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黑氣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到後來已完全消失。
不知什麼時候起天邊已出現了一抹曙光。
苦心大師合什而立絢麗的曙光映照著苦心大師的身軀猶如佛光熠熠讓人頓生敬仰
之心。
天地清泰和風輕送斷歸島的凶戾之氣一掃而空一種前所未有的脫釋然的感覺漫
過每個人的心間眾人的心靈猶如受了一次洗禮……
斷歸島一片寂靜只有遠處的海浪聲以及癡愚禪師低沉的誦經聲。
苦心大師雙目已閡靜寂無聲地站立著海風吹過他的僧袍輕輕飄拂彷彿隨時都會
乘風化去。
佚魄察覺有些異樣他不安地道:「大師……大師……」
苦心大師依舊如故無聲無息。
佚魄驚愕地望著癡愚禪師道:「大師他……他怎麼了?」
癡愚禪師望著佚魄緩聲道:「老衲師叔攻德已滿已禪定歸天。」
佚魄怔住了!
他以無限尊崇的目光望著苦心大師恭然跪下喃喃自語道:「大師……圓寂了……」
「一一心中一切心一一塵中一切塵一一塵中一切心一一塵中一切剎一切剎塵亦
復然……」
癡愚禪師的聲音十分沉緩一字一字地深入每個人的靈魂深處讓人莫不感到無比的震
撼。
苦心大師為救眾生竟以佛門無上神功將毒戾之氣悉數收納於一已軀體之中!
大慈與一切眾人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
※※※
信洲最大的酒樓「元麴酒樓」。
軒轅奉天臨窗而坐。
在任何地方軒轅奉天都是極為惹眼的他高大偉岸的身軀他的刀以及由他舉手投
足間所展現出來的難以描述的氣度都讓他時時刻刻會被他人矚目。
他是為尋找白辰而來的。官府為追緝殺賈政的兇手已使出百般手段無奈白展武功太
高根本不是官府中的差役兵卒所能對付的。賈政官爵甚高他的被殺甚至驚動了朝廷連
「京城雙捕」亦為之驚動但據說「京城雙捕」仍是奈何不了白辰。
軒轅奉天身為「皇俠」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要助朝廷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丐幫雖是創於信州但與信州官府卻猶如水火故軒轅奉天進入信州之後竟未曾遇見
一個叫化子。
他的目光不時掃向窗外的長街以期有所現但直到他喝完了三罈女兒紅仍是不見
街上有一個叫化子出現。軒轅奉天很是失望同時思忖道:「我一路上聽說信州的叫化子與
官府已成生死仇敵常有廝殺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眼見日頭西斜軒轅奉天暗覺如此等待下去只怕不會有何收穫也許得另謀他計了。
他飲盡了最後一杯酒正待招呼小二時目光倏然一跳神色微變。
他看到的並非叫化子卻比看見叫化子更讓他震驚——因為此人赫然是水筱笑。
水筱笑正走在街上腳步略顯匆忙她是背向軒轅奉天的但軒轅奉天仍是一眼就認出
了她是水筱笑。
一種極為複雜的心情頓時湧上了軒轅奉天的心頭他一時躊躇不決不知是否應該與水
筱笑相見更不知相見後又該如何。眼見水筱笑優美動人的身影在人群中時隱時現很快即
將在轉彎處消失時軒轅奉天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猛地站起身來。
他本就引人注目如此突如其來的舉止更是讓眾人側目而視。軒轅奉天無暇理會眾人的
驚愕目光放下一錠碎銀匆匆下樓向水筱笑那邊追去。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軒轅奉天不便施展身法只能快步而行所幸當他疾行一陣後
終於見到了離他十幾丈開外的水筱笑。
當軒轅奉天向水筱笑靠近時水筱笑突然有所驚覺她的腳步亦加快了。
兩人便如此相距十幾丈距離向西疾行軒轅奉天見水筱笑似乎不願見他心中不由有些
猶豫遲疑中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大聲道:「水姑娘請留步!」
不料他此言一出水筱笑竟不顧驚世駭俗施展絕世身法飄掠而去。
街上行人忽見有一妙齡女子凌空飛掠皆大驚失色疑為天人一時間都駐足觀望。
軒轅奉天亦不由為水筱笑的絕世身法所折服心道:「看來她的功力已完全恢復了。」
在人們驚愕之際他亦沖天而起越過層層房舍之頂向水筱笑疾追而去。
兩人的身法皆已快不可言數里之距很快疾閃而過片刻間兩人已到了城外。軒轅奉
天將自身修為提至極限卻不能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大急之下軒轅奉天高聲道:「水姑娘你我之間生的事終須有個解決難道你能
如此迴避一輩子麼?」
水筱笑聽得此言身形頓緩最終止住了。
軒轅奉天換到她的身後道:「此事你的確有太多不對之處但……但大錯已鑄若
是……你真的改邪歸正也許總會有個解決的辦法總之……總之……」
他心中複雜莫名的思緒一時間又如何表達得清楚?
