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武念卿便即起身辭行。他迫不及待的要離開此地,去江湖走走。他想著自己既然回到了大陸,那麼第一件事就應該去拜祭師父。可是,他在閩南一帶並不認路,所以他就一路打聽著,朝武夷山進發。
此時,他練成了蓋世武功,他覺得體內真氣充盈。他在島上時也曾試過輕身功夫,可是畢竟小島太小,施展不開。此時,他好奇心起,他要試一試自己到底輕身功夫如何?於是,他運起無為真氣,雙腳幾乎不著地,飛一般的向前疾行。
此時,他感覺縱然是翻山越嶺,也是如履平地。越是這樣,他越是感覺興奮,他一直行到中午,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累。他不知不覺間,竟然奔行了三百里路。這時候,他來到一個樹林中,樹林甚是茂密,於是他便停下來。一來,辨認一下路徑,二來,歇一歇腳。
他辨明了路徑之後,便坐在一株大樹下休息。他躺在軟軟的長草叢中,透過樹葉的間隙看著刺眼的陽光,聽著各種鳥兒的歌唱,這種感覺讓他無比的怯意。他想著在孤島的淒苦寂寞的生活,此時感覺這樹蔭下、草叢中簡直就是天堂一般。他靜靜地聽著鳥兒的叫聲,突然一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他細聽之下,發覺這腳步聲是從西面傳過來的。聽這腳步的聲音,便知來人跑的甚是倉促,而且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似乎有什麼要緊事似的。
武念卿自練了無為神功之後,內力強大無比,這也讓他耳聰目明,他側耳細聽,不知這人為何如此的倉促?他初涉此地,也不知道江湖上如今是個什麼樣子,他也不再是以前的毛頭小子,這時他便警惕心大起,便藏在一邊,暫不出來。他要看看這是個什麼人?為何這般倉皇奔跑?
一會功夫,腳步聲戛然而止,這個人在離武念卿四五丈的地方停了下來。武念卿還沒來得及探頭看看這個人。卻聽一個女子嬌喘吁吁的,道:「奶奶的,看你怎麼抓到老娘!」武念卿一聽之下,不免大奇。怎麼會是一個女子?但聽這個女子的聲音,也不過十**歲的樣子,聲音似銀鈴一般清脆。武念卿不免想道:「聽她聲音這麼美,人也一定漂亮了!不過···」武念卿心理說著「不過」,便不住的搖頭,心道:「一個美貌的姑娘卻在這裡爆粗口,未免有傷大雅,毀了自己的形象!」
這個時候,又聽一個尖尖的聲音傳來,道:「小娘子,看你往哪裡跑!」他的話聲剛落,人也已經到了跟前了。因為,武念卿聽到了那個女子的尖叫聲和這個人落地之後樹葉的咯咯聲。武念卿不由得全身一陣,驚歎不已,心道:「此人好厲害的功夫,說話之際,竟然已經到了跟前。」卻聽來人繼續尖尖的笑道:「小娘子,你還跑不跑了!」說完這話,當他聽到這個少女的尖叫聲後,便得意的淫笑不止。
當這個人再行大笑的時候,武念卿不由得全身又是一顫,心道:「這聲音好熟悉!」這時,那個少女接口道:「姑奶奶跑不動了,歇會再跑!」這個尖尖的聲音,哈哈一笑,道:「好,歇會兒就歇會兒!哈哈,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小娘子!」此時,武念卿已經聽出了這個人的聲音。沒想到這五年過去了,他還在快活的害人,竟然還沒有人殺了他。他想到此,不免為師父的死而感到悲哀,他感覺師父不應該死,他死了之後便沒有人再出來主持正義了。武念卿不免感到淒涼,心道:「人怎麼會如此的冷漠了呢?」
武念卿慢慢的探出頭去,靜靜地望著樹後這兩個人。他猜的不錯,後來來的這個人真的就是馬步芳。武念卿見他正背對著自己,他也就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發現。但見馬步芳的身形比之先前瘦了很多,似乎又有些不像,苦於武念卿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憑聲音和行為確定他是馬步芳。
