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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卷 一 鷹飛漢末第二十章 疑兵之計 文 / 鷹揚三國

    暗室內,鄭三山和二名衛士手執兵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監視著一臉奈的鄭度。

    鄭度啞聲道:「三山,難道你就是不願相信為叔嗎?我雖是天師道的人,但此來絕惡意!」

    鄭三山不耐道:「不要多費口舌,如果你真是顧念叔侄之情,為何不據實相告?現在卻叫我如何信你!」

    門外突然傳來jing鑼之聲,跟著便聽塢堡內外人聲鼎沸。幾人均是吃了一驚,鄭三山沉聲道:「你們倆個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名衛士答應一聲,奔出門外。

    鄭度見鄭三山神色驚疑不定,不時向門外瞄去,趁機道:「三山,我畢竟是你親叔,你不如放我走吧!」

    鄭三山怒道:「你說什麼!我若放你回去,只怕這谷中從此再寧ri,你…….」

    見鄭度眼中閃過奇異的神色,望向自己身後,不由冷笑道:「少在我面前耍花招,你這把戲我從小就會了……」

    突覺腦後被人重擊,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一名黑衣蒙面人鬼魅般閃身而入,手中寒光一閃已經將綁縛鄭度手腳的繩索割斷。

    鄭度活動一下手腳,瞧著倒在地上的鄭三山,擔心道:「他不要緊吧?」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他只是暈過去了!你還是照料好自己吧!」

    鄭度感激道:「多謝相救,敢問……」

    黑衣蒙面人不耐的打斷道:「閒話少說,咱們逃出去再敘不遲,隨我來!」

    鄭度不敢遲疑,緊跟那人身後奔出。

    剛剛奔出不遠,便有人喝問道:「什麼人!」

    黑衣蒙面人手中連動,攔路之人紛紛慘呼倒地。

    鄭度見此人身手高強,一路勢如破竹,不由又驚又喜。

    一路向堡外衝去,但見四週一片暄囂,到處有人呼喝奔跑,堡內竟是亂成一團。顯是堡內突然遇到重大變故,自顧不暇,攔截之人也是越來越少。

    不多久,二人已經衝出塢堡,向山上狂奔而去。

    奔出幾里山路,黑衣蒙面人才停下身來道:「他們應該不會追來了!」

    鄭度喘息方定,拱手道:「在下天師道鄭度,多謝朋友援手!請問尊姓大名,容當後報!」

    黑衣蒙面人怪笑一聲,掏出一個木牌在鄭度眼前一晃。

    鄭度大驚道:「黃木令!你,你是太平道渠帥!?」

    黑衣蒙面人低喝道:「聲音小點!你想我們一齊死嗎?」

    鄭度仍是不敢置信道:「你是太平道中人!你怎麼會救我?」

    黑衣蒙面人冷哼道:「到底咱們均是道門同源,若教你死於外敵之手,豈不墮了我符菉派威名!」

    鄭度伸手在頭上抹了一把冷汗道:「此言甚是!多謝道兄!只是不知貴教如何會來到此處?」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我目的還不是一樣?」

    鄭度渾身一震道:「太平道果然也知道了山中礦藏的秘密?」

    黑衣蒙面人傲然道:「不錯!我等四人正是奉大賢良師之命,前來佔據此山的。還請貴教退出此山,不要使兩家傷了和氣!」

    鄭度驚道:「你們還有三人!?」

    旋即頹然道:「此次我天師道已經是一敗塗地,我鄭度自也顏留此妨礙貴教。然讓出此山,卻不是我一名區區祭酒能夠做主的,我當面稟師君,請他老人家定奪。」

    黑衣蒙面人點頭道:「鄭兄放心!我當然不會為難你,還請你盡回復貴教師君。便說大賢良師有言在先,若是師君肯賣這個面子,他自當感激不盡,兩家今後便可共圖大事!」

    鄭度不由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甚好!我家師君早yu與大賢良師修好!若兩家共定盟約,東西呼應,天下大事成矣!」

    兩人一齊輕聲而笑。

    鄭度突然想起一事:「道兄!剛剛堡中究竟是何變故?我瞧似乎有大事發生!」

    黑衣蒙面人沉聲道:「正是!我也正yu向鄭兄說起此事。這谷中似乎除你我兩家外,仍有強敵窺伺!」

    鄭度失聲道:「是什麼人?」

    黑衣蒙面人搖頭道:「現在仍是情況不明,只知敵人強悍之極,方才正與谷中高手火拚,我這才趁機潛入將鄭兄救出!