水筱笑終於緩緩轉過身來容貌美至極致以至於讓人難以正視軒轅奉天雖知她詭詐
百出仍是不由為她的絕世容貌所震撼縱是與她已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經歷卻依舊
難以正視水筱笑近乎完美無缺的容顏他微微側過了目光。
水筱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並非你想找的人。」
軒轅奉天道:「你……」他心中忖道:「縱然你可以將彼此間曾生的一切淡然視之
我卻反而沒有你那麼脫。雖然我不知自己是否在恨你無疑的是我已永遠也忘不了你。」
的確如此如果要讓一個人水遠記住你有兩種方式要麼就是讓他刻骨銘心地愛你
要麼就讓他刻骨銘心地恨你。
水筱笑退後一步道:「你若再糾纏不清就休怪我無情!」
言罷她轉身就要離去軒轅奉天一急之下一把將她的手臂扣住。
未等他說出一個字「鏘」!利劍出鞘之聲倏然響起一團幽冷的光芒掣閃而出向軒
轅奉天撲面而至劍勢極快毫不留情。
一驚之下軒轅奉天只好鬆開手同一時間憑借自身驚人的修為整個身軀猶如被無
形的繩索牽引著向後倒掠堪堪閃過對方致命的一擊。
軒轅奉天萬萬沒有料到水筱笑竟會真的出手且毫不留情不由又驚又怒反手就向
「伐罪」摸去。
在他的手觸及「伐罪」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臉上神情亦變得有些古怪。
半晌他才顯得有些吃力地道:「你真的不是……水筱笑?」
他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他赫然現眼前這位「水筱笑」的右手五指完整無缺所以她
還能用劍而真正的水筱笑的右手五指本已斷缺其四。
這一特徵無論如何也是偽裝不了的。
軒轅奉天這才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女於雖然此時他已知對方並非真正的水筱笑但
一時間仍是難以看出她與水筱笑有何不同之處。
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莫非她們是親生姐妹?否則世間又怎會有如此酷似的
人?」
若只看身材、容貌軒轅奉天的確無法將眼前這位女子與水筱笑分開來畢竟他與水筱
笑共處的時間並不長。
但細觀之下此人與水筱笑仍是有些區別其區別就在於她們的眼中神情不同水筱笑
的眼神略顯狡黠而且成熟極為世故。而這女子此刻的眼神雖然很冷卻並不會讓人感到有
危險的氣息。
軒轅奉天所遇到的這個酷似水筱笑的人其實是水筱笑的師妹水依衣。當她現軒轅奉
天跟蹤她時不知對方的目的所在自是欲將之甩脫他本以為以她的絕世身法他人絕難
追蹤沒想到軒轅奉天的修為竟是如此高明如影隨形無法甩開。當軒轅奉天執其手臂時
她驚怒不已立即出手反擊。若非軒轅奉天武功已臻驚世駭俗之境只怕已經亡於她的劍下。
軒轅奉天明白是自己認錯了人頗有些尷尬忙向水依衣致歉道:「在下誤認為姑娘
是……是在下一位……熟人唐突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水依衣心道:「你先前直呼『水姑娘』照此看來你要找的人一定是笑姐了。因為笑
姐也是姓水『且與我容貌相近你誤將我認作是她也不足為奇。但聽他所言似乎與笑
組之間生過某件異乎尋常的事我倒要設法問個明白。」
當下水依衣冷笑道:「閣下自數里之外一直窮追不捨只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軒轅奉天一愕道:「姑娘與在下要找的人實在太相像……簡直一般無二。」