武念卿再看那個少女時,果然是十**歲的樣子。這個少女相貌美麗,便似穆雪一般可愛。但是,她的臉上、眼睛裡,卻比穆雪多出了妖艷之氣。武念卿再看她的打扮,也是非常的妖冶。武念卿不由得想起了他被馬步芳折磨時的情景,想到了那些妓女的打扮,他不免猜測這個少女可能是青樓中人。武念卿看著她的美貌,不免哀歎,如此的標誌,若是淪落風塵,真的是不愛惜自己之至了。
只見這個少女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瞪了馬步芳一眼,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這才抬起頭來,衝著馬步芳說道:「你老是老了一點,不過你要是有金子銀子的話,老娘便也跟了你,可是,你看看你那窮樣!」說到此處,嘴一撇,斜睨了一眼馬步芳,便不再去看他。馬步芳一聽之下,本來是笑呵呵的,突然發起怒來,吼道:「閉嘴,小賤人,我馬步芳有的是金銀,但是我卻不喜歡娶妻納妾。我這一生**無數,也不差你這一個。你若是再侮辱老子,老子現在就殺了你!」說著,伸出手來,做欲抓之狀。
這個小女子聽了此言,早已嚇得蒼白了臉,後退一步,險些跌倒,顫巍巍的道:「你···敢!」
武念卿聽到這人自認是馬步芳,心道:「果然是他,想這五年,人的形狀也是會變的,像我越變越壯實了,而他卻越來越猥瑣!」他想到此處,卻不免的為這個少女擔心,他想著馬步芳這麼多年來,又不知糟蹋了多少少女,如今又在此作惡,今天既然被自己撞見了,那自己便應該和他一搏,救了這個少女。於是,武念卿握緊了拳頭,靜觀其變。
這個少女害怕了一會兒,突然又似天不怕地不怕一樣,說了一個「你敢」,又接著道:「你沒有錢也就罷了,你竟然長的這麼醜,怪不得討不到媳婦,卻在這裡追老娘!」她說這話時,咬牙切齒的,然後扭頭便要走。武念卿聽她說這樣的話,也不免有氣,心道:「這女子怎麼以金錢和相貌來品論一個人呢!這未免也太過勢利了吧!」
這個少女的這幾句話,似乎是刺中了馬步芳痛處,只見他身子微微的一顫,突地大叫一聲,抽刀便即砍向那個少女。武念卿看到這個少女有危險,他便大叫一聲「住手!」,飛快的從樹後竄出。
馬步芳聽見有人叫喊,他卻不去理睬,仍是砍向那個少女。這個少女眼見大刀砍向自己,這時卻才嚇得呆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了。武念卿已經來不及衝到跟前了,情急之下,他一腳踢向腳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兒。他這一踢,是看準了目標的,而且此時他內力深厚,這一踢之下,石塊兒去勢迅捷,準頭也好。
馬步芳但聽「嗖」的一聲,感覺有暗器朝自己後心飛來。他此時已到了少女跟前,舉起的大刀已經快要砍到這個少女了。他感覺身後暗器來勢很猛,不由得心驚,心知是來了個高手。他驚訝之際,不得不回刀自救。
只見他猛地回身,將刀橫在胸前,但聽「噹」的一聲響,火星四濺。這石塊兒與大刀相撞。石塊兒粉碎,馬步芳卻也後退兩步。只這一下,馬步芳便驚得目瞪口呆。他這五年來,功力已經大漲,江湖上早已難逢敵手。這一次,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塊兒石子給撞得後退兩步,這讓他如何不驚!
他抬頭去看襲擊自己的人,但見一個普通少年站在當下,周圍再無別人。馬步芳更是驚駭,他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少年,卻並不認得他!