    鄭度顫聲道:「不好!我定要將此事盡上稟師君!」

    身後重重傳來一聲冷笑,二人一齊大驚回頭。

    高順滿臉殺氣從一棵樹後閃出,森然道:「好大膽的賊子!竟敢闖堡傷人!留下命來吧!」

    黑衣蒙面人低聲向鄭度道:「鄭兄有傷在身,不宜動手,還請盡離去!前方便有我太平道三大護法接應!我來纏住他!」

    鄭度感激道:「多謝道兄,我定要向師君上陳貴教援手之情!」說罷轉身衝出。

    高順怒道:「鄭度休走!」身形躍起,向鄭度抓來。

    黑衣蒙面人迎身而上,擋住高順。

    鄭度只聽身後勁氣交鳴之聲不絕於耳,哪敢猶豫,拚命奔跑。

    突聽慘叫一聲,回頭一望,遠遠瞧見高順一拳將黑衣蒙面人轟飛,黑衣蒙面人口中鮮血狂噴,眼見不活了。

    鄭度先前見黑衣蒙面人身手高強,不料在高順手中幾個照面就已丟了性命,嚇得魂飛天外,益發豁出老命逃竄。

    一口氣奔過幾個山頭,見高順沒有追上,這才手腳發軟的靠在一棵樹上大口喘氣。

    意中一抬頭,不由猛吃一驚,只見身前不遠處的空地上,倒臥了三具屍體。

    他小心翼翼湊近,只見三名死者一身灰衣,渾身浴血,均是死後雙目圓睜,一臉恐懼之色。

    鄭度探手死者懷中,摸出一枚令牌,定睛望去,不由面色慘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置信道:「太平道三大護法!」

    他心中驚惶已極,敵人究竟是誰?竟使太平道三大高手全軍盡沒。

    鄭度原非怯懦之人,然而幾天來種種可怕遭遇均是他生平僅遇,實已成了驚弓之鳥。他環視四周,只覺林木陰森,處處暗藏殺機,不由肝膽俱裂,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飛奔而去。

    一棵大樹後,三人轉出,竟是高順、南鷹和那黑衣蒙面人。

    南鷹微笑道:「楊兄的戲演得真是好極了!我瞧這鄭度的膽都被嚇破了!」

    那人除下蒙面,正是楊昆,他大笑道:「這還不是南兄弟佈置的好!」

    高順也低笑了一陣,道:「此計大妙,不僅混淆了視聽,且絕了太平道追殺楊兄弟的心思,誤以為他已死於此地。不過賢弟,你這疑兵之計,真能嚇住天師道嗎?」

    南鷹自信道:「大哥放心!就算嚇不倒他們,至少也能使他們驚疑不定,短期內絕不敢貿然來犯!」

    隨即微笑道:「不過我們仍要加強防範,請楊兄立即派虎群負責山中巡視,而大哥要盡派出人手打探山外情況。」

    「砰」張修重重一掌擊在案上,瞧著面前垂手而立噤若寒蟬的鄭度,冷然道:「你是說只有你一人活著回來,而且還是被太平道的人救出來的!」

    鄭度顫聲道:「師君恕罪!具體情況我已經如實回稟,實在是因為有強敵暗中偷襲,我才有此之敗。」

    張修怒道:「分明是你能!還敢巧言令色!」

    轉頭向身側一位二十餘歲的白面青年道:「公祺,你身為我天師道大祭酒,對此事有何看法?」

    那人正是張魯,他修長秀氣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若鄭度之言屬實,此事確是非同小可。那太平道渠帥死在高順之手也還罷了!太平道三大護法武功地位均在渠帥之上,竟然也聲息的死在荒山之中,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說著搖了搖頭道:「我一時還真是想不出,這方圓千里之內還有何方勢力如此厲害,竟敢同時與我們兩大教派為敵!」