水依衣道:「是麼?我暫且信你一次但你為何要找她?既然我與她如此相像也算是
有緣了日後遇見與我十分相像的人就一定是你要找的人我可以代你轉告於她以免你
再次為尋她而將他人認錯。」
軒轅奉天有些為難地道:「在下也……也並非刻意找她只是……此事一言難盡何
況……何況她心思特別多你的話她未必會信。」
水依衣見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對他多看了兩眼心道:「笑姐與他之間
究竟有何恩怨?看得出此人的武功絕對不低也許尚在我之上。
大概他又是一個被笑姐擺弄得神魂顛倒的男人笑姐利用之後就離開了他他才失魂落
魄地尋找笑姐。「
想到這裡她暗覺好笑口中卻道:「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我也不計較太多請吧。」
她側過身為軒轅奉天閃讓出一條通道軒轅奉天頗有些內疚卻也不知該說什麼當
下便離開了水依衣返回城中。
望著軒轅奉天漸行漸遠的背影水依衣若有所思獨自在郊外靜立了片刻她亦折回城
裡。
走出不遠水依衣忽然現路旁有一朵白色有絹花絹花的花蕊處繫著一根紅線她心
跳倏然加快:因為她知道這是水族的聯絡方式在此附近定有水族中人是要她前去相見。
水依衣沒有在此多作逗留她不動聲色地離開了沿著絹花花蕊所指的方向而去心中
暗自忖道:「要與我相見的人會是族中的什麼人?」
走出約摸半里路前面出現了岔道水依衣稍加留意就在岔口附近找到了另一株白色
的絹花。
水依衣按照絹花指引的方向不斷前行最後來到一間低矮的土屋前。依絹花上所指約
見水依衣的水族中人應當是在這間低矮簡陋的屋子中。
水依衣皺了皺眉頭。
水族中人一向以美為榮耀喜愛潔淨如水依衣這等身份的水姓族人更是如此她不明
白為何要約見自己的人卻偏偏選中這間低矮的屋子?
但她也知道若非有特別重要之事族人也不會以這種方式與她相見當下她只有委屈片
刻上前輕叩門環隨即一推門是虛掩著的應聲而開。
一股霉氣與潮氣相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水依衣大為不適。
「依衣你終於來了。」昏暗屋子的一個角落中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水依衣一驚
之下失聲道:「是笑姐?」
她萬萬沒有想到要見她的人會是水筱笑!水筱笑無論武功、心智皆是她們同門中最出色
的向來被師父水姬視為心腹在族中地位極為尊崇她怎會屈尊出現於如此簡陋的地方?
一個人影自陰暗的角落中走出——而這時水依衣也適應了屋子裡的黑暗出現在她面前
的果然是水筱笑。
水依衣吃驚地道:「笑姐你……你怎會出現在這裡?」
水筱笑一邊點起一盞油燈一邊道:「你是奉師父之命前來的嗎?」
對於她的不答反問在水依衣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了因為水筱笑是水族同門師姐妹中最
有主見的雖然她只是水依衣的師姐但水依衣已習慣了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也習慣了回答
她的追問。
水依次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自洛陽返回經過此地而已。」心中略有些奇怪心想
師父的每一次行動、佈署幾乎都要與笑姐商議這一次笑姐為何會如此問我?