武念卿這時也在興奮著,他看見自己一下子便打得馬步芳措手不及,心中也早已樂開了花。但是,他強自忍住興奮之情,一臉平靜的看著馬步芳。他看到馬步芳驚疑未定的看著自己,他便一臉嚴肅的說道:「馬步芳,休想作惡!」馬步芳聽了武念卿的言語,心想,聽這個布衣少年的語氣,似乎他與自己相識日久。可是,他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少年?但是,他聽到這個少年竟敢直斥自己,便不由得將刀一甩,罵道:「哪裡來的野小子,敢管爺爺的事!」
這個少女見到來了救星,本來是高興的。可是,當他看到武念卿只不過是個衣著樸素,一窮二白的布衣小子。她便不由得有了一絲輕視之意。她斜眼瞧著武念卿,心道:「看你這個窮小子能有什麼本事打敗這個淫賊!」
武念卿看到了這個少女的白眼,心中不免怒氣升起,便後悔自己要救她。可是,他又一想,救人乃是江湖俠義道之輩所當為之事。她看不起我,我救完她就走是了!我若不救她,她定會遭了馬步芳的毒手,這樣我不僅會良心上過意不去,而且也對不起師祖的教導!於是,他打定主意,他要打跑馬步芳,然後便再也不管這個少女了!
於是,武念卿便衝著馬步芳說道:「姓馬的,你可還認得我麼!」馬步芳聽得此言,便料定自己以前肯定見過他。他緊緊地盯著武念卿看了一會,緊鎖眉頭,似乎在回憶著往日一個個熟悉的面孔。突然間,他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活寶貝呀!你怎麼還沒有死呢?」說到此,馬步芳頓了頓,續道:「你可知道,你消失這五年來,可是把爺爺們累壞了,卻也是哪裡也找不到你!」
武念卿卻也怒道:「誰要你們這伙壞蛋找我,要不是你們傷了我師祖,師祖不會死,我也不會被困荒島了!」他說著,雙手握緊了拳頭。他看到馬步芳疑惑的眼神,便又道:「我知道你們幕後有人指使,快說,幕後主使是誰?說出來,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馬步芳聽得此言,也不管他什麼「被困荒島」,他便不由得呵呵一笑,道:「量你這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如今爺爺既然知道你不是什麼寶貝,那麼爺爺也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武念卿聽此,也是不免疑惑,他這次怎麼相信自己不是什麼活寶了?只聽馬步芳惡狠狠地道:「你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就去下面問你師父吧!臭小子,看招!」他話音一落,便即舉刀劈來。
武念卿聽到他的前一句話,正在尋思他為何知道了自己不是活寶,心道:「難道他終於知道了沒有什麼藏寶圖麼?這樣一來,我不是可以在江湖上自由行走了!」他正想著,突聽馬步芳說著這話,便即舉刀砍來了。他忙即將身子一側,輕易地躲開了馬步芳這雷霆一擊。馬步芳一擊未中,不免驚駭,他看的清楚,武念卿這躲閃之法快似鬼魅,以自己的武功修為,竟然也沒看清他是如何移動腳步的?