    他盯著鄭度道:「你認為有沒有這種可能,太平道三大護法仍是死在高順等人之手!」

    鄭度沉思半晌道:「屬下認為不大可能,據那死去的太平道渠帥說,高順等人正在與強敵火拚,才尋機將我救出。而後我們一路逃走,高順是從我們身後追來,待我發現太平道幾人屍體,高順仍未追上,而屍體血跡早已乾涸。從時間上看,應非高順等人下的手。」

    張魯長歎一口氣道:「看來確是如此了!」

    張修眼中閃過濃重殺機:「好膽!竟敢與我天師道為敵!我這就點齊教中高手,先將此山殺個雞犬不留,再慢慢挖掘礦藏不遲!」

    「師君萬萬不可!」張魯搖頭道,「我們此時再不可輕舉妄動!」

    張修困惑道:「為什麼?我們佔有地理之便!正可兵貴神速,搶先奪取山中礦藏的控制權!此時已經有太平道和未知勢力插手,我們再不動手豈不白白便宜了他們?」

    張魯從容道:「師君請想,此次山中交鋒,我們也還罷了,只是折了幾個小角色。但太平道卻痛失三大護法和一位渠帥,以張角、張梁兄弟為人作風,豈會善罷甘休?他們定會大舉出動,既要一血前恥,也為誓奪金礦!」

    張修冷笑道:「那又如何?太平道雖然強於我們,但此地並非他們勢力所在,我們還怕他不成!」

    張魯微笑道:「非是我們怕他。如今既有神秘敵人yu與太平道爭奪金礦,我們何不坐山觀虎鬥?若太平道勝,我們正可與其修好,共分金礦之利;若太平道敗,其力量必被削弱,我們何樂而不為?若是兩敗俱傷,嘿,那時我們再輕鬆取之,張角也話可說!」

    張修不由精神大振:「公祺之言有理!恩!那我們該當如何?」

    張魯露出詭譎的笑容:「便請師君立即修書一封,並附以厚禮,致於大賢良師。一是對太平道此次援手致謝,二是對太平道四大高手不幸遇難表示哀悼,三是言明我天師道顧念道門同宗之情,退出此次奪寶之戰,並願意派人協助太平道。」

    張修失聲道:「什麼?這我們也太示弱了吧,還要派人協助他們?」

    搖頭道:「不可,若是弄巧成拙,真被太平道取了金礦,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張魯勸道:「師君不必多慮。首先,山中礦藏之秘既已洩露,我們若強勢奪取,損兵折將不說,定會引來周邊各方勢力的覬覦,徒成眾矢之的,太平道也定會將我們視為頭號大敵。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韜光養晦,蟄伏待機。其次,退一萬步來說,就是真被太平道得了金礦,只要張角領了我們這個天大的人情,仍是值得!據聞太平道已經蠢蠢欲動,很便會揭竿而起。而我們的機會便來了!」

    張修沉吟道:「公祺是說?」

    張魯眼中閃過興奮之色,白淨的面上也泛出一絲妖異的紅暈:「太平道若得礦藏,必定會堅定其奪取天下的雄心。以他們的勢力,一旦起事必會席捲天下,官府和各地豪強都會被其牢牢牽制。而我們天師道在涼、益一帶已然根深地固,正可借朝庭應接不暇之際,先取漢中,再圖益涼二州!那時便可和太平道相約東西劃境,共分天下!師君,得一金礦和得半壁江山之間,孰輕孰重?」

    「砰」張修再次拍案而起,此次卻是轉怒為喜,「公祺真是吾之子房也!好!此事便由你全權處置!」

    他柔聲道:「公祺,你定要盡心竭力,做好此事!我兒女,只得你一個親侄,他日若得天下,還不是你的掌中之物!」

    張魯面色恢復平靜,躬身道:「師君之命,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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