水筱笑似乎鬆了一日氣隨即又道:「方纔與你相見的年輕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此言提醒了水依衣她道:「是了他是什麼人?為何要四處尋找笑姐?此人的武功倒
是極高他誤將我當作你了。」她有些奇怪地問道:「笑姐我遇見他的事你……全都知
道?」
水筱笑「嗯」了一聲也不知是否肯定了水依衣的猜測她含糊其辭地道:「師父讓我
留意此人的行蹤所以……你被他追蹤之事我能及時知曉。」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
擔心你有什麼意外所以約你到此見面。」
水依衣不由看了水筱笑一眼她隱隱覺得水筱笑此語言不由衷:「既然她早已現軒轅
奉天追蹤自己那麼她一定會繼續暗中留意一旦感覺到自己出現危險她應該立即出手才
是。她說約見我是怕我生什麼意外更是難經推敲若我已有什麼意外又如何能來見
她?」
諸多疑慮閃過水依衣的心頭而最令她不解的卻是水筱笑心計過人即使要對她說謊
按理也應是天衣無縫的絕難窺出其中破綻。
為何今日水筱笑身上有如此多的異常之處?
當下水依衣道:「那人得知是誤會後就離去了。笑姐他怎會知道你的名字?」
水筱笑道:「此人名為軒轅奉天與我水族有……過節對族中的事也略知一二。」猶
豫了片刻她顯得漫不經心地接道:「他還與你說了些什麼?」
水依衣卻看出她的漫不經心是有意而為之於是她故意沉吟道:「他說什麼我也未太
留意一時間竟記不起了。」她咬了咬櫻唇皺眉道:「他好像說什麼……說什麼……」
水筱笑歎了一口氣道:「依衣笑姐知道你心中如何想你猜得不錯我與他之間的
確有難以理清的恩怨我一直在暗中追隨他我約你來到此處其實只是想知道他對你說了
些什麼他……他誤將你認作是我一定會說些什麼對不對?」
言罷她望著水依衣——此時她的眼神是水依衣以前從未見過的。
水依衣驚訝地察覺到一向冷靜果斷的水筱笑此時竟顯得有些無奈甚至還有——幽怨。
水依衣未曾想到在水筱笑身上會出現這種種情以至於怔愕半晌方道:「軒轅奉天說
只要笑姐改邪歸正事情也許會有解決的辦法。哼這等動輒以『正邪』壓人的人最是可恨
若不是他的武功極可能在我之上我定會讓他吃些苦頭!」
水筱笑對她後面的話已置若未聞她顯得有些急切地道:「他真的這麼說嗎?他為什麼
要找我?」
水依衣忽然明白過來她知道水筱笑很想瞭解軒轅奉天接近軒轅奉天但因為某種原
因使她對軒轅奉天望而卻步。
水依衣心中不由升起一個疑團: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笑姐有諸多改變?