此時的武念卿,武功即高,那麼只是隨便一閃,便可躲開任何人的攻擊。他看到馬步芳驚駭的神色,卻不免心中高興。可是,馬步芳心中還是存了一絲僥倖,心道:「莫不是他走運,我砍偏了?」此時,馬步芳的功夫也已經達到臻化,如今在江湖上,早已經和鬼刀、莫邪、張夏三人旗鼓相當。再過得一些時日,他們三人便都不再會是他的對手,那時他的功夫達到極致,他便天下無敵了——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這時,他早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他只不過是為了一時的富貴與美色,暫且聽命於人,暫且臥薪嘗膽。
但是,他怎麼能夠忍受一個小小的少年——當年被自己百般侮辱的少年——的武功高過自己呢!於是乎,他又仰天打個哈哈,說道:「臭小子,你如今躲得到快,五年前若似這般,怎麼會有雙峰夾臉的美事呢!」說著,又不免淫笑起來。武念卿聽得此言,不由得面紅耳赤,想起了當年馬步芳為了得到藏寶圖,而抓了自己,將自己帶到妓院中,讓妓女戲弄自己一事。
武念卿窘迫之際,轉頭看了看那個少女,見她似乎並未聽懂馬步芳話語的意思,心想,這事她也不可能知道。於是,他也就稍稍的放了心。可是,他還是怕馬步芳會說一些下流的話,於是,他不由分說,便使一招「猛虎下山」,猛地撲向了馬步芳。馬步芳見他來勢甚猛,他也就不敢輕敵,只得全力應戰。
甫一交手,馬步芳便心下大奇,他只覺得武念卿出招凌厲之極,比之先前強了百倍不止。他也見識過虎爪功,但是,此番與武念卿交手,便似換了一個人一樣。疏忽間三招已過,馬步芳的大刀未沾武念卿絲毫,而他自己的胸前衣服,卻早被武念卿撕了兩道口子。他一驚之際,武念卿又是一拳打到,馬步芳見拳來到,可是他的大刀還在外圍,已然來不及回刀解圍了。但覺武念卿這一拳平平無奇,可是他卻怎麼也躲不過。他覺得這一拳勁道十足,眼見這一圈就要打中自己。他一時無法,只得來個兩敗俱傷的法子。
馬步芳身經無數戰陣,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但見他突地拋了大刀,合身撲向武念卿,哪裡去管他的拳頭已經打到胸口。武念卿畢竟是未經過戰陣,絲毫沒有臨敵經驗。他看到馬步芳如此攏來,不免心慌,忙即抽身跳了開去。其實,馬步芳這一招,他本可以用「匪兕匪虎」將他化解的,可是,畢竟他沒有什麼經驗!
馬步芳見他跳開,心中也是高興,心道:「畢竟還是不如我!」此時,他也不去撿他的大刀了,赤著雙拳便又擊向武念卿。武念卿心慌之際,忙用虎爪功與之對敵。他二人四拳相鬥,都是全力以赴。
旁邊這個少女見武念卿功夫了得,便樂得拍手叫好。她一邊大讚武念卿功夫了得,一邊大罵馬步芳無恥齷齪。馬步芳此時也沒有心思理會少女的辱罵了,他此時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見眼前這個少年,如鬼似魅一般,武功竟然高的讓自己琢磨不透!他一時心中淒涼,心道:「罷、罷、罷,我練了這幾十年的功夫,付出了無數的心血,竟然不如這個少年五年之內的進益!」他一時心灰意懶,眼看著武念卿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他竟然索性不去閃躲,也是一掌迎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的內力不如武念卿,這一掌他自己用上全力,勢必要與武念卿鬥個魚死網破!
兩人雙掌一觸,同時感覺對方的一股大力衝向了自己。但聽「砰」的一聲,他們二人各自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不止!馬步芳被震得受了重傷,他不知道武念卿情況如何,想抬頭看一看。卻見武念卿,站了起來,精神矍鑠的對馬步芳道:「你走吧!不過,下次再見到你為非作歹,我定會殺了你!」馬步芳見他雖然也受了傷,卻不似自己這般嚴重。他心中便即害怕,聽他說要放了自己,那正是求之不得之事。於是,馬步芳恨恨的爬起來,捂著胸口,慢慢的離去了!
武念卿一直站著,直直的看著馬步芳消失在遠處,他這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他也是受了重傷,只是他強自撐著,嚇跑了馬步芳!這時,這個少女忙過來檢視武念卿的傷勢。她看到武念卿已經昏了,便啐了一口,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武功不如人,還在這不自量力,不是找死麼!」她竟然絲毫不感激武念卿的救命之恩,反而還幸災樂禍起來。她又白了一眼武念卿,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竟然不管救命恩人的死活!
