皺著眉頭道:「只是,我這女兒太膽小,我怕是沒有問清那人是誰,現下後悔了,在胡亂思念著呢。」

    老嬤嬤聽了,心下也表示同意。正準備回話,卻見雅歌站了起來,她趕忙扶住她道:「主子,您這是去哪裡?」

    「去看看玉蓉。」雅歌說著,便移步到了梅園。

    正走到門口,便見得診斷完的老太醫,那老太醫瞧見是皇格格站在門口,趕忙行了禮道:「老臣叩見格格,格格吉祥。」

    「免禮了。鍾太醫,說了多少回了,不必對我如此拘謹,我在宮中的時候,可是您老好幾次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雅歌笑著,便讓老嬤嬤扶起行禮在地的老太醫。

    「那是老臣應該做的,格格謬讚了。」老太醫笑著,顫動著花白的鬍鬚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如何,我那女兒……可還好?」

    「回格格的話,小格格身體硬朗著呢,只不過受了些風寒,再加上這幾日許是有什麼事情正在傷神,所以這小病才趁虛而入,不礙事。我開了幾個方子,按時服用,三日後便可見效了。只是,這幾天還是少吹風,多休息。」老太醫回答的井井有條,讓雅歌很是滿意。

    「好,嬤嬤,送鍾太醫出門。再去取藥過來。」

    「老臣告辭。」

    雅歌點點頭,目送了太醫走遠,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了玉蓉的房裡。此刻玉蓉彷彿是剛服了藥,已經沉沉睡去。蒼白的面孔之上,依稀還有些淚痕。

    雅歌憐愛地坐在床頭,給自己的女兒蓋好了被子,突然現玉蓉露出被子的手裡緊緊攢著一樣東西,雅歌輕輕打開一看,就是小鵲口中的那個鴛鴦荷包。

    雅歌瞧著那荷包,不禁重重歎了口氣:「你啊……什麼都沒有像著額娘,卻似你阿瑪一般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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