思忖間只聽得水筱笑道:「依衣見了師父之後就說我會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一切
進展順利相信不需多久我就能控制軒轅奉天。」
她的神情又恢復了以前的近乎冷酷的冷靜水依在疑惑不解地望著她。
※※※
軒轅奉天剛走到距城門還有數十丈的地方就看到路旁有兩個中年老化子盤腿坐在地上
衣裳襤褸軒轅奉天只覺眼前一亮忖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
待上前打聽丐幫幫主白辰的消息其中一個叫化子卻已站起身來先開口問道:「這位可
是軒轅公子?」
軒轅奉天有些詫異地道:「正是。」
那中年叫化子道:「幫主今我們在此等候軒轅公子說一旦見到了公子就請公子移駕
與他一見。」
軒轅奉天「哦」了一聲道:「你們幫主是否就是丐幫的白幫主?」
「正是。」
「白幫主現在何處?」
「在城西霸王橋。」
霸王橋是一座石橋城西有十里長亭霸王橋建在兩座長亭之間橋長十丈有餘橋下
就是奔湧不息的霸王河。霸王橋的粗獷與附近景致的秀麗相映自有一股別樣的魅力。在霸
王橋一端有一塊石碑上書碑文:
夕行落圓照曉行晨星多。
霸華積野草秋水增寒波。
駕言渡石橋石橋何峨峨。
愧非馬相如今日復來過。
石碑兩惻有一對石獅使霸王橋更為壯觀立足橋上可見數里之外的信州城廊。
此時已是日暮時分天地蒼涼。
遠遠地軒轅奉天便望見霸王橋上站著兩個人一個高大偉岸另一人婀娜嬌小無需
走近軒轅奉天就知其中一人是白辰另一人則是小草。
粗擴雄偉的霸王橋與身軀偉岸的白辰相得益彰石橋中間拱起白辰便立足於石橋的最
高處在落日金暉的映照下他的身軀顯得格外高大隱然有氣吞山河之勢。
自從白辰奇跡般重生後非但武功一日千里突飛猛進其身上的強霸之氣亦與日劇增。
與白辰凌然萬物的氣勢相襯更顯小草的嬌艷清麗兩人並肩立於霸王橋上竟猶如一
幅絕美的畫面。
軒轅奉天心中頓時湧起了一股異樣的心緒那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心緒但軒轅奉天永遠
是軒轅奉天他很快平抑心情大步向霸王橋而去。
白辰亦向橋頭迎來在相距丈許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地站定了。
軒轅奉天先向小草額致意隨後向白辰抱拳道:「白兄弟沒想到數日不見你已成
了一幫之主。」
白辰哈哈一笑道:「只是一些窮兄弟為相互有個照應而聚作一處而已我聽幫中的兄
弟說軒轅兄在信州城出現很是欣喜。墨姑娘總擔心軒轅見所謂的未中水姬之毒並不真實
今日看來軒轅兄大概真的無礙了。」
軒轅奉天聽說小草還牽掛著自己中毒之事心中一熱頗覺寬慰忖道:「其實我不但
真的中了毒之後的事情更是非你們所能想像只是此事不足為外人道。」當下他額道:
「多謝二位牽掛在下已無礙。」
小草插話道:「軒轅公子如今水筱笑何在?」
軒轅奉天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亦不知她如今的去向。」
小草歎息一聲道:「此人歹毒至極罪不容誅奈何她武功十分高強又富有心計
我求死谷之仇不知何日方能得報。」
自與水筱笑有了肌膚之親後軒轅奉天對水筱笑已是愛恨莫辨。水筱笑為他所做的一切
讓他無法不相信水筱笑對他已付出了真情而且她似乎根本不在乎除情感之外的任何東西
比如名份乃至於他對她的感覺。她只是不顧一切地做她想做的事愛她所愛的人。
她的所作所為無疑極易打動人心縱是軒轅奉天心如鐵石心知她手段歹毒卻仍是
難免為她有所感動。否則今日見到水依衣時他就不會不顧一切地追蹤她了。
但同時軒轅奉天又絕不會相信自己會對水筱笑萌生真情。
他是皇使是為追殺她而與她相逢的他們就如同光明與黑暗一般絕對無法共存。
所以面對小草的這一番話軒轅奉天只能默然以對。
小草還道軒轅奉天仍是記著水筱笑曾助他自求死谷脫身之事見他神色陰晴不定當下
便不再提及水筱笑。
軒轅奉天道:「白兄弟實不相瞞縱是你不找我我也會設法找到你。」
「哦?」白辰濃眉一挑略顯意外。
軒轅奉天道:「據說此地的賈政賈大人被殺是新近崛起於武林中的丐幫所為對於此
事白兄弟有何說法?」
白辰哈哈一笑道:「取賈政性命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