過了好一陣子,武念卿才慢慢地醒來。他覺得頭暈目眩,胸口更是劇痛難當。他慢慢地做起來,發現馬步芳和那個少女都不見了,他也不再理會了。但是,他心中奇怪,心道:「怎麼我最後這一招運足了真氣,本待一拳打倒馬步芳的,可是為什麼拳到中途,卻突然沒有了內力了呢?」他想著,當時他只感覺到身子似在雲端一樣,全身的內力似乎飄散的無影無蹤了。他打出去那一拳也是力道全無!這樣一來,他自己倒是吃了馬步芳的一記重拳。
他一時不得其解,便慢慢地站了起來。他休息了這一會兒,也覺得身子已無大礙了。其實,他不知道,這「無為神功」的特別之處就在於,若是練了此功,要等到這無為真氣能夠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自由聚散,這才算是達到化境。但是,達到化境之前卻是一段不穩定期,有時真氣充盈,有時真氣虛弱!
「無為神功」所謂無為,就是當神功達到化境之後,便不用再有所作為即可達到無所不為的地步!但是,若是要達到這種境界,卻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這需要心與氣的相通,意念到哪,真氣便即到哪。若是初練此功,在與人對敵時必定要用心去調動真氣,慢慢地,等到意氣合一之時,便可以無為之功行有為之事了!但是,若有所分心,便會讓真氣一時散盡,身子便會如一團棉花一樣,沒有絲毫力道可言!剛剛武念卿打出那一拳,他心中想著凝聚真氣,想一拳打敗馬步芳,只一分心,便前功盡棄了。
武念卿一時想不明白,他略歇了歇,便試著調動真氣,他發覺體內真氣充沛,與先期無異。於是,他便運功療傷。這無為神功乃是世間第一大奇功,武念卿只用了一盞茶時分,便即復原如初。他心中高興,心道:「我竟然可以打得過馬步芳了,下次再見到他,一定不能放過了他,以免他再危害江湖!」
他這樣想著,卻不免對自己所練的無為神功感到疑惑,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沒了真氣?他這可是自練了無為神功後的第一次應用呀,只這一次,便即出現了問題,他不免開始擔心起來。第一次受挫,總是對人影響較大的,他這時卻也不免懷疑起,這功夫到底厲害不厲害,是否是和「彭祖分脈」一個樣,不能用於打鬥?
他想不通這些,便暫且不去想它。他不知道馬步芳和那個少女的下落,他想著那個少女說的話,卻也是刺中了他的心中之痛。他想著那個少女不屑的眼神,心道:「當年在長江畔,香兒見到我乞丐摸樣,也是用的這種眼神看著我,她皺鼻鎖眉,不也是嫌棄我落魄麼!」
這五年來,他很少想到香兒,這時他一想起,心中便似挨了一記悶錘,酸痛不已。五年過去了,不知她過得怎麼樣?五年沒見了,他此時有一種想插上翅膀,立馬飛到她的身邊的感覺。可是,他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他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嗤之以鼻?想到此,他不免自卑起來!
武念卿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心中便似有兩個人在辯論一樣,一個人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去看她一看!」另一個人卻道:「你這麼落魄,會讓卞吉他們瞧不起的。香兒又怎麼會見你呢!」他心中痛苦不已,不知道如何是好?卻又突然想起了五年前他師祖和他說過的話,「好男兒不應為兒女私情所困,應該有所擔當才是!」五年前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如今,五年過去了,他也慢慢的理解了它。
於是,他一咬牙,心中打定主意,一抹眼淚,心道:「不管怎樣,我應該給師父師祖報仇。至於香兒她理不理會我,那是她的事情,她若是不理睬我,我卻強求,除了增添煩惱,又有何益呢!」他想到此處,便一狠心,站起身來,繼續朝武夷山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